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河的传说》舍诺

9、永垂不巧

　　遇到你是我今生最完美的际遇，

　　任磨难再多，任崩溃再深，

　　上苍总算可怜我的一番钟情，把她带到我的眼前，带到我的身前…….

　　诺离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倩影，听着她甜美的声音，看她的醉人容颜。灵魂也随她的一举一动而飘去，从而协成了默契。

　　“离。。。”这是一个多么感伤的文字，任谁会想到正是这位风度翩翩男子的名字。

　　灵翾端在诺离的身旁，把手搭在他的腿上。

　　再一次喊着这个称号，声音带着颤抖，

　　难以置信喊出第二声发音。

　　他的腿为何会毫无温度，像双没有生命的假肢？

　　微风拂面，扑鼻而来是从她身上散来一阵阵

　　渗人心扉的蔷薇花香，让人熟悉又伤悲。

　　此时她眼里的疑问，她渴望的答案，他只能刻意闪躲。

　　诺离回应的眼神从逃避转为喜极而泣，其实在她喊的第一声就已经听到，

　　有不知所措，有如获珍宝的惊喜。

　　只是他自私想多听听她的声音，多享受有她逗留的痕迹，

　　好慰藉心里某个空缺渐凉的地方。
　　。
　　诺离动了下嘴唇，开始故意扯开话题，千言万语他不知从何说起

　　“翾儿。。。我…..我们也是刚好路过此地，好巧，你也在这。”

　　突然变得语无伦次的诺离让旁边的一直沉默的少年有点哭笑不得，

　　原来平日喜怒不形于色的主人也有会有这么勉强的一面，今天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了，

　　难为他这这苦苦跟过来的八天，

　　最后仅用“路过”二字草草被人打发得无影无踪，

　　善变的一切，善变的人类真是让人难以费解，让人头疼不已！

　　自言自语中的阿影怎么也没有想到

　　那美丽如仙的灵翾刚才会问出那不美丽的问题，

　　他还真感到后背脊凉，四周寒风凛冽，

　　牙齿还一边打嗦，一边念叨

　　“完了，完了…….这位女子不要命了，这可是咱主人的死穴啊，
　　平时没人敢自掘坟地。。。。。。。

　　今天……哎”阿影实在看不下去，甚至转过身去，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妙了。

　　“阿离，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的腿？”

　　灵翾再一次小心翼翼地问道，

　　然不知为何，当她看到这架轮椅之时，

　　有种莫名的凄凉之感，也有愧疚的驱使。

　　是感叹天妒英才，还是感叹相思叶落，怎么拼凑，总有言不出的遗憾。

　　“翾儿。我……我的事以后再告诉你好吗？”

　　这样的问题就像一杯喝下去的毒酒，滋味自知。

　　诺离顾左右而言他的答案更让灵翾一直以来的疑问更加深一层，

　　为何一直以来从羽扇姑姑口中所提的“竹公子”只能是名称，

　　其他全是禁忌，

　　任自己问再多也只是换来一字半字的搪塞。

　　如今见到了，还是个解不开的迷。

　　路太长，已追不回原谅，

　　哪怕他心里最深处藏着饮尽风霜的故事，危如累卵的过去。

　　他也只愿她活得好好的，好好的，便足矣。

　　诺离对她突如其来的问题差点失去了招架之力，

　　他不想她知道太多，只管知道他是“竹公子”是“阿离”就满足了。

　　相思树下一男一女在相视中沉默，在沉默中各怀思索。

　　微风不停地追逐在二人身旁，

　　观赏着白衣胜雪的诺离在抱歉中试着抓起女子的手，他有紧张，

　　有羞涩，是怕对方拒绝，还是怕被当做登徒子，弃他远去，

　　这一天，这一瞬间，他等得太久，太久。

　　没有其他杂念，

　　没有过分的行为。

　　只有简单的纯粹，纯粹得情不由衷，身不由己。

　　不敢奢求还有永垂不朽的幸福，不敢占尽她所有的温柔。

　　愿，用尽力气能弥补曾经遗失爱的理由。

　　诺离开口打破瞬间的尴尬

　　“翾儿，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今天换你来推我行走可好？”语气虽在提议，
　　透着有任性，有不容拒绝的架势。

　　他知道总一天她不会再愿意这般待他好，

　　他怕，从别后，脉脉此情难追忆，他怕，梦醒消逝，

　　再回顾，往事已不复！

　　所以他要从今往后，学着拼命地在她的回忆里留下属于他的足迹，

　　他的好，他的义不容辞，他的无微不至。

　　灵翾被这男女授受不亲的瞬间，

　　她真想找个洞口钻进去。

　　话虽他们“认识”了好多年，但每次都是在她发病之时，

　　因此熟悉中夹带着更多是陌生的成分，更何况现在这。。。。。

　　今天的自己太奇怪了，莫非是最近日夜兼程太累的原因？

　　“去哪里？”
　　红粉花飞的灵翾低下了头，抽出被对方握紧的手问，

　　这是她第二次在他面前失礼了，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否则她堂堂绿城大小姐的脸面今天就要毁于一旦了。

　　“啊……”诺离忍着疼蹙着眉心，却依然嘴角盛着弧度回答，仿佛此刻，此时，此情已经身临其境，只恨不得早到一步。

　　“去一个她一直都喜欢的地方，

　　一个她舍不得离开的地方，
　　一个她愿意留下的地方，一个她……”

　　此时的白衣诺离由来时的故作淡定，渐渐变得欣喜若狂在回忆中沉沦，

　　似乎忘记了许久许久以前那个飘着雪的夜晚，

　　他也曾这般由有过这般欣喜若狂，

　　最后任谁会想到，“结果”输得苍白，赢来是一张寒池的抚慰，

　　多少惆怅，多少春秋，他是宿宿悔不当初！

　　“你的手，怎么出血了，对不起，是我弄伤你了？”

　　灵翾无意中扑捉到他说话咬字发音，似乎在忍着疼痛，

　　于是拉起他的手看清伤势细细询问

　　“也许这点疼并不算什么，再锥心的一刻都过去了”

　　身后的阿影听到这一幕，也想上前一探究竟，

　　却被诺离一个手势止住了脚步，

　　仿佛他的主人背后也长着眼睛似的，当然有武功底子的人听力可真让人不可估量。

　　“没事，翾儿。是刚才。刚才让……”

　　诺离心虚地始终没有说出实情，是刚才见到她那一刻太激动人心了。

　　试着一人前行却被轮椅割伤的，

　　如今看到她会担心的样子，他换来的不是这点委屈，，而是一遍遍有她的绿洲。

　　汗水布满了前额，灵翾看他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只能随手拿起手帕给他包扎。

　　“翾儿，幽城我认识的人多，只要绿夫人真到贵地，那我一定能帮你找到，你莫要过于担心了。

　　“离，你都知道了？母亲毫无音讯，生死未卜。父亲行尸走肉，夜夜买醉，？我怎能不担心呢......？”

　　“嗯，我都知道了，你离月圆之夜的日子也不多了，分分秒秒贵如黄金，这次出来，不会是为了游山玩水，更不是赏景品月！”

　　灵翾听到这些体己语的安慰。在意外中变得更加眉心深锁，无奈到欲言又止。

　　看那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海，，天下之大光靠她一人之力，看来真是不自量力。

　　“翾儿，别担心，你还有我……

　　给我三天的时间，三天后我给答复你，现在你肯陪我去那个地方吧？”

　　此时的灵翾，除了有欣慰，就是期待中点了点头。算是答允他的请求

　　。。。。。。。。。。。。。。。。。。。

　　这样难得情景全落进站在旁边半天一声不响的阿影眼里，

　　他的主人这么多反常的一幕幕，一段段，
　　是他这几年来不曾遇见的，

　　眼前这位女子到底是福还是祸，如此轻易蛊惑人心。

　　看来这世上也只有她让主人开怀大笑了。

　　他在感慨中仰头轻叹……相思树盛相思人，相思人承相思苦。

　　主人的心思开始犹如天边那片离不开天空的云，

　　使他内心升起有莫名的担忧，

　　毕竟他的主人不是贩夫卒子，更不是汪洋大盗可以随心欲为。。。。。。。。。

　　相思树下傻傻发呆的少年，完全没有发觉已被远走的一男一女落下当成隐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