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番外4?所以说其实老三真是无辜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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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记得在蛇沼的时候，吴邪看着我，毫不迟疑的喊了句三叔，坦然得很。他仍把我当三叔看，就像我一直当他是我亲侄子一样。
“三叔。”
我转过头发现吴邪已经坐了起来，眯着眼瞪我，这动作和老二一个样，看起来真他娘的不爽。
“他娘的你不知道病房不让抽烟么，上次我被护士长骂了还没有找你算账呢。”他皱着眉骂道，一点对着长辈时应有的样子都没。这场景要是被吴二白看到，第一个责怪的就应该是我。想到这儿我突然开始烦躁，掐了烟准备出门透透气。
打开门却发现吴二白站在门口正准备推门进来。他皱眉，眯了眼就来看我：“老三，你他娘的又在小邪病房里抽烟？”
我心说我他娘的不就是你他娘么，但又没敢说。
说老实话，我每次一看到他那样子，就心里发虚。想怪不得吴三省以前天天惦记着往外跑，准是躲他躲得。
“这不一时忘了么…二哥你进去坐？”我闪到一边给他让位。
他瞟了我一眼不再言语，走了进去和吴邪话家常。
还好这儿一没伙计二没镜子的，不然被看到叱咤长沙的三爷此时的窝囊样任谁都会傻眼吧。真他娘的憋屈，可偏偏我又怕他，从骨子里的惧怕。
那边聊得正欢快。
我刚想趁机溜走，吴二白便叫“老三你过来”。
然后吴邪就问：“二叔三叔你们就直说吧，我究竟得了什么病，还有多久日子？”
我坐到一旁，环起胳膊看吴二白。他禁止了我们和吴邪说他的失忆的事，又不告诉我们他的想法，要对质的话准露馅。所以我索性不说话当个局外人，看他会怎么讲。
“其实我今天来就是讲这个的。检查过了没什么大碍，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吴二白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吴邪也不在意，问：“明天真的可以走了么？”脸上还满是欣喜的神色。
这娃还真好骗，倒和他小时候一个样。
其实大侄子真的没什么事，干什么要瞒他呢？后来我就这么问老二。
他白了我一眼，没什么事？你要看着小邪继续去冒险去寻找所谓的真相么？再下斗弄个遍体鳞伤的，你不心疼我心疼。下次估计就不是简单的失忆了，你让大哥大嫂怎么办？
得，不说就不说。你以为老子不疼啊，他是我大侄子！我说完后发现他在打量我，笑得极其诡异。
你说的话要记住。他留下这话就走了，还给我传递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瘆得慌，过电流般起了身鸡皮疙瘩。
妈的这家伙还真是个祸害。
上次下的那斗其实也没凶险到哪儿去，就是准备走的时候吴邪不小心脱了队，小哥发现后脸色大变就喊我们快走，自己去寻吴邪。
在斗里那小哥就是王，我们没敢逆他的意思，从来时的盗洞匆忙爬出去。出去的时候发现吴邪已经在外面了。
全身是血，昏迷不醒的状态。
那小哥却不在。
胖子红着眼冲上去要扶吴邪，我刚想说不要乱动我大侄子，胖子已经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不是小吴的血。”胖子说，咬着牙，“小哥又失踪了。”
后来我们把吴邪送到了医院，他这一昏就是大半个月。
我们瞒住了大哥大嫂，却没瞒住吴二白。他跑到病院来把我狠狠地骂了一顿，然后跑去找医生问情况。
没有什么大伤，甚至连皮外伤都没有多少。只是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才一直一睡不起。至于是什么刺激，那小哥不在，我们无从知道。
你看你惹了多大的祸？吴二白斜目看我，小邪要出了什么事我看你怎么和大哥交代。那样子活脱脱像要把我生吞活剥了。
现在想想就害怕，要是吴邪真的就一睡不醒了，前后二十年我岂不是先害了个三爷，再害了个小三爷？真不知道我究竟是和三这个数字相克，还是根本就和吴家相克。
那段时间我就天天窝在吴邪的病房里看他，生怕他一醒就跑掉去找那小哥。就像我以前做的那样。
“三叔。”
“哎。”
我下意识的应了声，转回去后才发现吴邪终于醒了。
他看着他身上的病号服发呆，然后抬了头看我，一脸无奈：“三叔你们也太大惊小怪了吧。我一大老爷们只是发个烧就被送进来打点滴，也太丢人了。”
……啥？我反应不过来，当场就傻在那里。
“三叔？”
“你你你…你等等，我去叫你二叔。”
妈的这下子玩笑开大发了，打电话喊吴二白的时候我在心里骂。
吴二白听我讲我完后还是异常淡定，说没事的。我一个没忍住就骂了出来，说你他妈的还是我大侄子的二叔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开口仍是那语调。“小邪他没忘记他自己是谁，也没忘记你是谁。他只是忘了自己为什么进医院而已，难道不好吗？”
我一想也是，就没说话。
他交代了几句说先不要告诉小邪真相，我马上就来。末了不阴不冷的加了句，老三你刚才的语气就像是在说“你他妈的还是我儿子的爹么”。
我一恼，刚准备开骂。那边却挂了电话。“嘟嘟”的电子音听得我窝火。他娘的再怎么样也是老子是爹吧！
吴二白来了之后便和吴邪聊了起来，把我赶到了阳台上。我点了烟烦躁的很，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一想到吴二白就乱的静不下心来。妈的这么多年来我倒把吴三省怕二哥的弱点学了个十成十。
我突然想起胖子临回北京的时候说等吴邪醒了一定得赶快打电话通知他。
刚拨通电话听到胖子的大嗓门，手中一空，手机就被拿走了，是吴二白抢的。我心说二白同志你走路能不能有个声，想吓死老子啊。
吴二白没管我，叽叽咕咕就和胖子说起了话。隐隐约约我就听到了“小邪他醒了……别找他……这是为他好”这样的话。
然后他挂了电话，翻我手机里的电话薄。我问他做什么，他也不答话，又拨了个号码，交代了几句就把手机还给我，一副疲惫的样子。
“你到时候再联系下潘子，总之是要让所有知道小邪下过地的人闭嘴，别和他提你们那档子破事。”吴二白说。
医生告诉我们吴邪这情况是选择性失忆，忘了一些人和一些事是很正常的。要是希望他想起来的话最好多接触下被他遗忘的人和事就成。
吴二白阴沉着脸说最好别记起来，让我也好省心点。
不过的确，就吴邪那性格，一旦想起来一定会义无反顾的继续找寻那所谓的真相。好奇害死猫，绝不是空穴来风。
……话是这么说，其实他这点和我这冒牌三叔蛮像，我还是很欣赏的。
吴二白却不这么想，他什么都不愿吴邪知道，费尽手段去保护吴家这棵独苗。有时候他甚至可以不折手段到连我都自愧弗如的地步。
我有时候觉得，整场戏内知道最多的就是他。
过了一段时间，吴邪店里的小伙计跑过来了，顾不上满脸的汗就忙问：“老板真的没事了吗？”可以看得出来他很高兴。
我“嗯”了一声，然后就看到吴二白把他拽到一边，从他那拿了个笔记本就收了起来。
“那是什么？”我问。
“小邪的笔记，记了些你们下斗的事。”他翻看着笔记，眉头紧锁，“我收起来，免得小邪看到了想起些什么。”
我靠，他娘的我连这本子的存在都不知道，他居然还想得到要收起来。我再一次感受到吴二白的恐怖之处，冷汗就下来了。
在他面前，做什么手脚都不管用。
我早该知道。
时间一晃半年过去了，我忙着到处乱跑躲吴二白日子倒过得欢快。
其间胖子打过电话来，我刚接电话他就兴奋地嚷嚷着说我和小吴终于胜利会师了，可惜前尘已成往事呀。
再听下去我估摸着他连倒斗生死恋都可以侃出来，忙让他打住捡重点说。他一听大怒，说胖爷这身神膘来之不易怎么能减重。
“你他娘的别给老子扯那羁绊，你就说我家大侄子现在怎么样了吧。”我忍不住骂道。
他说还不就那样，只是……
“只是什么？”我急忙问。
“只是我盯了人天真太久，差点被当成兔儿爷……”那胖子扭扭捏捏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出口。我一个没忍住就“噗”的一下喷了出来。
“嘿，瞧我这暴脾气！要不是你是太天真他三叔，我早就从北京飞长沙闪你两耳光了。”胖子怒道。
最后我叮嘱道千万不要让吴邪知道自己下过斗的事，不然他二叔会生气的。提到吴二白的时候总觉得两边的空气都停滞了一下，诡异的很。
胖子那边像耷拉着脑袋，连声应着“我知道的”。
倒像是被吴二白威胁过似的。
“啊对了。”临挂电话的时候胖子又笑了，“为什么总觉得三爷你刚才的语气不像是说‘他二叔’而像是在说‘他爹’呢？”
妈的有那么像么！怎么一个个都他娘的这样说。
撇开这个不谈，胖子对我大侄子还是蛮上心的，动不动就跑到杭州去看他陪他聊天，毕竟是曾出生入死的好兄弟。除开没有再一起下斗这点，他们的相处模式还是和以前一样。
就是少了那小哥。
按吴二白的话说这样正好，小邪安安分分当他的小老板，将来找个好姑娘成家立业了，继承吴家的香火，不比在斗里担惊受怕的好？
只是我倒觉得这日子过的不如以前了。
经历过风口浪尖的人，想再安稳下来实在是难。
有一天老凌家的姑娘给我打电话找我帮忙。我刚接通就听到小丫头那一听就知道嗓子还没发育的声音：“您好请问您找谁？”
吐字清晰普通话标准，就是那内容听得别扭。
“你打过来的电话却问我找谁？”我忍不住笑。
“啊嗷…对、对不起重来……请问是三叔叔吗？”
我“嗯”了一声问她有什么事，她又开始慌张起来，一连发出好几个意味不明的音。那丫头我见过，看起来蛮机灵的，可惜脑袋不大好使的样子。
“嗷就是，有、有一款新研发出来的智能机器人，想请三叔叔帮忙测试一下，可以吗嗷？”
……嗷来嗷去的，这家伙到底是属啥的，我想。然后顺口就答应了她的请求。
“三叔叔谢谢你！我明天就把他带过来！”那丫头欢呼了起来，旁边有个男性淡淡的来了句“闭嘴”她才安静下来，小声的和我说再见。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个男人的声音很耳熟，那丫头难道又乱认亲了么？我突然想起丫头第一次见到吴二白时的情景，她一口一个“二白叔”叫得亲热，两个人聊得热火朝天还时不时瞟向我，搞得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对了，三叔叔。二白叔让我转告你说晚上去楼外楼吃饭，你们三兄弟好好聚在一起聊一聊。”
我刚准备回绝掉，那丫头又说话了：“啊嗯，还有……‘某些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在打什么小九九，不来的话是想让我亲自请么？’……二白叔这样说了。”末了还加了句三叔叔你小心。
丫头的语气和吴二白丝毫不差，阴冷到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么再见咯~~”
在我仍发着抖的时候，丫头语气轻快招呼了声挂了电话。
寒的彻骨。
不情不愿地来到楼外楼后，我就只看到了吴二白一个人。
我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大哥呢？”
“他临时有事所以不来了。”吴二白笑得愉悦，直勾勾的盯着我，让我有种被狐狸盯上了的错觉。
那种感觉，一如多年前他看着我笑，说小环好久不见的时候那样。
“小环……”
吴二白突然开口，叫的是我的名字。
我皱眉，硬是把到嘴边的回应咽了下去。
“解连环，再也站不到我面前了啊。”吴二白换了个称呼，“老三，你坐过来。我们喝酒。”
“二十多年前的事，还提它做什么。”我说，心想其实解连环现在不就站在你面前么。
“不，我说的是现在。”吴二白看着我，眼里是说不出的清明。
听到这话，我莫名的觉得难受。“解连环”死了，我也不是“吴三省”。那么现在站在吴二白面前的我，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吴二白可能是看到我阴晴不定的表情，叹了口气，说：“别想了，喝酒喝酒。”
那天的拼酒，实在是毫无乐趣可言，倒是那酒，苦涩的很，难以下咽。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反倒神清气爽，一点上头的宿醉感都没有。看来昨天喝的是好酒，吴二白那家伙还真舍得。
正在梳洗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我心想准是那小丫头来了。也顾不上套好衣服，穿着个大裤衩就冲过去开门了。
吓吓她也不错。
开门后响起了意料之中的惊呼，可惜声音太小。看她时发现她正用手捂着眼睛——虽说指缝比眼睛还大就是了。
“三叔叔你身材真好。”丫头说，一派嘻嘻哈哈的样子。
他娘的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个都是怎么了。我转身往卧室走，想要早点穿戴整齐，免得再被她用奇怪的眼神盯。
如果说吴二白的眼神像狐狸的话，丫头刚才的表情就活脱脱像只被饿久了的狼。
回到客厅的时候发现小丫头正一脸激动的和坐在她身边的人说些什么。但对方始终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完全没有理会她。
“三叔叔早。”丫头看到我，笑嘻嘻的打起了招呼。
她身边的男子抬了头也来看我，没有说话。
“……小哥？”天知道在发现那男子是张起灵的时候我是有多不淡定，声音好像都是抖着的，“你没事？吴邪他……”
张起灵脸色变了变，开口：“带我找他。”
我心说早看出你们俩有猫腻，也只有在大侄子他遇上什么事时，张起灵的情绪才会有所变化。
“可是我大侄子现在的状况有点……”其实倒也没什么，只要不说以前的事，吴邪也可以照常过日子。胖子和他重逢再接触那么久，吴二白也没说什么不是么。我像这样说，也只是想唬一唬小哥而已。
小哥点点头：“我知道。”
我点上根烟，叹了口气：“贸然带你见他，他肯定会起疑。我大侄子也不是傻瓜，老二做得再彻底，都会或多或少留下点线索。小哥你不是不知道吴邪的性格，一旦想起来了的话，他依旧会像以前那样不是么。”
呸。他娘的我完全把吴二白的话套来用了。他这影响也忒大了些。
小哥不说话了，闭了眼开始思考着什么。这时候之前一直安安静静【他娘的这也算orz】坐在一边的丫头说话了：“三叔叔，我有个计策。你们听听看怎么样？”
那丫头的计策说来也简单，就是把小哥当成智能机器人给送到吴邪身边。不过时间不能太长，最多两周的时间。
我本来以为小哥会毫不犹豫的否决掉，但他犹豫了一会儿点头算是同意。
丫头见他点头，脸上笑开了花：“对了，吴邪哥哥不认识我，所以还是要麻烦三叔叔给他打个电话呢。”
小哥看着我，眼神冷冽得仿佛当初在鲁王宫时看那具玉俑包裹的尸体。他都这样了我还有拒绝的勇气么，没办法，只好耸耸肩代表同意。
我拿起放在茶几边上的电话，拨吴邪店里的号码。电话“嘟嘟——”了半天那边才接，开口就是一句：“操，你大爷的谁？”
……你大爷的是我。
由于开的免提，一屋子的人都听得到。丫头已经从沙发上滚到了地上，看那架势活像是在帮我擦地。而小哥虽然维持着面无表情的状态，但肩膀已经开始抖动。
“你谁？不说小爷就挂电话了。”
吴邪语气不善，像刚吃了二斤火药。我想想觉得再让小哥听到可能会扣掉吴邪的印象分，刚伸手打算关掉免提结果被拦住了。小哥摇摇头，面色平静，对我做了个口型。
好吧小哥都不在意，我还管什么。
“你三大爷。”
吴邪的气焰一下子就消了，却又变成了商业模式，听得我怪不习惯的。小哥也皱了皱眉，不过只在那一瞬间。
和他讲了机器人的事后又随便唠了两句，没想到他倒怒了，挂了我的电话。我心说这家伙脾气还蛮大，不就是说了个“大闺女”么。我又随手拿了手机给他发了短信，算是做双重保险。
这天晚上小哥在我这儿住的。就搞在了沙发上闭目算是休息。
第二天一早我就到了吴邪的店里，小伙计忙来忙去的，天气不热却出了满头的汗。我说大侄子他也太懒了点，倒辛苦了小伙计。
王盟一听直摇头，“老板对我挺好的。”
我忍不住看了眼小哥，发现他正盯着拐角处的楼梯发呆。没过多久吴邪便冲了下来，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
“王盟，早餐。”
这家伙还真给老子长脸，我都不知道老脸该往哪搁了。
吴邪呆了一会儿就赶忙往回跑，半天扭扭捏捏的下来，像个小媳妇。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他开口完全是一副贾宝玉的调调：“这个小哥我见过的。”我心说小哥给人的初印象的确是有些弱不禁风，但也不至于到林黛玉的地步。
那小哥果然有些不高兴了，半天没理吴邪。一直到吴邪自觉讨了没趣，该转头问我小哥姓名的时候，他才有了反应。
“张起灵。”
停下与店里天花板外交转而对店内老板进行外交活动，末了还瞟了我一眼。他娘的怎么看我都只看出了一句话，“你话太多了。”
我心说好歹老子也是长沙名头响着的“三爷”，怎么一个个的都不把我放在眼里。
不过，这也是我欠张起灵，欠吴家人的。
我看吴邪和小哥之间的气氛正好，只好干咳两声引起他们的注意。装模作样的说了让吴邪记得写报告的话，然后便撤了。
看着他们俩，我突然想到了前一天晚上那小哥冲我做的口型。连起来的话是“我想听他的声音”。
剩下的事，留给年轻人就好了。
有种势头被抢走了的感觉。嘛，不管了。
回家的时候在桌子上发现了一张便笺，是丫头留下的。
“三叔叔，我用二白叔给的钥匙开了门你不介意吧。那孩子是我说过的智能机器人，接下来的两周还请多多照顾她了。”
他娘的吴二白为什么会有我在杭州的家里的钥匙？还给不给人隐私权了？我骂骂咧咧琢磨着第二天去找吴二白理论。
骂完了之后我开始在屋子里寻找那丫头带来的机器人，就算没有小哥哪种类型的，再不济也得是胖子那样的吧。
然后我就在卧室的床上发现了她。
蜷缩着的身子……
怎么看…都是一个缩小版的刷了粉漆的垃圾桶嘛！
一股无力感从四肢浮了上来，正纠结着呢突然听到敲门的声音，我心说刚好那丫头来了赶紧给我把这东西带回去，就跑去开了门。
门打开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吴二白的脸，他倚着墙，斜目看着我，张口就是一句：“吃了么？”
中国人最常挂在嘴边的就是“吃了么”，通常大家都以这个来表示对他人的问候，重要程度不亚于“你好么”。
可是我实在是不觉得吴二白想要表达的只是一个简单的问候。他虽然爱拐弯抹角了点，但说出来的话总是会和他想要表达的东西有关。简言之，他不会说废话。
吴二白见我呆在那儿没反应，叹了口气说：“别杵在那儿了，让我进去坐坐吧。”
我只好放下心里的疑问，闪身让他进门。
他坐到了沙发上，皱着眉像是思考什么东西，也不说话。
我从没见过他这种失了神的状态，只好小心翼翼的搭话：“二哥，你怎么了？”
吴二白瞟了我一眼：“老三，你把那小哥带到小邪那儿去了？”
可不是么。
……等等吴二白是怎么知道的，我明明刚送过去的！
“我说老二，吴二白同志，你他娘的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吴二白看着我，叹了口气，疲惫地靠在了沙发上：“我知道很多，可是我宁愿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当时正在喝水，着实呛了一下。心说不想知道的不去了解不就行了么？
然后我就想到了我，想到了吴邪，我们都是因为突然接触倒了什么，之后便不知不觉的去探索，去寻找。
其实说白了，我们几个都一样。
吴二白又开口：“小邪的事，就算了。他也有他知道真相的权利，如果哪天真的都记起来了，你得负责把他劝住了，别让他再下地了。”
“得令！”听到这话，我下意识就接了句。
他瞪我：“你他娘的别得瑟，出了什么事我还得找你算账。”然后口气又松了下来，“老三，吃饭了么？”
和他一进门的时候说的话一样，就是少了那几分阴阳怪气的调调，“没吃的话，一起去吃吧。”
一句话从来不说两遍的吴二白今天居然破了例，这让我有一种其实他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和我一起吃午饭的错觉。
在这种错觉的引导下，我不自觉地答了句“好”。
气氛实在是很微妙。
两周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吴二白没有再找过我麻烦，就是丫头送来的那粉色垃圾桶总是出故障，搞得我一个头两个大。
不得不说的是，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
第一次看到那东西自己撞上墙，掉了堆零件的时候我还会被吓到，到了后来我便完全是面无表情的将零件摁了回去。
就是不知道，吴邪会不会习惯那小哥在他身边的事。
小哥过来找我的那天，刚刚好是两周。
他面色不善，看得出心情非常的差，完全不理我，就带着杀气坐在了沙发上盯着黑漆漆的电视屏幕看。
就在我开始将房间想象成一个墓室，而电视机里躺着一只比血尸还要棘手的大粽子时，那小哥终于说话了。
“我明天下斗。”
他的语气平淡的的就像在说“我明天回家”一样，我是说，如果忽略掉他周遭的杀气的话。
“我大侄子呢，你不管他了？”
小哥看了我一眼，杀气减淡了一下，“我惹吴邪生气了。”
啧啧，我脑里突然蹦出了昨晚无意间看到的肥皂剧的片段，一人歇斯底里的喊着“你走啊你走啊你走了就再也别回来了”，一不小心就将那聒噪的女人的脸代换成吴邪的……怎么想都不看能的吧！
“你在想什么？”看到我的表情，小哥皱着眉问。
我当然不会傻到把脑中所想的场面说给另一个当事人听，于是咳了一声：“那你就这样把他丢下了？”
“我会回来的。”他说，然后出了门。
走得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和我们一起去倒斗的时候一样，不管不顾。
当天下午我就去了西泠印社看吴邪，算是探探风声。
吴邪冷着脸一开始根本不理我，我厚着张老脸一直磨才磨动他开口。
却知道了他已经回复以前的记忆的事。
我早该清楚，吴邪和胖子“认识”了半年也没有丝毫找回记忆的迹象，不是没有恢复记忆的可能，而是缺少了个关键人物。
要我说，假如当初是小哥先和吴邪重逢，那么那时吴邪就该恢复记忆了。
看着无邪，我突然有种想将小哥说过的话告诉他的冲动，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得，该来的还是得来。
毕竟小哥说过，他会回来。
所以吴邪该做的，只是等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番外4?所以说其实老三真是无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