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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兔赤】关于结婚这件小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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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哨响。
 “漂亮!木兔又拿下了关键的一分!场上局势再次逆转!”
 解说员慷慨激昂的声音响彻整个体育馆,看台上的观众振臂欢呼。
 赤苇坐在人群中,笑眯眯地拍手赞叹:“真是棒极了。”
 现在的木兔前辈已经不需要借助任何人的力量,就可以任性发挥全部实力。
 每天都在超越昨天的自己,这个人变得越来越恐怖了啊。
 赤苇偏过头,透过黑框眼镜的镜片,看向身边那位黑色卷发的男子,笑着问:“宇内老师,怎么样?”
 被他冷不丁一问,宇内天满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好像有点灵感,我今晚整理一下,明天和你讨论。”
 “好的,我等你电话。”
 记分牌红光闪烁,场上胜负已定。
 赤苇站起身,和宇内天满握了握手,脸上挂着浅淡的笑容:“明天见。”
 下班回家已经是十一点半。
 赤苇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把额前的头发撩了上去,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
 浴室传来洗衣机震动的声音,一个年轻男子大摇大摆走了出来,上半身完全暴露在空气中,下半身只穿着一条紧身平角裤。
 两个人隔着冰箱门对视半秒,木兔一手捂脸,一手捂胸,吓得花容失色。
 “啊啊啊啊变态!”
 赤苇拉开啤酒罐的拉环,面无表情地拆穿了他。
 “木兔前辈,这是我家。还有,在别人家光着身子乱晃的人才是变态吧?”
 冰凉的酒液顺着喉管流进胃里,浑身的疲惫终于消散了三四成。
 “我的衣服拿去洗了嘛,又没有合适的衣服穿……”
 木兔嘟嘟囔囔地绕到他身后,伸手去拿里面那盒牛奶。
 坚实有力的臂膀就在眼前,小臂上有几块大小不均的淤青。
 冰箱里那只小小的照明灯,此刻仿佛与赛场棚顶的投光灯完美契合。木兔前辈就是用这样近乎完美的手臂,拿下决定胜负的一球。
 成年后的木兔身形更加壮硕健美,这个姿势像是把赤苇从背后揽在怀里,是属于恋人间的亲昵。
 在这个由冰箱、木兔前辈的胸膛和手臂组成的狭小的空间里,眼前是熟悉的物件,鼻腔是熟悉的味道,身后是熟悉的人,赤苇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他偏过头去,鼻尖刚好抵在木兔的颈窝。赤苇放松身体,靠着木兔的胸膛,缓缓闭上了眼睛。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待了一会儿,啤酒罐和牛奶盒表面渗出细小的水珠,沾湿了他们的手指。
 木兔摸摸他的头发,问:“吃晚饭了吗?”
 “吃过了。”
 “那你……”
 “好累,吸吸阳气。”赤苇的声音闷闷的,像是一根张弛过度的弓弦。
 果然是意志透支了啊……
 木兔圈住他的腰身,触感细腻柔韧,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只是拥抱恐怕不够哦。”
 赤苇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耳尖微微红了起来。
 “去浴室做,节省时间。”
 十二点之前,一定要睡觉才行。
 社畜的时间,是以秒来计的。
 洗衣机完成工作的时候,木兔抱着赤苇进了卧室,时针刚刚偏过数字12。
 赤苇的头发长长了一些,在被子里缩成一团的样子很乖,像个怕冷的小孩。
 木兔裹着浴袍躺在他身边,仍然精神百倍地盯着赤苇看。
 即使闭着眼睛,也能强烈感受到无法回避的灼热视线。赤苇被迫睁开眼睛,问:“你不睡觉吗?”
 木兔把被子往上拽了拽,遮住赤苇脖颈间青紫斑驳的吻痕。
 “你先睡,我等一下要看赛事回放。”
 赤苇“嗯”了一声,放心闭上眼睛,不到五分钟就陷入了酣眠。
 心里掐算着时间,木兔轻轻叫了他两声,赤苇仍旧没有反应。
 于是胆子大了起来。
 木兔从枕头下面摸出一个天鹅绒小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对银戒。
 他偷偷摸摸在赤苇左手无名指上套了一个,翻来覆去欣赏了半天,又美滋滋地给自己套了一个。
 大功告成!
 木兔趴在床上,和赤苇十指相扣。眼前这个人怎么看怎么喜欢,木兔忍不住吻了吻他的指尖。
 “你可不能拒绝我哦!”他很小声地威胁道。
 不知睡了多久,赤苇被隐约的欢呼声吵醒。
 他睁开眼睛,屋里漆黑一片,房门紧闭,声音是从客厅传来的。
 木兔前辈在看电视?
 哦对,他说要看赛事回放。
 横竖睡不着,赤苇坐了起来。
 窗帘缝隙漏进路灯的橘黄色暖光,把无名指上的银戒照得闪闪发亮。
 那个瞬间,仿佛全世界的光影都被抽了个干净,只留下指间那抹小小的弧光。
 木兔前辈竟然……
 *
 房间门打开了,电视机里的声音像海潮般涌了过来。
 木兔蹲坐在电视机前,旁边放着没喝完的盒装牛奶。
 他转过头,赤苇就站在门口。
 谁都没有先出声。
 赤苇走了过来,站在木兔身边,低头与他对视。
 等待赤苇开口的时间,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前辈……”
 话还没开始说,木兔就紧紧捂住耳朵,晃得像个不倒翁:“不不不我不听!如果是拒绝的话,你不许说!”
 好不容易从□□晋升为男朋友,现在他想更进一步,但是却没有办法确定赤苇的心意。
 说起来,赤苇从来没有对他说过喜欢。
 从高中开始,赤苇就一直追随着他,为他开辟道路,保驾护航。那种感情是崇拜,是尊敬,是仰慕,但是……
 恐怕不能算是喜欢?
 难道赤苇愿意和他亲密接触,只是因为对前辈的服从?!
 这不就变成霸凌了吗!
 一想到自己可能受到类似的指控,还有赤苇的厌弃,木兔整个人都失去了颜色。
 赤苇看着木兔表情十分精彩的胡思乱想,抬手按住了他的脑袋。
 “前辈,我还什么都没说,你暂时不用进局子。”
 木兔瞬间转悲为喜,满脸都是被圣光净化的感恩。
 电视机里传来观众欢呼的声音,吸引了赤苇的注意。
 “这是昨天的比赛?”
 “嗯。”木兔手里拿着遥控器,“不仅有我的特写,我还看到了你的。”
 他按了两下按钮,精准降落在观众席的镜头,正好是赤苇笑着为他鼓掌的那个瞬间。
 木兔着迷地看着这一幕,说:“你以前不经常笑,总是一脸理所当然地拆我的台。原来你在看我比赛的时候,是这种表情啊。”
 赤苇蹲坐在电视机前,把身后的木兔当成人形沙发,十分不客气地靠了进去。
 木兔有些不知所措地抱着他,负气似的哼了一声。
 身后那沉甸甸的凶器,仿佛在警告赤苇,不同意的话就会被当场捅穿。
 还是这么孩子气。赤苇有些无奈。
 “如果我不愿意,木兔前辈是无法对我做任何事的。”
 木兔愣了一下,没懂他是什么意思。
 “这样说,你还是不能理解吗?”赤苇解释得有点生气,“我才不是被迫。”
 木兔紧紧抓着他的手,都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你真是的,说一句愿意会死吗?”
 赤苇勾起唇角:“抱歉,我们文学系男子就是这样的。”
 怀抱陡然收紧,让人几乎喘不过气。
 赤苇半眯着眼睛,语调平静,又隐约像是一种邀请。
 “木兔前辈,你的牛奶还没有喝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