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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1 灰色 ...

  •   注意:本节CP黑子*灰崎,不拆不逆,见END后进入下一轮。

      ***

      ***

      ——「啊——不行不行,那已经不是你的东西了啊,是我的!」

      ***

      1 灰色

      刚一出生,看到他的毛色,之前还满面欣喜的父母就将他抛弃了。

      鸦天狗都是黑羽,哪怕驳杂些也不过是掺杂一点深灰,哪里像他这样完全的,不含一丝杂色的灰呢?

      这是不祥的。

      虽说狠心,但在之后见识了其他妖族对待不祥之人的方法,他觉得那对夫妇只是将他丢弃而不是杀死,已经是最大的宽宥了。

      也算幸运,因为「鸦天狗」这个身份带来的余威,他被山间的野兽养大。

      灰崎。

      抚养他的狼妖学着人类的方法给他起名,因为是在山路上捡到的,所以姓「灰崎」,而他的名字叫做「祥吾」。

      灰崎祥吾。

      在山路上捡到的,预示着吉祥的灰色的小家伙。

      灰色,并不是不详啊。

      如果他没有理解错误的话,这就是这只年迈的老母狼妖想告诉他的。

      毫无说服力。

      同样被族群抛弃的家伙,为什么还能以这样光明的眼睛凝视这个世界呢?如果他不是不详的,为什么被亲生父母抛弃?如果他不是不详的,那么,岂不是更悲哀了吗?

      毫无错处,却被放弃了。

      「错的不是我,错的是谁啊,老太婆。」

      低声嘀咕着,灰崎祥吾,他到底接受了这个名字,因为给予他这个名字的人是从始至终都对他好的家伙,哪怕他再不识好歹,再狼心狗肺,也无法对她恶声恶气。何况,她快要死了。

      老太婆的愿望,他总要听一听的,反正只是个名字。

      默默地想,灰崎在小溪边挖了一个坑,他从未见过那么喜欢溪流的妖族,太麻烦的事他懒得做,只是把她葬在小溪边这样简单的事他还是不会拒绝的。

      老妖狼死去的时候,是一个大雪天。

      溪水被冻成了冰,连溪水边的泥土都被冻得坚实刺骨,尚处于幼生期的的鸦天狗并不擅长刨土,他最初用爪子,然后寻找残木石块,一点点地在硬实的泥土间挖出巨大的,足够不远处的僵硬尸体躺入的坑洞。

      漂亮的雪花不断落下,慢慢将他灰色的羽翼染成白色,每一根羽毛都挂了冰霜,冷得直到骨子里。

      总算挖够了,灰崎慢吞吞地把老狼妖的尸体拖进来。

      冰渣扎地满手豁口,他的动作有点慢,小心地把狼妖的尸体放在坑底,他开始一点点掩埋。埋土总比挖坑容易,但他的动作却慢了下来,等到灰崎终于把土堆堆回坑洞,他已经彻底成为了「冰人」。

      冬天真讨厌啊。

      慢慢拍打身上的冰晶,灰崎想,冬天太冷了,不过,再不会比这个冬天更冷了。

      冬日很快过去了。

      说起来,灰崎其实并不擅长捕猎,尚未成年的鸦天狗在力量上并没有什么优势,反而是代表灰色的「不详」给了他一点可以依靠的「可怕」,让那些猛兽们不敢欺侮他。

      并不怎么纠结,灰崎很快利用起这一点。

      凭着「不详的鸦天狗」这个名头,灰崎总是能成功掠走其他猛兽的猎物,当然他很聪明,从不会去招惹不能招惹的存在,他极会察言观色借势压人,总能踩中其他生物的软肋,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渐渐地,灰崎祥吾的名声传扬开去,当然并不是好名声,而他也不怎么在乎。

      就这样日复一日,灰崎祥吾渐渐长大了。

      为了变得更强,他曾偷偷观察过鸦天狗的成长历练,被预示为「不详的鸦天狗」的他竟极具天赋,不过偷窥几次,鸦天狗的一应能力都被他偷学了个八九不离十。

      在成年的那一天,灰崎利用陷阱和力量捕获了一只鸦天狗。

      「你想做什么?!」

      那只显然也刚成年不久的家伙大声说,仿佛这样就能掩盖住恐惧——源于,灰崎那灰色羽翼的恐惧。

      啊、真是无趣。

      「能打赢我,就放你走哦。」扯着嘴角,灰崎说道。

      之后,他扭断了败者的脖子。

      「真是的,怎么可能让你离开啊。」销毁那只鸦天狗的尸体,灰崎自语,鸦天狗对异端的态度,他可是知道地一清二楚,当初的「父母」对他果然是仁慈太多了。

      从鸦天狗口中,灰崎得到了一个有趣的消息。

      对方来自一支护送队伍,由七个个与他同样成年不久的鸦天狗组成的队伍,护送一个重要的人回到族群。因为不愿意护送那人,他大闹一通私自跑出来,短时间内不会有人来寻找他。

      想了想,灰崎埋伏到了队伍必经的路上。

      对鸦天狗这个族群,灰崎谈不上憎恨,但却也称不上好感,有机会给对方添堵实在再好不过。

      是蓝色的。

      被黑色围拢在中央的,是一团天空般的冰蓝。

      蓝发少年安静地走在鸦天狗之间,皮肤白皙地近乎透明,浅蓝色浴衣与发色相融,除了白色与蓝色,他身上竟似乎没有一丝杂色,干净地让人觉得不真实。

      「那是什么——」

      瞪大双眼,灰崎不自觉呢喃,心脏在拼命跳跃,血液奔涌,来自于鸦天狗的本能的狂躁染红了他的眼睛,等回过神来时,他已经站在了少年面前,四周鸦天狗黑色的羽毛散落一地。

      「……」

      「——你是谁?」

      沉默半响,少年垂下眼,「黑子哲也。」

      「你——」

      「你也是鸦天狗?」少年淡淡问道,像没看到倒地的护送者们,「我并不需要保护,送我回去。」

      「……你不是人类,你是谁?」

      终于从奇怪的感知中挣脱出来,灰崎脸色并不好,连带着望向黑子的目光中都透出一股恶意,虽说对方闻起来很像人类,但从没有哪个人类会让他产生这种冲动。

      黑子叹了口气。

      「座敷童子,据说。」眉目间浮现浅浅的无奈,如同冰雪消融,黑子摇了摇头,「我不喜欢被人威胁。」

      如果不是被鸦天狗们用其他人威胁,他不会离开自己的居处来到这里。

      现在,也好。

      扫了眼倒地的鸦天狗们,黑子毫无同情,经历了这么多,再次成为非人的存在,他的世界观也出现了偏差。若这些鸦天狗是善良的妖物他或许会在意,但初遇就用人类的姓名威胁的家伙,显然与「善良」不搭边。

      座敷童子?

      传说中,与鸦天狗一族做出约定,生前由鸦天狗来守护死后将躯体献给鸦天狗食用的妖物?

      「送你回去?开什么玩笑!」愣了一会,灰崎笑了,「黑子哲也,你现在是我的了!」

      黑子皱眉。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1 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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