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百年好合（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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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知道原因，就是不想管闲事，但陆识彦还是管了这件闲事。
推开家门，按亮灯，她靠坐在沙发上打电话给邹媞旭，手机里的女声提醒对方正在忙，请稍后再拨。
已经过了八点，明知邹媞旭不会接电话，她还是打了。
听到第三遍，她锁了手机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陆识彦又拨了一次，还是一样的提醒。
她只好发消息给邹媞旭，说了这事，还强调不想耽误进度，就请尽快解决这事。
给新人一个没什么台词的配角，陈斐不会满意，陆识彦有这个感觉。
碍于面子，陈斐表现得很满意。
陆识彦之前没有碰到过，她选的演员很少是新人，一般有些作品的演员都是公司重点关注的对象，不会为了培养新人劝退旧人。
那位演女二高中时期的演员，外形很好，只是演了几部剧里的配角都没什么水花。
如果给她机会，陆识彦觉得她会被观众喜欢。
第二天一大早，陆识彦大喊“起床啦”的闹铃响起，陆识彦猛地睁开眼，几秒后，她关了闹铃，掀开薄被，揉着太阳穴下床。
拍夜戏没睡够，不用照镜子，她眼睑下肯定有黑眼圈。
她就着冷水猛搓了几下脸，驱散睡意。
洗漱完，陆识彦边看手机边下楼，邹媞旭没有回复她。
刷新三次，页面没有变动。
她把手机放到桌上，专心去弄早餐。
把吐司放入面包机，又煎了一个鸡蛋两根火腿五个圣女果，装好盘，她端到桌上。
拉出椅子坐下，她点开邹媞旭头像，页面跳转，她按下免提放到一边。
她举起刀叉切开包了火腿的吐司，香味在鼻尖萦绕。
她吃上一口，电话无人接听自动挂断，声音干脆，像她咬断的吐司焦边。
吃了一半，陆识彦又打了一次，在女声出现前的几秒，声音变了。
陆识彦扭头看过去，邹媞旭接了，没有说话。
她也不跟人寒暄，直入主题，把发出去的消息复述了一遍。
几秒后，邹媞旭在手机那头笑，问她耽误进度的不一直都是她，她该怎么解决呢。
陆识彦被问住，想岔开话题，却听到很轻的笑声，离她很近。
她回头看，是正正好回来的杨令晗，捂着嘴，朝她眨着眼。
陆识彦立马把免提关了，拿起手机起身快步往楼上走。
很不礼貌，但杨令晗实在憋不住了，腮帮忍的有些酸。
上到二楼，陆识彦听到一连串的哈哈声。
热气从后脖蹿到脸颊，她有些气恼，“嘭”，甩上门，叉起腰来。
“我是为了电视剧好。”
邹媞旭听到那声巨响，也不笑了，不再开陆识彦的玩笑，她那人开不起玩笑，太认真。
“还有别的事吗？”
不回应就是回应，两人几乎同时挂断。
走下楼，那股突然的热气散开，陆识彦的脸色恢复如常。
听到下楼的脚步声，杨令晗转过脸看陆识彦，问她可不可以吃她买的吐司。
陆识彦走过来看一眼她的盘子，没有被动过，回了句“可以”，坐下来继续吃她的早餐。
杨令晗起身去拿柜子上的吐司，品牌是她没看过的，看包装就知道不便宜。
塑料袋表面不反光，还有些软。
正中的品牌logo和商品名的字体有美感，还带点巧思，像是画出来的吐司。
打开袋子，杨令晗有些后悔开口，吐司的气味跟她常吃的很不同，奶香味浓郁，闻一口就让人忍不住咽口水。
要是太贵，她是绝对不可能买来还人情的。
但她还是拿了一块出来，袋子都打开了。
她咬着这一块吐司去开冰箱，鸡蛋还有三个，火腿有两根。
她之前买的辣椒还剩三个，前头已经有些蔫了，陆识彦一个也没用。
她用了陆识彦买的玉米油、盐、酱油，都不是大众品牌。
陆识彦也吃了她做的菜，也就不用还。
她关上冰箱，陆识彦已经吃完，在洗盘子。
那天她做的饭、洗的碗，吃陆识彦一块吐司不算什么。
两人错开身，杨令晗朝楼上走，陆识彦往大门那边。
没有交流，空气里也没有不适的感觉在流动。
她们算不上朋友，只是室友、同事的关系。
……
下车往片场的那条路很热闹，好多人围着一个人，陆识彦见过多次，她往另一边走，想绕过去。
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住她，陆识彦当没听见。
又喊了一声，接着陌生的声音也喊了她的名字。
想忽略是不可能了，有人朝她跑来。
原本热闹的路变得安静，陆识彦似乎能听清张曜昕的呼吸声。
下午才有张曜昕的戏份，来那么早，是有别的剧组的客串，又或者是冲她来的。
一瞬间，陆识彦想好了怎么应对。
她是导演，她很忙，她要拍戏，要去找不同的人了解工作，她是没有时间坐下来跟张曜昕聊天的。
转过身时，陆识彦的脑海浮现了另一张脸，她觉得奇怪，杨令晗为什么不像张曜昕这样，时刻都想拉近和她的距离。
张曜昕喊她姐姐，围观的人好奇地打量她，陆识彦不好板着脸，挤出笑容来。
张曜昕勾起唇角，走过去挽住陆识彦的手臂，她跟喜欢她的人介绍，这是她主演的《百年好合》的导演，希望播出时，她们多多关注。
陆识彦微笑着点头，朝看向她的人一一看过去。
站在最前的年轻女人喊：“会看的。”
有几人跟着附和，她们脸上的笑容一致，都是发自内心的愉悦。
看着她们，陆识彦不再别扭，她也希望她们去看。
这部剧不是她想拍的，已经拍了。
这些天，看着年轻演员们的投入，她被感染，她很久没看过青春片了。
青春离她很远，现在却觉得很近。
跟她们告别，两人往右走，张曜昕问陆识彦，觉不觉得惊喜，陆识彦应了一声。
张曜昕扭头看她一眼，嘴角弯着，说起刚刚的情形。
说很久没有这样抱过姐姐的胳膊，还是跟以前一样开心。
姐姐还是跟以前一样不理她，却也没有抽出自己的胳膊。
陆识彦停下脚步，打断张曜昕的回忆。
“我要去忙了，下午见。”
陆识彦快步往前走，张曜昕笑着，没有跟上去。
手机响了，张曜昕按下接听，说她马上过去。
客串的角色是昨天下午接的，经纪人接电话时，张曜昕在一边，听到时间、地点，她抢在在经纪人拒绝前说有空。
挂了电话，经纪人在她耳边念叨了几分钟，说接这样的角色，对她没什么好处，她应该多花时间在她主演的剧上……
后面的话她没心思听，一直在想怎么偶遇姐姐才不显得刻意。
影视城门口太扎眼，停车场很怪，去食堂等，姐姐未必会去。
想来想去，也没个答案，就在通往片场的路上溜达。
就这么恰好，碰见来影视城玩的喜欢她的年轻女人们。
等待的时间，因为跟她们聊天过得很快，她也很开心接受了那么多的赞美。
姐姐的拒绝，她不会放在心上。
这一次而已，如果努力了还是被拒绝，她会跟妈妈约定的那样放手。
人没跟上来，陆识彦松了口气，不用想怎么应付。
在剧组人面前，她很难无视张曜昕的示好。
她找借口跟人说话，张曜昕会跟过来，像以前一样，笑着听她们说话，很恰当地加入她们的聊天。
陆识彦不明白，以前因为陆女士，张曜昕要这么做。
现在妈妈们都分开了，陆女士不太可能跟前女友复合，张曜昕图什么呢。
跟张曜昕有些像的一张脸冲她笑，“陆导演，早上好。”
陆识彦勾唇微笑，“早上好。”
看样子，邹姐姐解决了，速度真快。
陆识彦扫了一眼周围，大家都准备好了，唯一缺的是编剧。
时间正好，陆识彦忽略心里那点不适，挺起身，拿起喇叭喊开工。
风吹动书页，日光照在压着手臂闭着眼的人脸上，一双手伸出来遮住日光，落在桌上的影子，跟随坐下来的人慢慢移动。
手的影子放大，瞬间消失，只剩交叠在一起的两个人影。
风吹起额间的碎发，遮住了闭着的眼。
手的影子又出现，又很快消失。
镜头慢慢移动，移到影子前面。
两张微红的脸靠的很近，只差几厘米，便贴在一起。
陆识彦喊“卡”，闭着眼的两位演员睁开眼，看了彼此一眼，又很快移开。
何初琢没有关掉摄影机，她们还在戏里。
头都低着，脸上的红晕还没散去。
同时起身，同时转身，撞到一起，怕对方摔倒，下意识伸手抓牢对方。
陆识彦也还看着监视器，周围的工作人员仍保持不动，都看着她们。
剧本里没有这一段，是她们的自然流露。
两人离开镜头，手脚还不像自己的，走得怪异又可爱，坐到各自的椅子上，都没好意思看对方。
陆识彦摘下耳机，笑着看她们。
会不会经纪人看出她们的不对，想分开她们？
这样的年纪春心萌动再正常不过，可能会影响她们演戏，经纪人才劝退演女二的演员。
并不只是她猜想的那样，想换新人上。
陆识彦发消息问邹媞旭她是怎么解决的，等了一小会儿，邹媞旭回了一句话：商业机密。
陆识彦盖上手机，笑了一下。
下一场在运动场，不再是旖旎暧昧的氛围，两人显得自在许多，挥拍自如，偶尔眼神接触也不立刻闪开。
你一球我一球，打得十分流畅。
羽毛球在空中翻飞，基本没落地。
一镜到底，不用重来，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
何初琢抬头看了一眼陆识彦，又在笑了，她又在心里替杨令晗不平。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百年好合（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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