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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暗流涌动的艺术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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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节筹备工作进入最关键阶段，江盼宁的壁画创作也到了收尾环节。周五一早，她独自来到艺术楼东侧，准备完成壁画最后也是最重要的部分——右下角的签名区。
清晨的阳光透过梧桐树叶洒在墙面上，江盼宁调好颜料，架好梯子，小心翼翼地爬上去。就在她伸手去够墙面顶端时，梯子突然晃动了一下。
“小心！”
一只有力的手臂及时扶住了梯子。江盼宁低头，看见顾司衍站在下面，眉头微蹙。
“这么早一个人来画画，不怕出事？”他的语气带着责备，但眼神里满是关切。
江盼宁稳住身形，轻声道：“我想趁着清晨光线好，把最后的部分完成。”
顾司衍没有松开扶梯子的手，反而站得更稳：“画你的，我帮你扶着。”
这一刻的静谧被随后到来的沈清露打破。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跟着艺术节的赞助商代表——沈氏集团的副总裁，正是沈清露的父亲沈振涛。
“司衍，这么巧。”沈清露微笑着走近，自然地站到顾司衍身边，“爸爸听说盼宁的壁画快要完成了，特意过来看看。”
沈振涛五十岁上下，西装革履，气场强大。他简单扫了一眼壁画，目光落在顾司衍扶着梯子的手上，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顾同学，没想到你对我们沈氏赞助的艺术项目这么上心。”沈振涛的声音沉稳，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顾司衍不卑不亢地回应：“沈叔叔，盼宁的作品很有价值，我作为建筑系的学生，理应支持。”
沈清露适时插话：“爸爸，盼宁可是我们美术系最优秀的学生之一。不过...”她话锋一转，“我听说壁画有些结构上的问题，是不是应该再请专业人士看看？”
江盼宁从梯子上下来，感觉到气氛的微妙变化。沈清露的话看似关心，实则暗藏锋芒。
沈振涛点点头：“清露考虑得周到。艺术节当天会有很多重要嘉宾，作品不能有任何瑕疵。”他转向江盼宁，“江同学，要不让司衍和清露帮你再看看？他们在这方面比较专业。”
这话看似建议，实则命令。江盼宁握紧画笔，感觉到指甲陷入掌心的轻微刺痛。
2
随着艺术节临近，江盼宁的压力与日俱增。周一下午，她正在画室修改壁画草图，沈清露不请自来。
“盼宁，有个消息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你。”沈清露语气犹豫，眼神却带着试探，“艺术节的评审委员会新增了一位特邀评委——司衍的母亲，林清音老师。”
江盼宁手中的画笔顿住了。林清音是当代著名画家，也是艺术界的权威。更重要的是，她是顾司衍的母亲。
沈清露似乎很满意这个反应，继续说道：“林老师对艺术要求很严格，特别是对年轻创作者。不过你放心，我和林老师很熟，可以帮你多说几句好话。”
这话中的暗示再明显不过。江盼宁深吸一口气：“谢谢，但我相信作品自己会说话。”
沈清露笑笑，不经意地撩了下头发，手腕上的一条精致手链滑落出来。江盼宁认出那是某个奢侈品牌的限量款，而更重要的是，她上周在顾司衍的车里见过同款的礼品盒。
“司衍送的生日礼物。”沈清露注意到她的目光，轻描淡写地解释，“每年他都记得我的生日，真是细心。”
江盼宁感觉心口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当晚，顾司衍约江盼宁在校园咖啡厅见面。他看起来有些疲惫，但见到江盼宁时还是露出了笑容。
“抱歉，这几天在忙公司的一个项目，没来得及看你。”顾司衍将一杯热可可推到她面前，“你最喜欢的口味。”
江盼宁搅拌着杯中的奶油，轻声问：“听说你母亲是艺术节的特邀评委？”
顾司衍愣了一下：“你知道了？我本来想今天告诉你的。妈妈对艺术很认真，但也很公正。你的作品很好，不用担心。”
“沈清露说...她和你母亲很熟。”
顾司衍的眉头微蹙：“清露确实经常去我家。她妈妈和我妈妈是好友，两家是世交。”他注意到江盼宁的情绪，补充道，“但这不影响什么。艺术是艺术，人情是人情。”
就在这时，顾司衍的手机响起。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神色略显无奈：“是我妈。抱歉，我接一下。”
通话很短，但江盼宁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沈清露的声音，似乎在顾司衍家做客。
挂断电话后，顾司衍的表情有些复杂：“妈妈让我明天回家一趟，清露也在。说是讨论艺术节的事。”
江盼宁低下头，感觉刚才那杯热可可的温暖正在一点点消散。
3
艺术节前三天，江盼宁接到通知，壁画需要根据评审委员会的意见进行修改。修改意见很具体，甚至有些苛刻，明显出自专业人士之手。
“色彩对比度需要加强，构图重心要调整，还要增加一些传统元素...”江盼宁看着长长的修改清单，感到一阵无力。这些修改意味着她需要重画将近三分之一的内容。
更让她心烦的是，修改意见的措辞让她想起沈清露平时的评价方式。
苏晓晓为她打抱不平：“这明显是有人在故意刁难！盼宁，你要不要找顾司衍帮忙说说情？”
江盼宁摇摇头。她不想让顾司衍为难，也不希望自己的作品是靠关系才被认可。
当晚，江盼宁一个人在艺术楼加班修改壁画。凌晨两点，她累得几乎握不住画笔，却还有大半墙面没有完成。就在这时，顾司衍来了。他什么也没说，拿起画笔就开始帮忙调色。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江盼宁惊讶地问。
顾司衍没有抬头，专注地调配颜料：“我了解你。就像了解你每次压力大时都会咬嘴唇一样。”
他们并肩工作到天亮。当第一缕阳光照在壁画上时，修改工作终于完成了。新版本的壁画比原来更加出色，顾司衍的专业建议让作品增色不少。
“谢谢。”江盼宁轻声说，眼眶微微发热。
顾司衍轻轻擦去她脸上的颜料：“不要谢我。是你的才华和坚持让这一切成为可能。”
然而，温馨的时刻很快被打破。艺术节前一天，沈清露带来一个消息：评委们对壁画的原创性提出质疑，认为部分构图与某位国外艺术家的作品过于相似。
“可能是巧合吧。”沈清露语气委婉，“但按照规则，有争议的作品需要暂缓展出，直到查清真相。”
江盼宁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凉了。这是她最珍视的作品，也是她与顾司衍共同的心血。
4
艺术节开幕式当天，原本应该展出的壁画被一块巨大的幕布遮盖。江盼宁站在人群中，听着周围的议论纷纷。
“听说抄袭了别人的作品...”
“真没想到她会做这种事...”
“据说是沈清露发现的...”
顾司衍快步走到她身边，脸色凝重：“我相信你。但我们需要证据证明你的清白。”
就在这时，沈清露陪着几位评委走来，其中就有顾司衍的母亲林清音。林清音气质优雅，眼神锐利，直接看向江盼宁：“江同学，对于指控，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江盼宁身上。她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开口，一个声音抢先响起：
“不需要她解释，我有证据证明她的清白。”
众人转头，看见顾司衍拿着一个U盘走向音响控制台。他连接U盘，投影屏幕上出现了一系列图片和文档。
“这是我收集的盼宁创作全过程记录，包括初稿、修改过程和参考素材来源。”顾司衍的声音清晰有力，“所有参考作品都是公开资料，盼宁的构图是原创性的再创作，根本不存在抄袭。”
沈清露的脸色变了：“司衍，你什么时候...”
“我早就察觉到有人可能会对盼宁不利，所以一直在收集证据。”顾司衍看向沈清露，眼神复杂，“清露，我没想到你会这样做。”
幕布被揭开，壁画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林清音仔细观看后，露出赞赏的表情：“很有力量的作品。江同学，抱歉让你经历了这些。”
人群散去后，顾司衍和江盼宁单独留在壁画前。
“你怎么会提前准备证据？”江盼宁问。
顾司衍轻轻握住她的手：“因为我经历过太多次类似的事情。清露她...不是第一次用这种方式排除她认为的威胁。”
江盼宁怔住了。
“我和清露一起长大，了解她的性格。她想要的东西，会不择手段地争取。”顾司衍语气平静，“但这次，我不会再让她得逞。”
艺术节的灯光次第亮起，壁画前聚集了越来越多赞赏的目光。但在光鲜的背后，江盼宁明白，真正的风波可能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