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
宋月华不意外白清玉会这样问，她点了点头。
想着：这样既能让白清玉心里踏实些，也能给她和宋月岚多些相处机会。
“等下我问问她在哪个医院。”
白清玉安静地站在旁边，目光落在宋月华的手机上。
宋月华：好点了吗？
宋月华：你在哪个医院？我和白清玉一起去看你。
发完消息，她抬头对上白清玉殷切的目光，连忙解释：“还没回呢，估计在做检查，没看手机。”她没敢和白清玉宋月岚平时回消息的速度。
现在已经是早上十点，猫咖里早已坐满了客人，原木色的桌椅几乎没空位，各式各样的猫猫在各个角落巡逻。
白清玉的工作里不包括招待客人，只是清理房间和照顾猫猫。
“先去隔壁坐坐吧，这儿客人多，站着碍事。”宋月华拉着白清玉往隔壁的咖啡厅走，“都忙一早上了，休息会儿。”
刚坐下点了两杯热饮，白清玉就从包里掏出手机，“要不我先给你讲讲题吧？”
宋月华顿时苦了脸，下意识摸了摸书包：“我、我没带书啊……”
怎么出来还要做题啊。
白清玉嘴角弯起个浅浅的笑，带着点小得意：“我手机里存了题，看这个就行。”
宋月华只能认命地坐到白清玉的身边。
“虽然你期中考试顺利通过了，但是要想最后成功转专业，还是要将成绩再提升才行。”白清玉认真地说道。
宋月华小学生似地乖巧地掉头。
阳光透过咖啡厅的玻璃窗落在白清玉的侧脸上，她讲题时睫毛轻轻颤动，认真得让人不忍打断。
可宋月华听得头晕乎乎的，总觉得这题难度比之前练的高了不少，脑子里像塞了团棉花。
白清玉讲完抬头，见她眼神朦胧，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眼底带着点调笑：“听懂了？”
宋月华迷茫地眨眨眼，老实摇头：“没……”
“那我再讲一遍。”白清玉的话还没说完，宋月华的手机突然“叮铃”响了起来。
宋月华拿起手机，看到发消息的人，脸上得到了一丝得救了的欣喜。
从未有哪一刻这么期待宋月岚的回复。
她抬头看向白清玉，眼里带着点请求：“我看看消息？”
白清玉立刻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咖啡杯的杯壁，眼神里有些紧张。
宋月岚：白清玉的工作完成了？
宋月华早习惯了宋月岚这答非所问的聊天风格。
宋月华：嗯，都完成了。
宋月华：她比较担心你，所以想来看看你。
消息发出去后，对面迟迟没有。宋月华咬着下唇，心里盘算着：自己说的话没毛病啊。
她抬头瞥见白清玉正襟危坐，连忙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急，她可能在忙。”
白清玉感觉到肩上的力道，抬头看了眼宋月华不算轻松的表情。
当宋月华转头看向手机时，白清玉表情轻松，心安理得地调整了一下姿势。
宋月华正琢磨着要不要再发条消息打圆场，手机突然“嗡”地震动起来，屏幕上弹出“宋月岚请求视频通话”的弹窗。
“！”宋月华吓得往后缩了缩，手机差点脱手。
白清玉连忙凑过来，看着弹窗眨了眨眼：“是宋总的视频电话哎，接吗？”
宋月华刚点头，就见白清玉指尖一点，屏幕瞬间亮起，宋月岚的脸出现在画面里。
宋月华瞳孔放大。
“宋总，你的手好些了吗？”白清玉的声音先响起，带着真诚的歉意，“真对不起，让你受伤了。”
“医生看过了，没有什么大碍，过几天就好。”宋月岚的语气比在猫咖里友好不少，似乎是从生气中脱离了出来。
“你现在在哪里？我和月华这就过去看你。”白清玉往前凑了凑。
“我现在在家呢，不用你们过来。”
宋月华在旁边听得，心里一阵腹诽：怎么我问就答非所问，白清玉问就有问必答。
“那就好，我和月华都一直担心你呢。”白清玉说着，特意往宋月华身边靠了靠，明摆着要把她拉进话题里，她还记着要帮这对姐妹缓和关系呢。
宋月华猝不及防对上宋月岚的视线，嘴角扯出个僵硬的笑，眼角都带着点不自在。
而屏幕那头的宋月岚，刚才对着白清玉时那点浅淡的笑意，这会儿悄悄收了回去，嘴角的弧度都压平了几分。
“月华还想去露营吗？”宋月岚开口，“月华”两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点刻意的生硬，不像喊名字，倒像在念什么生僻词。
“我……”宋月华卡了壳。她脑子里想起宋月岚刚才被猫抓伤时的臭脸，早已没了兴致。
不太想去了……
“嗯？”宋月岚眉梢一挑，尾音拖得长长的，眼神里带着点“你敢说不”的压迫感。
宋月华被那眼神一逼，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赶紧改口：“我想去！”怕白清玉不信，又赶紧补了句，“我还挺想去的，正好放松放松。”
“真的吗？”白清玉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眼里满是担忧，“你脸色看着不太好，是不是累着了？”
“没，没事。”宋月华道。
“那好，我开车去接你们。”宋月岚道：“宋月华，你把地址发给我。”
“好。”宋月华点头道。
“等会见。”宋月岚的目光转回到白清玉身上，语气不自觉放软了些。
“嗯。”白清玉对着屏幕露出个温和的浅笑。
电话挂断，白清玉道：“是不是刚刚的题有些难了？”
“是有点绕。”宋月华心里默默给数学题鞠了一躬。
总不能说是因为宋月岚才面色不好的吧，只能让数学题背这个锅了。
“多练几道就好了。”白清玉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温温柔柔的，“现在熟悉了这种难度，考试真遇到就不会慌啦。”
“嗯。”宋月华对着白清玉露出一个笑容。
“咱们快出去等吧。”白清玉站起身，膀，“今天我一定好好表现，弥补宋总被抓伤的失误，保准让你和宋总的关系变更好， ”
“好哦。”宋月华跟着站起来。
自己找的理由，跪着也要坚持到底。
两人在门口的座椅上等着。
两人在街边的长椅上坐下等宋月岚。周六的街道格外热闹，行人三三两两笑着走过。
路过的人总忍不住多看白清玉两眼，女生眼里满是羡慕和夸赞，有些男生就不一样了，眼神黏在白清玉身上，带着点不自在的探究，上下打量个不停。
不远处三个男生勾肩搭背地走来，其中一个戴鸭舌帽的被同伴推搡着，嘴里嚷嚷着“快去啊，这绝对是你喜欢的类型”“加个微信怕什么”。
宋月华被那些毫不掩饰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悄悄拽了拽白清玉的衣角：“学姐，咱们挪到旁边去吧？”
白清玉刚顺着她的力道站起身，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哄笑，戴鸭舌帽的男生被同伴猛地一推，踉跄着往前扑，直直冲到了白清玉面前，差点撞到她身上。
“小心！”宋月华吓了一跳，下意识往白清玉身前挡了挡。
好在白清玉反应快，连忙往后退了半步，后背轻轻撞到了宋月华的胳膊，脸色微微发白，下意识伸手搂住了她的胳膊。
“哈哈哈！”后面的男生笑得更欢了，一边假惺惺地喊“对不起啊”，一边起哄，“快上啊，别怂！”
戴鸭舌帽的男生站稳后，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却还是对着白清玉挤出笑容，语气刻意放软：“你、你好，我能加你个微信吗？”说话时眼睛却直勾勾盯着白清玉的脸，毫不掩饰惊艳。
“不好意思，我不加陌生人微信的。”白清玉抿着唇，礼貌地摇了摇头，手指把宋月华的胳膊搂得更紧了些。
男生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大概是被同伴看得下不来台，语气也硬了几分：“小姐姐加一下嘛，就当交个朋友，又不麻烦的。”
白清玉眉头微蹙，表情为难地往宋月华身后缩了缩。
“她说了不想加，你没听见吗？”宋月华把白清玉护在身后，声音拔高了些。
“你谁啊？我问她呢，关你屁事！”男生被宋月华怼得脸涨成猪肝色，嗓门陡然拔高，眼神里的轻蔑毫不掩饰，“加个微信怎么了？又要不了你的命！装什么清高？”
他说着往前凑了半步，明明白清玉已经往后缩了缩，他却像没看见似的，嘴角勾起抹自以为迷人的笑，对着白清玉软磨硬泡：“小姐姐，别这么不给面子嘛，你看我朋友都在这儿呢，加一下怎么了？回头我请你喝奶茶。”
那语气里的理所当然，仿佛白清玉拒绝他是天大的罪过，完全没把她刚才的“不加陌生人微信”放在心上。
宋月华气得攥紧了拳头，正要再怼回去，旁边突然传来几个清亮的女声：“喂！人家都说不加了，你听不懂话吗？”
转头一看，三个拎着购物袋的女生正站在旁边，为首的高个子女生皱着眉，“光天化日之下骚扰别人？要不要点脸？”
扎马尾的女生帮腔：“没看见人家都害怕了吗？还往前凑什么？尊重女性很难？”
“就是，脸皮挺厚。”第三个女生抱着胳膊，眼神里满是嘲讽，“人家明确拒绝了还纠缠。”
戴鸭舌帽的男生没想到会被路人怼，脸上的嚣张瞬间僵住，回头看了眼自己那几个原本在起哄的朋友，他们这会儿也缩着脖子不敢说话了。
他大概是觉得在女生面前丢了面子，脸一阵红一阵白，却还嘴硬：“我们开玩笑呢，关你们什么事？”
“开玩笑？我看是耍流氓吧？”高个子女生往前一步，语气更硬了，“要不要我们帮你打个110，让警察来评评理？”
这话一出，男生的气焰彻底灭了。他那几个朋友赶紧拉着他：“算了算了，快走快走。”男生被拽着往后退，还不甘心地瞪了她们一眼，脚步踉跄着，被朋友半推半搡地跑了。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三个女生才松了口气，转头对白清玉和宋月华笑了笑：“没事吧？这种人别理他。”
“谢谢你们。”白清玉连忙道谢，紧紧攥着宋月华胳膊的手也松开了些。
“不用谢，遇到这种事就得怼回去！”高个子女生挥挥手，和同伴笑着走远了。
宋月华望着她们的背影松了口气，转头就低头看向白清玉，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手，声音放得软软的：“没事了，都跑了。”
“嗯。”白清玉轻轻应着，目光却不自觉落在宋月华垂在身侧的手上，指节还攥得发白，指尖甚至在微微发颤。
她心里猛地一动。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早就摸透了宋月华如今的性子：温和，甚至带着点胆小，平时安于现状，不到万不得已，从不会和人起冲突。
刚才那个挡在她身前、瞪着眼睛和男生对峙的宋月华，其实是害怕的吧？
可就是这样一个会怕的人，在她被陌生男生步步紧逼时，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站了出来。
明明声音里还带着没压下去的发紧，却硬是梗着脖子把她牢牢护在身后。
阳光透过树叶落在宋月华的侧脸上，她还在小声念叨着，眼里满是对她的担忧：“不用害怕，要是他们敢再回来，我……我保护你。”
白清玉看着她这副明明心里发慌、却偏要装作强硬的样子，认真得让人心头发软。
心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