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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意外之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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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说，你特意借公务之名出差，结果是两个人变成了契约恋爱关系？”
丁晴费了半天劲来理解这一层规律，末了还是放弃了，只能草草给出好评：“你们挺会玩。”
辛栀猜到她没好话，自己处理的感情确实是一团乱麻，不由心烦意乱：“你能说正事吗？”
“这几天公司一切如常。对了，你的爱慕者白助理现在趁着帖子有流量，开始写小说了，说要把你写死。”
对着辛栀冷淡的眼神，丁晴清了清嗓子，也严肃了表情。
“装监视器的是江月没错。我找私家侦探调查过，她几年前和许老登有过露水情缘。她进公司主要是想找我妈的漏洞，那……那个谁，你知道的，对你家的家业还念念不忘。”
丁晴招呼侍者又上了一杯酒：“我听你的，没打草惊蛇。她既然想套消息，必然要先抛点消息，我倒是真听说了个有用的。”
丁晴招了招手，辛栀微微顷身靠近，听丁晴压低了声音。
“之前许氏为了补窟窿，放了块地皮出去，下个月想走正规程序拿回来。唯一的竞争对手就是维瑞克。本来想趁着维瑞克这段时间的精力在和我们抢占软件市场，他们准备做点不入流的小动作。没想到你提出了合作，打断了他们以前的准备。”
辛栀微微一怔：“这是江月跟你说的？”
她知道丁晴很厉害，却没料到能挖到这么细节的料。
丁晴很优雅的抿了一口酒：“那不能够。许家大小姐Chris跟我说的。说实话，你目标到底是谁？要真是许老登，你直接告诉Chris，我觉得她弑父也是迟早的事。”
“做生意的目标不是钱就是市场。”辛栀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我是想……让许氏名声尽毁，借机低价收了许氏。许氏没了，等于最后的靠山倒了，绝了他的心思。”
“他”是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那江月……”
“留着。在维瑞克的人用的应该是同款监视器，先帮维瑞克清退许氏的人。”辛栀用手指在桌面上画了一个Y字形，“维瑞克是跨国集团，找不到漏洞的情况下，许氏会把重心放在维瑞克的合作公司身上，想尽方法给我泼脏水，或许这是能够影响维瑞克公信力最好的方法。”
辛栀的眼神悠远，似乎已经想到了那时的情况。
亲人算什么，他这么多年明里暗里使了太多下作手段，要不是丁女士强行扛住，怕是许氏早就渗入了进来。
“一旦舆论发酵，我会在发布会上辟谣，同时公布和他的关系。”辛栀带着微微的恶意，内心极其痛快，“给自己女儿造谣的人，能是什么好货色。”
丁晴眸色微微一暗，知道辛栀的每一步都描绘好了那个人卑劣的人品。即便早就了然于胸，如今却还是有些怅然。
“两个问题。”
丁晴微微扬起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第一，你的背景故事这么复杂，林瑜能理解吗？”
辛栀微微沉吟，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丁晴似乎她对林瑜的认知有些失了偏颇，只简单的点了点头。
“不应该啊，我记得你跟我说她是个笨蛋啊。”
辛栀不满意了：“你能不能别恶意曲解？我说的那是笨蛋美人。”
行吧。
丁晴心里暗想，两个词完全不沾边。
“第二，如果事情发展顺利，林瑜就是唯一的炮灰。何况你们这个契约关系定性了之后……你再想回到起点就不可能了，你知道吧？”
辛栀没回答。
丁晴微微一叹，做了总结陈词。
“行吧，被你喜欢也挺倒霉。”
现实不是单线任务，不可能排好顺序。既然一起来了，总是要分轻重有所取舍。
“两害相权取其轻。”
林瑜难得的很有斗志，似乎是精神上找到了共鸣。
辛栀顺手开了瓶可乐递给她：“江月暂时稳住了。下周你们庆功宴，维瑞克的执行总裁Alex也在场，届时我会去找你，让许氏派进去的人能拿点东西交差。其实这件事，我不应该拖你下水。但你面试那天，真的是事出突然……”
“没关系。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追究过去没什么意义，争取利益最大化吧。”
辛栀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有时候，我觉得你傻乎乎的样子是装的。”
“有时候也会觉得你那么聪明是装的。”辛栀伸手从林瑜的长发间拾取一颗爆米花，满脸的嫌弃，“吃东西能粘到头发上。林瑜，你几岁？”
林瑜手忙脚乱的一抱头，给自己找补：“我平时没这么埋汰！这是个意外！”
辛栀把她推进浴室，隔着门感叹了一声。
“单线程大脑。”
几秒的宁静过后，林瑜的声音隔着门闷声传来。
“栀栀，我听得见。”
“……”
电话的震动打断了淡淡的尴尬，辛栀看着林瑜手机上的陌生号码，随手接通了电话。
一个清脆的声音怯生生的。
“姐姐，是我。”
林瑜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辛栀满脸严肃的坐在沙发上，递上手机。
“小茶被放出来了，约你在隔壁商业街奶茶店见面。”
林瑜微微一愣：“小茶？什么小茶？”
辛栀不耐烦的解释：“卖茶叶的那个。”
辛栀觉得自己就多余接这通电话，林瑜和那个骗子网红怎么样，管她什么事？
何况……
林瑜的脸肉眼可见的红了。
冷眼看着林瑜匆匆翻找外套，辛栀实在忍不住了。
“林瑜，你到底有没有出息？”
她已经努力掩饰自己眼里的不屑：“你这叫色令智昏。”
怎么会有人不长记性呢？
林瑜穿好衣服，又拿了一件辛栀的外套。
“一起去吧。”看着辛栀没动作，便主动来挽她。
辛栀直到跟着她走了半条街才缓过神。
林瑜。
诡计多端，手段了得。
临近晚上十点，奶茶店孤零零的坐着一个瘦弱的身影。
小茶……或许她不叫小茶，管她叫什么。
总归她换下了以前直播时有些暴露的衣服，穿着宽大的T恤，素颜，看着年纪不大。
见了林瑜，小茶脸上也露出些局促：“姐姐。”
林瑜恍惚了一瞬，问起了她的情况。
小茶所在的经纪公司专门骗年轻女孩去做主播，哄着她们签下了巨额违约金的合同，培训她们在不同的领域坑蒙拐骗。
这次有关部门趁着小茶的事情，追根溯源，将整个公司挖了出来，解救了其他女孩。
小茶因为还不到十八岁，同时也是受害者，只被批评教育了一番。
本想着第二天回老家，但警局好心的警察姐姐告诉她，只有被坑骗的林瑜不要求追回款项。小茶觉得自己欠了一个人情，于是当晚又联系上了林瑜。
林瑜对于她的未来很是关心：“你回家可以做什么？”
“不知道呢，我是叔叔婶婶带大的，十四岁就出来打工了。其实……我想读书。”小茶颇有些羞涩的笑了笑，“我很向往姐姐跟我说的大学生活。但我可能不行……”
她身上还带着训练过的痕迹，语气不自觉的带了些极近乎谄媚的讨好。
辛栀极轻的冷嗤了一声。
小茶悄悄看了一眼辛栀，往林瑜身边挪了挪，声音有点可怜：“姐姐，我骗过你的钱。姐夫是不是很讨厌我？”
辛栀觉得小茶眼光还可以，唯一的优点让这个一无所有的小姑娘闪闪发光。
她将当地大区经理的联系方式给小茶：“别回去了。找个正式工作，再读个成人大学吧。”
林瑜也点了点头：“如果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还是可以找我。”
辛栀撤回了手上的名片，换了个城市的大区经理。
小茶感恩戴德，末了临行前，十分感触的看着林瑜。
“姐姐，以前那段时间，你一直说谢谢我陪着你。其实，你也在陪着我。姐姐是我见过的最温柔的人！”
林瑜微微俯身，脸颊贴了贴她的头发：“你还小，一切都能重新开始。希望你以后一切顺心。”
看着小茶的身影消失在远处，林瑜舒了口气，由衷的感叹：“真好。”
辛栀的声音低沉而单薄，似一个不和谐的音符，划破了和谐的夜空。
“你对一个萍水相逢的人这么上心，和我印象中的老好人差不多。”
林瑜宽和的笑了笑，仍旧沉浸在方才的温和静好中，并不与她一般见识。
见她没反应，辛栀的不安涌了上来。
“那个计划，我很抱歉把你牵扯进来。我从来没有想过利用你。我那天是真的想追上你，但江月在场，她的表情让我我突然想到可以借此试探。我……很抱歉。”
林瑜摇头：“不要紧。”见辛栀依旧不信，笑着问她，“如何我们换位，我需要利用你来达成目的，你会在意吗？”
“我……”辛栀思索再三，还是说出真实想法，“对于我来说，如果一直有利用价值，说明不会被轻易抛弃，似乎还不错。”
林瑜向她笑着点头：“是啊，实用价值远高于情绪价值，就好比一个人会拉黑前任，但不会拉黑楼下修手机的。”
说完被自己逗笑了，十分得意的看了看辛栀：“所以我也会修手机噢！有利益牵扯的伙伴比朋友还要长远。”
“我不太懂。”辛栀看着她故作轻松的笑颜，“我只有你一个朋友。”
林瑜的笑意渐渐收敛：“那我尽量……不辜负你的信任。”
“除此之外，我这个人对于你来说，开始有意义了吗？”
林瑜的眸色在路灯下忽明忽暗，忽然眼睛一亮，指着不远处，语气充满了欢欣雀跃。
“呀！小狗！”
一只萨摩耶孤独的蹲在墙角，毛色干净。
辛栀自觉已经退步到了颜面尽失的地步，对于突然出现的狗十分不悦：“我还不如一条狗？”
林瑜对于辛栀突如其来的争宠哭笑不得，蹲下身看着小萨摩耶：“它好漂亮！”
说着不忘安抚辛栀：“你也漂亮。”
辛栀跟了过去：“小狗？这狗多胖啊！胖狗。”
萨摩耶嘴里发出了“555~”，似乎在控诉辛栀出言不逊。
辛栀“啧”了一声：“脾气还挺大。”
“对不起啊！”一个年轻女子跑了过来，“我刚刚接了个电话，没想到它挣开绳子自己跑了。来！”
最后一句“来”是对着萨摩耶说的，张开了双臂半天，看着自家的宝贝黏在林瑜怀里撒欢，狗主人脸上挂不住了。
“喂！你别让我颜面尽失！”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个奢侈品牌的小链子，套在萨摩耶的脖子上。
居然和辛栀今天戴的choker一个牌子。
狗主人尴尬不已，林瑜低下了头佯装看不见，唯有萨摩耶欢乐的摇着尾巴。
直到他们走了离开，林瑜还是依依不舍：“好可爱啊！”
辛栀在身后看着林瑜的影子被路灯拉长，轻声对着她的影子开口。
“小狗喜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