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开心（全）》乌鸢啄月

3、第 3 章

　　想到这里突然感觉闷闷的，好奇怪，明明以前从没有过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周围的的东西一点一点清晰了起来。啊，时候不早了，今天还得到村口去等薛大哥呢。恩，香喷喷包子，等着我啊，好兴奋，快等不急了。把脑中那个摸摸糊糊的身影挥去。我向村北跑去。
　　村子北面有一条河，大叔大婶都在那里放鸭子，倒脏水什么的。我可以在那里洗澡。而且那里只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其他人都是在村南边洗的，他们说我太脏了，去的话会污了水的。不过能一个人独占一条河我还是很得意的，而且我一般也不经常洗澡。
　　倒也不是说我不爱干净，只是晚上我的眼睛看不清早上的话要早点出去才能找到活干，运气好的话可以给村里的人帮帮忙。但大多数时候还是要到集市那边去的。。要找活干的人都会在那里聚集。那里一般会有些扛木材啊，卸货啊，或者是跑腿之类的事情。而我在这里呆了那么多年，自然也掌握了一些门道。我没有别的人那么强壮，来招工的人一般不会注意到我，这时候我就会举起手摇摆并大声叫到“要我吧，我只要一碗粥。”
　　然后招工的人一定会拨开人群，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我几眼然后哈哈大笑说“好，就要你了。”而其他的人也会目瞪口呆地望着我。
　　怎么样，我的方法好吧，我有些骄傲地昂着头跟着招工的走了，然后在傍晚收工时，他给我粥的时候，我只要一半，这样十有八九他下次还会找我。
　　那里除了这类工作以外有时还会有些特殊的工作，记得有一次几个穿得很好的人找到我，把我的眼睛蒙上，向我石头，看我被石头咋到处乱蹦，其实我对这种游戏并不陌生，村里的孩子们也会和我这样玩，尽管有点痛，有时候还会出血，不过有人能和我玩，我还是很开心的，只是他们到底不是小孩子，石头砸在身上真的好痛，我不得不抱着头到处乱躲，直到一颗石头砸在了我的眼睛上，我经不住痛惨叫了一声，他们才停了手，嘀咕了几句往我身上扔了一块怪怪的泛着银光的石头。很漂亮，过了一会竟然有几个人走过来用八个豆包馅子换走了那块石头，真是好人呢，那天可以说是我今年最开心的一天了，啊，现在想想都忍不住会笑出来呢
　　啊，到了，我冲到了河边四处张望了下，很好，没有鸭群，其实我倒是不介意和鸭子们共浴的，可是如果激起鸭子的话，放鸭子的人是会生气的，平时村里的人帮了我不少的，不能给别人添麻烦。
　　我利落地将身上的衣裤脱下，村里的孩子们说我又臭又脏，虽然说我的确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怪味道 ，可是为了给馒头摊的摊主留给好印象，还是仔仔细细地洗洗为好，这样说不定以后还能去，啊，我又贪心了，打住，打住。
　　我抓起衣服蹲在河边清洗。衣服刚一入水，周围的一片就都被染成了黑色。恩？果然好脏。我有点脸红，怪不得很少有人和我一起玩呢。
　　这本来是一件青色的单衣，虽然说现在已经变成了灰黑色，也有些嫌小，不过穿了八年也仅仅破了几个口子，质量还是挺不错的嘛。恩，这是不是也说明我以前和父母在一起的时候生活得不错呢。这衣服是我在八年前第一次出现在村子里的时候就穿着的了，那时候我看上去也就是七八岁的模样。当然我自己是不记得了，这些都是听村里人闲聊时讲的。那么要是父母回来找我的话我是不是也会像村里的孩子那样有房子住，有衣服换，每天都有饭吃，。。。而且。。。。是不是可以。。。。不用再一个人了呢。
　　恩？我在干什么今天怎么老是在想这些有的没的，得赶快洗了。
　　我在河里努力地搓洗着，看着周围的水色一点点地变淡，变淡，再变淡。直至再不带一点黑色。我把衣服撩了起来拧干，平铺在岸边。现在没有太阳，自是不可能晒干，不过呆会我只要穿上它从这里一直跑到村口差不多也就吹干了吧，而且我也不用太干，只要不滴水就行了。
　　我提起脚，踏入了水中，虽然在洗衣服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水不暖和，可还是经不住打了个寒颤。
　　秋天的池水带着浓重的阴气渗入骨髓。不过我是没时间在意这些的了。得快点洗，托别人帮忙却让人等是很不好的。恩，也为了白嫩嫩香喷喷的包子们。我给自己鼓劲儿，双手在身上用力地搓揉着，洗得身上的皮肤都发泛红了发痛了方稍做挺歇，等痛感一消去复又拼命地搓洗，就这样来来回回了好几次。我觉得洗得差不多了便抬起手放在鼻前，深深地吸了两口气，嗯一点味道也没有。
　　我爬上了岸，找了一块平坦的地方，在原快速地转了，好把身上的水珠甩掉。又从岸边捡起了衣服套在了身上。拉扯两下，拔腿便向村口跑去。
　　时候已经不早了，快一点，快一点，再快一点，风在耳旁呼啸。路两旁金灿灿的小麦被风逼得低下了头。
　　"阿嚏"
　　阴冷的秋风在卷去水气的时候也将热度一并卷走。牙齿在打颤，我咬紧了牙，有点冷，没事，跑起来就会暖和了嘛，绝不可以让薛大哥等的。恩想想包子们。笑容又不可克制地回到了我的脸上，尽管被秋风冻得有些僵硬。
　　脚步又加快了。跑着跑着觉得有些乏力，眼前出现了一团一团的黑雾。这才想起今天早上还什么都没吃呢，又想起那块肉还在破庙里呢。现在回去肯定是来不及了，只好先忍一忍了。现在不吃的话明天就能多吃一点了，这样也不错呢。
　　我在路边站了一会儿，等眼前的黑雾散了才又向前跑去，不过这次是不敢再跑那么快了。 啊，快到了，我看到了村口的大榆树，快一点，再快一点。呼，终于到了。我扶着树喘息，几乎就要跌倒在地。四下里张望了下，没有薛大哥的身影。抬头向前边望去，太阳才刚在山间映出几抹光。
　　还好，不太迟。我靠在了树上，静静地等着，一边想象着馒头摊的样子。
　　我相信如果现在有人从我身边走过的话一定会被我下一大跳的。毕竟很少有人会大清早地倚在树上傻笑，还笑得一脸幸福。

　　太阳在山头露出了个角
　　太阳在山头露出了个边
　　小半个太阳爬上了山头
　　大半个太阳爬上了山头。
　　我又一次向向村里张望，薛大哥还是没有来。身上的衣服已经干透，我不再觉得冷，反倒感到暖和起来。
　　太阳整个儿跳出了山头。
　　来村口的路上终于出现了一个人影，啊，好像是薛大哥。我突然又恢复了力气，从路边跳了出来，兴奋地冲他挥手。
　　人影走近了，果然是薛大哥。我咧开嘴向他笑了笑。却看见他一脸惊疑地望着我，眼睛不住地上下打量。
　　“薛大哥？”我很奇怪吗
　　"没想到你这傻子洗干净了，倒也挺像那么一回事的嘛"
　　嗯？应该是夸奖吧，好高兴，既然薛大哥觉得我不错的话，那馒头摊的老板应该也会满意吧，我笑得更欢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也就没有在意薛大哥那一直在我身上流连的目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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