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体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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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伊人。”秋声艳叫他。
“嗯？”许伊人转过头来，“饿了吗？再等一会，很快就好了。”
“不是，”秋声艳摇头，“我是想问你的尺码是多少？”
许伊人疑惑：“尺码？你要给我选衣服吗？”
“不是，是买雨伞。”
雨伞？现在没下雨吧？
许伊人望过去，看到她的眼神，里面是一片幽幽的波光。
许伊人思考。
许伊人反应。
许伊人理解。
许伊人……大脑有点过载了。
等等，这一环他没有预料道啊。不！不对，准确来说他有准备，但时间似乎不应该是现在。
这种事情，一般不是在之后才……
许伊人觉得他需要冷静一下。
“需要想那么久吗？还是你没用过不知道？”秋声艳发问，贴心地送上一句，“我家里有软尺，你可以量一下。”
许伊人艰难开口：“不是，不是这个意思……就是，现在会不会，呃，太快了点？”
有吗？秋声艳掰着指头回想。
没有呀，见面，认识，相处，约会，见家长，都是一步步来的呀，该走下一步了。
“你觉得很快吗？但之前的程序都走完了，所以我就接着往下了。”
她问：“你是不愿意吗？”
“没有，只要你想，我都会配合你。我是怕对你有影响。”
秋声艳更疑惑了：“我会有什么影响？”
她想了会儿，大概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你是担心措施和安全性吗？放宽心，我自己就是在医疗机构上班的，对这个还是有数的。”
“而且你也给我看过你的体检报告，数据健康，条件符合，没有其他风险。”
许伊人沉默。
许伊人发现自己还是不够了解她，他知道她在这方面一向比较坦诚，但他一直都没问过原因。
他问：“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候？”
秋声艳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像是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要尝试啊。”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在没就行实操之前，两人是否合拍都是未知数。
“既然我们已经决定要结婚，肯定就要考虑这个问题，夫妻关系里的生活也是很重要的部分。”
“因为这方面不和谐而离婚的夫妻还是不少的，我可不希望我们也成为其中之一。”
一般来说，体感差的通常是女性，她们大多都不了解自己的身体构造，几乎没有试过自己体验，甚至对一些基本的女性生理常识都完全不知道。
可是不应该这样的。
身体是自己的全部，器官也是其中的一部分，如果连自己的身体都不了解，又怎么去好好爱惜自己呢？
“这种事情没什么羞于启齿的，它只是身体的一种本能而已，和吃饭睡觉一样。只要我们双方都愿意，做好防护工作，确保自身安全，我觉得提前‘检验’也是可以的。”
四下静寂。
许伊人定定看着她。
她总是这样，想做什么就去做，想要什么就去争，像田野林荫里的风，像山涧崖壁上的水，席卷，跳跃，在自己心仪的地方留下痕迹。
在她的世界里，满足自己是最重要的事情。
许伊人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反正他被迷住了。
一个不羁又纯粹的灵魂在他眼前尽情地展现自己的生命，这是多么漂亮的风景。
只要是她的要求，他都愿意去执行。
许伊人想。
追求守则第四条：以对象的需求为首要。
“不用那么麻烦的，”他终于发出声音，用轻柔的语调对她说，“今晚还有很多时间，等晚饭过后我自己去买。”
秋声艳的眉毛动了动，不置可否，“那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许伊人的唇角上扬一点弧度：“我想，我们两个人一起讨论的效果应该会更好。”
秋声艳捏着下巴，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很包容地采纳了他的意见：“那就按你说的做吧。”
事情的章程就这么确定下来了。
“还有一件事，”秋声艳悠悠开口，在许伊人看过来的时候指了指，有些幸灾乐祸，“你的锅好像糊了。”
许伊人：！
许伊人猛回头。
果不其然，他们说话的这会功夫，许久没翻面的菜已经染上了标志性的黑色糊。
许伊人赶紧补救。
秋声艳事了拂衣去，留许伊人手忙脚乱地处理残局。
真好玩的。
秋声艳忍俊不禁。
希望未来的日子也这么有意思。
秋声艳由衷期盼着。
——
许伊人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吃完这顿饭的。
因为他满脑子都在寻找资料。
他记得相关医学书籍里有部分内容，互联网也有博主科普相关知识，评论更是现身说法，给人的启发不可谓不大。
感谢发达的科技，海量教学任你选择。
这种事情他希望给她最舒适的体验，不论学习多少次都不为过。
许伊人一边逐帧学习，一边记下笔记。
啪嗒。
“手艺很不错。”
秋声艳放下筷子，给予这顿饭肯定的评价，看他神游天外的样子，站起身来：“我去洗碗。”
回神的许伊人看到她的动作，想要接过碗筷。
“我来吧。”
“不用。”秋声艳拒绝了，“你趁着这个时间去买吧。”
许伊人一顿。
秋声艳仰头望着他，长长的睫毛勾勒着眼尾，流露出一点柔光，灼得许伊人的眼球有些发烫。
“我等你回来。”
“……好。”
——
许伊人很快就回来了。
彼时秋声艳刚好收拾完毕，水珠随地球引力垂蓄在指尖，将落未落。
“这么快？”
秋声艳甩甩手，看着进门的许伊人调侃道：“你是超人吧。”
又来了。
哪怕不记得他了，某些习惯也一直没变，一如既往喜欢说一些天真的玩笑话。
“我不是超人，但如果你希望我是，我会努力做到的。”
嘴真甜。
秋声艳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来这边。”
秋声艳领着他推开一间卧室的门
应该是客卧，里面的摆设很少，只有一张床，两个床头柜，和一个衣柜，布置得很简洁。
秋声艳坐上去，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许伊人坐下。
许伊人照做。
“你知道具体要做什么准备工作吗？”
“之前有了解过，刚刚我又重新学习了一遍，如果有不对或者不舒服的话你记得告诉我。”
“好。第一次用龙翻怎么样，比较传统，双方也方便省力。你觉得呢？”
“都听你的。”
“家里还有水，不过我想先自己来一遍，这样可能更有感觉，可以吗？”
“你觉得怎么舒服怎么来。”
真的很听话呢，希望之后也一直这么听话。
瞳孔深处照出许伊人的影像，在他看过来的时候，秋声艳笑了，伸出手抚摸男人的面颊，缓缓贴近。
——
棉花糖一样柔软的触感。
许伊人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追随着秋声艳的脸，时刻关注她的反应。
面部肌肉放松，呼吸平缓，眼皮半睁着，很好，是比较放松的姿态。
他小心翼翼地动作，沾水的手揉揉她的小脑袋，慢慢进行按摩。
按摩要照顾到各个部位，这样才能摸索出关键点。
渐渐地，许伊人进入节奏中。
在某个瞬间，兴奋传入神经，到达神经中枢，大脑皮层带来愉悦感，接着传出神经，使肌肉不由自主地痉挛，秋声艳的呼吸一下子变得又沉又缓，指甲陷在许伊人结实的肩膀上。
客户的体验是首位，确认秋声艳的状态后，许伊人才继续下一个项目。
望着天花板的秋声艳慢慢缓过神来，眼珠转到许伊人身上，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轻颤的手指扫过俊朗的脸，惹得男人投来询问的目光。她发出一点气音，舒展双臂环抱住他。
不适感还是有的，但看在男人的态度足够诚恳的份上，秋声艳可以不计较他的生疏。
而且，他也一直在照顾小脑袋转移她的注意力，到后面已经好很多了，甚至称得上不错。
好学耐心又勤奋，真是个好学生。
秋声艳在最后一个栏目上画勾。
——
秋声艳从衣柜里拿出两套一次性浴衣，把其中一套递给他，又翻出一张毛巾来。
“走出去左手有一个卫生间，洗发水和沐浴露都在上面，我去另一个。”
秋声艳抱着自己那套站起来，对许伊人弯了弯眉眼，
“一会儿见。”
淅淅沥沥的水声回荡在封闭的空间，让人的思维不断飘散在氤氲中。
流水轻轻抚过表皮的触感很舒服，大脑自动保留了意识诞生之初在母体的记忆，让人不由自主地留恋温热的液体漫过全身的感觉。
秋声艳的指尖划过肌肤，似曾相识的感觉唤醒不久前的记忆，让大脑流连忘返。
嗯，好像真的捡到宝了。
泡沫随流水而去，带走运动后的黏腻，换上清爽。
秋声艳仔细拭去水珠，换好衣服开门，走进房间发现许伊人正在收拾。
还会自觉清理，真是乖孩子。
秋声艳倚在门口，就这么懒洋洋地看着他忙前忙后，软着骨头的样子和阿婆那只猫如出一辙。绵长的倦怠感让她半眯着眼，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垂落的发丝微醺般轻轻摇曳。
许伊人一转身看到她这幅模样就知道她困了。
午觉没睡，晚上又闹到这个时候，明天又该叫不醒了。
不能让叔叔知道的事又加一。
许伊人叹气。
他走到秋声艳面前一步的距离，放轻声音哄她：“我已经处理好了，你去休息吧。”
昏昏欲睡的秋声艳反应有些迟钝，过了好几秒才发出一点鼻音：“嗯？嗯……好，睡吧。”
她转身慢吞吞地挪，磨蹭到半路，发现没听到声音，又缓缓转回来，撑开一点眼皮望着他：“走啊。”
“嗯？”
许伊人的瞳孔扩大，闪着亮光。
她的意思是不用睡客房吗？
肯定是！她叫他走诶！
意料之外的进步，难道是临时决定的？
肯定是！他刚刚表现不错的奖励，没错，一定是这样。
许伊人几乎是有些急促地跨过去，快要凑到秋声艳跟前时又慢下来，低下头的视线落在她的睫毛上：“我来了。”
秋声艳满意了，继续前进，打开自己的房间门，直挺挺地往床上一倒，蹬掉拖鞋往里面一滚，窝在角落里不动了。
上床的动作还是这么随意。
许伊人摆头，抖开床脚的被子盖在她身上，仔细掖好可能漏风的角，这才平躺在旁边的位置。
耳边的呼吸很快平稳下来，许伊人却迟迟无法闭眼。
他侧过头，在夜色中捕捉到秋声艳的脸，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
什么时候能走进你心里面呢？
许伊人在心里问她。
人不语，夜沉眠，一如他脑海里无法预测的期限。
算了。
许伊人把头偏正。
你总会给我答案的。
他闭上眼。
又是一天过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体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