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梦想》奇小妖

22、第四十三章，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三章

　　叶辰有多渴望自由，就有多想灭了ZERO。可NINE与ZERO之间不仅仅是八个人的距离，两人力量悬殊，叶辰可以一根手指干掉尚北林致远，ZERO可以一根手指干掉他。
　　叶辰说话时，目光尽量盯着碗里，因为他一抬眸就会不自觉地对上ZERO的眼睛，而后杀气就隐隐露出。叶辰离开组织就等于叛变，ZERO从小培养他，花了多少人力物力精力，要他放过叶辰？可以，叶辰拿命来换。
　　认识尚北后，叶辰就想脱离组织。多亏叶唯的出道，让他得以以“叶辰”的身份示人——他想以真实的身份接近尚北，待在他身边。而这个安排是他擅自决定的，在组织里等同于叛变。
　　如果没有苏小零，ZERO在知道他叛变的那一刻就会杀了他，可有了苏小零后，ZERO父爱大爆发，心地越来越柔软，简直是造福全组织，苏小零要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不要他干什么他就不干什么。
　　苏小零不喜欢ZERO杀人，于是……ZERO金盆洗手。
　　叶辰含笑望着苏小零，越看这小子就越可爱。林致远睁圆着眼睛看苏小零，嘴巴半天合不上。
　　苏小零坐在椅子上专注地玩PSP，尚北笑得一脸宠溺地给他喂饭，一口一勺，苏小零机械地张着小嘴，眼睛不离PSP，而尚北的眼神，温柔得可以掐出水来，周身父爱闪闪。
　　叶辰抬起他下巴，把他嘴巴合上：“别看了，吃饭吧。”
　　晚上睡觉的时候，几个人安排房间，林致远说：“我把房间腾出来给大零小零睡。”他英文发音很悲剧，不喜欢喊“ZERO”，就给取了个别称“大零”。
　　尚北说：“不用了，小零晚上跟我睡，大零不用睡。”他也跟着林致远喊ZERO大零，见ZERO没表露排斥，就无所顾忌。
　　苏小零拉起尚北的手：“嗯，我跟尚大哥一起睡。”
　　尚北低眉看了他一眼，唇角温柔地弯起。
　　林致远盯着他们，不由为苏小零担心——孩子啊，你知不知道你身边的是头大恶狼啊！
　　不能怪他思想不纯洁，尚北是有前科的！而且是弯的，要是教坏苏小零怎么办！
　　他朝叶辰投去焦虑的眼神，叶辰别开眼回房：“睡吧，尚北不至于饥不择食。”
　　林致远还在盯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直到他们进房关上门才收回视线，回房洗了个澡，他拿着漫画书去串门。
　　“小零，我这里好多漫画书，你看看喜欢哪本？”他不等里面的人回应就开门，见到的一幕差点没把眼睛瞪出框来。
　　“小零！！”
　　他一声咆哮箭一般冲出去从尚北的魔爪下解救出纯洁的孩子，惊呼：“大冷天的你穿着条内裤干嘛！不怕冻坏了！”
　　房间有暖气，苏小零也不怕冷。
　　“我给尚大哥看我的多啦A梦小裤裤，他说宁宁哥也有一条。”
　　黑线。
　　林致远悲愤地想起那天就是“由一条内裤引发的惨案”，鄙视地望着尚北：“这么小的孩子你居然都下得了手！”
　　尚北优雅地笑：“我没恋童癖。”
　　苏小零时常会给人孩童的幻觉，他长着一张娃娃脸，但177公分的身高很成人，那皮肤粉嫩嫩的跟婴儿似的，没有一丝瑕疵——对比自己，有痣有疤有痘印，皮肤也不是特别白，不仔细也不会注意到，而且一般人身上都会有这些瑕疵，哪怕尚北这样的美人锁骨上也是有一颗小痣的，林致远还猥琐地啃过。
　　而苏小零，林致远凑近了一寸一寸盯过去也找不到一丝瑕疵。
　　林致远不知此时的自己才是猥琐的跟变态怪叔叔似的，苏小零被他压在床上，动了动手脚：“宁宁哥，你要把我压扁了。”
　　林致远失态，说了声抱歉：“我只是在找你身上的……痣。”
　　“痣？我没有啊，爸爸说不允许我身体有一丝瑕疵。”
　　“你爸爸很爱你啊。”
　　“嗯。”
　　苏小零扯过被子，一阵动静，然后，从被窝里扔出一条小内裤，直接把林致远雷飞了。
　　“你……”
　　“我喜欢裸睡。”苏小零实诚，“有什么不对吗？这样比较舒服。”
　　林致远机械地看了眼尚北，再看看苏小零，道：“尚北的床单半年没洗了，又脏又臭，小零快穿上衣服。”
　　苏小零躺在被窝里，就露出一个脑袋：“爸爸检查过了，说很干净。”
　　“……”
　　尚北含笑道：“好了，我也要睡觉了，宁宁，请出去。”
　　林致远站着不动。
　　“宁宁……”
　　林致远索性扯走他：“走，到我那睡去。”
　　林致远把床腾出来，自己打地铺。尚北坐在床边，道：“我不会对小零怎么样，那孩子比较黏我。”
　　“他为什么黏你？”
　　“他好色，谁好看就黏谁。”
　　“……”林致远踹他一脚，“我不许你带坏他。”
　　“宁宁，在你这边睡我怕把持不住。”尚北滑下床沿，无赖地将长腿搭在林致远身上，“我腿好酸，帮我揉揉。”
　　明知道尚北和苏小零不会发生什么，可就是不想让尚北跟其他人一起睡，然后，引狼入室……
　　林致远推开他：“我去客厅睡沙发。”
　　“宁宁别走。”尚北扯住他，“陪我睡，我保证不动你。”
　　“我答应过叶辰好好跟他过一辈子。”
　　“他不可能好一辈子，除非ZERO放过他。”
　　“啊？”
　　“ZERO是唯一知道叶辰所有身份的人。”他们都知道叶辰曾经是杀手，尚北甚至知道叶辰代号是NINE，可“NINE”之外他还叫过什么，尚北就不清楚。每个杀手都会有多重身份，杀手组织里每个成员之所以都用英文数字来做代号，一是代表着荣耀，二是为了隐藏身份。他们每年都会给成员作新的排名，外界不会清楚他们的具体身份。而ZERO掌握着手下所有的身份。
　　“他随时会离开你，也许永远都不会回来，宁宁，他告诉过你这些吗？”
　　林致远摇头。
　　尚北笑：“可他跟我说过这些，说如果他一年都不回来就不要再等他。”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里，叶辰每个月都会回来看他。尚北猜想过他可能在另外的地方扮演着另一个角色。
　　“你仔细想想，叶辰是不是很少跟我们在一起？你现在去他房间，他说不定就不在。”
　　林致远懵懂的，不太明白。
　　“宁宁，他跟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尚北拥住他，“我让ZERO带走他，然后，我们在一起。”

　　第四十四章

　　隔天一早林致远被苏小零捏着鼻子憋醒，苏小零戳着他的眼袋：“宁宁哥，你眼睛像我爱罗。”
　　“尚北呢？”
　　“尚大哥洗澡去了。”
　　尚北已经洗完澡出来，穿着一条休闲的运动裤，上身却光着，水珠滴过他结实紧绷的胸肌，再看他唇红齿白的小样，林致远吞了吞口水，苏小零口水直接下来了。
　　“大清早的洗什么澡？”林致远用暴躁掩饰自己的尴尬。
　　尚北凤眼望他：“因为你躺在我身边有了生理反应。”
　　“……”
　　苏小零摸摸林致远的脸：“宁宁哥，发烧了？尚大哥真好看，对不对？”
　　“嗯啊。”
　　“宁宁哥昨晚和尚大哥睡有没打架？”
　　“嗯啊。恩啊？打架？”
　　“就是打架。”苏小零歪头想了一下，“爸爸说，那叫，上床。”
　　“……”林致远面瘫，“你不许学这些不好的东西。”
　　“我今年二十五了啊，是个大人了，爸爸说我可以结婚生子了。”
　　林致远持续面瘫：“你二十五？”
　　尚北走过来按着苏小零的脑袋：“我们给他测过心智，五岁，也不知怎么长的。”
　　苏小零都已经二十五了，那ZERO得多少岁？他看上去也像二十五岁啊！
　　尚北又摸林致远脑袋：“其实你比他好不了多少，要测心智也不会超过十六岁。”
　　“怎么可能？”林致远起床穿衣，在两人的注视下脱了睡衣换上西装，“我是很气质的！”
　　镜子里的林致远，清秀白净，西装笔挺，看得本尊甚为满意。尚北凉凉道：“宁宁，你今天要配BL DRAMA，穿这么正经干嘛？”
　　“对手是千叶明，我当然要隆重点。”
　　当上一线后他就很少接主役的BL作品。但这个月他接了一部长篇系列，若不是小受声优是千叶明，他是不会接下这剧的。这也是他第一次配攻，一想起能压倒千叶明，林致远意气风发，神采飞扬，黑眼圈也能显得精神奕奕。
　　苏小零要跟去围观林致远配剧，尚北自然也要跟着，这是他和林致远吵架后第一次跟着林致远上班工作，日子仿佛又回到从前。林致远把苏小零撵到叶辰身边，说：“叶辰今天也有替身戏哦，他那个比较精彩。”
　　“我对宁宁哥配音更感兴趣啊。”
　　林致远看了眼叶辰，他今日话少，眼袋泛青，无精打采的模样。“致远，我先出门了。”
　　“哦。”
　　林致远应了一声，今早他从尚北房间出来，叶辰只是淡淡瞟了他一眼就不过问，那冷漠的眼神真令他心寒。经过一晚上的深思熟虑，林致远做出决定——分手，没商量。
　　正如尚北所言，他和叶辰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以为叶辰转白了，没想到半个身在还在淤泥里脱身不得。他是自私的，就算不为了自己人身安全着想，也要为了自己的事业着想，仓木空或者仓木星这样的人物他惹不起，叶辰这样的人物他沾不起。
　　林致远总算明白，“平凡”是叶辰遥不可及的梦，心生的只有怜悯，但不会圣母到赔上自己平凡的人生。
　　尚北知道他的决定后很高兴，林致远一脚踹开他：“我跟叶辰分手不代表就要跟你在一起，你先把自己的感情拎清再说吧。”

　　一口气将两个人解决，林致远那叫一个爽啊！配剧的状态良好，一气呵成。他和千叶明这次配音的依然是孪生兄弟，年下，两人声线相似度高，为了让听众分明角色，林致远压低了嗓子，清朗纯净的声线压低，由胸腔发音，声音低沉浑厚，听得苏小零目瞪口呆，不敢相信那是林致远发出的嗓音！
　　声优就是这样神奇，一个大妈模样的女人声音是小LOLI,一个小LOLI模样的女人声音是酷正太，一个猥琐的大叔声音却儒雅气质，一个平凡的大叔一出口却是十六七岁的王子音，相比之下，林致远是声音和外形都最接近王子的男声优。
　　以他的外形就是当演员都不过分，就是不当演员，拍拍写真集也是很有赚头的，可林致远是保守派，尚北也不想他质朴清秀的外形被一帮化妆师弄得“妖孽”，谁叫11区就好这口，像林致远这样浓眉大眼的男生到了化妆师手下，浓眉一定会被修成一条细线，好更接近“动漫美少年”，整个人也更加的“受”。尚北想想便恶寒，虽然以他的风格也不会让化妆师这样糟蹋他，但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手机铃响，尚北接通，是叶唯打来的。
　　“尚北，你在哪里？我哥出事了，你赶快过来。”
　　叶唯一贯的冷静，尚北也就随意地问：“他怎么呢？”
　　“威亚断了，他掉了下来。”
　　尚北手一颤，叶辰今天要拍一场替身戏，吊着威亚从50多层的高楼大厦跳到隔壁30多层的大厦。
　　“他在哪里掉的？”
　　“50层顶楼。”叶唯依然冷静着声音，“威亚好好的就断了，我怀疑是有人动了手脚。”
　　“我明白了，马上赶过去。”以叶唯的冷静程度来看，叶辰问题应该不大。不……叶唯是面对着分尸现场都能无动于衷的牛人，他的标准不能按常人来判断！
　　林致远配到中途正投入，千叶明突然用手肘撞他一把，以眼神示意他看过去。林致远见到苏小零在朝他挥手，不明所以，一看周围，尚北不在。
　　林致远中途出来：“怎么呢？”
　　“叶辰哥哥出事了，尚北说要赶过去看看他。”苏小零揪着林致远，“我们也赶快过去！我让爸爸把尚大哥的车截住，走，我们赶快！”
　　录音还没完，林致远犹疑，苏小零道：“叶辰哥哥从50楼顶坠下来，现在不知怎么样了。”
　　林致远抓起他跑得风一样迅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