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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你这匹真是神驹,让我一阵好赶。”云司旸看到小妹站在树下“怎么舍得停住了?”
      “二哥不觉得哪里不对吗?”
      云司旸左看右看:“哪里不对?”
      傅眠歌按下与二哥拌嘴的冲动,对自己说:二哥刚回洛京,对此地不熟是正常的正常的。“这里往日避暑上香之人络绎不绝,这一时怎么这样清净?”
      “这……许是大家约好不来?”云司旸挠挠头。傅眠歌懒得接话,转了个话题:“阿娘也不信佛又不修道,怎么会想起每年来晨露庵的?我看除了几位极信佛的夫人外也没有别家夫人来住?”
      “好像是阿娘怀三弟的时候……阿娘图这里清净吧?”云司旸又挠挠头。
      “我们永济侯府是有多吵闹?”傅眠歌盯住云司旸:“我知道了,阿娘怀三哥的时候,你两岁出头,一定是你聒噪吵闹粘人,阿娘才躲来这里,甚至最后三哥都生在这里。”
      “胡言乱语。”云司旸忍不住在傅眠歌头上敲一记“你哥哥我从小就喜好刀剑棍棒,两岁起成日跟着长叙哥哥,就差住在怡亲王府了,哪里会是因我吵闹?”
      兄妹俩正拌着嘴,永济侯府的车驾才姗姗来迟。
      “哎,正好,问问爹”。云司旸好生不服气。
      眼见车停马住,云老爷下得车来扭扭身子叹到:“到底是上了年纪,再好的车坐上半日也乏的很。”
      “阿爹?阿娘为何每年都来晨露庵小住啊?”云司旸凑近给老爹按摩一下肩颈后背询问道。
      “啊?”云老爷似乎没想到云司旸会问这个问题,一时顿住了。
      “茸儿说是因为阿娘怀三弟的时候嫌我吵闹才躲在这里躲清静呢!快说不是,我那会是不是总去怡王府找长叙哥哥?哪里有时间在家里闹?”
      “啊,对对”云老爷恍然大悟状:“就是这样,哎,你那个时候真的太调皮了,日日上房揭瓦,地皮都给你掀起三尺,谁看见你不绕着走?”
      “啊?我哪有啊?!”云司旸没想到是这个答案,脸一瞬间涨红了。
      云老爷摆摆手“你们怎的停住了?”
      傅眠歌也下了马走上前:“阿爹,今日有些太清净了,我和哥哥怕贸然上山,冲撞了贵人。”
      “嗯……”云老爷想了想:“无妨,今日倒不是什么正日子。”他看向二儿子,他与扶摇生这几个孩子个个容貌姣美聪慧过人,怎么的就这个老二,容貌俊秀、身量最高却似乎没长全脑子呢?还没等他腹诽完,眠歌已让过一边:“那请阿爹先行。”
      云老爷抬脚上山,下人早已安置好了马车马匹,几位随从跟了上来。
      眠歌与云司旸跟在云老爷身后,眠歌悄声说:“阿爹刚才一定在腹诽你呢。”
      云司旸讶然:“为何?你怎知?”
      傅眠歌心中长叹一声,这二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一点也不像云家人啊。

      早朝结束之后,陛下又留下了云司昭。皇帝私心里十分喜爱他。这位少年不但是他的得力臣子,更是他亲近的晚辈后生。他子嗣不盛,在京中的三个,一嫡一长的两个才能相貌皆一般,这便罢了,总归是他的亲生骨肉,可是他们的母族却过于强势,总是针锋相对,连带着他的父子之情也不得不被放在博弈的天平上,轻易不能拿出。还有一个,不说也罢。剩下一个常年不在京中,虽然相貌才能皆为上乘,母族却又太过势弱,他的信任宠爱对他无异于鸩酒。
      京中勋贵子弟众多,却再也没有一个像云司昭这般,貌若冠玉心如明月,想到他迟早要做驸马成为自己的半子,他怎能不心生喜爱?只是云家势大,他如今也不得不避嫌一二。
      “你家小妹快要及笄了吧?准备的如何啊?”
      “谢陛下关心,已在筹备中了 。”
      “嗯,你母亲还在晨露庵呢?何日回转啊?”
      “今日父亲便去接母亲了。”
      沉吟片刻,皇帝问道:“你也即到弱冠之年,可有心上之人啊?”
      云司昭躬身作揖,“臣尚无功业不敢谈婚嫁。”
      皇帝挥挥手“哎,年纪轻轻何必如此守旧,先成家再立业又有何不可?爱卿有瑶林玉树之姿,经天纬地之才还愁以后不能建功立业?朕早有听闻,京中贵女世家对爱卿是争相加捧,爱卿就没有属意之人?”
      “陛下谬赞了。实在是婚姻之事,非我所欲也。”云司昭长揖深躬婉言相拒。
      眼见着云司昭不松口,陛下也不好再说什么,瞪了他两眼,云司昭却也不抬头,白瞪。他无奈道:“爱卿可还有事要奏?无事退下吧。”
      云司昭应了是,便退出了殿。
      人刚出殿门,皇帝便对身边的大太监道:“福全,你说,怎么的?是朕的女儿姿容不够美?还是脾性不够温婉?朕如此暗示,他他他,他竟就是不松口。”
      福全笑道:“许是云大人没听懂陛下的意思。”
      皇帝冷哼一声:“他能没听懂?他就是不想接我的茬。不过也好,萧邵两家最近闹得越发不可开交,他无心也好,至少没有牵扯其中。”
      福全笑着答应:“哎,陛下可宽心了。”

      兄妹俩与母亲见礼之后,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傅夫人便被云老爷拉到一边说悄悄话去了。习以为常的俩人相视一笑从客房走出,进山门前便要卸甲落剑,云司旸伸手一摸没摸到自己的剑讪讪的缩回了手。
      奉圣寺因有贵人长居,所以有一殿武僧驻守,往日云司旸在家之时,每每来沐恩山必要去找他们切磋比划,那时候双方互有胜负,他始终未能大败对方,如今他学武归来,想来是很技痒想去挑战一番的。
      眠歌挑了挑眉看他不习惯的在身上摸索了一阵什么都没摸到,云二讪讪的笑了笑:“要不我陪你去逛逛?”“罢了,我知道你此处有念想,自便吧。”傅眠歌摆了摆手,“哎,得嘞。”云司旸喜笑颜开,对着跟在眠歌身后的紫衣女子道:“跟好茸儿,莫让她迷路。”
      “我!”傅眠歌正欲反驳,云司旸已经几个起纵跳开。十年过去了!十年!全家人还是念念不忘她曾迷失在洗翠山的事情,天晓得,她就走失了一下下,半日不到,大哥来的太及时,她现在想起还偶有失望,啊,不是没有……总之,她觉得那并非怎样大事,但被打趣了十年了!
      看着云司旸潇洒离去的背影,她大喊:“你最好小心些!免得又被释明师傅剥光裤子挂在树上!”哼,不就是翻旧账嘛,谁不会?
      “哈哈哈哈……”爽朗的笑声渐渐隐去。
      待他们进了山,人渐渐多了起来。比起大殿之上香火鼎盛,后山却是清净不少。
      山林秀密,清泉漱石,合抱之木参天耸立,山中倒是凉意森森。
      深浓浅绿之中错落着佛像佛塔,隐约传来诵经之声,与林中莺啼燕语相和成趣。
      傅眠歌偏头看看身后的劲装女子,突然出手袭去,身后人侧身躲过,傅眠歌又出几招,紫衣女子却只是左右闪躲,傅眠歌急了,道:“摘星,还手!”摘星虚应了几招,便垂手道“小姐武功又有精进了。”
      傅眠歌气乐了。“我早知道你们都假意让我,却也未曾想如今竟虚伪至此。我问你,我的功夫可算高强?”
      摘星坦诚道:“贵女之中,无人可出其右。”
      “所以我学了十年就只能和那些娇柔的高门贵女扯个头发?”傅眠歌感觉自己要炸了。
      “若与三两普通军士游侠相搏,小姐也可占上风。”
      “那你又如何?”傅眠歌问她。
      “江湖才俊榜上,可有我一席。”摘星回答的笃定。
      “你与我同师学艺,你你你……我我我……”傅眠歌指指摘星又指指自己:“莫不是师傅藏私?”
      “小姐天赋奇高陆前辈常常赞叹,但侯爷一片拳拳爱女之心,陆前辈自然是懂得的。”
      练武辛苦,冬练三九夏练三伏,闻鸡而起披星戴月而归。而她却是冷不练、热不练、阴雨不练,天未亮不练、落日后不练,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父母并未指望将她练成怎样的高手,只是能稍稍自保便罢。她除了轻功尚且算得上出师,其余的也不过粗通而已,师傅虽是名师,但却并未严格要求于她,其实这些她都晓得,只是懊恼罢了。
      “对不住。”傅眠歌轻声道歉。自己未曾努力哪有资格指责别人努力得来的成果呢。
      “小姐言重。我们一组20人本就是千挑万选而出,在府内有秘籍任选任学,又得陆前辈亲自传授指点,最终也只得三个选入府内,武学一道本就不是小姐所需,小姐也不必介怀。”
      “三个?都有谁啊?”傅眠歌好奇。
      “……”摘星沉默。
      “不能说?”傅眠歌抚了抚下巴“我猜猜,你跟了我,那想来剩下两个一个跟了大哥一个跟了三哥咯,二哥和四哥应该是不需要的。那是谁呢?与你一起入府的?你不是只身入府的吗?与你一般寡言少语的?”
      摘星不应声,眠歌也不以为意。顺手摘过旁边一株小草一边晃悠着一边沿着石板路上行。“对了,那我问你,倘若我与一个人交手我毫无还手之力,他大概武功如何?”
      “若小姐毫无还手之力,那他武功也该不俗。”
      眠歌顿了一顿,虽说心里已有定论,但是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还是有些讶然。这位小王爷远走北疆,受皇后亲族辖制制约,可谓一举一动皆在人眼皮之下,可是只听说这位小王爷在北疆一心苦读,却从没听说他还有高人指点,有武功傍身。而且他与那位定国公府的小世子似也颇为交好。可见其人行藏之暗心机之深。不可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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