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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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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木桌,两张椅子,在这个勉强能称之为客厅的空间里,站在储物柜边的庄时鱼和坐在椅子上的莱恩对视三秒后:
“真的要和我结伴去第一洲?”
“当然!”莱恩拍胸道,“朋友一场,绝不会让第一洲的人有机会欺负你。”
“嗯……”庄时鱼面露思考。
“……这是干嘛?”
每当庄时鱼露出当下这种表情时,莱恩就莫名有些紧张。
庄时鱼点了点头道:“第一场竞赛是为期五天的笔试,从6月7号早晨开始,6月11号下午结束,考核科目一共十科。之后考生可于竞赛举办洲等待结果,成绩会在一周后公布。”
莱恩听的一脸莫名:“这个我知道啊。”
说起这个,莱恩道:“所有参赛者会在6月18号早晨十点获悉自己的笔试成绩,直播也会在那时向全球公布晋级者名单。”
莱恩也点了点头说:“所以……我们可以在第一洲免费吃喝玩乐到6月18号!”
说到这里,莱恩不仅身体前倾,还抬手比划了一下,看得出来他的情绪是有些亢奋的。
“而且为了让参赛者们能够适应竞赛场地,6月1号我们就能入住举办洲为选手们提供的免费酒店了!”
这样算下来,他们能公费旅行大半个月呢。
不过等等,这个话题之前他们在说什么来着?
哦……莱恩重新坐直了身体,看向那边的青年:“庄时鱼,笔试我会努力的。”
如果真的不行,大不了就……就自费!自费在第一洲多待一阵子。
莱恩已经想到如何去申请停留了。
还好这类情况在选神游戏期间非常常见,就在这时,莱恩听见了一道声音。
庄时鱼说:“你知道有一种技巧,叫‘押题’吗?”
莱恩:“……什么意思?”
“哦,意思就是,我给你笔试题目,你现在就可以开始准备了。放心,我只会给你必考题,怎么样,不难了吧?”
庄时鱼的声音很平静,以至于这个空间中的空气都安详了片刻。
“???”
房间里,莱恩反应了好几秒后,这才瞪向庄时鱼:“认真的吗?”
庄时鱼点头。
莱恩倒吸一口凉气。他当然知道押题是什么意思,但会使用这种方式进行准备的人肯定不是他们27洲的人。
何况——
谁押题能够押到必考啊?!
“必考的话……你管这叫押题?”莱恩很狐疑。这难道不是更像……开卷了吗?
庄时鱼微笑点头。
莱恩心中则是说不出的震惊,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办到的,但他十分信任庄时鱼,所以:
“时鱼——你真是一条好鱼!好兄弟——如果能通过笔试,兄弟我的奖金都归你!”
莱恩这时只想着,只要能和庄时鱼一起进行完第二场竞赛就好了。
这样也算是同去同归。
一个钟头后,莱恩就收到了庄时鱼手写的十科试题。
“嗯……嗯……嗯……”
莱恩翻着手中报纸大小的纸张,看着上面的题目,咽了咽口水。
“时鱼啊……我怎么感觉这些题目……那什么……我好像答不上来?”
看了一遍题目,如看一遍题目。
最后莱恩望向庄时鱼,咽了咽喉咙:“你懂我意思吗,时鱼?”
庄时鱼微笑:“这就有点过分了。”
莱恩也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两声。
“有那么几年,学院连教导天赋者的老师都快聘不请了……嗯,不是所有人都像奥思安老师那么无私,无偿在学院任职。”
庄时鱼说:“这里面大部分还是通识课上的知识。和天赋知识没有太大关系。即使是洲立学院里的普通学生,也应该能回答部分。”
狡辩无果的莱恩:“……我承认,虽然我在十一岁接受天赋测试后,就进入了洲立学院的天赋班,但学院里的通识课一直让我很头疼。”
局促了几秒后,莱恩闭了闭眼:“可能我的技能点都点在力量天赋上了吧。”
“不过时鱼,我当年的天赋能力测试评级是A!”
说起来,莱恩当年被测出A级评级时,他最想与之分享这道喜悦的人就是庄时鱼。嗯,就是想在庄时鱼这小子面前炫耀一下!
此刻木屋里,庄时鱼也象征性地鼓了两下掌:“厉害厉害。”
莱恩垂下了脑袋:“……我会努力的。”
说完便重新阅起了题。
又过了一会儿。
“不过时鱼,难道你还有预知天赋,这题目是怎么得出来的啊。”
莱恩还是很好奇。
“哦,你只要知道出题人在想什么,不就知道题了吗?”
莱恩迟疑:“但是你怎么知道出题人是谁?”知道他们在想什么……?那应该不是一个人吧?!
庄时鱼微微笑:“你的问题有点多了。”
莱恩摆手:“行行行。”
……
这一天傍晚,在莱恩背着一打手写试题离开庄时鱼家时,27洲港口的一处码头边。
灰白头发的高个男人看向前来汇报的部下:“押题?”
汇报人:“对,庄时屿应该给了莱恩题目。”
“这个莱恩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好说……”可能是对方隐藏太深,汇报人暂时没有看出来。
“不过老大,跟你想的一样,庄时屿应该会参加这一届的选神游戏。”
“他肯定会参加。”
说完这个灰白头发的人笑了一声。
在转动了一下食指上的银蛇戒指后,这个人垂眸道:“押题……这两人还真是亲兄弟。”
汇报人顿了一下。
“你知道吗,当初二十七洲那几个被赛勒斯带进了决赛的人,能在第一场竞赛中晋级,都得益于赛勒斯的“押题”。”
虽然在笑,但灰白头发的男人明显笑不达眼底。
还真是亲兄弟。干的事都如出一辙。
汇报人有些迟疑:“这真的能行……?”
“鬼晓得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但你忘了吗,赛勒斯是那一届竞赛的笔试第一名。所以他的押题,应该就是试题。”
“可是庄时屿和赛勒斯不一样,他也能压中吗?”
汇报人脑海中浮现出那道散漫的身影。
完全想象不到对方是如何押题的。
“我也想知道。”灰白头发的男人说道。
……
星纪年1071年,5月29日。出发前往第一洲的前一天。
庄时鱼难得积极的去了趟学院,把该领的都领了。
毕竟是远行,身上没点粮食,心里不踏实。
不过在抄近道经过一条小巷时,竟然还能目睹一群大人抢小孩子的面包。
“怎么能抢孩子的面包?不知道小孩子要吃饱才能长身体吗?”
“啊啊啊啊啊痛痛痛痛痛!”被人鞋底踩住了耳朵,半张脸面已经贴在地面上的花臂光膀子男痛呼出声。
事情发生的太快,他都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倒地了。
等看清楚是谁这么嚣张时,刚想拔地而起的气焰就在庄时鱼的那双眼睛下烟消云散了。
“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放过我吧!”
老天爷啊,怎么就遇见这个人了。花臂男苦不堪言。第一次聚众作案就遇上了这位。
“大哥别怂!我们一起上!”
旁边几个小弟还想试一试。虽然认出了庄时鱼的身份,但听说对方的天赋能力并不怎么样。
虽然他们也没看清他们大哥刚刚是怎么就被踩鞋底下了的过程。
但庄时鱼一眼扫过去时,一群人瞬间退后了好几步。
哦……看起来像新手?
感受到这动静,被踩的花臂大哥更加苦不堪言了。你们倒是上啊?说得那么好听,退什么退呢?
“面包。”庄时鱼伸手。
“给、给……”花臂大哥单手奉上。虽然人被踩地上了,但是面包还被他保护得很好。
庄时鱼拿了面包后,脚就收回了。
感觉重获自由,花臂大哥也立刻起身后退。
“那个,我们现在能走了吗?”
庄时鱼挥了挥手。
花臂大哥感恩道:“谢谢!”
但是小弟里还是有人非常不服,一边撤退一边又回头喊了句:
“庄时鱼!遇见你真倒霉!还有你哥!要不是你哥,我们二十七洲的日子也不会越来越难过!”
小弟刚喊完,后脑勺就挨了花臂大哥一拳。
花臂大哥也回头望向庄时鱼,一脸欲言又止,想说点什么补救但又怕挨打。
最后一伙人都逃跑得更快了!
巷子里重新恢复安静后,是一个小孩的声音打破了这里的寂静:
“谢谢你……”
一头凌乱的短发孩子小心翼翼地走近庄时鱼。
庄时鱼这才看向了被抢面包的小孩。
下一秒,刚刚到他手里的面包就送入了自己嘴里。
“嗯……好久没吃过这个口感的面包了。”庄时鱼品味道。
“???????”孩子看呆滞了。
她就这样望着啃起了面包的庄时鱼,等反应过来时一双眼睛又要红了。
刚刚、刚刚不是还说、怎么能抢面包……!她还以为,还以为遇见了天使!都是骗人的……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然后就看见眼前多了一支巧克力饼条。
“咦?”
“嗯?”庄时鱼看着呆滞的小孩,将手里的饼条往对方眼前又递了递。
“这个营养饼条更好吃,巧克力味的,不喜欢吗?”
“给我的吗?”小朋友也有些狐疑了,盯了盯饼条,两眼忍不住冒星。
但看向眼前的人,对方的形象仍在天使与恶魔间摇摆。
哪怕这个看起来非常非常非常好看的大人在笑!
“真的是给我的吗?”
“是啊。”庄时鱼已经啃完黑面包了。
小朋友:“……”
“都换成营养饼条给你吧。”庄时鱼眯眯眼笑。又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还额外赠送了一颗糖果。
……
告别了能变星星眼的小朋友后,剩下的路途没再发生任何意外。
等庄时鱼回到家,看了眼已经收拾的差不多的行李箱,他来到楼梯旁的那道墙边。
墙面上的痕迹已经很旧了。但依稀还能看见几条铅笔画出来的横杠。
横杠一条比一条高,旁边还有字迹。
是他哥留下的字迹。
它们共同记录着庄时鱼十岁前时,每一年的身高。
最后一条记录停留在了十年前。
“十年前我才一米二啊……”
庄时鱼站到墙面前,比划着自己的头顶,然后拿着粉笔又在墙面上画出了一条最新的横杠。
之后他退后一米,摸着下巴目测道:“182。”
还算满意。
“我也正是长身体的年龄,再过两年大概都能比你高了,哥。”
说到这,庄时鱼愉快的笑了一下。
…………
1061年,5月29日。
十岁的庄时鱼看向一支手撑着下颔,脑袋微偏,正坐在单人沙发上状似思考的哥哥。
这个人刚刚说了什么。
竟然说:“对十岁的小朋友来说,小鱼的身高有点不达标啊。”
“看来还是食物不行,营养不足。”
说完还轻叹了一声。
但庄时鱼明明看见了对方眼尾的浅笑。
“……你能在这个地方生长到189,我才觉得很奇怪。老实说,该不会是自己在外面偷偷吃好的,然后让可怜的弟弟在家啃面包吧。对,我怎么记得你一直就很高?”
庄时鱼有记忆以来,他哥都是同龄人中拔尖的那个:“所以,哥你属于营养过足?”
要不是哥哥明天就要出远门了,庄时鱼一定要跟对方好好说说话。
这时赛勒斯稍微起身,一伸手就把不远处的弟弟拉到了身前。
成功RUA到弟弟的小脑袋后,赛勒斯满意地笑道:“等哥哥赢了竞赛,就带小鱼吃这颗星球上最美味的食物。”
“什么?喂……头发乱了!”庄时鱼躲着他哥的大手,但当目光落在哥哥已经收拾好的行李上时,庄时鱼叹了口气。
算了,让他RUA吧。
不过庄时鱼看着哥哥的行李,最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哥,差不多就行了,太危险就回来……我以后会长高的。”
“小鱼是在担心哥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