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1 叶川阑之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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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川阑扑上去，要把棋盘打乱。君临拦住她，“不用担心，继续。”
顾符离远了些，小声问：“有魔气。棋盘的，还是叶川阑已然入魔？”
师兄全部心神集中在棋盘上，没搭理他。君临回他：“应是棋盘上的。”
以小化大，以大化小。笼罩整个画城的阵法在最内侧，而城主府的则在外侧，他注意到周围一圈碎裂的棋子，中间星罗棋布的棋子并未移动，这术士是强行闯进来的。
中间除了整个画城的阵法，还有情急布下的双鱼阵。
正常来说，破了最外层的阵法，接下来应层层深入，还有数十个阵法。然叶川阑并未如此做，而是直接开了通道，让人直至阵眼周围，再以双鱼阵拖时间。
两人相识？
蓝衣男子将棋盘上的所有棋子收录，时间刚刚好，向着君临微微拱手，“道友，叶川阑乃是盘天宗门内弟子，在下要带回盘天宗。”
阵法被解，叶川阑竟也出奇的平静，她站起，顾符躲到蓝衣术士的背后，女人抓住了君临的衣袖，面色灰败：“做个交易。”
她的眼睛瞥向了角落，格外苍凉，瞳孔被五花大绑的少女占满。
她知道，今日是死局。君临定然不会让她泄露秘密，莫说回盘天宗，出城主府就难如登天。
君临看着她嘴角流出血来，苍白的指扒着他的衣服，就这样缓缓倒下。
服毒自杀。
黑袍金纹，他记得百年前的叶川阑就是这个品味。静悄悄地躲在所有的修士之后，仿若鬼影，千里之外，以阵法辅佐取胜。杀也杀不掉，最麻烦，最可恶。
“师兄，叶长老服毒自杀了！不行不行，这怎么给师父交代？还没弄清这魔气来源，这生气又是拿来作何，你你你快点去救救。”顾符说着，跑得更远了。
他口里的师兄终于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顾符，你真的很丢人。”
叶川阑五阶，想自戕，在场除了这个高阶修士，没有人能拦。
拦个屁。
调查是祁柳要做的事，他们两个阵法师兢兢业业解阵便可。
盘天宗长老布阵，盘天宗弟子解阵。也算是将功赎过，已然足够。
他已然解阵，祁柳作为苍云上少宗主，最好心怀感激，别把事情扯到盘天宗身上。
“走，”蓝衣男子启唇，“别叫了。没见识。”
顾符拉着他的袖子，低声问东问西：“啊，我们这就走了，不等一下祁兄吗？这算是解决了？师父不是让我们把她带回去吗？其实我还是想认识一下那位道友，现在在外面碰到他，是正义之士，多个朋友多条路。你别扯我呀，我不想回宗，看书都要看吐了……祁兄，已经解阵，画城人平安无恙。我和我师兄先回宗了...”
君临垂眼看着叶川阑，忽觉口齿苦涩，抬眼与从门口进来的祁柳对上视线。
祁柳走到跟前，将叶川阑翻过来，人已经死透了，角落五感尽失的叶逢还在迷茫地挣扎。
祁柳语气微凉：“道友方才是什么意思？”
他说的是君临方才推他一事。
君临还没说话，祁柳又开口了。
他仍是那副温和的模样，隐隐地含着一丝戾气，“不知道友是否有空，后续还需要道友赏脸给予线索。”
君临敛下眉眼，回：“可。”
这一日，画城重新恢复生机，没有伤亡，却依旧乱成一团，关于‘流光’的流言喧嚣尘上。有关叶川阑的消息被封锁，只说阵法之事是一名高阶魔修所为。
祁不定醒来是在半夜。君临对着他苦思冥想，为何百年前的正道魁首，现如今如此脆弱，像瓷器。
“睡得如何？”君临见他醒了，问他。
祁不定应该是感受了一下，认真回：“尚可。”
好像祁不定不是在生死关走了一遭，只是贪睡，睡醒了，还有些不舍自己的梦。
君临支着头，看他：“你差点死掉。”
祁不定面色未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从床上坐起来，随意披了外衣，坐在他的对面，应：“我知道。”
他不说话了。发生了太多，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祁不定突然道，“叶川阑死了，是吗？”
君临不知道他从何得知，好像祁不定从未昏睡过，而是跟着他游走在城主府，他点头：“是，她还要我保着叶逢。可笑吧。”
“叶川阑这一等的阵法师在盘天宗这样的阵法顶级门派不算少数，每一百年至少会出十个这样的天才。先学内部律则，随后自己创造阵法。”祁不定声音很轻，像是怕打搅他，“百家术法相通，若是要打好地基，最先摸透古代哲学一类，融会贯通，方可自创阵法。”
“叶川阑这样的天才，每百年有十多个。她之所以成为长老，是因她的道心出挑，参悟的是因果。她是说了什么话吗？”
君临只觉什么也逃不过祁不定的眼睛。
他张张嘴，想说，却只是叹了口气。
祁不定也不多问，只喝了茶，放柔了声音：“君临，别怕。还有我。”
君临噗嗤一声笑出来，“祁不定，你忘了自己现如今是一阶，这次是我救的你，哈哈哈哈。”
祁不定顺着他的话说：“啊，忘了。”
君临又笑。
他确实害怕了。
风起宗深入研究自然之理，他虽不懂，却清楚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点是顺应自然，顺应命理。大道归一，说的是，无论是什么道，参悟到最后，都是要归于一字，“命”。有关此字，古来书籍不说上万也有上千卷了。
他只是在想，他做了孽，在百年前溟灭是他的命。而祁不定逆天而行，使用禁术换命，修改因果，算不算乱了命理和自然之道？
真的有千云盏这样的好东西吗？
他只知传说，千云盏可以集齐魂魄。千云盏是自然演化的神器，是自然诞生的逆命之物。自相矛盾。他看向对面活生生的祁不定。
第二日，君临应祁柳的要求，前往城主府，这才知叶川阑作恶缘由。
“牧秾已死多年，叶川阑寻找复活之法。”祁柳的手上握着一本书籍，卷起来，看不清名字，“我在她房间找到了这本书，《仙魔记》一卷，上面写了一个复活的办法。人死，是因为生气散尽，只要重新注入生气即可。此阵由叶川阑自创，稍加改进后成了禁阵。”
“只是，不知阵法中的魔气从何而来，”祁柳嗓音里含着困惑，“叶川阑尚未入魔。”
叶川阑尚未入魔。
祁柳想要追查牧秾的过去，也是一片空白。
城中的画卷之上，题文来来回回就三篇。
除了祁不定和君临的两篇，还有一篇，不是五言诗句，而是词。
“世事迁，流人变，花影案前移。白日尽，雁南飞，曾经茶香，抵不过漫漫流水。”
叶川阑命人将这些诗词拓印在画上，借用‘流光’之手拖时间。将所有人都困在这里。
只是‘流光’之词从何而来，无从得知，《仙魔记》的一、二卷其中没有。‘流光’此人，万年来都相当神秘，《仙魔记》流传甚广，而‘流光’却并不出名。
祁柳又问起当时君临推他的事来。
君临扯着笑：“我一番回想，只觉你说的有道理，时间紧迫，因此情急之下推了你，我和你一同进去，只是未曾想那是幻境。”
祁柳又问，君临就咬死了这一口说辞，至于破除幻境，只当自己侥幸，法器加持。
祁柳仍是疑心，偷偷探他的经脉，虽没发现灵气，却也没发现魔气。只当是门派家族的弟子，身上带了隐藏修为的法器。
君临从城主府出来。一片柳叶青翠欲滴，没入他的后领。
祁柳对自己的五阶修为太过自信，总是在他身上放东西。他垂眼，捏碎了才回客栈。
“叶川阑已死，牧秾更是早早死了，叶逢现在举目无亲，她在秋鸣宗算是受宠，但秋鸣宗不敌苍云上。”
“盘天宗解决此事将功补过，而牧秾又是早几年就死了，尸体一直被保留在城主府，就连后几年的牧秾都是叶川阑一人假扮。为何瞒着牧秾之死？若我是祁柳，会带着叶逢回苍云上。”
祁不定点点头，一句话戳穿他的心思，“你想带着叶逢。”
君临还想解释。祁不定就答应了：“好。”
“你怎么不问问？”君临愣住，讷讷问。
祁不定说：“我听你的。”
祁柳还要去解决‘流光’之事，牵扯到溟北国，他修为高，直接劫人，再好不过。白日下了决定，深更半夜实施。
叶逢直接被打晕，连夜，两人离开画城，前往雨眠，快速逃离。
雨眠，周围山峦叠翠，将雨眠抱在中间，经常下雨，天气总是阴沉的。没有城墙，依山而建，中间有条河，劈开高山，穿城而过。
细细密密的雨丝从天而降，远远看去，整个山坳灯火通明。
这里的人，有一半信神，山、太阳、火，甚至建立庙宇，前去朝拜。还有各种各样的节日。
榻上的叶逢翻了个身，睁眼的瞬间猛地跳起，“你们如何追到这里来了？别杀我！你们想要什么都行，七阶法器，我都可以给你。”
叶逢还记得上次七阶蛊虫被捏死，自己跳海逃跑的事，只当这俩人是来寻仇。
君临逗她玩：“我们只想要你的命。”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21 叶川阑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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