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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妖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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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汐看了一会,回答成宴:“我灵力耗尽,现在开不了阵法。”
她灵脉里空空,只剩下一些灵力维持人形,但这个忙她是想要帮的:“我给你两个阵盘,阵分子母。子阵启动后,能传东西到母阵处。”
她伸手在空中一探,就有两个阵盘落在她的手上。她将阵盘递给成宴。
成宴接过,见她要走,忙问:“怎么还你?”
“你是江市护卫队的人吧?”陈汐没有回答,反而问了成宴问题。
成宴点了点头:“我是江市护卫队的队长,你听说过我们吗?”
陈汐点头:“我恢复好了会去找你的。”
她说完就走,脚步一迈,人就出现在百米外。
江市的房屋街道没有受到影响,陈汐就按照之前的计划,先去找妖市。
妖市隐于人界,陈汐跟着“钥匙”的指引,在街上左拐右绕。
说是“钥匙”,不过是一个木块雕成的小鱼饰品,放在手中,鱼尾巴的指向就是它本体所在的地方。
各地妖市都有自己的准入门槛,有些常客到门口刷个脸就行,第一次上门的人就得靠着信物。陈汐手中的“钥匙”就是信物之一。
跟着鱼尾巴的指向,她走到了江市郊外的一座山下。
这座山没被开发,没有水泥或者石块铺就的山路,只有弯弯曲曲、人类一脚一脚踩出来的泥土路。
陈汐顺着泥路往上望去,依稀能看到半山腰上建了座道观。
江市上空的江水逐渐退去,夕阳的余晖照到道观上,照亮牌匾上镀金的大字——澄心观。
陈汐站在牌匾下,将观名来来回回看了几次,才跨步迈进观门。
道观无门,陈汐一步踏进,光景就大为不同。
原先荒芜的景象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热闹繁华的市场街景。
街道两侧摆了许多摊贩,卖吃食的、卖饰品的......应有尽有。摊贩后是木制的各类建筑,酒楼茶肆等,与几百年的人间并无区别。
做买卖的双方却与人间有些区别,买卖的人可以是人也可以是妖,买卖的东西也不局限于人类的用品。
为了将妖和人区分开来,妖都需要留有部分原型,比如她左手边卖毛毡的年轻姑娘头上就顶着一双兔子耳朵,兔子姑娘隔壁卖肉的胖大叔又留着一个猪鼻子。
陈汐眉头一动,刚想将自己当成个人,面前就有个真正的人拿着一面镜子来照她。
“新人吧?别担心,这个的作用只是用来辨别你的种族身份。”一个道士打扮的年轻人拿了一个很现代的镜子,朝着她照了一下。
镜子里什么都没有,年轻人看了一眼:“你不是人类的话,得露个种族特征在外面,要能区分种族的。”
陈汐闭了闭眼:“必须这样吗?”
年轻人点点头:“这是江市这边的规矩,还请你遵守一下。”
叹口气,陈汐眼尾两边的皮肤长出细小的鳞片:“这样行吗?”
“鱼妖吗?”年轻人打量了几眼,点头:“这样就行了。西边干旱少水,对你们族类不太友好,东南水多,你们去那边舒服一点。”
他说着就让开了路:“近期妖市里发生多起诈骗事件,你买东西的时候记得先检查卖家的证件,先验货后付款。祝你玩得愉快。”
陈汐听完年轻人的提醒后,才抬脚往东南方向走去。
妖市里禁用法术、妖术,陈汐边跟着木雕尾巴的指向走,边打量两边卖的货物。
妖市的摊贩没有经过规划,一路走过,陈汐见到卖花的和卖蛇皮的摆了隔壁,卖人骨饰品的狐族手艺人和卖狐皮的人类商贩当了邻居......
陈汐的眼睛将妖市的风情尽收眼底,脚步却从未慢下。她顺着指引,走到了一家客栈前。
客栈老板正在柜台前算账,边看着罗马数字记下的收入支出各项,边用毛笔在一旁的草稿纸上列出加减的竖式。
“老板,我来住店。”陈汐见老板算完了一个数,才开了口。
老板却还没空理她:“你等等,等我算完这一页。”
她边列出新的竖式,嘴里还忙着数落人:“人类小孩就是靠不住,帐都记不清楚,还得我再算一遍。”
陈汐看着账本上清楚列出的数据,又看看草稿纸上满篇的墨水,沉默许久,还是回答:“账本上都算好了,没有错误,你刚加的时候,加多了一项。”
老板抬头看看陈汐,又看看账本,死要面子的否认道:“你懂什么,我是当老板的,自然该好好再算过一遍。”
陈汐微笑:“你说的有道理,你先算着,我不急。”
老板自己也觉得丢人,将账本往旁边一盖:“行了,先解决你的事,客人最大嘛。”
陈汐对她的待客之道保留意见,将手里的木雕小鱼放到了柜台上:“我是来住店的。”
老板用颜色鲜艳的长指甲捏起小鱼木雕放到手心里,见木雕尾巴一直指向后院,点了点头:“嗯,这是我们店里的房间钥匙,你是从哪得到的?”
“给的人姓莫。”陈汐的回答并不详细,老板却一下子就知道是谁。
“哦~”老板上下打量陈汐几眼,对着她眨了眨眼睛:“姓莫的是你什么人啊?他铁公鸡一个,你居然能从他手里拿到好处。”
陈汐脸上的笑容不变,指了指老板手里的小鱼木雕:“我是他债主,追债只追回来这么个东西。”
“债主?他自己不是挺富有的吗?怎么还能有债主?”老板不解。
陈汐摊手:“你刚才也说了,他铁公鸡,欠我的东西不想还。”
“那你怎么还能拿到这个东西?”老板挥了挥手里的东西。
“我抓住了他,不给东西,我就拿他的皮毛抵债。”陈汐仍旧笑着:“老板可要帮我算算,这东西值几个钱,要是不够,我还是得去剖他的皮毛。”
老板看着陈汐的神情,不由觉得身上发凉:“你、你们是有仇吗?你竟要他的命?”
“嗯?取皮而已,我不至于要他的命。”陈汐眼睛看着老板,手指在她的头上比划:“先在脸上开个口子,然后......”
“好了你不用跟我说这么详细,我不好奇的。”老板下意识抱住自己的狐狸尾巴,来回摸了好几次才平息心里的惊惧。
陈汐手撑在柜台上,靠近老板:“老板还没说这小玩意儿值什么价呢。”
陈汐靠近,老板就下意识往后躲。
妖族的本能告诉她,她打不过陈汐,又惧怕陈汐剖皮不伤命的手段,心里惴惴:“那个——我这里一直很受欢迎,客房都是提前半个月就预订出去了,供不应求。你、你手里有这个,可以免费在这里住半个月。”
陈汐的目光扫过柜台旁立着的价格牌,默算一番,点了点头:“嗯,能抵。你这里能退钱不?”
“啊?”老板脑子一时没有转过弯来。
“我的意思是,我不住的话,你能折算成钱退给我吗?”
“不——”老板刚说了一个字,马上反应过来:“不是不行,毕竟你我都是妖族,念点同胞情谊嘛,呵呵。”
陈汐收回手,直起腰,对着老板笑得一脸纯良:“那我住一晚,余下的时间,你算成钱给我。”
她嘴角高高翘起,眼底却不带一丝笑意。
老板怕得很,连忙点头:“没问题没问题,我、我找人带你去。”
陈汐偏头:“老板不招待我吗?”
见老板语无伦次,几乎要吓回原型了,她才轻轻一笑,放过了她。
“那你喊人吧。”她的眼里也染上笑意,整个人真正温和下来了。
老板却不敢信她是真的纯良,喊了别人带她去房间里。
背对着老板,陈汐低头偷笑——没想到狐族还有这么老实好骗的人。
给她的房间不大,好处是里面带了一个小池子,池子里是从别处引来的灵泉。
等引路的人走了,陈汐先布了个阵法,才踏进池子里。
灵泉的灵力充足,上空飘着的雾气不是水气,而是灵气。
进入这样的池子,陈汐满足地谓叹一声,往水里一扎,再浮出来时双脚就变成了鱼尾。尾巴一摆,她就到了池子对岸。
只这个池子里的灵泉,就值柜台上写的价格,难怪这家客栈的房间供不应求。唯一的缺点就是池子有点小,陈汐游得不畅快。
水中转了几圈,陈汐就不折腾了,让池水托着她,她则闭上眼睛,专注修炼。
房间里的灵力都聚到她身旁,随着她的呼吸钻进她身体里,顺着灵脉到达她的妖丹处。
先前灵力耗尽,妖丹就有些黯淡,却还是用灵力撑着她的人形。如今打量灵力入体,仿佛干裂的大地遇上天降大雨,妖丹贪婪地吸收灵力。
人界的天亮起时,陈汐就睁开了眼睛。
经过一夜恢复,她体内的灵力充沛,精神也很好。
房内的灵泉却已经失了灵气,和普通的泉水没有区别。
鲛尾又成了人类的双腿,陈汐一步步踏着台阶,身上的鳞片就都收了起来,只留下两边眼尾处的细碎鳞片。
她的东西都在介子空间里,这会也不用收拾东西,开了门就往一楼柜台走去。
狐族老板不在,是个人类少年站在柜台前,一手翻着账本,一手在手机计算器上点来点去。
陈汐站到柜台前:“退房。”
人类少年扬起笑脸招待她:“姐姐昨晚休息的可好?要不要续住?”
很有朝气的笑脸,陈汐回以一笑:“休息得很好,不用续住。你可能不知道我要怎么退房,还是找找老板来?她权限大,好办事。”
少年很快就反应过来:“姐姐你昨晚是住玄字房的吧?老板交代过了,让我退半个月的房钱给你,你看是要灵石还是妖市的信用分?”
“信用分?这是什么?”陈汐对这个词很好奇。
少年耐心解释:“是江市试点的妖族信用分,类似我们的银行卡,往一张卡片里存钱,要用的时候直接刷卡就行了。”
陈汐点点头:“这有什么好处吗?”
“当然了!”少年很是骄傲:“有了信用点,就不用随身带着一大堆灵石了,买卖双方都方便。”
陈汐手一挥,一袋灵石就掉到了桌子上:“按照灵力的浓郁程度,这袋子里是五百块上等灵石和三百块中等灵石。”
少年哑然,看看那袋灵石,又抬头看陈汐一眼。
陈汐手在灵石上一点,就将它又收了回去:“介子空间,没有介子还有袖里乾坤,带多少东西都不麻烦。”
她上下打量少年好几眼:“我猜你们这个试点并不顺利吧。”
少年闭了嘴,只伸手将早就备好的灵石拿了出来,放到柜台上:“您的房钱,请清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