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塘此岸》雨小欣

18、临别离行醉红楼

　　在钱塘已逗留半月有余，也差不多该回去了。早饭后林文欣有些惊喜且急促地牵着苏小小出门。
　　苏小小看着林文欣那一脸兴奋的样子也只能摇了摇头笑笑。刚走出门就看到一辆白纱覆顶，白玉相衬的豪华马车，虽显得奢侈可又给人一种静淡之感。这辆马车不就是以前自己乘坐的那辆吗？
　　“我觉得只有这辆车才最配你，所以去向贾姨讨要了来。”林文欣看着苏小小一脸的疑惑，开口道。只有这样的车，才配得起小小这样绝世清丽的面容吧。
　　“可是相公不觉得太过轻浮了些...”既已为人妇，驾着这样的香车自是会惹来争端的，从嫁给林文欣起，自己就想着好好做一个妻子，曾经的豪兴自是有所收敛，反而更显小心翼翼。
　　林文欣自是看出了苏小小的担忧，可是世上说三道四的人多了去了，那些个流言蜚语只是自己听着无碍也就罢了吧。所以林文欣笑着温和的说：“人活一世，总得任性洒脱一回。我不希望嫁给我反而是束缚了你的性情。至于要说都是别人的事，我们随性而自在地活着不就最好吗？”
　　苏小小听着林文欣的贴心之语，心里一阵暖流滑过。
　　到达慕才馆时贾姨与一干姑娘已在等候，前来辞行看来这架势也真是够大的，当然最主要是因为现在还只是白天，所以显得清冷。
　　“妹妹就放心去吧，把林官人留在这，妹妹还怕姐姐会吃了她么？”乐艳打趣着说道，仍是一脸不饶人的样子。
　　苏小小看着一旁还在拉扯着自己，非要与自己上楼再论教一下琴艺的众姐妹，也知不好推脱，欠身一笑随着众人上楼去了。
　　“妹妹也确实是好福气。”
　　林文欣把视线从苏小小上楼的身影挪回来，看着乐艳突然冒出来的一句，不知如何作答，她甚至有些不明白为何乐艳一点都不像上次一样对她那么冷漠。
　　“文欣只是小小一个行商之人，能娶得小小为妻，是文欣有福了。”
　　“林大官人自谦了。”乐艳看着这林文欣，谈吐谦和，还真是一点都不像是商贾之人呢。
　　“呵，‘林大官人’地叫倒是让文欣觉得不好意思了，乐艳姑娘直接呼文欣名字即可。”林文欣看着这乐艳和善起来倒是挺让人觉得贴心的，心里不由多出几分亲切来。
　　“好，那你也别叫我‘乐艳姑娘’什么的，艳儿还比文欣你小岁半左右，你就直接叫我艳儿吧。”
　　“好，艳儿。”
　　“文欣，看来妹妹她们一时半会也下不来，空坐此也无聊。上次听你给贾姨讲的趣闻艳儿我也是十分好奇呢，不如去我房中喝上几杯，边喝边聊可好？”
　　乐艳眨着眼睛，眼带几分笑意，倒是显得有些俏皮可爱。楼上渐渐传来琴音，林文欣听着也是，不作多想就答应了。
　　乐艳吩咐过随身的丫鬟准备好酒菜与几个小点心就进门了。林文欣打探着这房子，一点都不似苏小小那间房的素雅，整间房由着大红的纱布缠绕四周，眼色鲜明大胆，倒是符了乐艳的性格呢。
　　林文欣也不拘泥，拂袖就坐下。而此时酒菜也上桌了，林文欣为自己斟酌了一杯，放在唇边，是上好的百花酿，也不客气对着乐艳的方向道了一声：“好酒，文欣不客气了。”说完一杯酒已是下肚，
　　乐艳看着那人进了自己的屋倒是挺随性，关好门后也踱步到桌边来。
　　林文欣看着笑意款款的乐艳逐渐走过来，脑子有点发慌。为何自己还只饮一杯，就觉得有些头晕。晃了晃头又觉得无异，许是这一室的艳红让自己有些不习惯吧。
　　待乐艳坐下，为林文欣又斟了一杯酒。看着这人刚刚对自己一瞬的失神，心里不由冷笑了一声。是了，她是故意的，可是这人未免定性也太差了吧。心里竟然觉得有几分失望。
　　听着隐约传来的琴音，林文欣平静了一下心绪，与乐艳渐渐开讲开来。只是不知为何，总觉得精力有些不集中，难道是喝醉了？可是自己平日的酒力也没这么差啊。
　　林文欣把埋下的头再次抬起来，眼光越渐的迷离起来了，看着眼前的人，觉得有些熟悉，可又有些陌生，苏小小的轮廓有些恍惚地酝酿开来。
　　再摇了摇头，不对，眼前的是乐艳，可是在下一刻眼神看到的又分明是小小。巧笑嫣然间的迷情不是她又会是谁。看着她身上紫色的外套，开口细声问道：“为何今日着了这样颜色的衣服？”
　　乐艳一听她此言，也是很无语。上次见她们穿的是大红色的艳服，今日特意换了件紫色的。看着这人迷离的眼神，看来真是经不起挑拨呢！苏小小，以为你一定会选个人中龙凤，结果还不是如此不堪！
　　面对这人，乐艳已经丝毫起不了再引诱的心，静静地坐在座位上。
　　林文欣看着眼中的苏小小不再说话，慢慢凑近前去，想如往日一样去攫取那份芳香与美好。
　　就在这时，门被一把推开。乐艳回头看见一脸盛怒的苏小小，脸上仍是极为震惊。刚才林文欣的凑近自己一时都没察觉过来呢。
　　林文欣被一声巨大的推门声给震醒，头脑有了一时的清晰。那刚才？
　　乐艳看着一言未发的苏小小，慢慢走上前去，凑近她的耳旁，带点讥笑轻声说道：“她，也不过如此！”
　　话语虽小，却是掷地有声。苏小小紧咬着牙，深深地看了一眼林文欣然后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林文欣一时有些发怔，随后马上反应过来，腿脚有些发软，紧跟着而去。
　　乐艳站在空荡荡的房间，心里有些好笑。众是选来选去，不还是选得如此德行之人。
　　丫鬟悄身走近房屋，收拾起桌上动过不多的餐点。乐艳看着桌上突然想起什么，厉声问道：“今日这酒水可是同往常一样？”
　　丫鬟听此厉言，一时褪发软跪在地上，颤颤抖抖地说：“奴婢正是按照往日的规矩来行事，姑娘莫怪。”
　　是了，难怪如此！青楼之地，既是寻欢，怎么不会加来点情趣。自己自是不屑这样做，可是老鸨们可不会，让顾客尽兴才有回头客，这才是上策。想到这里，乐艳心里仿佛被击打了一下，不管林文欣的迷醉有几分是因为自己，但是这样做，自己却是很不上道的。

作者有话说

　　我怕我快坚持不下去了,写得越发没有激情.很多次想暂停的,可是又觉得这样太不负责任了,自己事情却特别多.倒是给点意见或评论啊,支持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