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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蓦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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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之安逸,赤之潋滟,好像我们之间的反比差异,即使我宁愿相信,我们彼此相似。
遇见你仿若食得饕鶗盛宴,灿灿流动,耀眼灼灼。
1 蓦然
扶耒苍茫地用铅笔勒出最后一抹素描中女子的微笑余味后,眼睛干涩生疼,匆忙摸索眼药水,却不小心将置在桌角的水打翻。
水染脏了画,染湿了所有工作的稿件原件。
顿时,重击般的疼痛侵袭,那株原本封存完好的情绪罂粟如扯开的伤口,裸露在空气里。
她忍住眼泪崩溃的冲动。深吸着空气。
“该死。”
她放任水泡软明天必须完成的画稿和其他工作原件,径直走向那个封锁在角落里的铁盒。
抵触在铁盒上的指尖冰凉,没有内容的过去如放肆的浪潮,辗转上岸。
有意识的年纪,孤身一人,在孤儿院里,双亲不在,身无分文,手里只有一枚被握得温热的白玉。它晶莹饱满,触感温润,图案模糊无法辨识,却成为扶耒在世上存在的唯一标记。
即使后来被领养出院,那对父母在得以生育后,毅然将扶耒感触家门。
也许自己才是自己最好的支撑,她一直如此认为,业已一直如此地做,自食其力,做了很多不同的工作,读了很多不同的书,见了很多不同的人。
冷漠寡情,仍然孑然一身。
扶耒蓦然晃晃头,恨自己的回忆强掳自己的思维。
“妈妈……”扶耒仿佛下定决心般,打开了铁盒。十几年未碰,玉的剔透依然,却又莫名光彩。
她心生疑窦,抚摸着那道光彩。
瞬间般的快速,她的指尖被玉牢牢吸吮,强大的吸引力拖住她的身体,不断扯进某个莫名的光芒里。
她开始害怕,尖叫和呼喊在巨大的“嘶嘶”声里掩埋。
“碰”待她被玉完全吸入后玉应声落地。
桌上的水滴仍在持续不断,人却毫无踪影。
“隽儿?”男人轻呼,同时指尖轻触女孩的发丝。
“隽儿?”男人后面的女子扶在男人身上,肩膀颤抖着,眼泪不断。
扶耒张开眼睛,入眼的是一个身着奇怪服装的男子,鼻梁高挺,英眉深长,手指抚摸着扶耒的脸颊“你醒了,隽儿?”
女子抬头,满眼惊喜。她眉目清美,樱唇微启,肌肤细腻白皙,同样服装怪异,却难掩贵气。
女子的容颜煽动着扶耒心里的记忆。她好像,好像一个人。
“隽儿?”女子唤她。
“这里是哪里?”扶耒满腹疑惑地四处张望,无论红木床板,青花瓷具,锈迹铜镜,都让她心里的害怕加剧。莫名袭来的慌张反而让她理智的开口,“请问,这里是?”
“隽儿……”男人对于扶耒的口气和话语陌生惊讶,发现情况的糟糕,“快叫大夫!”转头对身旁低眉顺眼的几个11、12 岁样子,服饰平凡的女孩唤到。
“你们是谁?”扶耒警觉的斜睨着他们.
“我是你的阿玛,她是你的额娘啊。”男人紧张的脱口而出。女人业已点头附和。
“阿玛?额娘?”扶耒半信半疑。
天哪,这是什么状况。不像拍戏。
扶耒蓦然记起网上的专有名词——穿越。
她伸手掐着自己手臂,生疼刺痛的真实感让她近乎绝望。穿越意味着,自己真的来到了另一个完全陌生的时空。
“大人,小姐她的症状实属正常。小姐的额头只是略有损伤,相信休息些时日,必可恢复如常。”大夫诊脉后毕恭毕敬。
“可是,隽儿好像忆起的甚少。”男人皱眉叹气,“你先下去吧。”
“是。”大夫低眉走出房间。
“隽儿,”女人坐到床边,莞尔微笑,“额娘能否抱抱你呢?”
未等扶耒反应,身体早已被女人揽去,感觉到女人肩部的颤抖,知道她泣不成声。女人身体的花香气息,钝击着她欲求不满的嗅觉,她不自觉地抱紧女人。
“你真的吓坏额娘了。”
这样的感觉,好像……
“妈妈……”扶耒经不自禁地俯身陷入女人的怀中。
“隽儿,一定吓坏了。一定很痛,从如此高的山地摔下。”
也许真的穿越了,可是,即使这样又如何呢,那个时空里,自己不属于谁,这个时空里,真正感觉的自己这是这秒真切存在。
扶耒感到真正的陌生和恐惧是在见到她之后。她突如其来,从天而降。
“隽儿?”门外进来的是一个女孩。
女孩的出现是在扶耒照着铜镜的时候,警觉自己容颜不过10岁不到,却瞳仁圆润晶莹,双眉细长蔓延,肌肤白洁如冰,栗色的头发披散却适度蜷曲,眼神明亮。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很美,即使这不是自己。
“隽儿?”女孩再度唤着她。
“你是?”
“你真的忘记了,”女孩走近,扶耒发现她亦也美然,却气质高雅,脱俗成熟,“我是你的姐姐,弥蕊。”
“姐姐?”扶耒低语。
“嗯,乌喇那拉弥蕊。”弥蕊轻轻抚摸着扶耒的额头。眼神看似怜惜,却冰凉冷漠。
“乌喇那拉?”扶耒猛然起身,“现在是什么年代?”
“啊?”弥蕊惊讶不解,“隽儿,你怎么了?”
“雍正?”扶耒磨尽脑汁,才蹦出一个和“乌喇那拉”相关的名词。
“雍正是何物?现在是康熙二十八年呀。”弥蕊将扶耒的头发归置脑后,“隽儿,你大概伤还为好,应该好好歇息才是。”
“乌喇那拉……”她猛然记起,书中提及的雍正的皇后——孝圣宪皇后。“我叫什么呢?”扶耒抬头询问女孩。
弥蕊一顿,“乌喇那拉归隽。隽儿,你真的无妨么?”弥蕊有些吓坏。
“哦,我没事。没事……”
乌喇那拉归隽……如此,我会是雍正的皇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