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是智商税》hotdog

2、公的？

　　把小黑炭交给医生，杨明州在这家医院买了一袋幼猫粮、羊奶粉和一组奶糕罐头，留了个地址让工作人员打包给他送货上门。

　　“一共628星币，刷卡还是虹膜验证？”

　　靠，这宠物医院真tm黑，我给杨炮仗买一摞进口罐头都没这么贵！杨明州心里骂骂咧咧，还是只能手下麻利地刷卡结账。

　　杨炮仗是杨明州绑架代替购买的一只狸花猫，因为某次在家里跑酷冲锋来不及刹车，一头撞上了墙壁弄了个给自己弄了个骨折而得名，跟杨明州姓杨，所以叫杨炮仗。那次骨折被带去医院，杨明州就让医生顺手给它把蛋蛋摘了。炮仗一觉醒来发觉自己少了两个蛋蛋，气得一天只吃三顿了，都瘦了二两。

　　杨明州在休息室里等着小黑炭的手术结束。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平常这个点他早已经到家了，他打开家里电子管家的监控，操纵着在房间里找杨炮仗。

　　“炮仗？炮仗？炮？胖？猪猪？你在哪呢？”杨明州一通乱叫，炮仗听见电子管家里的声音也懒得动弹，继续窝在他被窝里睡觉。

　　“炮仗，我晚点回家，还要带一只小猫回来，是个小妹妹。”

　　小妹妹？妹妹！炮仗瞪大了眼睛，它就知道！这个b主人终归是在外面沾花惹草了，到底是家花不及野花香，平时经常带着猫猫狗狗的味道回家就算了，现在居然明目张胆地要把外面的小妖精带回家！

　　炮仗在网络那头气炸了，疯狂喵呜喵呜地控诉杨明州，杨明州把炮仗当小祖宗养，急忙连哄带骗的，说等会回家就给它开罐头，并承诺炮仗在自己是最重要的，绝对不会偏宠妾室。

　　“妹妹很可怜的，受伤了还没有罐罐吃，炮仗你忍心让妹妹流落街头吗？”

　　炮仗：谁当年不是流落街头过来的，那是它太弱了。

　　“妹妹很漂亮欧，妹妹是玳瑁猫，你最喜欢的那种大美女。”

　　“嗷呜！”妹妹妹妹我要妹妹！！！！

　　“不愧是你小子，这么颜控……真像我亲生的。”

　　虽然那只小猫脏兮兮的，但是那种黑黄色的毛发夹杂着几撮白毛，杨明州认为应该就是只玳瑁猫没错。因为猫的色觉很弱，玳瑁猫杂乱的颜色在它们眼里非常惹眼漂亮，而在人类眼里就不太一样了。玳瑁猫是弃养率最高的猫。

　　狸花猫也挺多被弃养或者流浪的，当时杨明州在星网上找领养，原本看中了一只橘白小母猫，但是晚了一步，只剩下炮仗这只其貌不扬的狸花了。杨明州觉得它没那么好看，就没带走，半天之后没忍住又点开那个领养帖子，帖子都注销了。杨明州想了点办法联系上发帖人，才知道那只狸花因为无人问津被他扔了。

　　寒冬腊月，这个行星的最低温到负三十摄氏度，小猫只有死路一条。杨明州赶忙往扔猫的地方赶，最后在一家商场门口找到了身体大半被埋在雪里的炮仗。

　　现在想来，当真是装模做样五分钟，荣华富贵十五年。

　　杨明州不知道在外面坐了多久，手术室的门才开了，护士抱着被绷带和毛巾裹成粽子的小猫出来，跟他交代手术情况。

　　小猫的右后腿和左前腿骨折，多处钝器切割伤但不重，腹部的伤是贯穿伤，看上去是用激光打的。除此之外还有贫血、营养不良，没有传染病和其他疾病。

　　“病情稳定了。这是只流浪猫吧？后续还需要治疗，你是选择营养舱还是普通治疗？普通治疗恢复没那么好，大概得一周。”

　　杨明州笑不出来了，营养舱是高端治疗手段，一次动辄十几万，效果是真的好，贵也是真的贵，只有有钱人才用的起。

　　“用营养舱。”妈的，我得工作两个多月才能挣回来，这新妹妹身价也太高了。

　　医生抱着小猫去营养舱治疗了，杨明州去前台结医疗费，零零总总花了他15万多星币，刷卡的时候他手都在颤抖。

　　没办法，理解一下，穷过的人是这样的。

　　两个小时之后小猫出来了，营养舱的治疗效果很好，它腹部的手术伤口已经愈合，骨折的骨头也快长好了，可以进行部分简单的活动。

　　真是贵有贵的道理。杨明州道过谢，又给流浪猫绝育基金捐了两千星币，把小猫放在医院送的猫包里拎着回家了。

　　“炮仗，我回来喽。”

　　杨明州刚进门，一团猫就飞扑在了他身上喵喵叫着。杨明州把它抱着撸了几把，对着它的大脸狠狠亲了几口。因为炮仗有点重，抱了会杨明州就把它放下来了，他把猫包里的小猫展示给炮仗看：“炮仗，这是新妹妹哦。”

　　炮仗隔着猫包的纱网盯了一会，觉得这个妹妹漂亮是真的漂亮，但它还觉得妹妹臭臭的，有股垃圾桶里的味道。

　　“喵。”妹妹好臭。

　　“这不是准备给她洗澡吗，洗完就香喷喷了。”杨明州去浴室放水，顺便先给饿的嗷嗷叫的杨炮仗开了个罐头，炮仗把脸埋进去，吃出了呼噜呼噜的摩托声。

　　杨明州用保鲜膜和浴帽把小猫骨折的两条腿包住，把它放到炮仗的小澡盆里，小猫的麻药劲已经过了，怕水的本能让它在爪子一碰到水的时候就开始挣扎，两只正常的爪子在空中胡乱飞舞。

　　“乖点，你臭死了。”杨明州按住它的后颈，把温水一点点轻轻浇在它身上，小心地避开面部尤其是眼睛，把皮毛浇透后，小猫看着更小更可怜了。

　　也更难看了。杨明州心想，小猫的颜色乱糟糟的，像一块打湿的脏地毯，但是顾忌小家伙的心理健康，他不会说出来。

　　接着要上沐浴露。巴掌大的小猫只用一点点沐浴露就够了，身上很快都堆满了白色泡泡，这点量换炮仗也就够洗一条尾巴。

　　抬起它一只完好的爪子，杨明州轻轻地按摩着去清洗肉垫缝隙，这只小猫的肉垫都是黑色的。其实不是特别符合大众审美，大家普遍更喜欢粉色的肉垫。

　　不过无所谓，他对猫和对人不一样，对人他是个无敌颜控，对猫他不看颜值，否则当初也不会把炮仗捡回来了，炮仗可连鼻头都是黑的，当时因为没人要被原主人扔了。但是炮仗性格好，活泼但也不过分拆家，吃饭特积极，真的是报恩猫猫。

　　“妹妹真乖，我们洗一下肚皮，你别乱……这是什么？”杨明州的手微微颤抖，他不是很确定，自己刚才好像摸到了两个圆圆的，那是……蛋蛋？

　　蛋蛋？！

　　这tm是公猫？

　　“嗷呜！！”不要摸我！小猫气坏了，转身咬了他一口，结结实实咬在手臂上。

　　“不对啊你不是玳瑁吗？公的玳瑁？omg！炮仗，炮仗？妹妹无了，这是弟弟！”

　　玳瑁猫是所有猫眼中的大美女，它们几乎都是母猫，极少有公的玳瑁猫，一旦发现，价格不菲。

　　我这只至少能卖上百万吧，杨明州两眼放光，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悦，看小猫就好像看印钞机一样。十几万换百万，太值了！

　　小猫瑟瑟发抖。

　　杨明州哼着歌给小猫洗完澡了，怕它害怕吹风机，就拿了条浴巾给它擦毛。杨炮仗在小猫跟前闻来闻去，炮仗喵呜两声：“骗子，它是公的。”

　　杨明州：“我知道我知道，公的好啊，公的值钱啊。”

　　炮仗：“说好的大美女呢？”

　　杨明州撸了一把猫头：“炮仗，你不懂，爱情虚无飘渺，哪有钱好啊？何况你都是公公了，你俩做兄弟吧。”

　　炮仗瞪了他一眼：“钱有啥用？我要爱情。”

　　杨明州：“能给你买罐头。”

　　炮仗闭嘴了，爱情诚可贵，罐头价更高：“弟弟，你能买多少罐头？”

　　小猫没吭声。它震惊了，以它还算可以的智力来理解的话，这个救了自己的男人在跟他的猫说话？！猫确实能听懂人话，但是人什么时候能听懂猫的话了？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它疯了？

　　杨明州算了算一百万能买的罐头数：“够你吃到入土。”

　　小猫异常安静，没有插入它们的对话。杨明州觉得它应该是在陌生环境比较害怕，给它冲了碗羊奶，数了十粒猫粮给它倒进去。小猫术后不能吃太多，容易拉稀。

　　这只猫估计是饿很了，把头埋在碗里飞速舔完了羊奶，猫粮都还没泡软，就用那几颗牙哼哧哼哧咬着吃，比炮仗还像个饿死鬼。

　　“炮仗，你说它会用猫砂吗？”

　　“喵。”不会吧，肯定没人教它。言语里充满了沾沾自喜，毕竟它可是有主人教的高贵小猫。

　　杨明州抱起小猫，把它放到猫砂盆里，小猫异常抵抗，又叫又挣扎得厉害，说什么也不进去。杨明州把它放进去，它就是撑着腿疼也要颤颤巍巍爬出来，根本没办法教它。

　　“祖宗，那你要怎么上厕所？你敢在家里乱尿我就把你扔出去。”

　　小猫沉默了一会，杨明州甚至觉得自己从它那小猫脸上看到了挣扎的表情，它喵了几声。

　　奥，明白了，嫌这个猫砂盆有炮仗的味道，不肯用。

　　“真是个祖宗。”杨明州翻箱倒柜，找了个小浴盆出来，铺上新的猫砂，又把小猫放了进去，这下终于是不抗拒了。

　　“你会用吗？”

　　小猫不情愿地扒拉了两下猫砂，做出埋屎的动作。

　　“不错。”至少不用担心屎尿屁问题了，很大程度上能促进父慈子孝和家庭和睦。

　　想着毕竟小猫是第一天来，杨明州把小猫带到书房里和原住民炮仗先隔离。他给小猫拿了一个炮仗很久不用闲置了的猫窝，这个又软又暖和，小猫整个都陷进去了，这个年纪的猫还是奶猫，睡得又快又沉，比死了还安详。

　　杨明州关了灯上床，炮仗又去闻了闻新弟弟，然后也上床，熟练地占了杨明州一半枕头。一人一猫也很快入睡，家里一片沉静。

　　原本安安稳稳睡在猫窝里的小猫突然睁开了眼睛，从窝里爬了出来。它的骨头还没完全长好，每走一步骨头里都透着疼。

　　它在书房里摸索着，最终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白色的硼铝石被放在几本书后面，非常不显眼，但莫名其妙，它的身体对这块石头有一种特殊的渴望。

　　尽管还不太清楚原委，但他确信，这就是他现在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