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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临近饭点,苏玺越馋红烧猪蹄想得不行,赶忙吩咐下去。不多时,丰盛的饭菜摆满了桌,看着这一桌美食,苏玺越忍不住感慨:穿越成这公主,好处大概也就只剩能尽情享用美食了。

      洗漱完毕,苏玺越心情愉悦地走进寝宫,可眼前的一幕却让她瞬间僵在原地。

      只见江涧大大咧咧地躺在她的床上。苏玺越保持着推开门的动作,愣了两三秒,好不容易才稳住脸上的表情,失声质问道:“你怎么在这儿?”江涧目光轻飘飘地扫了眼苏玺越身后的小福子,那张俊美的脸上神色淡漠,仿佛在说:这不明摆着嘛。

      苏玺越回头狠狠瞪了小福子一眼,那眼神仿佛在问:你到底办的什么事?小福子一脸无辜地回望,心里想着:您不是挺看重江大人的嘛,让您亲自“好生照顾”,不是正合适?

      苏玺越深吸一口气,人都已经在床上了,直接赶走又怕得罪江涧。她强装镇定,说道:“男女有别,我去别的寝宫睡。”

      “别的寝宫还没收拾出来呢,公主陛下。”小福子小心翼翼地回答。

      苏玺越心里一阵无奈:这么大的公主府,竟连一间能让我落脚的屋子都没有?

      “公主陛下不必多虑,在下暂时还没把你当女人。”江涧瞥了苏玺越一眼,那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屑。苏玺越心里不爽,摆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可在江涧眼里,这表情毫无威慑力,就像一只小兔子抖了抖身上披着的狼皮,看着十分滑稽。

      苏玺越冷哼一声,果断上了床。瞧着江涧双手被固定住,双腿也动弹不得,她心里突然冒出个好奇的念头:他这情况,该怎么上厕所?坐着又怎么解决小便问题?这么一想,她竟忍不住问出了口。

      瞬间,江涧那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江涧冷笑一声:“公主陛下,您这问题可真是让人意想不到。”他心里认定,这女人就是故意来羞辱他的!

      苏玺越见江涧耳根子都红了,觉得新奇又好玩,说道:“江大人若是害羞,我便不问了。”说完,拿起一本书翻开看起来。

      这个时期的文学作品大多是抨击、暗讽梁国皇帝的,她手上这本正是如此。书中内容晦涩难懂,但文字犀利、堪称经典。

      江涧闲来无事,也凑过去看了几页,没看一会儿,就觉得脑袋发晕。他不禁有些意外,这公主竟能看懂这么难懂的书?江涧忍不住凑近,想确认一下是不是自己拿错了书。可看了几行,只觉得眼前金星直冒。

      他开口问道:“你知道这书讲的是什么吗?”苏玺越微微往江涧那边靠了靠。史书上关于江涧的这一点倒是记载得很准确,他自幼不爱读书识字,更擅长射箭骑马,平时只看军事方面的书籍。

      苏玺越心里清楚江涧看不懂,才故意拿这本书给他看。毕竟,看这位年少成名的将军吃瘪,可比单纯看书有趣多了。况且,这本书她以前确实看过,只是后世只留存了前半部分,她一直遗憾没能看完后半本。

      苏玺越翻到第一页,耐心地给江涧解释书上的文字。江涧听着耳边苏玺越清冷的声音,心头微微一动,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安稳地坐在床上,静静听人说话了。可惜,江涧终究还是欣赏不来这类反讽文学作品的精妙之处。书本才翻过几页,苏玺越就感觉肩膀一沉。她微微偏头,只见江涧已经靠在她肩膀上睡着了。

      苏玺越心里不禁有些感慨,没想到即便是江涧,也受不了她讲课。在现世的时候,她也曾受邀去讲课,可学生们在课堂上总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她有时候也会郁闷,自己讲的内容真有那么无趣吗?

      第二天清晨,苏玺越打算出门去看看。因为今日便是史书上记载的祭祀日,这一天要献祭八十一名女性,可她一直没查到具体的祭祀形式是怎样的。

      她换上男装,戴上帽檐压得低低的帽子遮住脸,让小福子和几个侍卫也换上普通常服,一同出门。小福子满心疑惑,不明白主子今天怎么突然想去看祭祀了。要知道,公主平时最讨厌这个祭祀了,每月祭祀日,她不仅自己不出门,还不许府里下人谈论、参与。上次有几个小厮私下抱怨,说凭什么公主府的人不能参加祭祀,结果被公主知道了,直接下令乱棍打死。

      走出公主府,大街上冷冷清清,没什么人。靠近祭祀坛的地方,才开始陆陆续续出现一些人。苏玺越看到,所有女性都戴着黑色头巾,身着黑色衣服,聚集在祭祀坛旁。她皱了皱眉头,她之前的研究还没涉及到这部分内容,史书上也没有相关记载,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只见所有穿着黑色衣服的女性,围成一圈又一圈,男性则站在外层。苏玺越站在靠近女性包围圈的位置,她看到不少人都在默默哭泣。

      苏玺越定了定神,看向祭祀坛。只见坛上绑着八十一名女性,其中六十四名是女童。她们被绳索紧紧捆绑在一起,身着白色衣服,脸上神色麻木。祭祀坛中间站着一个类似大祭司的人,怀里抱着一面大鼓,旁边还有几个持刀侍卫。

      苏玺越身后的一个男人突然哭了起来,小福子被这压抑的氛围弄得紧张不已。他从出生起就一直在公主身边,从未参加过祭祀活动,此时不安地看向公主。苏玺越对他摇了摇头,示意这种时候千万不能轻举妄动。

      这时,台上的男人开始念念有词,双手用力敲击着大鼓。苏玺越听不懂前面的内容,但当男人喊出“风调雨顺,繁荣昌盛”时,人群瞬间骚乱起来。不少人拼命往前冲,试图趁乱冲上祭祀坛。苏玺越身后的一个男人拿着刀,刚往前跑了几步,就被一刀砍去了脑袋。那脑袋在地上滚了几下,直接滚到了苏玺越面前。小福子吓得脸色惨白,说不出话来。侍卫们见状,赶忙死死护着苏玺越,将她往人群外围带。苏玺越耳边充斥着“风调雨顺”的呼喊声,她眼睁睁地看着台上的男人用力击鼓,每敲一下,持刀侍卫就砍下一个年老女性的脑袋。轮到那六十四名幼童时,一个女人哭喊着“放过孩子”,随即被强行拖走。

      幼童的祭祀方式,竟是要放干他们全身的血。苏玺越只感觉全身血液都仿佛倒流了,满心的愤怒与悲痛,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祭祀台上的鲜血,将那些白色衣服染得通红。

      侍卫们带着苏玺越和小福子离开了人群。苏玺越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忍不住干呕了几下。她从未想过祭祀竟如此残忍,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深刻地认识到这个时代的残酷。还没回到公主府,苏玺越就支撑不住,直接病倒了。绿叶见状,急忙跑去请太医。

      太医仔细为苏玺越把了一会儿脉,摸了摸胡须,说道:“公主陛下这是受了惊吓,开几副安神的药,服下便可。”太医开好药方,正准备离开,苏玺越却开口道:“且慢,我有一事想与先生商议。”她强撑起身子,挥手让下人们都出去。

      “我府中有一位贵客,身负重伤,希望老先生能留在我府中,为他医治。”苏玺越躺在床上,努力坐直身子,与太医交谈。

      太医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位传闻中的公主,他觉得公主和外界描述的不太一样。且不说公主的容貌,单论气质,当真是清冷淡雅,他实在难以相信,这样的人会是个放荡不堪的女子。

      “下官尽力试试。”太医应道。

      苏玺越唤小福子进来,将江涧推到太医面前。江涧看到苏玺越虚弱地躺在床上,不禁皱了皱眉:不过出去一趟,怎么就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了?这公主也太弱不禁风了。

      小福子引导太医先为江涧把脉,太医在江涧无力的双腿上轻轻捏了几下,眉头皱得更紧了。“腿骨碎得太厉害,有五成把握能治好,只是……”“只是什么?”苏玺越焦急地问道。太医沉吟片刻,说道:“治疗的方子会非常痛苦,一般人怕是难以承受。

      ”江涧声音沙哑,但语气坚定:“无妨,只要能治好就行。”他原本以为自己的腿已经没救了,如今有治愈的希望,已是万幸。苏玺越对此并不意外,她知道江涧日后在灭两国的征程中,受了不少重伤都挺了过来,区区治腿的痛苦,对他来说应该不算什么。

      等太医诊断完,留下几副用于泡澡的汤药后便离开了。苏玺越拿出几颗金豆子,让绿叶交给太医作为酬谢。屋子里只剩下她和江涧。苏玺越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对江涧承诺:“我一定会帮你治好腿。”

      江涧不明白,她出去一趟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何会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也不明白苏玺越为什么突然对他这么好。可当他对上苏玺越那苍白却又坚定的脸时,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亲眼目睹了这个时代对女性的残酷压榨,苏玺越握紧了拳头。即便她可能还会回到自己原来的时代,但此刻,她内心深处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改变这种局面。

      史书从未记载过这般惨烈的场景,她难以接受女性竟被如此对待。若是在现代,她有诸多办法去抗争,可如今,她自己在这个时代都举步维艰。思来想去,她觉得或许可以借助江涧的力量。如果能通过江涧,推动改变,这条路或许会好走许多。她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改变这个时代女性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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