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阁悦——墨氤寒与厉擎烈》戈一尘

79、观宇识人故人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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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衡？”墨氤寒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特来寻你。”厉宇衡答道。

　　“怎么？观宇台需要添砖加瓦了？”墨茵寒说笑道，见厉宇衡否认，便是又随口道，“有重大发现了？有蛟龙出没了？”

　　本是说笑之语，怎知厉宇衡却是未有否认，“亦可如此说。”

　　“看你一本正经的样子！难不成，表面上衣食无忧的豪门公子，实际上却是个情怀深重的济世英雄，要救困民于水火之中？”墨氤寒笑道。

　　“恰是！”厉宇衡肯定道，“最懂宇衡者，非茵寒姑娘莫属！”

　　“姑娘？”厉擎烈醋意已起，“叫姑姑还差不多！”

　　“我跟她的辈份，与你无关！”厉宇衡毫不留情地数落厉擎烈，“承认你自己比我老没错！莫要拉上别人！”

　　“你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厉宇衡道，一副故弄玄虚之态。

　　“怎么？你会读心术？”墨茵寒笑道，“说说看。说准了，我也回答你心里的一个疑问。”

　　“你一直想知道，当年是谁放火，吓得父王多年怕火，却又不予追究，只字不提。”厉宇衡狡黠而笑，“我说得对么？”

　　“没错！”墨茵寒满面惊讶之色，毫无遮掩地承认了，“我好奇良久，只差直接去问御擎王了。”

　　“那为何不问？”厉宇衡忽而好奇道。

　　“因为我们恪守处事之边界。可以说，我们皆为匠人。我做设计建造之工，他主人心权谋之事。他不问询我建造有关之细节，我亦不言语王侯纠葛之内幕。”墨氤寒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却是不等厉宇衡有何佩服神色，便是面上正色全消，难掩刨根问底之心，“其实，我好想知道。弗伊王爷为何怕火？到底谁要害他？背后有何惊天阴谋？”

　　“你再多装片刻，我就要甘拜下风了。本想厉擎烈不喜男色，才输予你。现在看来……”厉宇衡见墨氤寒变脸如此之快，忍不住发笑，“确实是！你也是个常人，亦有闲言碎语之心！”

　　“我本就不是圣人，确实想知道些旧闻密！”墨氤寒毫无遮掩地道，又是口吐顽话，“御擎王让给你！快把秘密告诉我！”

　　“秘密就是——”厉宇衡欲言又止，卖足了关子，噗嗤一笑，“我放的！”

　　“啊？”墨氤寒惊得不轻，言语不止，似要把过往心下所疑，皆是说上一遍，“火是你放的？你要烧死你父王？关于旧日的那场大火，我有过无数猜测，把那江山王位、国仇家恨皆是假想过说遍，浮想联翩地代入了各色仇家佞臣！结果你现在告诉我，是亲儿子放的火？不行，我不能接受！”

　　“厉擎烈没同你说？这家伙还挺讲义气！”厉宇衡笑道，随而感慨，“当初救我们出火海的时候，我便是把他当成了再生父母！”

　　“只字未提！”墨氤寒冷语道，“我之事，也不同他讲！”

　　“你吃醋了？”厉宇衡吐了吐舌，一针见血地道。

　　“有么？”墨氤寒随口反问，仍觉不可思议，“这必须是一场野心勃勃的谋划大计才可以啊！”

　　“你说得没错！确实是野心勃勃！”厉宇衡半是认真，半是说笑地道，“是我要自己造个太阳！我从小便喜欢研究日月星辰。觉着太阳既是亲切，又是陌生，既能给予，又能索取！”

　　“既能给予，又能索取？”墨氤寒念着厉宇衡所言，不禁解追问，“索取什么？”

　　“这些是我尽己所能，找到的所有同太阳有关之记录。加之自己之观察与思考，结论不容乐观。”厉宇衡给墨氤寒看了几张图，“‘日动，地多太平。日静，地多有难。’”

　　厉宇衡为墨氤寒详细解释了其猜测。

　　“‘日动，地多太平。日静，地多有难。’”墨茵寒听完厉宇衡讲解，又思索一番，似明白了天地间之某些道理，“也就是说，太阳太老实，我们就有灾？”

　　“简单来说，可以这般理解。”厉宇衡道，随而笑容渐散，眸现忧郁之色，“这段日子，太阳太过安静了。”

　　“所以，天气骤冷，亦可能于此有关？”墨茵寒猜测道。

　　“极有可能。”厉宇衡叹道，“也只是可能。一切都是猜测。这便是身为观宇者之难处。我不能肯定地说出关于这天地有关之事，唯有等事态难控，才知猜测对否。可到那时，便为时晚矣。”

　　“如果是真的，会有何种灾祸？” 墨茵寒猜测道，“雨雪交加？山河崩裂？”

　　“皆有可能。”厉宇衡道，“我仍是才疏学浅，尚不能确定。”

　　“难能见你如此谦虚之模样。着实令人担忧。”墨茵寒道，“忽觉我等责任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