《[瓶邪]青铜青铜》二道贩子

18、Chapter17插曲

　　黎簇还是每个假期都像报道一样到铺子里来。
　　这兔崽子还是没深没浅没长脑子的说话。见到闷油瓶第一句话就是：“您好，请问你是哑巴么”把所有人都问愣了，包括闷油瓶。我心说，叫你没个把门的，现在你连死都不会死了。刚想打圆场。王盟不知道从哪窜出来，一巴掌拍飞了黎簇，转身冲客客气气的闷油瓶说：“见谅见谅！”
　　不过闷油瓶也没生气，我心想，这难道就是祖孙气场？呸呸呸，晦气晦气，不再提年龄这种深奥的话题。
　　后来黎簇继承了王盟的信徒精神以后，除了见面恭恭敬敬的问候，假期来到铺子里还要把一学期的思想变化汇报给闷油瓶。连他们物理老师换了个大波女人之类的事也会说。这一点让我匪夷所思。不过很快我就发现，和王盟不同，黎簇只是把闷油瓶当作寓言故事里的树洞，只不过这个瓶子洞有的时候会把秘密泄露给被他无数次抱怨的老板我这儿。
　　某天我溜达到铺子，王盟正靠在椅子上睡觉，黎簇压根没注意到我。
　　他先是在电脑旁边又摆了个凳子，然后像扶着老大爷过马路的好少年一样扶着闷油瓶坐下。黎簇显得很兴奋，闷油瓶则一直处于两眼放空状态。这个场景好笑的要死。
　　我往屏幕上瞄了一眼，走过去打趣道：“兴致不错，看片儿呢？”
　　黎簇吓的一哆嗦，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你没看过啊？”
　　我白了他一眼：“你什么你。谁都像你，低级趣味。”
　　黎簇脖子一直，相处久了这小子说话胆子也大了：“男人都看，你不看你就看破红尘的老处男。”
　　我靠在柜台上，压着嗓子吓唬他，“哟，我还真看破了，怎么想试试？”
　　小鸭梨一哆嗦，大声嚷嚷：“我操！你别以为我怕你！有种过来！老子……”一扭头看见闷油瓶站在他后面。
　　“伙计我告诉你，这老板就没有好心，他为什么突然留了你，你比我长得好看，你就危险，他可能看上你了，你要小心他j了你。”鸭梨山大继续哆哆嗦嗦的说。

　　过了中午，我们在王盟的哀怨中强迫他做了午饭。回家的路上，我对闷油瓶说：“黎簇这混小子以后说话你不要理他。回头我得好好收拾收拾他
　　他摆摆手表示不要紧。

　　在家的时候我回忆着也炸了一堆鱼肉块，献宝似的递到闷油瓶嘴边让他尝尝，他咬了一口慢慢嚼着。
　　“好吃么？小哥“我追问道。
　　他看着我点了点头，然后把我手里剩下的也塞进嘴里，还伸出舌头添了添我的手指。
　　“操，这太他娘的刺激了！”我咽了一下口水，心说。
　　闷油瓶好像是笑了，说：“挺好吃的。”

　　听张海客说过一些，平时也见识过，闷油瓶平时对食物的要求非常低，似乎从小时候开始就是是有馒头垫肚子就行的样子，后来更是被所谓的责任和记忆约束估计也没心思在乎这个，我小的时候老娘那是什么补吃什么，甚至一次从娘家拿来的西洋参也给我吃，吃的我直流鼻血。一度胖的像一颗球一样，才挤出这么个个子。一想到某人每天垫着馒头也能发育成这样也有点不平衡。
　　正想着，黎簇打来电话，紧张的说有人来砸场子。我脸一沉，抓起衣服就往外走，闷油瓶见状赶紧跟在后面，并示意我别太着急。
　　到了铺子，门口停着一辆大货车，出现在西湖区这片古香建筑中非常碍眼。远远就听见王盟的抱怨声。走近一看，几个伙计抱着胳膊站在铺子外面一副看热闹的样子，王盟站在一旁嚷嚷着，我纳闷，心说这是挑衅还是开辩论会呢。我快走了几步，然后我闻到一股浓烈的橘子味。我正想问王盟怎么回事，身后传来痞气的声音“呦，三爷，哑巴”竟然是黑眼镜，还是带着一副太阳镜，不过他微微低头，露出眼睛看着我，我第一次看见他的眼睛，异色的瞳孔非常别致。
　　居然是闷油瓶先开口。“好了？”他问。
　　黑眼镜嘿嘿一笑，点点头，说“这不，来看看，你伙计又说你不在，只好麻烦这小子打个电话给你了”
　　我看向黑眼镜身后，黎簇正蹲在车轮子旁边吃橘子，旁边是一小堆橘子皮，看见闷油瓶还颠颠的递过去一个橘子。黑眼镜看看我笑道“挺像你的”
　　“像你个脑袋”我没好气的说。
　　“你转行了？”看他半车橘子，我忍不住问。
　　黑眼镜无奈的笑笑，说“这要说来就话长了，小九爷安排的，我去乡下养伤这段时间，负责种橘子。以前结的少，花爷去两次就解决了。这几年多了，我和伙计也帮着吃，吃不完又不让卖，搞得到处都是橘子味，只好埋了，谁知道今年成这样”
　　看出来他是一肚子牢骚，看样子小花没轻饶他，我安慰他“你看你多有种橘子的天赋”
　　黑眼镜苦笑道“我真没听出来您这是安慰我”
　　我一想也是，这时候应该希望他种不出橘子来才对，只好看着站在一旁的闷油瓶。
　　闷油瓶咳了一下，接过话柄“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
　　黑眼镜比划了一下，说“我都拉来了自然是给你们的”
　　“小花自己不吃了”
　　“够他吃一阵的，就差你了”
　　我也不能说啥只好点头收着。
　　“老板，咱真要改行卖橘子了？”王盟凑到我耳边低声问。
　　“先放着吧。分吧分吧差不多了。”我看伙计来来回回几趟搬的差不多了，盘算着说。
　　黑眼镜松了口气似的一笑“以后再聊，先走了。”开着车就走了。
　　“老板，他已经卸了半车在铺子里了，你又让他卸了半车。就算卖也得卖一阵，但要是不卖，咱谁也进不去。”王盟扫了一眼抱着胳膊站在外面的伙计，补充道：“我就说这家伙来就没好事。”
　　我头皮一麻，屋里还有半车？心想你怎么不早说，扯过黎簇说“是你把我叫来的，你先吃出一条道来吧。”我指了指一地的橘子。
　　黎簇苦这脸一边扒着橘子往嘴里塞，不时还扒出几个放闷油瓶手里，边嚼边说“兄弟，跟着他很辛苦吧，分你几个一起吃，你说男人也有更年期吗，他这是不是有点太早了啊。他到三十了吗？他是怎么威胁你的？我帮你分析分析，哎，再给你一个，快吃快吃。”
　　我站在他后面给了他一脚“分析你个头！少说没用的，自己去装两箱，先分析分析你要怎么消化这些橘子吧”
　　王盟叫了几个伙计抬上几箱分到盘口里去，刚分下去，盘口的几个管事儿的就打来电话，都以为这橘子里有什么玄机，好容易解释清楚，倒也欢喜的很。
　　往二叔的茶楼送了一些，又送了一些到家里，老爹不在家，老娘高兴的夸了我两句，回到家里已经一身橘子味。我原本就不太喜欢吃橘子，搞得混头转向的，蹲在一边翻旧物打发时间。
　　旧物都装在嵌入的柜子里，一直放在铺子里，前些日子抬了回来。爷爷的笔记也在这儿，旁边还放着一个档案袋，我没记得我放过这么个东西在这里，就打开看看。
　　里面是几颗成色非常罕见的佛骨珠，比盘口上的不知道要好多少倍，放在档案袋里这不糟蹋东西嘛，我心想。难道是爷爷留给我的遗产？不对，他要给我早就给了，况且我搬到这的时候爷爷早就不在了，我又在袋子里摸了两下，噢，还有一本存折，心说，该不会是王盟藏的私房钱吧，也不对，这小子光有几颗珠子就够发了，干嘛还被我使唤。下意识的翻开看看，我操，还是我的账户。
　　只有一次存款操作明细，我最不擅长数银行机打账目上的数位。不过这他娘的也太多了。我数了三遍。又看了看日期，最近的。更纳闷了。难道我中了彩票后失忆了。失忆了。失忆了。我转过头看了看坐在沙发上认真吃橘子的闷油瓶。
　　“小哥，这是你的吗”我晃了晃袋子。
　　他摇摇头。
　　我更纳闷了，决定打电话问问谁存了钱给我，正翻着通讯录，就听见闷油瓶说“你的。”
　　看他淡淡的表情，事不关己一样。我就猜了个大概。过去我的确听说过闷油瓶的出场费和周杰伦有一拼的传闻，这要不要交税啊，这得交多少税啊，我下意识的又数了一遍。不对，这不是税的问题。
　　“小哥，这是干什么”
　　“给你的”
　　“你自己收着，说不定以后想买个大件儿用得上。好像我收着你房租似的，怪别扭的”
　　“我不需要”
　　“别介，需要也用不着这么多啊，你这都够买坦克了。这真是烧大户，干脆你自己也给自己修个墓，拿这个陪葬算了…”
　　“吴邪”
　　“干啥…”一回过身被闷油瓶抓了个正着，一半橘子塞进嘴巴里，我被酸的眯起眼睛，跟在后面的是闷油瓶一股橘子味的舌头。
　　“话多”他轻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