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翡翠》金琳儿

48、校园凶杀案（1）

　　秦怡又经历了一次生死历险，负责抢救她的医生是北野隆。北野隆虽然只有二十七岁，但他在心外科领域已经很有名气了，百分之百的手术成功率可以说明任何问题，他完全继承了他的舅舅渡边先生优良的医学血统，而且北野隆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的能够做心脏移植手术的医生之一。
　　但别人都不知道，北野隆在大学之所以选择医学专业，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治好秦怡的绝症，而他不远万里追随她来到中国上海，也是为了能够亲自照顾她。好在这一次又是有惊无险，秦怡再次度过危险期，北野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警告秦远，今后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都绝对不能够再让她情绪激动，下一次就不会有这么幸运了。
　　对于秦远和秦怡父女之间的矛盾，北野隆早已有所耳闻，只是他作为一个外人不好指手画脚。找了一个合适的机会，他郑重地告诉秦远：“现在秦怡的身体就像一张薄薄的纸，风一吹就破了，我希望她能尽快接受手术治疗，虽然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会成功，但是冒险总比等死要好。”
　　秦远沉思了良久。
　　“您对我没有信心吗？”
　　“当然不是！”秦远马上说道，“如果我不信任你，我会允许你留在这里做我女儿的私人医生吗？我只是……”他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我明白，这的确很冒险。”北野隆在安慰地在秦远背上拍了拍，“您尽快考虑清楚，时间不多了。”他说完就离开了。
　　秦远独自坐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望着窗外一片萧条的街景，心中拿不定主意。他何尝不想让秦怡早点接受手术，但凡有一线希望他也要努力，但是在他心里还埋藏着一个大计划，这个计划一天不能实现，他就始终如芒在背。他希望，在秦怡手术前能促成她和北野隆的婚事。虽然他也深深地知道在女儿这个时候自己还盘算着这些事很自私，但是他也明白，万一女儿的手术不成功，那这件事就很有必要了。只要能和北野家族联姻，他就能倚靠北野家在日本政界的权势使自己的企业登上顶峰。可问题就在于，北野隆执意要先为秦怡做手术，而他们的婚礼不能操之过急，一定要在秦怡完全康复之后再举行。再者，女儿心里总是放不下谢天泽这小子，是否能同意这场婚事还是个未知数，这令秦远心中十分不快。
　　考虑到秦怡的身体状况，也为了不让她再见到谢天泽，秦远下了命令，没有他的特批，不允许秦怡离开医院。
　　秦怡醒过来后不肯见任何人，尤其是秦远。因为被禁足，她哪也去不了，整天把自己闷在房里，只有菊香陪在身边给她消愁解闷。而菊香则拒绝了所有尹可凡的邀请，专心地服侍着秦怡，可秦怡却看得出，她的心思早飞去了九霄云外，于是她说：“想见什么人就去见吧，不用陪着我这个无聊的人。现在，那个男孩对你肯定充满了疑问，如果你不去跟他把一切解释清楚，他一定会胡思乱想疯掉的。”
　　菊香觉得也有道理，其实她心里本来就想去见尹可凡，只是不忍把秦怡一个人丢下，见她这样说，自己也就没有推辞。
　　菊香走后，秦怡一个人更觉无趣，终日以弹琴解闷，偶尔北野隆来陪她说说话，无非是劝她早日动手术之类的话，都被她一笑而过。
　　秦怡已经得知，天泽的学校因非典的缘故早就停课数日，而天泽因为是住校生，所以不能随便离校。一想到天泽的处境竟和自己一样没有自由，而且将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和天泽见面，秦怡心里就开始烦躁不安。在这种心情的作用下，连弹琴都没有了趣味，她走出房间，郁闷地在小花园里散着步。忽然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身后不远处响起：“您是秦小姐吗？”有人在叫她，她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
　　“您是……谢天泽的妈妈？阿姨您好。”秦怡心中一惊，连忙说道。
　　“很抱歉打扰你，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想和你谈谈。”天泽妈妈笑着说。
　　秦怡连忙点点头，于是两人在一个长椅上坐了下来。
　　“比我想象的还要漂亮。”天泽妈妈先说道，她用赞许的目光打量着秦怡，“你认识我儿子对吗？”
　　“是的。”秦怡谦逊地点头说道，“我们是朋友，您的儿子很优秀，我很欣赏他。”
　　“听说你是日本人？”
　　“是的，我六岁以前在中国生活，后来去了日本，现在是日本国籍，可我从小到大始终认为自己是个中国人，所以我拒绝了爸爸妈妈为我取的日本名字。”
　　“冒昧地问一句，你们有在交往吗？”
　　“啊？这……”秦怡一时语塞，支吾着说，“没有……其实……我们……好吧，我承认，我对天泽有好感，他太优秀了，但是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而且我不会打扰他的学习和生活。”
　　“很抱歉，我的话可能不太友好，但希望你不要介意。”天泽妈妈依旧笑着，但言语间似乎在警示着什么，她接着说道，“我并不希望你们交往，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也不是因为我不喜欢你或者你不好，仅仅是不想你们在一起。我这样说可能很失礼，但我希望你能理解一个母亲的苦衷。”
　　秦怡听到这番话很是讶异，以至于望着天泽妈妈很久没有说出话来。
　　“再次向你道歉。”天泽妈妈说完起身离开了。留下秦怡一个人木讷地坐在那里，心中一团乱麻。
　　和田菊香约了尹可凡在小岛千惠的酒吧见面。可凡一路风驰电掣，赶到酒吧门口的时候，菊香正开着她的火红色的法拉利伴随着巨大的引擎轰鸣声向他飞驰而来，最后停在了他的面前。
　　菊香从车里走下来，捋了捋额前的头发，并将短裙整理好，大步走向尹可凡。可凡羡慕地望着眼前的这辆超级跑车，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嘿，你看什么看，傻了！”菊香推了推他的肩膀。
　　“没……没事，车不错，”可凡拿眼角瞥了瞥自己的那辆丰田小跑，自觉比人矮了半头，嘴上却说，“车倒还过得去，就是人矬了点！”
　　菊香不懂“矬”是什么意思，困惑地望着他。
　　“就是说你好看！”可凡胡诌道。
　　菊香点点头，和可凡一同进了门。
　　酒吧大堂里仍旧死气沉沉，一个客人都没有，小岛千惠正无聊地擦着杯子，那些店员都不知跑到哪去了。小岛见到菊香和可凡进门，立刻露出了满面笑容，还没表达她的满心欢喜，却听菊香说道：“姐姐，几天没见你又矬了好多，你越来越矬了，我要是有你这么矬就好了。”话音刚落只见小岛脸上的笑容仿佛冻住了似的，莫名其妙地看着菊香。
　　菊香似乎察觉出了有什么不对劲，转头用质问的眼神望向尹可凡，可凡见情况不妙忙大步流星地走向吧台，问道：“小岛老师，怎么就你一个人了，你的员工呢？”
　　“没生意，放他们假了。”小岛并不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仍旧笑容满面地问他们，“喝什么？”
　　“我要……”
　　“果汁就行了！”可凡知道菊香的酒量，所以他不准备舍命陪君子。
　　菊香白了他一眼，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你们是不是都把我忘了，以前恨不得天天睡在这里，现在几天都见不到面。”小岛一边榨汁一边抱怨道，“害我每天一个人好没趣哦。”
　　“我何尝不想来呢。”可凡一边说一边怨恨地拿眼角撇着菊香，“小岛老师你不知道，现在情势危急，我爸妈像看犯人似地每天看着我，连门槛都不让我走出去，今天我是冒着生命危险跳窗户逃出来的，不像某些人没心没肺的，两天不见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谁说我把你忘了！我也迫不得已嘛！”菊香气得眼睛都红了，像是要哭了的样子。可她马上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于是担心地瞟了一眼仍在专心做事的小岛千惠，沉下头去不敢再胡言乱语了。
　　可凡被吓坏了，连忙哄道：“都是我不好，我一时性急口不择言，那还不是……还不是……”有外人在他不好说得太露骨，于是凑到菊香耳边轻声说，“还不是每天想你想的，我都快死掉了。”
　　但这个声音还是传进了小岛的耳朵，她冷漠地抬起眼看了看正耳鬓厮磨的两人，又低下头去。
　　菊香赶紧推开可凡的身体，向一旁挪了挪身体，生气地说道：“你胡说什么，我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你自重点。”她一边说一边不安地瞄向小岛。虽然菊香是秦怡身边最亲信的侍女，在修罗门中是享有特权的，比如修罗女不得与男子发生私情，这一点她就不用遵守，但小岛千惠是圣女，在她面前菊香不敢太过放肆。
　　可凡并不能理解菊香的真正意思，还以为她只是害羞，便不再做出什么亲昵的举动。
　　“上次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什么问题？”
　　“就是报纸上为什么会有你的照片呀！”可凡打断想要狡辩的菊香，说道，“你不要否认，那双眼睛骗不了我，我知道那就是你。”
　　菊香知道不告诉他实情他是不会罢休的，于是只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讲给他听：“赛车是我的第二生命，“风神杯”是世界上最高级别的赛车赛事，“风神”奖杯是全世界的赛车手都梦寐以求的，也包括我。但是，我因为某些原因不能参赛，我去洛杉矶也只不过想现场观看罢了。可就在比赛的前一天，发生了一件很意外的事，让我改变了想法。”菊香讲到这里顿了顿，显然后面的事十分匪夷所思，可凡不得不凑近她，以表示正在专心地听，小岛也停下了手中的事，抬眼望着她，于是菊香接着说道，“那天晚上，我在车手们下榻的宾馆外发现了一个行为诡异的女孩，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她连续几个小时徘徊在酒店门口，我耐心地藏在她身后想要看看她有什么企图。我本以为她和我一样，躲在这里不过是想一睹偶像的真容，詹姆斯是我的偶像，”菊香补充说，“可后来发生的事证明我的想法是大错特错的，终于詹姆斯的车出现在了酒店门口，他带着一个女人下了车向宾馆门口走去。这时候那个小姑娘做出了一个让我感到震惊的动作，她竟然从怀里掏出了一把二尺长的匕首，迅速向詹姆斯冲过去，还好我的速度足够快，在她马上就要把匕首插进詹姆斯的身体的时候把她抱住了，并且没有被发现。我把她拖到一个没人的地方，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起初她不理睬我，并且对我怀有很深的敌意，但在我的追问和解释下，她告诉了我她的身世。”
　　“小女孩名叫Joan，十五岁，母亲是美国芝加哥人，但因为血癌多年前就去世了，父亲是中国人，在汽车修理厂修汽车，并且有着高超的驾驶技巧，但因为是个跛子，所以没有一个车队肯接收他。他曾经以个人名义向连续三年夺得‘风神杯’冠军的车手詹姆斯发出挑战，并且赢了他，只是这场比赛不为人所知。可就在比赛后的第三天，他满身鲜血地爬回了家，Joan吓傻了，她父亲紧紧攥着她的手，眼含怨恨地指着墙上詹姆斯的照片，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就断气了。那女孩断定詹姆斯是凶手，所以决心杀了他为父亲报仇。”
　　“我不知道她的话是真是假，但她坚毅的眼神让我很受感染，所以我答应为她参加比赛让詹姆斯输掉冠军，并且带他来见她。第二天，在比赛开始前，我打晕了一个无名的赛车手，戴上他的头盔上了他的车，经过激烈的追逐，我赢得了冠军，而且我也如约把詹姆斯带到了Joan父亲的墓碑前。”
　　尹可凡听得太入神了，以至于菊香都讲完了他还在意犹未尽地注视着她的眼睛。
　　倒是小岛提出了质疑：“那个Joan到底有没有杀掉詹姆斯呢？”听到这样的疑问，可凡连连点头，表示他也有同样的疑惑。
　　“不知道，我离开的时候，告诉那女孩，复仇并不是消除仇恨的正确方法，该做怎样的选择由她自己决定。”
　　可凡心里对菊香佩服得一塌糊涂，要不是因为小岛在场，他会立刻扑上去亲吻她。
　　“你做得对，非常正确。”小岛把两杯西瓜汁放在两人面前，对菊香投以赞许的目光，“天泽怎么没来，我已经好多天没看到他了。”
　　“他可惨了，”可凡同情地说，“因为非典的缘故，学校已经停课好几天了，他被关在了学校，没有校长的特批不能出来，外面的人也一样，没有特批不能进去。”
　　“这么说，我想带点吃的去看看他都不行了？”小岛吃惊地问。
　　“那倒不至于，不过你最好别去，他现在一门心思钻进书堆里，就算天塌下来都不会挪动地方的。你要是真想帮他，就……”可凡顿了顿，非常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就安排他和秦怡小姐见上一面，那比什么美味佳肴都有吸引力。”
　　“你以为我不想吗？”小岛叹了口气，说道，“现在他们同是天涯沦落人了，想见面那可比登天还难喽！”
　　说到这，菊香也无精打采起来。三个人趴在台子上一起唉声叹气。
　　到了晚上，小岛舍不得可凡和菊香离去，亲自下厨做了三份牛排和一些沙拉，空旷的大堂内，几个人听着曼妙的音乐，喝着红酒吃着美食，说说笑笑直聊到深夜方散。酒吧门口，可凡和菊香依依惜别，两人都知道，这一别，再想见面又不知要等多长时间了。
　　“我走了。”两人相对站着，谁都没说话，最后菊香不得不先说出口，然后打开了车门。
　　“等等……”可凡忙叫住她。
　　“什么？”菊香立刻转回头去，却见可凡的脸迎了上来，在还没做出本能反应的时候两人的嘴已经碰在一起了。
　　菊香想要反抗，身体却不由自已，而且狂跳的心脏已经出卖了她，她完全依偎在了可凡怀里，而可凡此时也温柔地抱住了她的腰。两人缠绵在了一起。可菊香忽然间望见了二楼的玻璃后站着一个人，那是小岛千惠，她正俯视着二人。菊香浑身一个激灵，突然从可凡怀里跳了出来，同时甩手狠狠给了他一个嘴巴。
　　“你混蛋！”菊香凶狠地骂了一句，然后头也不回地钻进车里，离开了。
　　尹可凡捂着火辣辣疼的脸颊，脸上写满了惊愕和不解，过了好长时间，他的惊愕变成了失落，非常失落。他默默打开车门，爬了进去，轻轻地将车门关上。又过了好长时间，车子才被慢慢启动，缓缓向远处开去了。
　　小岛千惠仍站在窗口，面无表情地望着空荡荡的街道。
　　午夜时分的街道比白天更加萧条，一个人一辆车都看不到，只有一辆笨重的消毒车发出隆隆声缓缓在马路上行驶，车两侧的水管在路面上喷洒出巨大的水雾，隔着老远就能闻到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这个时候忽然听到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从远处飞快地向这边移动，消毒车里的司机被这声音吸引了，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张望。借着明亮的路灯，一辆法拉利清晰地进入了他的视线，并且以惊人的速度从他面前呼啸而过，他几乎还没来得及看清这是什么型号的车。让他更加惊讶的是，在巨大的引擎轰鸣声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个女人尖锐的叫声。
　　这辆跑车以追风逐电般的速度在路面上飞驰，似乎马上就要离开地面飞起来似的。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菊香歇斯底里地尖叫着。突然车子吱一声在路边停住了，那尖叫声也戛然而止，车子身后留下了两条黑色的印记。
　　菊香任由眼泪在脸上纵横着，当哭已经不能发泄心里的自责的时候，还狠狠地用头敲着方向盘发出咚咚声，最后她心里仍痛得难受，就用巴掌用力甩自己的脸。打完后，她身体伏在方向盘上呜呜地哭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忽然想起来，她本想挂掉，见是秦怡打来的便调整好情绪接听了。
　　“这么晚了，你在哪？”秦怡焦急地问道。
　　“我……我在路上，和可凡吃了饭，现在……正往回走呢。”菊香忍住哽咽声，抱歉地说。
　　“唉——”秦怡叹了口气说，“都说恋爱让女人迷失方向，大小姐，你看看现在几点了，我还以为你走丢了呢。”秦怡说完咯咯笑了起来。
　　“我……我哪有！”菊香急忙解释。
　　“好了，不逗你了，赶快回来，路上小心哦。”秦怡说完挂断了电话。
　　菊香拿着手机发了一会呆，秦怡的这通电话让她猛然间想通了很多事，先前的烦恼一下子淡了许多。菊香擦干脸上的泪痕，重新发动了车子。尽管她现在做的这个决定可能会让她以后更加痛苦和难过，但理智一旦进入她的脑袋，哪怕只有一丝，她马上就能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这就是她的优点。想通了这些事，菊香心里好受了许多，虽然对可凡的自责更加深了，但她心里却开始心安理得了。
　　回到医院，菊香先到公共洗手间洗了把脸补了妆，当她出现在秦怡面前时，已经又是精神焕发了。
　　秦怡把她当成姐妹，问她很多隐私的问题，比如和可凡谈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心里是不是已经动心了，甚至准备什么时候以身相许的问题。
　　菊香很害羞地一言不发，过了一会，当她准备向秦怡讲述今天晚上发生的事的时候，手机却又响了起来。她看了看，是可凡的号码，便随手挂掉了。谁知马上他又打了过来，秦怡凑过来看了看，问道：“你怎么不接？”
　　菊香尴尬地笑了笑，走出房门到外面去接电话了。秦怡从没见过她这样，觉得有趣，咯咯地笑起来。谁知过了两分钟不到，菊香砰地撞开了门，惊恐地望着秦怡，手机被她紧紧地攥在手里。
　　“发生什么事了？”秦怡感到不妙，连忙问。
　　菊香一句话也不说，仍旧只是眼神恐怖地望着秦怡。
　　“你快说，到底怎么了？”秦怡着急了，提高了音量。
　　“可凡来电话说……说……”菊香咽了一口唾沫，慌张地说道，“他说天泽杀……杀了人，被警察抓走了。”
　　“什么！”秦怡惊叫了一声，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然后突然间她就呼吸急促起来，身体瘫软在地上，菊香忙拿药给她吃。
　　吃了药后的秦怡呼吸慢慢顺畅了，她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冲出门去，菊香哪里拦得住，只好紧紧跟在她身后。为了抓紧时间，她们选择了菊香的法拉利，菊香开足了马力向警察局冲刺。
　　等她们到达警察局后，尤嘉倪和尹可凡已经焦急地等待多时了，尹可欣几乎是和秦怡她们同时到的。秦怡和尹可欣都在第一时间问天泽现在在哪，有没有受伤，最后才问到到底是谁死了。
　　尤嘉倪急得已经呜呜哭起来了，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尹可凡显然也受到了惊吓，但他是第一个收到消息，所以还是由他来叙述整个事情的过程，他声音颤抖地说：“刚才我和菊香分别后准备回家，路上接到了警察局打来的电话，他们告诉我说……说……天泽涉嫌故意杀人，被刑事拘留了。我听到这个消息，第一时间给你们打了电话。我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要求和天泽见面，但是警察无论如何都不让我们见面。就在刚刚，天泽已经被移交了浦东看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