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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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路节点的分布疏密并不仅仅代表机体的指令算法，大家看这里，每一束光路的分叉和汇合交互之间的细微差距决定了它们天差地别的性能，每一条光路上的节点优化决定了机体整体的性能提升……所以我不希望明天交上来的设计再重复昨天的低级错误，好了，下课。大家再见。”
摘下蓝海学院标配的教师用虚拟网连接器，深蓝揉按着保持同一个姿势太久而酸痛的肌肉，闭着眼摸索着桌上的教案和教师用电子批改器。
“蓝老师？你好。你今天没有课了吗？”
门口突然传来轻轻的三声叩门声，蓝海学院调配系系长江笑微站在门外笑吟吟地看着正收拾教案准备回去的深蓝。
不得不停下手中的事，深蓝站起来礼貌地笑了笑：“江系长请进，我今天确实没什么事了。江系长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江笑微的微笑十分温和自然：“进去就不必了，我来这里是为了感谢蓝老师前两天帮我们系实验室的光脑写的那个小程序，帮我们避免了一个很大的麻烦还节省了五分之一的资金。过两天我们系的教师想请你去一起聚个餐，蓝老师赏个脸吧？”
深蓝微微露出了一点尴尬的表情：“那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不必特别请我吃饭了……不如前辈们请我明天的午饭吧？听说调配系食堂的午餐是全蓝海学院最丰盛的，我可是好奇很久了。”
“没问题，”江笑微的微笑加深了许多，“那明天调配系食堂见。”
“再见，江系长路上小心。”微笑着送走调配系温婉柔美的系长，深蓝松了口气，拿上自己的挎包直接登上了直到沈先生所住小区的星内穿梭舰。
今天就是计算中桀该苏醒的日子了，站在实验室门口，深蓝再次深呼吸了一次——这次他用上了术承师的秘术——然后又一次的，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手腕上的微型虚拟网连接器。
法尔时间十三点零七分。
离上一次抬腕看表过去了四分钟。
桀殒的预计苏醒时间误差已经在过去的两个月内被深蓝反复计算到三个小时之内，就是说，他最少还要等五十三分钟，最多要等一百七十三分钟……
深蓝简直度日如年。
远在数百里外，另一个少年的心情微妙地和深蓝重合了。
叶重把玩着手下的钢珠，三颗钢珠在一只手的范围内飞速滚动，覆在其上的手却只有手指在以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速度拨动它们：“牧，现在能联上蓝海星的虚拟网了吗？”
“还不行，还有三十分钟我们才能进入蓝海星宇宙港，然后我们还需要一台在本地有过登记的光脑接口才能在最短时间内找到阿深藏在虚拟网里的消息！叶子，这句话你已经问了三十二遍了！除了时间的变化我给不了你更多的信息了！”牧（其实是殇）郁闷的又重复了一遍自己已经说过三十二遍的话，觉得自己在接下来的时间内不如把这几句话录一段音，以备不时之需……
一手压在三枚钢珠上，叶重发了一会呆，又开始拨弄起手下的钢珠，雪亮小钢珠滚过的影子几乎可以在地上织一张细密的网，叶重的视线却不在手上，而是放在了舷窗外已接近了很多的蓝色星球。
这就是海蓝星，阿深就在这里……感应着深蓝留在自己体内的一丝意念越发欢欣鼓舞，叶重几乎想要冲出在他看来慢的不可思议的宇宙舰，只有唯剩的一丝理性和牧的声音让他勉强压制住了想要狂奔的冲动，叶重看着舷窗外的蓝海星，不由自主开口道：“牧，现在能连上了吗？”
“还不行，还有二十八分钟我们才能进入蓝海星宇宙港，然后我们还需要一台……”牧（殇）在内部数据流中刷了一个翻白眼的表情符号，果断的开始播放起了方才的录音。
正焦灼地在实验室外反复计算桀殒苏醒时间的深蓝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微微皱眉，深蓝静下心仔细体会刚才自己接收到的细微精神波，刚刚……难道是错觉？留在叶子那里的意念似乎波动了一下……
……大概是太紧张引起的错觉吧，仔细感应了一下，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深蓝摇了摇头放弃了，又看了一眼腕上的虚拟网连接器，意外竟因为这个小插曲而放松下来的深蓝决定联上虚拟网把今天在对战区的挑战完成掉，名气的保持也有利于牧和叶子的寻找，最近的名声好像已经传到切贝西尼星域去了？这两天的挑战者素质比以往高了不少呢……习惯性的为了放松稍微跑一跑神，深蓝直接坐在实验室门外，登上了虚拟网。
居然是一架幻影……深蓝皱了皱眉，这已经是他今天的第三场，前两场对战的强度并不算高，恰恰只够深蓝进入战斗状态，本想第三场挑战一位切贝西尼星域师士对战排行十分靠前的师士，没想到还没做好决定，一封挑战书就发到了自己光甲的光脑中。
今天确实有点不在状态的深蓝也没有做多犹豫，同意的下一瞬间，挑战者与被挑战者就被随机刷新到了默认场地的两端，进入了战斗状态的深蓝几乎没有给对方反应的时间，身为标准远程光甲的石英-Ⅴ就冲到了同是远程光甲的幻影身前。
幻影内的师士反应速度出乎深蓝意料的快，非常具有幻影特色的侧翼引擎瞬间发动，幻影如同它的名字一样，带出一串虚实不定的影子冲向场地顶端漂浮的不规则多面障碍体，试图拉开距离，成功隐藏。
幻影的极限速度比一般远程光甲——特别是属性平庸的石英系列要快得多，而幻影中的师士也深知这一点，而自己的幻影还经过高手特别改装，瞬间加速度甚至不比同阶层的竞速专用光甲慢！
几乎可以预见的，因为追求平衡而变得各项数值都十分平庸不出彩的早就被远远甩到了身后——
就快飞到自己扫描确定的目标，幻影内的师士更加集中了精神，余光扫过全息扫描屏——
还来不及看得真切，幻影内的师士只感觉剧烈的虚拟疼痛从左肩蔓延到全身，眼前一黑，他被虚拟网个人保护系统弹出了战斗。
Blue胜出！
在虚拟观众席上的观众们的喧哗声中，从对战开始冲刺了一段距离之后就没有再动过的石英-Ⅴ闪烁了一下，原地下线！
十分冲动地为了尽快结束战斗退出虚拟网，使用了牧殇严令禁止在对战中使用的精神预判的深蓝猛地睁开眼站了起来，丝毫没有管昂贵的虚拟网连接器从膝上弹动着滚到了一边，不自觉的向前走了两步，皱着眉按住了胸口。
体内的‘路标’又有了波动，这种被指向感……绝对不是错觉，叶子在呼唤我！
“阿深，这是什么？”看着手上停止加热后一下子从深褐色变成清澈浅红色的液体，叶重好奇的问道。
“它叫【——】，呃，用通用语来说，意思应该是‘路标’。”深蓝从小锅中盛出最后一勺液体，加热的温度消失后，液体从浅褐色变成了果冻一样的深红色半凝固胶状物，“也没什么特别的作用，就是用来激发我们之间相同的血脉，在体内构建一个信号发射装置一样的意念点。在我们意外失散的时候，只要你激发它，它会指引你来找我。”
“好神奇！直接喝下去就好了吗？”除了最后一句完全有听没有懂，叶重看着碗的眼神就像看着他们意外发现的一辆古早磁悬浮车上的安全带。
“对，我先喝完你再喝。不过……”点点头，深蓝说着把自己手上那一碗深红色的‘果冻’咽了下去“味道你可能不太习惯，第一口最好慢……”
看着深蓝喝完之后想都没想一口灌完的叶重：“……！！！”
看着叶重一跃而起，在屋子里上蹿下跳地找水，深蓝忍着笑拿起身边的水壶扔了过去。
虽然有‘路标’在身上，但这种经常被父母用在子女身上的意识标记能影响的范围从来不会太大，超过一个星球的距离就只能感知到对方是否平安无事，但这么强烈的被指向感……难道，叶子已经来到蓝海星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