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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如何淡然,谁能淡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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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尘,一扬即散。往事如烟,初阳蒸融。往事如雪,飘飘洒洒。尘世间,我全都留恋。心中嗔念也不过空梦一场。看那一场春花秋月,不过人生如戏,人作青衣。我便是青衣,凄惨的青衣,我的一生早被剧本所安排,能如何轰轰烈烈?又如何淡如佛寺里的青灯。我想做鱼,自由自在,那几秒的记忆,给了它们最快乐的心情。不为俗世挂念。不因凡事苦恼。
尘,刺伤一对眸子。风,吹皱一湖春水。雪,飘散一场花事。
“我是菩提树下菩提花,冷眼看千年尘沙。”歌似乎是这么唱的。对于人生,太多人想淡然。看了太多白落梅的散文,真的想过有人能“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可是胡兰成没有做到,苏曼殊没有做到,就连我最爱的仓央嘉措也没有做到。但白落梅却将每本书都写得那般洒脱,其实像写苏曼殊的《恨不相逢未剃时》里,白落梅将苏曼殊比作一只孤雁,将他比作佛前的青灯,似乎都没有写出苏曼殊自己辗转在红尘中的纠结。找寻心中巢穴的也许是孤雁,可曼殊并不是孤雁,那么多女子愿意伴他左右,他却冷淡回绝,说心中有佛。他并不孤单,前有菊子为他跳海而死,后有他的小侄女为他服毒自杀。白落梅说他是佛前的青灯则更让我迷茫,他心中无佛,否则他不会在红尘中辗转。他只是将寺庙当做一个心灵的归处,是受伤时的栖息之所。因为佛是淡然的,那种感觉能消除他心中的苦闷烦躁和不甘。
我是红尘中的海燕,风雨中的蔷薇。海燕不止我一只,蔷薇不只我一朵。我静静等待自己的归宿。看着佛给我安排的宿命。是悲是喜,是离是聚。思考着如何扮演着戏中角色。感伤时痛哭流涕,兴奋时幸福呢喃。我等着红尘的风吹走我的羽毛,等待着风雨打落我的花瓣。人生若梦,最后不过人老珠黄。
人生如何淡然,淡然不是冷漠,淡然只是将一切看的可有可无。情我要,无论亲情爱情友情。钱我要,无论欧元美元英镑。权我要,无论总裁经理职员。我什么都要,却要不了完美,要不了淡漠,因为心早已被俗尘洗礼,势力高傲心胸狭窄样样都在。
我想问问白落梅,如何淡然?谁又淡然?也许是纳兰容若,可他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便否认了他的淡然。他亦有欲望。那句“只应碧落重相见,那是今生。可奈今生,刚作愁时又忆卿。”告诉我,他亦有念。
那么仓央嘉措呢?仓央嘉措的情诗数不胜数,句句经典,触及心尖最柔软的地方。他的诗温和,深情。《那一世》里的一句“那一瞬,我飞羽成仙,不为长生,只为佑你平安喜乐”,令我感慨万千。正从这一句,我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他。我觉得,仓央嘉措比苏曼殊更值得喜爱,苏曼殊是滥情,仓央嘉措才是真的孤独。看了《问佛》,又深深地体会到仓央嘉措是真正领悟到了生命的奥秘。他说凤凰涅槃,从此永生。可永生,便要经历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谁能做到?仓央嘉措是佛,也是人。人便有情,那是爱情。佛亦有情,那是普度众生。他也许是站在了佛与人的交汇处,笔直地立着,而不是苏曼殊的徘徊。
似乎从出生起,我的心便没有贴近过佛。佛不适合在这风云骤变的世界生存,在这样摇摆不定的世界,你的动或不动都能决定你的生与死。佛,请你告诉我该如何淡然?该不该淡然?可回答我的是一片死寂——佛让我自己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