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惜（续）》潇羽

11、第十一章

　　回到家，闭上眼睛躺在沙发上，有点累，但又没有休息的欲望，起身到房间开电脑。
　　挂Q，在线熟悉的人没几个，开空间看到有几条新的留言：
　　“你的空间怎么也不收拾一下，就像你头顶那两个正旋儿一样从来不打理！”留言者“Yissgard”。
　　第二条，丸子的，“怎么觉得你的空间变了呢？以前觉得还不错~真诚地留下小爪爪！”
　　……
　　一一回复之后，返回首页，眼神游移到闵子更新的日志上“选择放弃”。
　　“有时,选择放弃错过的不仅仅是一个人,一段缘,一份情,可能会是一生的幸福,但是深藏一段美好的回忆在心中,独自守侯,等它发芽或是腐烂,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拥有.”
　　浸透了苍凉与悲怆之感，然，又似乎多了一分释怀。

　　看过她近期留下的所有文字，看过她发到网上的照片，知道她过得很好，留在N市的一所贵族学校当老师。
　　忽然想起羽灵，似乎我还没加她□□，很早以前，闵露跟我说过她的Q号，那时候没太放在心上，号码也不知道遗忘在哪儿，以至于一直没加。
　　隐约记得她的网名，“默默无语”？
　　立刻翻查给闵露留言的所有记录，很庆幸，虽然只有一条，但头像上确实冠有“默默无语”四字。
　　回答了主人两个简单的问题之后，系统自动添加上。
　　她的空间很干净，怎么说呢，估计是有半年没打理过了！
　　空间里有一张宝宝的照片，她的好友留下的，说宝贝又长高了，很可爱，让她有空去看看，署名“圆圆”。
　　很想看看她的照片，四年的空白，我想从照片中寻找一些蛛丝马迹，甚至是渴望。
　　照片不多，大多是风景照，人物的勉强算有两张，分别在YRJ和SX博物馆拍的。一张，她骑着高头大马，穿着裙子，只能侧坐在马上，嘴角微扬，笑容里有点云淡风轻的意味。
　　另一张，SX博物馆里拍的，装着火炬的玻璃盒反射出两个人影，一个是她，另一个拿着相机，她在他身旁，笑得很美。

　　我将照片下载到电脑。
　　很疯狂，用了一整晚时间，下了各种软件企图将玻璃反射出来的两个人物清晰化，准确地说，是一个人，不是羽灵，是她旁边的那个男人。
　　好在相机没完全挡住他的脸，觉得自己很无聊，但最后还是成功恢复了他的相貌——下午陪羽灵打球的那个男人，她的男朋友！高二的时候，去图书馆借书，跟他有过一面之缘，仅一面，我便记住了他的脸，不为别的，只因为当时他站在羽灵的身边。
　　“喂！看到没，那个穿红衣服的就是尹老师的男朋友诶！”旁边的女生很八卦地扯着我的衣角，细小的“嗡嗡”声只有我能听到。
　　我不以为然，头都没抬，继续翻着手中的书，“找你的书吧，那么多事干嘛~”嘴角故意抽了抽。
　　其实，从他们进门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有意无意地扫视过很多遍了，说我不八卦是假的，那个时候自己的心思不是很明确，只是多少对她的事还是有些在意，一方面扫视他们的举动，一方面伺机能避就避，尽量不让自己跟他们碰面……

　　把自己蜷缩在椅子里，清晨的阳光照到身上，光线很淡，让人感觉清冷。

　　一连几天，忙着自己的毕业设计和论文，晚上的时候就一个人到江边闲晃，漫无目的地游荡，感受清冷的江灯，看波光粼粼的江面，看着江面上倒映的江灯因为水波的流动变得有些支离破碎。
　　手机铃声响，她的铃音。
　　“喂？您好~”惯性用语。
　　“是我~”声音很轻很浅，像飘忽的。
　　“我知道~”微扬嘴角。
　　“在做什么呢？”她问。
　　“流浪~”我答。
　　顿了顿，手机里响起她询问的声音，“是不是早就回来了？”
　　“嗯~”
　　“为什么没联系我？”
　　“忙！”将双肘撑在江边的石栏上，望着江面，城市的倒影，聚而散，散而合，心脏忽然收紧，像被利器划过，很痛。
　　我静静地深吸一口气，笑道：“回来那天和丸子去一中找你，不过后来怕打扰你上课，闪人了！呵呵！再后来，去姑姑家蹭饭看奶奶，隔天又陪陪姥姥和姥爷，没时间跟你见面也就没告诉你了！怎么？想我了？”我调笑。
　　“嗯~”我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地回答，“很想，想马上见到你~”她很认真地叙述着，声音淡而清。
　　我看了下手表，九点零八分，“还有两分钟下晚自习，我在门口等你，嗯？”
　　“现在？你在学校门口？”她很惊异！
　　“很近，我说了，两分钟的路程！”我笑着，脚下不由自主地快速移动起来，“很快！”

　　我现在的位置，跑步的话两分钟是远不够的，不过，从办公室到校门口，步行需要三分钟，于是有五分钟的时间供我消耗。

　　到校门口上气不接下气，还要故作镇定地捋顺呼吸，装作很随意散步过来的样子，不禁暗自想笑，其实真的没必要，不是吗？
　　看看时间，比预计的早，早了三十秒，通向学校里面的宽道上，寥寥可数的几个人追逐打闹着，也有挎着书包拼命往这边跑的。
　　再不时走过来三三两两挽着手的人群，后来就越来越热闹，我站在校门口的石堤上，抬高身子在人群中搜索她的身影，不知道她今天穿什么衣服，什么颜色，很怕，她就这样从我的眼前遗失了。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很美的诗句，但不应景，没有“蓦然回首”，我很快在微黄的灯光下发现了她，一个人，在人流里穿梭。
　　从石堤上跳下来，目光寸步不离，一直到她走出人群，站在人不多的空地上四下张望，才慢慢从她身后接近。轻轻触碰她的左肩，然后脑袋从她右边的肩头伸了出来。
　　“呵呵！”我笑，她回过头来，“你——”故作生气的样子，那双晶亮的眸子中不染半分愠色，反而充斥着一些我似懂非懂的东西，她的眼神很清澈，像泉水，能随时洒下几滴泪花儿一样，但我清楚那不是泪。
　　她盯着我，牢牢地盯着，眼神很深邃，像要将我全身上下看穿似的。
　　“走吧~”嘴角勾勒出优美的弧线，我牵起她的手，她的手不大，皮肤很滑，刚好被我的手包在手心里，握着很舒服。
　　第一个路口，她抖了抖我的手，很细微的举动，我转头，淡笑着看她，“不想回家~”她说。
　　“不回家？！”我多少还是有点惊诧的，“叔叔阿姨不担心你呀？要是半夜三更有警察到我家里搜人，告我拐带怎么办？”我很不正经地撅起一边的嘴角。
　　她头一扬，摆出一个“嗯哼”的姿势，“我自愿被拐带的，怎么了？”
　　我震惊地看着她，眼睛一大一小，撇了撇嘴角，再弯出一道弧线，“没怎么~Lady first！”做邀请之姿，请她走前先。
　　（我是Girl，她是Lady ^_^ ）

　　“简单的两室一厅~”我开门介绍，将她让进屋内，再带到客厅，“随便坐！”
　　她放下手提包包，坐在沙发上，环视了屋子一周。
　　“嗯~洗澡么？”我挠挠头开口问道。
　　收到她点头的答复，我进屋翻天覆地地找换洗衣物，拎了件睡裙到她面前，“你穿睡裙，我穿睡衣好了！”然后摊开手上的东西，“嗯~这是干净的毛巾，新的牙刷，待会儿给你摆进浴室。”
　　“是不是现在洗？”我问。
　　“好~”她答，跟着我到浴室，做完必要的交代后，我退出来，将门带好。
　　浴室里传出“哗哗”的水声，我的心也跟着牵动起来，奇妙的感觉，一种从未有过的舒心和——愉悦。
　　微微扬了扬嘴角，钻进老爸老妈的卧室。
　　浴室门拉开，香气伴随淡淡的雾气飘了出来，甩开根本没看进一个字儿的杂志，立起身，将吹风抓在手里。
　　佳人出浴，双颊绯红，如玉的肌肤尽显白皙剔透，发丝高系，偶有一缕青丝垂下，雾水凝聚成珠，悄声滴落，让人有忍不住冲过去接住的冲动。
　　美目流盼，因为雾气更显迷离动人！
　　我若无其事地将吹风递到她手上，嘴角轻扬，动作简洁流畅，从头至尾，没敢正视她一眼。
　　但，悸动的感觉，心知道。
　　目光不自觉下移，没穿胸衣？！！胸口的雪白若隐若现，随着她均匀的呼吸时起时伏，她的身材极好，衬上我那凉意无限的睡裙，更是玲珑妖娆！
　　我——卖糕滴！血气上涌，心脏在敲锣打鼓，感觉到脸边的燥热，我担心自己会不会流鼻血！
　　如果我流鼻血，就是尹羽灵你害的，你个祸害人的妖精！我在心底嚎叫！
　　“没想到你会穿这么性感的睡裙~”雪白纤细的手臂摆弄着吹风，乌黑的秀发被风吹起，轻飘飘的，像德芙，丝般润滑。
　　睡裙是老大说我需要转型打扮得女人一点，不习惯就先从睡衣开始，强迫买的，在寝室里穿过一次就搬回家珍藏了。
　　“啊？啊……嗯~”我觉得自己有点结巴，赶快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落到茶几上的水杯，“给你凉了杯水~”
　　回房，抓起睡衣和换洗衣物，冲进浴室，关门，一气呵成！
　　“呼——”靠在门背上大大地呼出口气来。
　　我发誓这是俺平生洗澡最快的一次，前前后后怕是没用到十分钟。
　　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拉门儿出来就对上她满是惊诧的眼神，“这么快？！”搁在手心的杯子，水已经去了三分之二。
　　“冲一下凉，又没洗头，差不多就这速度吧！”跻了双硕大的拖鞋走到客厅，用毛巾把被水打湿的头发尾部蹭干，“嗯~晚上你睡我房吧~”
　　“那你呢？”她抬起迷离的目光，姐姐啊，甭用那种眼神看我行不，我心脏不好~
　　“刚才把我爸妈房间的床铺好了，我睡你的隔壁！嘿嘿！”我指了指身后，门挨门的两间屋子。
　　我隐约看到她的眉头皱了一下。
　　没回答，就当她默许了。
　　我移步过去，本来想在旁边的单个沙发上坐下，想了想，挑了她旁边的位置，距离不远不近，不会显得疏远，亦不会显得亲近。
　　看着电视，嚼着薯片就着白开水到十一点，互相问安后，各自回房。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我真是笨呐，干嘛要收拾房间，跟她挤一块儿多好，说不定……还能发生点什么……嘿嘿……黑暗中，淡淡的坏笑挂在嘴角。
　　入眠，却感觉身边有细微的动静，眼皮打架，直接忽视掉！直到有一条冰凉的物体缠上身体，我的睡意，顿时惊得烟消云散！
　　身体在慢慢变僵硬，“羽灵~”只叫了两个字，脑袋便再反应不出任何完整的字句。
　　“嗯~”她喃喃应着，像只慵懒的猫，不经意唤了一声。
　　“我怕黑！”她的解释。
　　“哦！”哎哟偶滴神！还好，还好！我都不知道自己在瞎庆幸个啥，就差没大张旗鼓地抹胸口了。
　　（好吧，我承认自己有色心没色胆）
　　她又往我身体的方向蹭了蹭，将头埋在我的颈项，温热的呼吸刺激得脖子痒痒的。
　　我用左手从下横过她的颈项，将她揽在怀里，脑袋稍稍抬起一点，在她耳边低诉：“你在勾引我哦~”语毕，将头埋回枕头。
　　许久，无语，她静静地将我的左手放在离心脏最近的位置，睡得很舒服。
　　血液在瞬间沸腾，燥热的感觉冲击着我的每一根神经，似有某种东西撞击在血管壁上，找寻它们的突破口！
　　手不自觉地向下滑去……

　　不行！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水，握紧的拳头展开，帮她把睡裙拉过膝盖的位置，轻声哄着：“我抱着你，睡吧~”轻轻地在她的额头印上一个吻。

　　我、我竟然对女人的身体有反应！而且这种欲望竟然那么的强烈，强烈到无法控制，强烈到它可以牵动我的每一根神经，强烈到我无法想象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兴奋，但又让我觉得有一点点害怕~矛盾？纠结？心里就像有一团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