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钟声为谁而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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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楼的阴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林薇独自站在阁楼窗前，手中紧握着那个微型数据发射器。姐姐的声音仍在耳边回响，但那条来自“F”的警告信息像一根刺，扎在心头。
“你决定了吗？”苏冉轻声走进房间。林薇没有回头：“如果我姐姐在说谎，这就是自杀任务。” “如果她说的是真话，这就是唯一机会。”苏冉站到她身旁，“但无论你选择什么，我都和你一起。”
最终，林薇将发射器放入特制项链中：“我们按计划进行，但准备B计划。”
签约仪式在明德新落成的全球总部举行，安保森严如铁桶。凭借李局长提供的内部证件，她们伪装成服务人员混入会场。
会场内，全球精英云集。林薇在人群中看到了父亲——林国华正与各国代表谈笑风生，丝毫不见被软禁的痕迹。那一刻，她知道姐姐至少在这一件事上说了谎。
按照计划，她需要将发射器接入主控室的备用服务器。途中，她意外遇见了陈静，对方正推着餐车，眼神交汇时微微点头——显然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主控室门禁需要双重认证。正当她犯难时，门突然从内部打开，李局长站在那儿，面色如常：“快进来，只有三分钟空隙。”
室内，技术人员似乎都被支开。李局长指向一个接口：“那里，插入后自动运行。” 林薇犹豫了一瞬，但想到姐姐的请求，还是照做了。
就在发射器连接的瞬间，警报突然大作。李局长猛地后退，门被撞开，安保人员涌入。 “抓住她！”李局长声音冰冷，“她试图破坏系统。”
陷阱。
林薇被粗暴制服，发射器被取出。林国华踱步进来，鼓掌微笑：“精彩的表演，不是吗？” 他接过发射器：“谢谢你为我们提供测试最新安全系统的机会。”
透过窗户，林薇看到苏冉也被抓获。计划彻底失败。
被押往地下拘留室的途中，林薇注意到走廊的异常——太多的医疗设备，太少的安保细节。这里不像总部，更像某个医疗机构。
在某个转弯处，她突然挣脱，冲向一扇标着“限制区域”的门。出乎意料，安保人员追得不紧，仿佛在驱赶她前往某个特定方向。
门后是条昏暗走廊，尽头有个房间。推开门，林薇呼吸停滞——林珊坐在轮椅上，周身连接着监控设备，但明显还活着。
“姐姐...” 林珊抬起头，眼中是深深的悲伤：“你不该来，小薇。” “为什么？这一切到底...” “因为你是最后的保险，”林国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或者说，最后的实验品。”
他走进房间，语气近乎慈爱：“你姐姐的体质产生了抗性，我们需要新的样本。而你，亲爱的女儿，是最完美的继承者。”
林薇突然明白：从始至终，她都在父亲的算计中。所谓的反抗、发现、甚至与姐姐的重逢，都是精心设计的剧本，只为让她自愿走进这个实验室。
“那些证据...那些线索...” “必要的诱饵，”林国华微笑，“毕竟，强扭的瓜不甜。你自愿参与，数据才会准确。”
林珊虚弱地开口：“对不起，小薇...他们用其他人的生命威胁我...” 林国华轻抚她的头发：“不要说这些了。很快，你们姐妹就能真正团聚——在数据世界里。”
林薇被带往准备室，途中经过一个个透明实验室。她惊恐地看到许多熟悉的面孔：陈静弟弟、其他受害者、甚至还有专案组的成员，都处于不同阶段的“处理”中。
在最深处的房间，她看到了最令人心碎的一幕：苏冉已经被固定在医疗床上，处于半昏迷状态。
“放开她！”林薇挣扎着。 “如你所愿，”林国华示意，“只要你自愿配合。”
别无选择中，林薇签订了“自愿参与协议”。作为交换，苏冉被释放——但注射了记忆抑制药物，将被送回普通社会“观察”。
连接设备前，林薇提出最后要求：“我想和姐姐单独告别。” 林国华犹豫后同意，留下监控摄像头。
单独相处时，林珊突然紧紧握住她的手，指尖在掌心快速敲击密码——儿时她们发明的秘密语言：
“假装配合，计划C进行中。信任陈静。”
随后，她大声说：“再见，小薇。很快会再见的。” 眼神中是从未有过的清明和决绝。
实验开始，药物注入血管。林薇感到意识逐渐模糊，最后看到的是林珊嘴角一丝诡异的微笑。
不知过了多久，她在剧烈震动中醒来。警报响彻整个设施，红灯闪烁。
“系统故障！所有人员立即撤离！”广播中传来急促指令。
林薇发现自己躺在医疗床上，束缚带已被解开。旁边床上，林珊正快速操作着一个移动终端。
“姐姐？” “没时间解释，”林珊扔给她一套衣服，“跟我来。”
她们在混乱的走廊中奔跑，林珊的行动完全不像病人。沿途，她们解救其他被关押者，包括逐渐恢复意识的苏冉。
“计划C是什么？”林薇边跑边问。 “父亲以为我在帮他骗你入局，”林珊狡黠一笑，“实际上，我在利用他的计划实施我的计划。”
原来，林珊早已部分恢复，但假装仍然受控。她暗中与陈静、老张等人联系，策划了这次里应外合的突围。
“但那些证据...那些线索...” “半真半假，”林珊推开一扇安全门，“需要让父亲相信一切都在他掌控中。”
最惊人的揭露是：李局长确实是卧底，但他的任务不是帮助林国华，而是另一个更高级别的调查组织——直接对最高层负责。
“父亲只是前台傀儡，”林珊带领她们进入一个秘密通道，“真正的‘高塔’远比他庞大。”
通道尽头是个指挥中心，屏幕上显示着全球各个类似设施的实时情况。李局长和其他“卧底”正在协调全球同步行动。
“今天是收网日，”林珊调出倒计时，“所有证据已经同步上传，国际刑警正在全球抓捕。”
林薇目瞪口呆：“你一直...” “在演戏，”林珊微笑，“为了不让父亲起疑，直到最后一刻。”
突然，主屏幕闪烁，林国华的面孔出现：“很精彩的表演，女儿们。但你们真的以为，我会毫无准备吗？”
整个指挥中心剧烈震动，所有屏幕显示“系统被接管”。林珊脸色骤变：“不可能...我设置了...” “多重防火墙？自毁程序？”林国华轻笑，“你忘了谁教你的这一切。”
最令人心惊的转折到来：林国华透露，所谓的“更高层调查组织”实际上是他故意创造的假象，目的是引出所有潜在反抗者，一网打尽。
李局长确实是卧底——但却是林国华派去渗透假调查组织的双面卧底。
指挥中心被完全封锁，所有人成为瓮中之鳖。林国华的声音充满胜利的喜悦：“感谢你们为我收集了所有反抗者名单。清理工作现在可以彻底完成了。”
绝望笼罩所有人。但就在这时，林珊突然笑了：“你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父亲。” “哦？” “你教我的第一课：永远准备最后一个后手。”
她按下手表上的隐蔽按钮。整个设施的电力和网络突然中断，备用系统启动的不是林国华的控制程序，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界面。
屏幕上浮现一行字：“曙光协议启动。欢迎回家，林珊女士。”
林国华的声音首次出现慌乱：“这是什么？！” “这是妈妈留下的礼物，”林珊轻声道，“她早就预料到这一天。”
原来，她们的母亲——那位早逝的杰出科学家——在临终前秘密开发了一个独立系统，只有林珊的生物特征能激活。这个系统平行存在于所有明德设施中，等待唤醒时刻。
“不可能！她去世时你才...” “十岁，”林珊点头，“但她教会了我足够多。”
控制权被彻底逆转。所有安全门解锁，被关押者被引导撤离，而林国华和他的核心团队则被反锁在最高安全区内。
站在主控台前，林珊调出全球监控画面。一个个明德设施被当地执法部门突入，受害者获救，罪犯落网。
最后，她接通林国华的私人频道：“结束了，父亲。” 屏幕那端，林国华坐在办公桌后，神情出乎意料地平静：“你真的这么认为吗，林珊？”
他缓缓起身，走向镜头：“你母亲确实聪明，但她低估了一点：这个世界需要控制。没有明德，会有其他力量填补真空。而那些人，可能不如我‘仁慈’。”
突然，所有屏幕闪烁，显示出一个完全陌生的标志和一行字：“守望者系统已接管。”
林国华脸色真正变了：“这是什么？！” 一个合成音响起：“感谢您的服务，林先生。您的使命已完成。”
设施开始自我销毁倒计时。林珊立即启动应急协议，但发现所有指令都被拒绝。
“没用的，”合成音说，“这不是你们能理解的技术。”
混乱中，林薇拉住姐姐和苏冉：“我知道另一个出口！”
她们通过维修通道逃离，身后是连续的爆炸声。爬出地面时，整个总部正在塌陷。
远处山坡上，她们目睹了最不可思议的一幕：数个碟形飞行物从废墟中升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云层中。
“那是什么...”苏冉喃喃自语。林珊面色苍白：“也许父亲说的对...我们只是更大游戏中的棋子。”
次日，全球媒体集体报道：明德总部因“实验事故”爆炸坍塌，创始人林国华不幸遇难。所有相关案件被定性为“个别人员违规”，即将结案。
站在废墟前，三姐妹手牵手。战斗似乎赢了，但真相似乎比想象中更加深邃。
林薇轻声问：“接下来怎么办？” 林珊望向远方：“找出真正的‘守望者’。” 苏冉握紧她们的手：“一起。”
夕阳下，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通往未知的远方。
而在某个未被记录的地下掩体内，一个屏幕亮起，显示着三姐妹的身影。合成音轻声低语： “观察继续。阶段二启动。”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钟声为谁而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