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进京城乔峥探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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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不好意思地道：“刚才唐突了姑娘，请姑娘原谅。翔雪和你的相貌乍看很像，
细看还有些微差别。翔雪是单眼皮的，姑娘却是双眼皮的。”
乔峥医者本性，命他休息片刻。匆忙撕下衣襟给他裹扎了伤口，扶入车中。
众人复又坐回车中，计议半天也没有什么高明主意。若给送亲队伍下迷药，倒是可
以截住他们，但是带着翔雪姑娘千里迢迢逃回高丽，却十分困难。若要隐居起来，
虽然翔雪和舒正月都学过汉语，难保不被看出端倪。更何况高丽结亲失败的下场，
必然是一场死战。总之两者难以兼顾。
定芳忽道：“我们这样搜肠刮肚，终究想不一个万全之策来。不若我们找到翔雪姑
娘，听听她作何打算。如果翔雪姑娘想逃离，我们的计划得她参与，也就更有成算
。”
乔峥原不愿搀和纷杂之事，待要婉言相劝，见定芳一脸惺惺相惜，心里先软了，洒
然道：“我们几个闲散之人，承蒙仁兄坦诚相待，也自请缨相帮。兄台此去凶险，
在下不才，对药毒有些研究，或许能助你们一二。请兄台勿要推却。”
青年见状，也不再推辞，长鞠一躬，道：“诸位侠士高义，在下感戴不尽。既如此
，你们只在暗中行事，若是得罪了高丽朝廷，说不得也是麻烦无穷的。眼下若无良
策，我争取几日，请各位协助我日夜兼程去见翔雪一面。翔雪这样善良，定然不会
同意和我一走了之。”
众人无言，晓行夜宿，避过风头，往大都北平而去。
近了北平城，众人抬眼望去，果然大都气象，城池开阔高耸，隐有龙虎之气，不愧
为历朝皇室之倚仗。往来关卡外松内紧，盘查甚严。幸好乔峥心细，路上替他买了
个假户籍，舒正月僵硬的汉语，听起来仿佛带着地方口音一般，大都鱼龙混杂，倒
是没被发现异常。
随处找了家客栈下榻，乔峥携二女做游玩状出门打听高丽使者觐见的事情。舒正月
伤势未复，定芳在客栈照顾他。乔峥他们打听了几处小店无人知道。唯有一家酒肆
里的一个埋头苦吃的大汉，交游广阔，性格豪爽，听乔峥问小二，叫住乔峥询问。
乔峥就道自己是一个镖师的家人，家道败落、投亲不着跟到了京城找寻那镖师。大
汉乜一眼乔峥，看了看他衣服料子，砸吧砸吧嘴道：“这事我也是从宫里面一个管
事那里听来的，小老百姓的，等闲得不着这些消息。你们若要听，不妨打二两酒与
我，将这消息做个下酒菜，且听我慢慢道来。”
乔峥一听，老实要了酒菜，和为犁采薇团坐一桌，听那人讲。那人不忙就说，吃喝
一阵子，一抹油嘴就开口了：“自打三个月前，我天朝大国不战而屈人之兵，高丽
国奉上国书求和，俯首称臣，并进贡财帛美人。其中一位美人，乃是传闻中的高丽
第一美人。听说本来是养大了要做那高丽的皇后娘娘的，她一个人比什么西施、贵
妃、昭君加起来还要美丽。你想这样的美人，岂是轻易得到的？可那高丽皇帝巴巴
地送了来，半点也不心疼呢。”
乔峥三人见他胡扯，微微皱眉，催他快讲。
那大汉打个饱嗝，道：“怎么，我讲的不好听么？”又道：“那美人上了路，哪里
甘心，出发前三天，就哭了整整三天，眼睛都哭成红色的了。那些官员唯恐她哭丑
了，找了许多新奇玩意儿给她，非要逗得她笑。可是那美人做不成皇后娘娘，哪里
还笑得出来？那些官员就发话说，要是她一天不笑，就带走她身边的一个侍女卖掉
，那美人才强颜欢笑。却又有一个接待的满人官员，在接引时瞧见了面纱下的娇颜
，失神摸了她一把，她竟然摸出一把匕首就要寻思。好一个烈性的女子。”
为犁采薇都低声惊呼，那大汉反而不急了，撮着牙花子吸干了残酒。乔峥又给他斟
上，他才卖个关子继续讲：“那大官是学过拳脚的，惊出了一身冷汗。空手夺过她
的匕首，回头就叫人绑了。还审问她是何人给她的匕首。那些高丽的官员自知失职
，满满跪了一地。可那美人就是不开腔说话。大官问了高丽官员，才知道她一路上
就没开过口。那美人也是学过汉语的，就是满语，也学了一点，可是不论那满洲官
员用什么话去套，她都一言不发，问急了就嘤嘤地哭。”
接着那大汉翻来覆去就是说那美人的事，再也没有别的，乔峥几人面面相觑，知道
他听来的也就这么多了，于是告辞。刚起身，一个官差模样的人就走上来喝道：“
莫论国事！”
乔峥几人吓了一跳，忙陪着小心溜了。那官差在一边听了半日耳朵，听饱了风流故
事，意犹未尽，却知道再叫人说下去就是他失职了，忙喝停了大汉。那大汉一看是
官，不敢吱声。官差顺手就操起桌上的酒灌了个饱，动作自然流畅，一气喝成。
同是客栈里，定芳刚给舒正月换过一次药，就听到门被拍得山响。这两间房原属于乔峥和舒正月，中间打通，定芳连忙手忙脚乱替舒正月穿上外披。收拾好药箱，才从内间到外间开门。那门外的官差见到定芳眼睛一亮，不由换上衣服贼忒嘻嘻的笑脸：“小姑娘一个人投店啊，可要小心贼人。看你身子骨这么弱的，没人保护可不行。”说着就要伸手去捏她扶在门上的一只玉白小手。
定芳跟着乔峥东奔西走的几日，也算见过世面了，一看那人眼神，将手缩回，冷冷地道：“官爷有何指教？”
那官差见她一口江湖调子，倒是有几分忌惮。他咳嗽一声道：“前些日自己京城府尹大牢走脱了一个大盗，城门口尚未捉到，八成是藏在哪里了。你们住店的，可带了黄册文书？”定芳一听是查户口，倒是放心了，进屋去要了舒正月的黄册，和自己的一起递上。见那官差探头探脑地往里看，甚是不喜。
那官差见她眼色不善，讪讪地看过黄册就要走，忽又折返，一拍脑袋道：“不对！”
定芳一惊，强自镇定问道：“哪里不对了？”
官差疑道：“我虽然查过你二人黄册，但你二人并不是一处的籍贯，也不曾写明已经婚配，何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进京城乔峥探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