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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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芥闻言微微挑了挑半边眉，有些疑惑地看着垚蒴。
｛你们什么时候约好了？去干嘛？｝霁蒲冷不丁又穿了个音过来，吓得禾芥整个人颤了一下。
她眯了眯眼，回道｛我不知道啊。我要怎么回啊？要配合他吗？｝，她语气中有些许迷茫。
｛嘶，我怎么觉得他好像是真的有事儿找你？要不你顺势拒绝，反正什么时候都可以出去打探，不急这一时。｝霁蒲又回道。
还未等禾芥想好该如何回答，垚蒴便又开口了：“我们要出去买些用品，昨日便说好了。”
？什么用品？
但脑子还一片混沌着，她就感觉自己的胳膊被轻轻点了一下，口中下意识附和道：“……嗯，是啊，我才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来着。”她说着尴尬地笑了笑，语气中带着些许歉意。
“那就不好意思了沈公子，浪费你一片好意。”
“哦，哦无事，无事，禾姑娘本就十分繁忙，也是很正常的，我本也没想着你能答应我。”他低头讪笑着道。
说完他道了声再会便转身想往外走，可转到一半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飞快转回来，三步并两步的走上前来，将一个食盒往桌上一放解释道：
“这是家母在镇外木偶寺拜过后带回来的，可保平安康健，禾姑娘你……还有霁蒲姑娘和两位小兄弟记得吃。”
“多谢。”禾芥回道。
看沈尧终于走远了，禾芥在垚蒴对面坐下来，抱着手臂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等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霁蒲也不知何时站在了禾芥身旁，此时正眼带探究地看着他。离火则站在远处不知在想些什么，不过眼神还是没离开垚蒴。
垚蒴似乎也有几分心虚，坐了一会儿后见自己大约逃不掉这一审，便轻声开口：“是我和列缺约好了，今天要给它做妖族的菜吃。”
竟然是这个原因。
禾芥心中暗暗翻了个白眼，把抱着的双手放了下来，一时不知道该回点什么，只是盯着眼前脸微微泛红的少年欲言又止。
一旁的霁蒲显然也有些无语，一听完便头也没回的朝离火去了。
禾芥无言片刻，将自己手上列缺变得镯子脱下来递到垚蒴面前道：“带它出去吧。我就不出门了，想吃什么你们买就好。”话语间带着几丝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怨气。
显然那少年也是没有察觉，接过列缺便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是抬起头悄悄地看了眼禾芥。
禾芥此时的神色说不上好，但也绝对看不出来有哪里不对，只是比平常都冷了些，垚蒴便一时之间更不好开口了。
但总有那么些说得好听点是勇士，说得难听点是没眼力见的人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开口。
列缺便是那个没眼力见的“勇士”。
“哎，为什么不一起出去啊，看看你有什么想吃的可以买回来让他烧啊，他厨艺可好了！”
镯子在悄无声息间就变回了那条小黑蛇，此时一溜烟窜到垚蒴的肩上盘着，说话间还用尾巴拍拍垚蒴的胳膊。
“你吃过？”禾芥问道。
“没有啊，他说他会的，妖族好多菜他都会呢。亲口说得，对吧？”他说着转头问道。
“嗯。”垚蒴点点头，眼睛看着禾芥，一双原本较为狭长的眼睛此刻却微微变圆。
禾芥眼神从他的脸上转移到列缺身上，停了片刻又转回到他眼上道：“真的？”尾调上扬，语气中带着丝丝不信任。
他又不遗余力地点了点头，眼神颇为诚恳。
行吧，浅浅信他一次，反正也没事儿干。
禾芥思考了下，微微点了点头表示了默许。
二人稍微收拾了一下便带着列缺出了门。正值夏日，这偏远小城也是炎热非常，午后的阳光照得正烈，烧得灼人。
“我要吃那个！快！”禾芥正眯着眼睛思考自己究竟为什么要出门受这个罪，耳边又响起了那个不消停的声音。
列缺天性属水，夏日可谓是一个活动的冰块。
思及此，禾芥一把把它从垚蒴的肩上拽了下来，揣在手里。
瞬间，身心舒适。
原本因烈日烦躁的心此刻正在渐渐降温，情绪也慢慢回稳。
“你说哪个？”禾芥低头对着列缺道，语气中带着难掩的笑意，听上去心情颇好。
而她手里的蛇此刻正哀怨地看着她，圆溜溜的眼睛透出几丝无语。
禾芥没管它，偏头对垚蒴解释了下为何把列缺拽回来。他闻言竟是浅浅笑了下，尤其是看到列缺的神色时，眼中笑意更深了些。
“那个。”手里的小蛇扭了扭身子，用尾巴戳了戳旁边一家卖甜水的小铺。
门店上写着“姚记甜水铺”，店面不大，只有一个妇人与一个少女在店中经营。想来应是夏日炎热，这家甜水铺子的生意着实不错，店中几乎没了空座。两个女子几乎忙得脚不沾地，不停地招呼着客人。
禾芥与垚蒴刚走了进去，马上那个少女便迎了上来，脸上皆是灵动的笑意。
“请问是禾姑娘吗？”她笑着对禾芥道，眼里几乎泛着光。
“是，请问您是……”禾芥心中有些许不解，此刻皱着眉正思索眼前女子自己是否在何处见过却没了印象。
她心下正在思考着，眼前的女子又开口了：“禾姑娘，您记得前些天您在西边解决的那片枯地吗？那片田是我阿爹的。”
西边？枯地？
禾芥思索了会儿，终于想起来了。
是有这么件事，那片枯地似乎与妖界的情况有一点点类似，但也只有一点点，所以禾芥并无特别清晰的印象。只是记得那片田的田主是位极和善的老爷子。
原来这便是他家的店，那天那位老爷子还邀请禾芥去自己家中店面处尝尝甜水。
思索完毕，她笑着道：“是我，田地可还好？我们今日只是来街上随意逛逛。”
那位姚姑娘招呼着禾芥与垚蒴坐在了店中最为阴凉的一处位置上，未等禾芥开口说想吃点什么，她便笑着转头往后厨去了，口中说着“我将店中招牌都上一份，您再看看缺什么再加不迟。这一顿必定是我家请禾姑娘的，千万别客气。”
“不用……”禾芥拒绝的话还在嘴边未能脱口，那位姚姑娘便不由分说地转头走了，脸上带着灿烂的笑意。
“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列缺啃着桌上放着的果子，吃得正香。
禾芥闻言淡淡看了它一眼，语调平平地开口：“你刚品完好酒睡得正香的时候。”话中无可奈何的无力与习以为常的淡然。
“……嗷……”难得一张蛇脸上竟是有了几分心虚。
垚蒴还是不发一言，一人一蛇正贫着嘴之时，只是淡淡勾了勾嘴角。他正用桌上的清茶洗着器具，接着将洗好的器具放在自己的帕子上再端到禾芥眼前摆好。
禾芥正悠悠地看着心虚的小蛇啃果子，突然一方淡青色的帕子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她回转过神，顺着帕子往上看向垚蒴。
还是只有洁癖、爱干净的小妖。心还挺细。
禾芥心下想着，道了声谢。
垚蒴还是没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耳尖又红了些。
她低头却发现那帕子上缝着一只小猫形状的纹样。
？
又是猫？
她难免想到了某位心狠手辣的妖王，不自觉缩了缩脖子。
垚蒴……他也是猫妖？
禾芥心下想着，忍了忍，没忍住，还是开口道：“认识也有一段时日了，还未曾问过你原身是什么？”她问得直接，但话一说出口，她便发觉垚蒴神色不对，实在是对着这张脸狠不下心，于是又开口道：
“若是不方便当我没……”
“方便。”他皱了一瞬的眉舒展开来，打断了禾芥。
接着他抬头直视禾芥道：“是猫。我原身是猫。”
虽然已有猜测，但亲耳听到还是有些许无语。
猫妖在妖界是很烂大街吗？为什么自己每次都能碰到猫妖？
照理说与妖王原身相同的妖不应该很少吗？！怎么和想象中不太一样呢？
倒不是禾芥对猫有什么意见，反而她十分喜欢猫，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只不过对妖王属实有些阴影在，因而对猫妖也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
她听到答案之时愣了会儿，回过神时看见垚蒴正看着自己，眼睛又是那副圆圆的模样。
啧，真是的，这张脸确实是出色。
禾芥稳了稳心神，开口问道：“猫妖也挺好的啊，妖王不就是猫妖吗？为什么你看上去并不喜欢自己的原身？”
他似乎是看禾芥听到自己原身之时的反应尚可，松了口气，低头解释道：“因为猫妖实力向来是两个极端，弱者极弱，强者极强。妖界以强者为尊，我儿时在街边流浪之时身边的妖总会被捡走，因为他们实力强，而我经常被嫌弃原身是猫太弱了，也常常被欺负。”
他说着语气没有丝毫悲哀或是愤恨，只有平淡，似乎这种行为可以理解，弱肉强食并没有任何不对，哪怕自己是弱者那一方。
禾芥越听越沉默，一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心中唯有后悔，不停地骂着自己。
早知道不问了，问题那么多干什么？你们是很熟吗？才认识几天啊？！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9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