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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上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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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诊所,强烈的羞耻感排山倒海般袭来,段乐之在板凳上坐立不安,好想逃。
身后的人去了又来,门关上的一瞬间,段乐之的耳朵瞬间就红了,红的滴血。羞耻感催得她埋着头,咬着牙,抠着衣角。
祝长意走进,一下就看见了两个红樱桃,抿着嘴想笑,但是不能笑出声,不然人会跑。
深呼吸几下,祝长意平复笑意,平静的开口。
“段乐之,我开始了啊。”
“嗯。”声音闷闷的,比蚊子还小声。
祝长意又是一个深呼吸,两指捏着衣服往上拉,看了一眼腰身,来不及想入非非,那大片淤青就落入眼帘,祝长意沉下心干正事。
“段乐之,你拉着。”
段乐之仍旧低着头,听话着把手臂越过肩,祝长意把衣摆递到她指尖,让她反手拉着衣服。
“会有点凉。”
祝长意双手摩擦两下,把手搓热,把药膏挤在掌心,伸手揉开。
“我...我上去了段乐之。”祝长意深吸一口气,把右手放上去。
冰凉的触感袭来,段乐之咬着唇,不让任何一个音逃出去。
手开始在背上顺时针按着打圈,痛的段乐之攥紧了拳头。
要命的来了,祝长意看着一抹紫沿着钻进段乐之黑色的小背心。怔愣地眨眨眼,咽了咽口水,有些羞涩地张开嘴,“段....段乐之,你....你把内衣也拉...拉上去吧。”
段乐之觉得自己脚趾已经抠出了魔法城堡,没有应她,伸伸手指打算去够,然后发现。
够!不!到!
要死了,羞死了,为什么要进来,好想仰天长啸。
祝长意看着她努力的指尖离着内衣下摆还有一小节,也慌了神,眼神飘忽不知该落哪去,半晌后艰难开口:“我...我帮你。”
颤颤巍巍伸出手,指尖伸进去,勾起布料,放在她指头,完成了艰巨的世纪般的交接仪式。
祝长意只觉得手指烧起来了,周围的空气也变得灼热,房间闷得快喘不上气,动作利落的将最后一片处理好,祝长意转过身开门,丢下一句“好了。”跑出去呼吸新鲜空气,平复擂鼓的心跳。
后面声音传来,段乐之赶紧把手里衣料都放下。
咬着的牙终于松开,比跑800米还难熬,脸上热得滚烫。
不知过了多久,心跳回归熟悉的频率,段乐之起身往外走,药房里祝长意坐在椅子上,听到脚步声,看了她一眼又挪开。
段乐之扫了她一眼就问祝平年:“多少钱?”
祝平年视线在段乐之和祝长意之间转了一圈,看着她说:“20。”
段乐之有些狐疑,又看了看祝平年相当认真的眼神转了钱过去,“谢谢”。
说着闷头路过椅子上的祝长意就往外走。
祝长意看她毫不犹豫的走了出去,还是追上了。
听着后面的脚步声,段乐之闷闷说了声:“不用你送。”
祝长意抓住她的手,别过眼没看她,“我饿了,去吃关东煮。”
“哦。”还是有点害羞,段乐之想挣开她的手,没怎么施力,就松开了。
段乐之有点惊讶,就见祝长意停下了。
对方抬着头,段乐之看不清她眼里的情绪。
空着的手虚握了握,不知道该怎么办。
“段乐之,你为什么去找林燃?”祝长意低头看她。
视线一过来,段乐之别开眼,语气还有着余怒,“他造你谣。”
“所以你是为了保护我吗?”嗓音轻轻柔柔夹杂着喜悦。
还是没看她,段乐之点了点头。
“我很开心,段乐之。这次的事情没办法预料,但是如果下次明知保护我会有危险,你就不要保护我好吗?”看着眼前倔强的身影,祝长意商量道。
段乐之直视她的眼睛,“那你呢?”
两人对视着,祝长意败下阵来。
无解的命题。
祝长意复又牵起她的手,“走吧,段乐之”。
这次段乐之没想着挣开。
隔天,段乐之开始正常上课,走到位置上,郝佳佳和李优就问她:“乐之,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
“听说学校给了他退学处分。”
“怎么会有这种人?”
“他有病。”段乐之冷清开口,说罢落座,看着坐上欠了一天的作业,开始做题。
不得不说,祝长意拿的药膏很有用,不到一周,淤青就好了很多。
经过一周的脱敏,段乐之已经没那么害羞了,坐在凳子怀疑地问祝长意“真的20吗?”
“我和我爷爷说你不相信他。”说罢祝长意转身就走,装作气呼呼的样子。
“欸,我没有。”段乐之赶紧拉着她的手,只一下又松开。
“哼哼。”
“接下去就可以不用涂了吧。”
好像是可以,再涂也作用不大。
“不行。”祝长意斩钉截铁道。
“哦。”段乐之没怎么怀疑,把药膏放回书包。
一周后,背已经完全恢复成白白嫩嫩的模样了。
看着随衣摆落下消失的白皙腰身,祝长意又开心又有点不舍。
“怎么了?”段乐之在凳子上转过身看她垂落的眼神。
“咳,没事。”
总不能说我没看够吧,你好色啊,祝长意狠狠骂了自己一句。
“段乐之,你抱抱我。”
段乐之眨眨眼,“为什么?”好突然。
这还要为什么的吗?祝长意轻轻咬牙。
“帮你按了两周,收点谢礼不过分吧?”祝长意理直气壮地开口。
有理有据。
段乐之抬手揽住她的腰,两手交叠着慢慢收紧,脸贴在她的小腹,浅浅的檀香钻进鼻尖。
“真乖。”祝长意摸了摸她圆滚滚的脑瓜。
段乐之松开手,直起身,抬眼瞪她。
还是好可爱,耳朵又红了。
不再逗她,祝长意把手伸过去,掌心向上。
“走吧,牵手手。”
段乐之伸手狠狠拍了一下,站起身,错开她走出去。
祝长意失笑,转身大步迈去,“等等我,段乐之。”
很快,她就握上了段乐之的手。
就这样,她们又一次,牵着手,从春寒料峭的三月走到春光无限的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