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文书检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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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正儿八经的封号，代表燕禾可以领取俸禄了——
大魏前期，公主们享有“食实封”的待遇，即在京畿一带分出一些丁户，将他们的赋税直接略过国库上交给公主们。
如“实封三百户”，就是将京畿附近的三百丁户上交的赋税交给公主。
但随着原来的租庸调制被两税法取代，大魏中后期的公主已经没有实封了。
取而代之的是直接获得“封物”，即布帛、钱币。
这笔钱区别于其他皇子皇女从维城库所得的生活费，它是从国库里拨出的，如同官员的俸禄。
新帝给燕禾的封物是绢丝布帛等共一千两百匹。
如今一匹绢布的价格在三千文左右，等于燕禾每年能领大约三百六十万文钱。
朝中待遇最高的三公，其俸禄也不过是两百万文钱，宰相更是只有一百四十万文钱。
新帝给燕禾的待遇已经超过了先帝给诸王、公主的待遇了。
燕禾：……
皇位还未坐稳就先开始败家，这是要把祸国殃民的锅狠狠地甩到她的身上啊！
但要主动提出减少福利待遇吗？
想想发展党羽、培养心腹的成本，再想想以后要训练出一支能和神策军抗衡的军队的成本。
燕禾赶紧打开群聊，向[审计之星]求助。
[审计之星]：这个项目进行的时间长则十几年，短则七八年，工作量很大嘛。
燕禾叹气，工作量不大她也不需要求助外援。
经济学是她的短板，唯一参与过的经济领域活动就是对零花钱进行分配管理。
[审计之星]：我先根据陛下和神将给你制定的成长计划进行成本核算。不过你不可能永远靠我，以后可以挖掘这方面的人才替你分忧，而你要做的是了解基本的原理，避免被蒙蔽。你的课表改一改，新增一门课吧。
燕禾并不觉得课程的增加是负担，她欢天喜地地向[审计之星]道谢。
下一秒，[审计之星]给她发了一个专属红包。
虽然有些不理解对方怎么突然发红包，但她还是毫无心理负担地点开了。
——文书检索？
这是什么？
[审计之星]给出了答案。
这个功能类似图书馆的检索功能，只不过它覆盖的范围不止大魏的图书馆——弘文馆、崇文馆等，——它还涵盖了大魏所有官方出版的书籍、邸报、官方文书等。
比如，燕禾想要检索册封她为公主的制文，就可以精确检索。
她想通过文书来了解杭州的赋税情况，也可以精确检索杭州的计帐。
有了这个功能，底下的官员想要瞒报糊弄她就不那么容易了。
但是它有一个限制，这些检索的文书都是建立在她级别、权限足够的情况下。
倘若她只是一个司农寺上林署的从八品丞，那她所能检索到的文书便只局限于宫苑园林等方面。如，她可以检索到上林署采购果蔬种子花了多少钱，却无法检索隔壁钩盾署花了多少钱买薪炭。
不过，这个限制于正式获得封号的公主而言不算事。
因为从封爵上来说，公主是正一品的爵位，等同亲王。
又恰巧公主和皇帝一样，并无具体的官职指向，所以只要她想就能检索官文书。
但一旦一些地区势力脱离了中央的直接管辖，那么她一样无法检索到对方的官文书。
比如一些附属国和羁縻州府。
…
燕禾震惊于这个功能的强大，激动之下，只觉得胸腔有一股热血在沸腾。
有了这个外挂，天下尽在她的掌控中矣！
难怪[审计之星]要给她上课，她不上课学习，如何能看明白那些计帐并发现里面的问题！？
[祸国公主]：审计姐姐yyds！
*
[审计之星]很快就替燕禾算出了通往帝王之路的成本。
以燕禾目前的封物自然是不够的，不过这项目分期的话，第一期的投入占比可以小一点。
她主动将封物减少到一千匹，不仅能积攒前期所需的资金，也能在朝野中获得好名声。
另外，她还可以利用公主的特权，去布控一些既不会牵扯朝政，又能积攒资本的措施。
于是，燕禾写下了人生中第一份陈让奏表。
在奏表中，她自然不能直白地说减少两百封物，为了表达谦逊，她必须将封物全部推了。
不过，这封奏表还没写完，就由郭繁锦假装不经意地透露给了新帝知晓。
新帝把燕禾召过来问：“衔蝉奴，你为什么要辞让封物？”
燕禾说：“弟弟妹妹们都没有，而且我年纪还小，给我这么多封物容易引起朝野非议。”
新帝笑说：“原来如此，但你想过没有，若是你不要封物，那你之后获得册封的公主们呢？她们不能越过你去，所以她们也得不到封物。朝野虽然不会抨击你，但宗亲会怨恨你。”
郭繁锦赶紧说：“衔蝉奴你年纪小，考虑事情还不能全面。你阿耶能总揽大局，考虑全面，听你阿耶的准没错。”
燕禾本就没打算真的拒绝所有的工资，闻言，面上露出纠结的神情：“那能不能少点？姑姑们的封物也只有七百匹。”
新帝不以为意：“你是我的女儿，我多给你一些封物又怎么了？”
最后通过“讨价还价”，燕禾如愿以偿地将自己的工资降到了绢丝帛布等一千匹，折合约三百万文钱。
谈拢后，燕禾再上表。
新帝趁机向朝臣炫耀：你们瞧我的长女多谦逊懂事！
朝臣：……
即便如此，也没有遏制住底下的官员上疏说武阳公主逾制。
新帝搁到一边不予理会。
御史谏了两日，随着出使南诏的使臣回京，群臣的火力便从燕禾的身上转移到南诏王那儿去了。
早前，先帝驾崩，朝廷派了使臣到周边夷国报丧。
回鹘、渤海国、新罗都派遣了使者入朝吊祭，唯独南诏王没有派遣使者。
不仅如此，南诏王对使臣十分傲慢无礼，说南诏也有国丧，大魏没有派遣使臣去吊祭，他不过是“礼尚往来”。
原来，南诏王丰祐已经薨逝，继承王位的是他儿子酋龙。
朝臣不忿于对方傲慢的态度，在如何回应的问题上吵了起来。
新帝的心情也十分不好。
他下了朝，下意识想找燕禾沾一沾福气。
然而他到底没有丧失理智，很清楚这件事不是靠燕禾的福气所能解决的。
不过正巧燕禾有事找他，就来了紫宸殿。
行了礼，新帝给燕禾赐座。
她看见案几上那几摞明显没处理过的奏疏，好奇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他连勤政的样子都不想装了。
忽然，她灵光一闪，掏出了随身携带的铜镜，准备试一试【文书检索】这个新能力。
新帝见她坐下后就一言不发地掏出铜镜照看起来，顿时哭笑不得。
“衔蝉奴，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有事找阿耶。”
“有事你怎么不说？”
“阿耶心情不好，我不想让阿耶烦恼。”
新帝更好奇了：“什么事还能让我更加烦扰？”
燕禾不说。
新帝又说：“说，阿耶不会迁怒于你的。”
燕禾这才说：“来问阿耶推广新纺车的事宜进行得怎么样了？”
毫无进展的新帝：“……得，还是我自找不痛快了。”
燕禾毫无心理负担，一副“我不想说，是你偏要我说”的表情。
她低头去看铜镜，检索近三日还未处理过的奏报。
【文件检索】的强大不仅在于它能检索到全部官文书，更在于它可以精确到官文书是什么时间提交的，还能区分出原件、抄本，以及存放它们的地方。
燕禾一目十行，迅速从标题中提取主要的信息，不一会儿，她就弄清楚了问题大概出在南诏。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文书检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