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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青梅竹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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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月村的清晨,日光轻柔地洒落在道馆庭院,为这里镀上一层暖光。
在食堂用过早餐,小春麻利地收拾他与自己的碗筷。
她脸上挂着一抹笑意,被面具挡着看不到,不过落在自己身上那有如实质的目光,索隆无法忽视。
索隆察觉到了那目光,有些莫名其妙,下意识就想抬脚离开。
然而,脑海中猛地浮现出小春那次拧着他耳朵,带着几分骄纵与嗔怒所说的话:“吃完就走,让我给你收拾?我是你仆人不成?”
一想到就觉得耳朵疼,索隆到了嘴边的 “告辞” 二字又咽了回去,只能干巴巴地坐在原地,老老实实地等着小春收拾完。
走出食堂,小春步伐轻快,在一处角落站定,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两对金属耳钉。
耳钉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熔岩般光芒,相互碰撞,叮叮作响。
“索隆,这个耳钉能带来好运哟。”即便看不到她的神色,但是索隆还是能感觉她现在心情很好。
索隆下意识看向小春手中的耳钉,顿觉眼熟。
仔细回忆,这不正是小春平日里视若珍宝、时常带在身边的配饰吗?
如今竟被改成耳钉模样。
索隆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双臂抱在胸前,肌肉在紧实衣衫下若隐若现,周身散发着强硬气场。
“不好意思,我只信自己手中的剑,对这些所谓带来好运的玩意儿可没兴趣。”
小春她向前一步,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蛊惑,“这耳钉可不一般,咱们一人一对,多有意思。”
索隆瞪大了眼睛,满脸写着不可思议,扯着嗓子喊道:“哈?!我堂堂剑士,戴这玩意儿像什么话,我是变态吗!?”
他的声音粗犷且响亮,在庭院中回荡,还有人探头往这边看。
大家都知道索隆对小春的在意,竟然会在外面冲她喊?稀奇!
小春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可骄傲与矜持让她不愿多做纠缠。
她微微扬起下巴,口气冷淡,“既然如此,随你便。”
言罢,她身姿优雅地转身,每一步都走得克制。
剑道馆里养的橘猫凑过来要贴贴,小春眼皮一耷,瞥了一眼,一脚踢开,径直朝着房间走去,仿佛刚刚那番邀请从未发生过。
“你这丫头!” 索隆无意识摆弄腰间的竹刀,望着小春离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既觉得小春的行为有些莫名其妙,又觉无奈。
晚间吃饭时刻,在食堂没瞧见小春的身影,向旁人打听,得知她下午就没出过门。
他嘀咕骂了一句,大口将面前的饭席卷而空,径直朝着小春的房间走去。
到了门前,他抬手敲门,“喂,在吗?”
屋内一片寂静,没有回应。
屋内没有回应。
“我真不可能戴耳钉,说真的,谁会觉得这适合剑士啊。”索隆嘟囔着,又准备敲门。
就在这时,“啊!” 屋内传来小春一声惊呼。
索隆瞬间眼神凌厉如鹰,不假思索,拔剑的同时一脚踹开房门。“砰” 的一声巨响,门被大力撞开,木屑飞溅。
屋内,小春原本正坐在桌前对着镜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迅速回身,一脸惊讶地看向索隆。只见她白皙的脸颊因激动微微泛红,左耳上戴着一个耳钉,耳垂处渗出一丝血,顺着白皙的肌肤缓缓滑落。
“你怎么……” 索隆拧紧眉头,声音因焦急和生气变得愈发粗粝。
“你不知道自己凝血功能不好吗?这么小的伤口都可能止不住血!”
他大步走到小春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小春却扬起下巴,眼神倔强,丝毫没有柔弱之态,
“我当然知道,不过我已经做好准备了,这点小伤算什么。”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桌上的棉球,随意地擦拭着耳垂上的血,动作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小心颤抖。索隆知道这人怕疼的很,他是真没想到她竟然会自己。
他的视线落在桌上剩余的三个耳钉上。
索隆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拿起酒精棉签,动作虽有些生硬,但还是轻轻地给小春消毒。
“你呀,就会瞎折腾。”
他嘴上抱怨着,手指却小心翼翼地揉捏着小春的耳垂,原本白皙的耳垂渐渐泛起粉色。
小春看着离自己很近索隆,嘴角微微上扬,却想起他午时的拒绝,嘴角又撇了下去。
“打耳洞不疼,像小蚂蚁扎一下,刚刚只是没注意,不小心碰到了。”
索隆似不经意间瞥了她一眼,她眼眶泛红,那模样倒是有些好笑。“还嘴硬。”他摇了摇头,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小春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大晚上突然到访也太冒昧了,出去!”
那股子劲儿让他没辙。
小春以为索隆会直接离开,却见他伸出手,接过她手中的耳钉。
在小春那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索隆一脸淡然,丝毫没有犹豫,对着自己的左耳,“咔、咔、咔” 几声,耳钉依次穿过了耳垂,在他左耳上排列得整整齐齐。那动作熟练又干脆,这对他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
索隆做完这一切,抬眼看向小春,一脸无奈极了的样子,说道:“这样可以了吧。”
小春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那光芒璀璨得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可又立刻收起了情绪,嘴硬地说道:“还有一个是我的!”
索隆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直接拒绝道:“别了吧你,以后也不许再打耳钉!”
“嘁,你管我。”
索隆正要抬脚离开之际,一直安静坐着的小春,“嗖” 地一下站起身来,一把扯住了索隆的衣角。
“你把我门弄坏了。” 小春仰起头,精致的脸蛋上,眉梢轻挑,眼中满是嗔怪之意,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骄矜。
“额!” 索隆闻声,下意识地转过头,望向那扇此刻正摇摇欲坠、在风中发出 “嘎吱” 声响的房门,脸上闪过慌张。
他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开口:“我明天找木匠给你重新修个门。” 话一出口,他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哎,这个月本就不充裕的买酒钱。
“那今晚怎么办,如果有人看门不稳固,进来对我胡来怎么办?你觉得我是能反抗得了谁吗?” 小春一边说着,一边迈着轻盈的步子,绕到索隆面前。
她微微歪着头,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无辜与担忧,可看着索隆那脸色越来越差,不知怎的,心底涌起一股促狭之意,话匣子一旦打开,便愈发收不住了。“你觉得我是能推得动哈克还是伊巴?他们那身板,我站在跟前,怕不是跟只小兔子面对两只大棕熊似的。”
“不会,他们不敢。” 索隆冷着脸,声音低沉而有力,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之前狠狠教训哈克和伊巴的场景,那两人被收拾得服服帖帖,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小春有非分之想。
“如果只是有人想进来扯开我的面具呢?你知道的,这批新人一直打赌说我面具下可能是猪脸……”
索隆实在听不下去了,出声打断:“不要说了,我今晚就在门口。”
那语气,带着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无奈。
“被别人看到不是坏我清誉吗?”
“那你想怎么样?” 索隆眉头拧成了个 “川” 字,实在猜不透这小丫头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们一起睡。” 小春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坦然,仿若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 索隆听到这话,只觉头顶仿佛一道惊雷劈下,整个人都愣住了。他下意识地往门外望了眼,此刻走廊上空空荡荡,没有半个人影经过,应该也不会有人听到她这惊飞人三魂七魄的豪言。
他觉得大概是自己听错了,于是迟疑问了句:“你说啥?”
“一起睡啊,我们。” 小春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索隆的脸 “唰” 地一下红得像熟透的番茄,连耳根都泛着红。
平日里面对再凶狠的敌人都面不改色,此刻却像个未经世事的毛头小子,毕竟他现在也就是个18岁的少年。
他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结结巴巴地说道,“你!我!?”
“我没有别的意思,你晚上不休息好,白日高强度的训练能顶得住吗?”
小春见索隆这副模样,不禁 “噗嗤” 一笑,随后扬起很正派的笑容。
“我陪你去后山闭关修炼的时候,不也一起睡的吗?”
“谁和你一起睡!明明分的很远!” 索隆涨红着脸,大声反驳道,脑海中浮现出那段在深山里的日子,虽说确实共处一室,可他在洞口,小春在洞的最里面,还有衣架屏风遮挡,他哪敢有半点逾矩。
“天冷你也会被窝找我取暖啊。” 小春不紧不慢地说道。
“那是我喝醉了!而且我太累了无意识……” 索隆还想争辩。
小春心里当然知道他说的没错,因为如果不是自己去外面把烂醉如泥的索隆(不排除迷路的可能)拖进来,说不定他真就在那冰天雪地里,和被他打倒的大黑熊促膝长谈、抱团取暖睡觉了。
小春也不再理会索隆的嘟囔,转身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柜子前,轻轻打开柜门,从中取出一床柔软的褥子。
她动作娴熟地在榻榻米上铺好,随后对着索隆颐指气使起来:“你去把门管好,简单固定好,夏日漏风进来早上会偏头痛的。”
“!!!谁说我要在这里睡了!!!” 索隆扯着嗓子喊道,可看着小春那有条不紊的模样,莫名地,竟有些无力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