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雪国列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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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悬玲摇了摇头，一边让诺诺调出她的任务面板，一边道，“他第一个目标是王小莹，而且在王小莹把传送门定位给他了以后，他还是没有放弃这个目标，那他的最初目的就不可能是传送门定位，而是她的分子！”
“可是我什么也没有，他要我的分子做什么？”王小莹在一旁插话道。
卫悬玲摇了摇头，“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他要的一定是你们两个都有的……”
【时间！时间！】
“什么？”
诺诺忽然抽了风似的，在她脑海里连叫带跳，还控制了她身边静静悬浮的机器球一起跳。卫悬玲措不及防被它猛地一下撞到脸颊的伤口处，痛得当即倒抽了一口凉气。
捂着脸颊痛得龇牙咧嘴，“什么时间！”
问出的那一瞬间，她心底就已经有了答案。
是他们要完成任务的倒计时！
郑中华是老玩家，他的分子里到底有些什么，他们都无从得知。
但王小莹和他们一样都是新人，分子里除了通关任务，就只有一个大家都知道的传送门定位。
若非要说郑中华的分子和她的分子之间有什么共同关联的话，除了任务，那便是时间。
卫悬玲眯了眯眸子，转头谢绝几人的搀扶，一边道，“时间，他要的是倒计时。”
王小莹捡起地上被拍飞的诺诺递给她，闻言偏了偏头，“我们的倒计时不是都一样吗，他要这个干什么？”
“不一样。”相怀道垂眸看着面前的空气，银灰色仿佛沾了墨一般，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卫悬玲也看到了诺诺投影出的倒计时，7时12分。
距离他们决定与男主分头行动已经过来三个小时。
卫悬玲眉头皱了一下道，“我们有耽误这么久吗？”
“不是我们耽误了，是时间的流速在变快。”
郑中华转了转无名指上的戒指，半晌看向相怀道严肃道，“我们必须倒回去。”
卫悬玲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半晌才缓缓转头看向身边的王小莹道，“我们距离传送门定位还有多远？”
王小莹眉头紧皱，仰头望着她看了好一会，似乎想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内心一般，半晌才指了指前方的车厢道，“穿过前面那节车厢就到了。”
“你，”王小莹顿了一下又道，“你想过去？”
话虽是问句，但她眼底流露的神情却已然笃定她会过去。
事实上卫悬玲也如她想象的一般，点了点头，“我会过去，但你们不必跟我一起。”
卫悬玲说着朝几人晃了晃短刀道，“放心，我会在传送门旁边给你们留一个记号。”
郑中华道，“你越往时间的流速就会越快。”
卫悬玲耸了耸肩，“我知道。”
郑中华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深吸了口气道，“我身上有暂时误导NPC感知的道具，到时我可以护着你们先离开。”
“其实一节车厢……”
郑中华猛地打断她厉声道，“现在不是你出风头的时候！”
“郑大哥，我想你误会她了。”
一直静默不语的相怀道，不知从哪变出一只冒着青光的钢笔拿在手里把玩，低垂着眼睫，缓缓踱步到他们中间，抬眸看着她道，“她只是不知道传送门的位置。”
卫悬玲往后退了两步，给他让出空位道，“准确的说是不明白它的位置。”
相怀道手中的钢笔停顿了一瞬。
卫悬玲也借此看清他手中的钢笔，她所看到的青光，原来只是笔帽镂空处镶嵌的一块鱼形绿玉，铂金色的不规则鱼网下，银白色的笔身上零散雕刻着许多看不清原貌的暗纹。
随着他指尖的再次波动，绿玉上的鱼尾仿佛游动了起来，连带着笔身的暗纹也如同被激荡的海面，泛起层层涟漪。
相怀道望着她微微一笑道，“事到如今，你也没必要在隐瞒了，说说吧，你到底得到了什么线索。”
“总的来说就四个字。”卫悬玲说着扫了眼两人身后的王小莹，又往后退了两步。
相怀道顺着她的视线，瞥了眼旁边的女人道，“细说呢？”
卫悬玲哈哈笑了笑，“还是四个字，浴火重生。”
说着当即转身一个大跨步，直接冲到了车厢尽头的窄门口，又转回身看着几人道，“线索也给你们了，既然你们不想继续往前，那就就此别过……”
她话还没说完，相怀道忽然轻笑了一声，“我什么时候说了不愿意往前。”
“子君！”郑中华眉头皱起，满脸不赞成地看着他。
相怀道没有看他，而是目光灼灼地盯着卫悬玲大踏步朝她走去。
卫悬玲也愕然于他的选择，一会看看他，又看看他身后黑沉着脸的郑中华，“你不再考虑考虑？”
相怀道把玩着手里的钢笔，闻言瞥她一眼，“你不再考虑考虑？”
卫悬玲愣了一下，旋即又哈哈笑了起来，双手抱拳朝他拱了拱道，“原来是同道中人，失敬失敬。”
相怀道也学着她的样子，拱了拱手，两人有说有笑地快步朝过道里走去。
留下身后，满眼踌躇，惴惴不安望着郑中华的王小莹，和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神色晦暗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郑中华。
还有紧跟在他们身后，在卫悬玲脑海里吵吵嚷嚷的诺诺。
【你知道他是谁么，你就跟他拜把子。前脚刚被人坑了，后脚又重蹈覆辙，你能不能长点记性，我都跟你说了这个世界上没有好人！】
卫悬玲哼了一声，“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我用不着你来告诉我，更不需要你来教我做事。而且那是一种江湖礼仪，你不懂就别乱说。”
诺诺不甘示弱地哼了回去，【我见过的人比你吃的饭还多。】
“那又怎么样，浓缩才是精华。”
【你……哼我不跟你一般见识，等你以后哭着回来找我就会知道我的高瞻远瞩了。】
卫悬玲恶寒地看了眼肩上的诺诺道，“真不要脸。”
诺诺嘚瑟地摇了摇身子道，【我本来就没有脸。】
“……”
卫悬玲，“行了，我跟你说正事呢，我这也快通关了，你考验也该考的差不多了，能不能透露点消息，浴火重生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你都不知道？】
诺诺一副看哑巴说话的新奇眼神，看了她一眼，【你不是你们市的文科状元吗？】
卫悬玲，“……遇见蠢人，状元也没办法。”
【嘿。】
诺诺忽然傻笑了一下，毫无征兆地从她肩上飞了起来，围着她和相怀道转了一圈，又轻咳了两声道，【浴火重生嘛，简单来说就是一个现代广泛使用的成语，主要是形容经历巨大的磨难或严峻的考验后获得……】
话还没说完，卫悬玲缓过神来，猛地一抬手将它从面前拍飞，打断了它的喋喋不休。
相怀道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压下嘴角的笑意，打圆场道，“中心城也有很多玩家，为了消磨副本的压力，会将分子想象成有自我意识的生命体。你的分子，咳很有趣。”
卫悬玲捂脸，“让你见笑了。”
相怀道摇了摇头。
【你发什么疯！】
另一边，诺诺摇摇晃晃地从NPC的酒杯里飞了出来，原地抖了抖甩掉身上的酒渍，便疾冲到卫悬玲身边，想要讨一个说法。
然说法还没说出口，卫悬玲头也没抬，反手抓住诺诺的脑袋，强行将它缩小挂会了耳钉上，一边继续与相怀道说道，“你认为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相怀道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却默契地垂下眼睫，权当没看见继续道，“副本相当于一个有一套自我运行法则的小世界，它给出的一切规则，线索，都是在这套法则之下形成，从这个方面看，我们确实可以从它的字面意义上去理解。”
“经历磨难后获得新生？”
卫悬玲道，“可这没法理解啊，这词指的是人的成长，我们要找的却是一扇门，一个物体，这怎么帮它成长，总不能放把火……欸！”
话说到一半，她的眼睛一亮，猛然转头却正好与相怀道看过来的目光撞在一起，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亮光。
“三，二，一！”
卫悬玲伸出三根手指，看着相怀道倒数，数到一时两人一同脱口而出道，“破而后立！”
“耶斯！”
卫悬玲激动之下抓着他的手击了个掌道，“哇！我们真有默契。”
相怀道屈指摸了摸发麻的手心，寡淡的银灰色眸子也染上了真切的笑意，“等通关后一起去我家做客吧，顺便也可以给你介绍一下欲望之都的全部情况。”
“好啊。”
【好个屁啊！】诺诺在脑海里激动道，【你不想救你朋友了？】
“救我朋友跟做客有什么关系？”
卫悬玲莫名其妙地看了它一眼，刚想跟它继续掰扯让它以后少管自己，身后却忽然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喊声。
“悬玲！”
卫悬玲转过身，晦暗不明的车厢尽头，两道一高一矮的熟悉身影，正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他们急冲而来。
王小莹一手叉着腰，一手举在半空用力地朝她们挥舞，整个人跑得跌跌撞撞，好似下一秒就要跌进旁边嵌入式的卡座里。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雪国列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