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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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里的人也是不想走的。他们见识了林宣和林仁姐弟的身手，觉得他们可不是一般的厉害，都劝他们不需要逃跑，到时候坏人来了把他们给打回去就万事大吉。最主要的是，如果林宣他们一家走了，村民再待在村子里就彻底没有安全保障。
可不管这些村民怎么劝说，林宣一家人也不可能留下来等死的，他们把地上的尸体收拾了一下，收集了四把枪还有一些子弹，开始重新规划未来的打算。他们原本想守在村子里，熬过这两年的计划被彻底打乱。可在制定这个计划时，他们都没有考虑到，在这混乱的世道里，就算有足够多的食物和水，可谁能保证下一刻这些资源不被他人夺走呢？
在处理完尸体后，林家人开始分类自己手上的资源。他们把汽油、空瓶子，几乎没有味道的压缩饼干还有一些常见的药物搬运上了汽车，并且换上了一身新的衣裳。比较重的粮食、肉和大桶的水都不适合携带，林家人就干脆把这些送给了村人。
准备这些事大约用了一个多小时，和村民道别也用了一段时间。大多数村民们被林宣和林仁救了之后，觉得很尴尬，因为之前他们对林家的态度可一点都不好。最后村长抓着林父的手不知道说什么，有点惭愧也有点落魄的无奈，只能咳了咳，诚心诚意地说了一句：“你们保重！”
在村民的目送下，林家人都上了车，由林仁开车，林宣查了查地图，和一家人商量后，决定往北京的方向开去。经过今天的事，他们再也不敢相信附近的那些幸存者基地了。其实就算是北京他们也不觉得有多么安全，可眼下他们也找不出更好的目的地了。
此时村外已经是黑茫茫的一片，没有路灯的夜晚里只有一束狭窄的月光，凄凉凉地照下来。
林父林母还没有从离开村子的惆怅，还有之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看着外面漆黑的道路也没什么感觉。可在车子行驶了半个小时后，他们也觉得心里毛毛的。虽然前面的道路有远光灯照射着，但在灯光以外，什么都看不清，车子仿佛在一个没有尽头的路上行驶着。偶尔远光灯里也会出现一些摇摇晃晃的身影，张着丑陋的嘴巴向车子这边追着，速度和平常人小跑一般快。
没想到刚从灯光黯淡的地窖里出来，看到的情景却是这样恐怖。二老这时反倒怀念起在地窖里待着的无聊日子了。整日几乎都在惊吓中渡过的二老，慢慢麻木了，最后困得闭上了眼打起盹来。
林仁的手牢牢地抓在方向盘上，不时地躲避着出现在前面的丧尸。经过疲倦的一天后，普通人也许早就经受不住。可对于林仁这样有异能的人来说，一天一夜不睡觉都不会对他有多少影响。林仁的脸上贴了两张创可贴，目不斜视地看向前方，脸上也没有太多的表情。
林宣从后车窗看着，不由得担心起来。比起林仁的身体情况，林宣更担忧的还是林仁的心理状况。他刚刚也杀了两个人啊。杀人，在这个孩子的心里面是什么概念呢？就算当时是正当自卫……可每每林宣闭上眼，被她杀死的那个人死去时的样子就不停地在眼前回放，仿佛坏掉的录像带。其实她当时可以不杀掉那人的，但那样做会给她的家人和村人带来未知的麻烦。可即使有充分的理由，那也并不代表她有随便夺取别人性命的权利。
“这段路还挺好走的。”为了阻止自己继续胡思乱想，林宣开始小声地和林仁讲起话来。
“嗯，这段路附近没什么大城市。如果没什么意外，天亮的时候，我们就会到D市的边缘。然后上D城的高速。”林仁马上回答道，并飞快地从后车镜里扫了一下林宣。
林仁的口气和平时一样，这让既让林宣松了口气，但又让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她于是又继续问道：“你觉得咱们要是不停下来休息，要开多少天才能到北京呢？”
“至少三天吧。但我觉得咱们不可能一直保持这个速度……有的路不是太好走。”林仁说完后，犹豫了一下：“姐，你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林宣强迫自己笑了笑：“我没事，就是在想村里今天发生的事。”
林仁点了点头，马上附和道：“嗯！那群混蛋真恶心。幸好咱们回去的及时。”
“比起这个……”林宣顿了顿，淡色的眼眸中自病毒出现后，第一次浮现出茫然和懦弱：“弟，你杀人之后有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和杀丧尸一样啊。”林仁有些奇怪地看了看林宣，有些得意地笑了笑：“比杀丧尸还简单。”
“可他们不是丧尸啊。”林宣看到林仁的笑容时心里顿时一沉。这对生命轻蔑的态度……在这乱世中，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这些日子里她已经无法辩白自己的道德底线，自然也没有什么资格指责林仁。
“但是他们和丧尸一样想要杀我们啊！”林仁的口气有些不耐烦。在他看来，林宣问的这几个问题似乎没什么意义。在病毒出现前，他是个很单纯的乡下男孩，读书时一个头两个大，所以上过小学后就辍学在家。他没有受过什么所谓的高等教育，也没有被道德的条条框框给锁住，当他接触到人性黑暗的一面时，就像是一张白纸一样，有样学样。最可怕的是，他毫不质疑自己的做法是正确，还是错误。
林宣愣愣地看着林仁，她无法准确地告诉林仁什么是对和错，只是心里觉得很难过。从病毒爆发的那一时刻，她就只有一个信念。也正是这个信念一直支撑着她每天早上坚定地睁开眼，勇敢地面对狰狞的丧尸。她想要变强，想要保护自己的家人，让他们远离灾难和痛苦。自己能多承担一份就多承担一份。
可这个疯狂的世界一直步步相逼，不管她怎么努力，似乎也无法保护身边的人。如果有一天为了活下去，林仁也变成像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强盗般一样，那她一直坚持的信念是否还值得？这样浑浑噩噩的活下去，就是她一直努力的结果吗？
“姐，你太累了，休息会儿吧。”林宣失魂落魄的样子落到了林仁的眼中，他减慢了车速，将车内的空调又提升了一挡。他记忆中的姐姐向来都是独当一面的，不管是在病毒爆发前还是之后。有时候，他觉得林宣简直不像是个女生。而今天，却是他第一次真正地感觉到她的脆弱。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2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