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落幕的青春》褚乔

12、第十二章

　　1.这座城市的美

　　谢凡是电台的DJ，做夜间节目，下午4、5点上班，白天就和韩洋鬼混，年龄相差不大，话题也很多。“吃饭啦！”谢凡用他带有磁性的嗓音呼唤，两个人早已饥肠辘辘了。看到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口水直流。小乔直夸：“您真厉害，做这么多菜，看着就能多吃三碗饭。”谢凡摆摆手，摘下围裙说：“自小出来混，没点儿手艺早饿死街头了，何来今日欢颜！”说完就给小乔盛饭。小乔被逗得笑的很开心。气氛此时很融洽。
　　中国的饮食文化真是“宽宏大量“，三个年轻人东一句、西一句聊天，喷饭，打嗝。真是让人又佩服又羡慕。年轻就是有资本，不论做什么也让人愉悦。三个人说来很有意思，一个能说能唱，一个能文能舞，一个能打能闹，好不热闹。吃完饭小乔自动去洗碗、毕竟一个女孩子总不能让两个大老爷们郁闷吧。
　　三个人坐在沙发上，谢凡说：“唉，跟我看日本版的《花样美男》啊，最后三集，都得陪我，我给你们放啊。”就这样三个人靠着沙发，盯着茶几上的小电脑看的津津有味。还不时讨论韩版，中版，日版哪个人物较帅。是的，就是那部红极了的《流星花园》。小乔想起来那时候喜欢仔仔喜欢的不得了，那时候多希望身边也有一个那么温暖的人。这个版本里道明寺似乎还是没有言承旭帅，可是好有气质。
　　小乔这一个多月的折腾，本想今天上街买两本书就回家睡觉，可现在看着电视剧，虽好看却抵不上双眼皮的爱恋。头仰在沙发靠背上似睡非醒的，韩洋看到后依然轻轻地把小乔的头抚到自己肩上，小乔便安稳的睡着了。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小乔醒来时，谢凡已经走了。她看了一眼韩洋，他头侧向另一边睡着了，一手臂伸着让小乔靠起来舒服。小乔看着他眼眶红红的，她没有动，一直看着身边这个人，他发现这个人无论正面侧面都挺帅的。对自己也一直关怀有佳，追求他的女孩那么多，可是一直没有发现他的好。现在的他已经是别人的男朋友了。自己也很甜蜜，应该只是好朋友了，那就一
　　辈子吧。
　　小乔看着他，想起这一年多来，对他是多么的刻薄。无视他。甚至是招呼也未曾打过几次。再也不和他谈天说地，再也没有和他一起吃饭聊天，更没有一起玩耍过。比陌生人还可怕。忽然感觉当时拉着林博文在他身边走过的样子真的很可恶。似乎是在炫耀自己的幸福。而疏离他仿佛也是怕曾经的流言蜚语会让林博文误会。更是让人感觉和他在一起会不幸福，真是让人厌恶的自己。可是一切已经过去了，释怀是最好的了。
　　她爱谁多一点？自己也说不清楚，是爱亦或不是现在都不重要了。
　　他还是像以前一样，拿自己当好朋友，可以诉诸心事的朋友，也许他的这些事情无人诉之。自己亦或只是个听筒而已。小乔现在脑子里乱极了，也搞不清楚自己在想些什么。试图在寻找什么吗？是否贪恋那曾经有过哀伤的眼神，是否还在意那人的言语，是否放弃了不该放弃的。拿走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小乔心情极为复杂，叹了一口气。起身推了推韩洋。韩洋这时才睁了睁眼，迷糊的看着小乔。

　　小乔说：“猪，几点了？我是不是该走了。”
　　“妞，才三点半，这么热你走哪去？”
　　妞这个称呼似乎是那天爬上山顶后，韩洋看着小乔通红的脸大笑可爱，于是叫她“妞，你好可爱！”
　　这一刹那，小乔定住了，看了看他。他不紧不慢的说：“一会再走吧，我送您老行了吧。”这两人又开始了天南地北的聊，除了男女朋友什么都聊，很开心，很多心里话都说出来了，毫不顾忌。她给他讲她和姚静的矛盾，女生宿舍的一些骇人听闻。他给她讲，怎么买了车，奔波于S市和L市，怎么和谢凡住在一起，仿佛是隔世未见的老朋友。小乔笑得很开心，韩洋也笑得十分爽朗。那是我们彼此错过的瞬间，我们又一同回忆和分享。
　　天天渐渐不再那么明亮，小乔说要走。韩洋留她吃饭，小乔婉拒了。说回去要给父母做饭。韩洋开车送小乔回家。两个人开车时也谈笑自如，到小乔下车时两个人都哑了。小乔打开安全带扣，下了车，关上车门，动作很慢，韩洋也下来了，走到小乔身边，一把将小乔搂入怀里，紧紧地抱了一下，只一下，然后说：“谢谢你，今天．．．．．．”韩洋没说什么点头笑了，上车。小乔对着韩洋说：“回去开车小心点。”韩洋发动车子说：“妞，乖”，小乔挥挥手转身上了楼。
　　“妞，乖”这一句暧昧的话，让小乔透不过气来。自己也在烦恼自己迷茫什么劲。在留恋什么。
　　晚上歇下来收到韩洋晚安的讯息。放下手机，爬上窗台，看城市霓虹灯亮着，原来这么美，这么美。这城市小乔好喜欢。

　　2.那个城市，那个他

　　小乔给林博文打电话，仿若是愧疚，不停的说想他。林博文说过两天休息，让小乔去天津，带她玩。小乔答应了。

　　踏上去天津的火车，小乔十分兴奋，从来没有去过。那个城市是父亲读大学的地方。她决定去感受那个最爱的父亲曾经有过美好回忆，和现在林博文打拼的地方。晚上就这样在颠簸的车上睡着了。早上九点多到。她晕头转向在偌大的候车厅里转悠了半天才出来。
　　林博文大叫：“乔乔，这边。”于是上前一手拎住小乔的行李箱，一手就把小乔搂紧，在小乔的额头上一吻。小乔高兴的看着他。坐上了出租车，去林博文的单身公寓。与其说是公寓，不如说是老式的筒子楼，长长的长廊。走廊两边一户一户的。就像是火车皮的卧铺车厢。
　　一间屋子也就20平米，一个卫生间，一张床和一个小小的写字台。有个简易的衣柜。小乔心疼极了，说：“哥哥，你就住这里吗？”问完又觉得说的不太妥当。林博文笑了笑“委屈你了，宝贝。”小乔撅着嘴撒娇：“我才不委屈，委屈的是你。”
　　两个人聊了一会，林博文就带小乔出去吃传说中的“狗不理”。8元一个，奢侈极了。林博文要了一屉，8个，又点汤和菜，小乔大呼够了，够了。小乔和林博文在一起也省吃俭用，会算计了，是为了林博文，开始关心超市里什么什么的价格，开始不再轻易的买下自己喜欢的东西。林博文好几次自责，这是为什么。心爱的女孩买什么吃什么都会计较起钱来了。刚开始的小乔可不是这样子的，喜欢什么就买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林博文想如果不能让心爱的女孩过上和她家庭差不多的日子，他宁愿放弃。让她富足，这是他想到最后爱她的方式。可是他不知道，这个小丫头，宁愿跟着他受苦。

　　小乔美美的吃着，一边吃还一边数，“真的是十八个褶，真厉害！”“正宗的狗不理”小乔一边吃一边赞。看的林博文哈哈大笑。这么可爱的女孩，怎么忍心让她为了柴米油盐计较。林博文带着小乔走遍了步行街，逛边了商场，才打到回府。两个人很累，交流很少便都睡着了。
　　第二天，林博文带着小乔去了塘沽，去看传说中的航母，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奔波，终于来到这盛世奇观的脚下。两个人都惊呆了，真的好大。昂贵的门票也是值得的。这个前苏联的大家伙真不是盖的。尽管内部陈设在中国买来前已经全部都拆了，但经过现代的装修和讲解二人很快爱上了这艘舰艇，逛完已是中午了，就在塘沽吃海鲜。又逛了市场。很开心。小乔就这样被幸福牵着走，林博文一直担心小乔玩的不尽兴。
　　晚上两个人累的瘫坐在床上，小乔靠着林博文，喃喃道：“谢谢你，真的很好。”林博文轻拍着小乔的头说：“真怕你不喜欢。”
　　“能见到你，我已经很开心了。”小乔撒娇，甜蜜的笑。她喜欢林博文的照顾，喜欢依赖他，喜欢他对自己的娇宠。这个男人就如父亲般可靠。可是偶尔还是会有一种不安，总觉得这个男人的灵魂好似风一般，会从身边溜走。

　　早上林博文很早起来给小乔收拾行李，小乔躺在床上，心里有些失落，就要离开了。两个多月就只见了2天。林博文舍不得叫小乔起床。小乔也不想起来。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讲话。林博文从背后抱住小乔，温柔至极的耳语道：“乔乔等我，我会奋斗出来的，那时我会娶你的，只是目前在天津，刚刚开始事业不能常回去，请你体谅。”张乔的眼神黯然，轻轻地点头。

　　林博文送小乔到车站，在站前拥抱了很久，小乔踏上了回去的火车。2天的见面，来时坐一夜，回时又要坐一夜。小乔疲惫的靠着窗户坐在边座山上。看着风景飞驰而过。
　　飞快的远离这那座城市，那座有自己想念的人的地方。就这样一点一点。

　　3.真相的曝光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声“张小乔”唤醒了些许难过的小乔，回头居然是浩南。只有周浩南叫自己的时候故意加上“小”。惊讶的小乔，张大了嘴巴，没叫出声来。
　　“怎么是你，怎么在火车上？”浩南哈哈就笑开了，“这火车你家的？只能你坐，不许我来呀？”小乔也笑了笑，“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你去哪？”浩南不紧不慢的“回学校呀，快开学了，姐姐。”小乔顿悟的点了点头，忽然心里明亮起来，有个“活宝”作伴了。
　　这回轮到浩南疑惑了，“你怎么？来玩？”
　　“嗯哪，来看你林博文，你助班。”浩南尴尬。小乔就自顾自的乐着。浩南发问了“哟，他没把您老甩了呀？都搁这儿发展了。还回得来么？”
　　“怎么叫他甩我，这话我可不爱听了，怎么咱俩也是哥们儿加姐妹儿的关系，怎么恁么损呀”两个人经典搞笑加无厘头的对白就此开始了。两个人把放假未见面的见闻谈了个遍。
　　浩南说他在天津边上的小镇支教，小乔讲她在某英语培训机构做助教。越聊越火。
　　一会儿聊到了惜雨头上。小乔发问“周浩南，我敬你是个纯爷们，哥们有事你就上了，可你对我们惜雨太不男人了！”浩南突然叹气了，“你说一个曾经青梅竹马共患难，一个知己红颜常相伴，你说说我怎么办？”
　　“不知道怎么办，就选一个，舍一个，凭什么脚踏两只船，对他们俩你公平吗？”
　　“唉唉唉，张小乔，我是喜欢惜雨，我也喜欢你呀，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小乔一看他这是解决不了，逃避，耍无赖了，于是转移话题了。可不一会儿，又扯上了韩洋。周浩南忍不住的问：“小乔，你叫一美人名字，可做事情也太不完美了，怎么对我们洋洋那么薄情。当初你们俩那点小心思谁都看出来了，你怎么掉头就换人了呢？太折磨我们洋洋了。”小乔当然嘴上也要占上风的回应：“浩南，你一古惑仔名字和你可真配。我有说过我喜欢韩洋吗？他有说过他喜欢我吗？怎么着意思你们会看相？我们哪有什么小心思，我怎么就折磨他了我？你说，我一没欺负他，二我也不欠他什么呀，三他还经常有不会的题向我请教呢，我可从没吝惜啊！”
　　浩南狡黠的一笑，“张小乔，你城府真深呀，伪装的可真不赖！你不知道韩洋喜欢你？你蒙谁呀你？那年咱们一块去玩，他对你怎么样？我们这几个局外人看的真真的。那是好的没话说了！”小乔也急了：“周浩南，你得把话给我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他喜欢我呀？他，怎么对我了？”

　　周浩南瞪大双眼故作挑衅，“张小乔呀张小乔，你是真傻呀还是充愣呢？咱俩了，不必了吧，痛痛快快把话说明了，哥们儿加姐妹儿这么长时间了。”
　　小乔更是急红了眼，手心急出一手的汗，“周浩南，怎么回事呀，我真傻，你说还不行吗？”
　　周浩南也犯了嘀咕，“小乔不会吧？那天，咱们逛小店，你说你喜欢那个戒指，洋洋二话没说立马的久买了，还说想送给你。难道他不是送你？还说你绝情的拒绝了？”
　　这回小乔是真的傻了，“你是说，他，买了那个我喜欢的戒指，还打算是要送给我？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也没有见过什么戒指，更没有人说过喜欢我！”
　　周浩南把头一仰长叹一口气，“张小乔，你真行，韩洋到底是真的喜欢你呀，连个戒指也没敢送你？韩洋这傻瓜，他特么傻了，张小乔，我告诉你失去他是你损失！你永远都不知道他多么喜欢你。”
　　小乔抿了抿嘴，看了浩南半天，喃喃到：“可是他为他的喜欢做了些什么呢？甚至一句喜欢我也没讲过，也没有写封信，什么都没。”

　　晚上要熄灯了，浩南和一位乘客换了铺，用自己的下铺换了和小乔挨着的中铺上，似乎是听见了小乔时不时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