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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夜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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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上在骨与骨的缝隙中传来一阵阵的疼痛。必须把身子摆放在一个恰好的位置,才能缓解这种疼痛,可是一个姿势摆得久了,又会导致其它部位的不适,总之像是一个恶性的循环,终归找不到解决的方法,只能拆东墙补西墙得瞎忙活一阵。
电停得很彻底,楼下的小卖部,有备用电源的使用起了备用电源,没有的点上了蜡烛,再要不,像kfc这样的干脆直接关门闭店。我不甘心的在街道上兜兜转转,无数的陌生人与我擦身而过,大多数的人我是不会瞧他们长相的。突然觉得左肩一阵酸痛,一个突如其来的外力让我皱起了眉头。擦肩而过都是积了大缘分的,这样肩与肩的碰撞定是有很大的渊源,但决不会是好事,或许是我上辈子踩了他的脚,我想。那个撞着我的人尽然又折了回来,这回我清楚的看见了他的脸,无论如何现在的我是无法怀着任何的好意评价那张脸,只能是不端正的。这会不会又是个恶性循环,如果还有下辈子,我是不是又要再撞他一下。算了,我原谅那个莽撞的人了,我在心里默念,只希望即使还有下辈子也不要再与这个人有任何的瓜葛。
缺少了那一点的光亮,尽然会让自己如此的无所适从,像个丢了魂的躯体,少了寄托之处。在同样的一条街上不知道来回走了多少遍。第一次遇到那个发杂志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光线原因并没有注意她的脸,只是用余光鄙见了一只手和一本杂志横在自己的身前,自然没有接,无视的走过。第二次遇到她的时候,路边昏黄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突然觉得此人的形象高大了许多,又不免引起一番想象。或许她是个单亲母亲,或许家中正有年迈的父母年幼的孩子正在等着她,或许她没读过什么书却也不愿向人乞讨,或许这是她以自己的方式,作为一位母亲,一位女儿付出最大的努力。想着想着,更觉得她的脸上显出坚忍的表情,莫名的生出一丝带着敬意的怜悯,从她的手中接过那本杂志。
在徒劳的挣扎之后还是敌不过命运,乖乖的回了家。就着这浅淡的月光吃下了名为晚餐的东西,却品尝不出任何的味道。正对着窗,坐在床边打字,不停的摆弄着身体的姿势,眼看着对面楼房的敞亮,自己却不得不生活在黑暗中,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它仿佛是一把盐洒在了伤口上,加剧了伤口的疼痛。眼前的笔记本成了心中唯一的慰藉,仅有它还能发出一些光亮。眼看着电池的电量一点点的减少,我的忧虑渐渐加深,想到的是黑暗之后迎接我的是如死一般的沉寂,只能在这片沉寂中祈盼着黎明的来临。
我为何会如此害怕黑夜,而这样的恐惧自从孩时起便伴随着我。夜对我来说太漫长。在我还是个孩子时,它总会让我联想到死亡。死亡的时候人会不会很痛苦,死亡遗留下来的思念会不会继续折磨着活着的人。人的一生只能经历一次死亡,如果说有人在经历了死亡之后还能回来告诉我他的感受,即使那是真实的谎言,我想我的心里也会好受些。遗憾的是它对我来说只能是充满了陌生的恐惧。
一阵门铃声,洗手间的灯突然亮了,久违的光明让我顿时轻松了一些,脑中的思绪也如同这黑暗被一并带了去。我离开床边坐回客厅的沙发上。如果说等待黑夜如等死一般,那么光明则是在告诉我自己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