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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三年前G氏破产后林野一去不返,回到L集团远赴海外闯荡,与他划清界限,再无瓜葛。
如今突然出现救了顾哲一命,落在他眼里,就像是负心汉突然杀了个回马枪,实在是反复无常。
顾哲掐着林野喉咙的手指没收着力,狭长的凤眼里蕴着怒气,眼尾又沾了两抹红,林野一眼看出,这人心中除了愤恨怕是还有无尽的委屈。
还好,起码他还愿意和自己表露他的委屈。
林野半个身子都探出了天台外,他向后仰着头,呼吸越发紧涩,断断续续蹦出几个音节来,
“如果……我还想再次搞垮……你的公司。”
“那我昨晚就……不会救你。”
那双碧水眸轻微颤动,脖子上的压制松了几分,林野得了空一股脑地说:
“阿哲,以你的聪颖,肯定能想到昨晚的事有一就有二。”
“我不求你原谅我,我只想确保你的安全。”
顾哲红着眼眶,颤声问道:“我拿什么相信你?”
林野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费力将他塞进顾哲空闲的那只手中:“我来做你的贴身保镖,如果你发现我有不轨之心,你可以随时用它杀了我。”
“你……”
他眉目稍有放松,就在这时,栏杆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忽然松动开来,林野甚至没来得及抓住些什么就不可控制的向后倒去。
“林野!”
啪!
顾哲拉住了他的手。
“阿哲?”林野扯出一个惨淡的笑:“谢谢。”
那人声音微弱的很,二十几层的天台边上风刮的又大又冷,刚说出口的话就又被吹散。
林野垂着头,任由自己在空中晃荡也不挣扎,顾哲惊慌不已,林野没了力气一个劲儿往下滑,连带着他也往下滑,仓皇之间脚尖勾到铁架,才堪堪把人拉住。
回身摸到根绳子把林野和自己绑实诚了,一点点借力拽上来,重新将人拉回天台时他已经累出了一身的汗。
“呼……”顾哲仰面躺在地上大口喘息着,抬手去拍一旁栽着的林野,“我把你拉上来,这就算……”
话刚说到一半,林野并没有如他想象中的一样爬起来,反倒是顺着他的力道滚向了一边,顾哲心里没来由的发慌,这才注意到被塞进自己手里的那把刀上零星沾着血迹。
顾哲想把那人扶起来,只摸到了一手的黏腻。
“林野?”他拍拍面前人的脸:“醒醒,再坚持一下,我送你去医院。”
伤口看样子是在刚刚的争执中又崩开了,他本就还没恢复,这下又闹的狰狞。
正要把人扶起来,林野迷迷糊糊的醒了。
“不去……不去医院。”他整个人都挂在顾哲身上,脚底发软,可还是固执的说:“我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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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里的灯还亮着,顾哲不敢太过引人注目,脱了自己的外套披在林野身上,挡住了那些显眼的血迹。
他们一路躲开监控,回到家时林野已经没了意识,鼻尖挂着晶莹的汗珠,嘴唇白的像是刚造出来的白纸。
叫了两声那人不应,顾哲匆匆拆开他腹部的纱布,那处早已被鲜血渗透,缝合过的伤口崩坏了几处,翻着鲜红的嫩肉,叫人看了一眼就不忍再看。
情况已经超出了顾哲的处理范围,虽然家里有很齐全的医药箱,可他毕竟不会急救。
“陈旭。”顾哲拨通电话:“到我家来一趟,情况有点棘手,要快。”
十五分钟后一个男人按响了门铃,那人带着医药箱,还以为是顾哲出什么事了,跑过来的时候急的一头脸的汗。
“出事的不是你啊哲哥。”男人松了一口气,看清床上躺着的人时下了一大跳:“他?你让我救的是他?不是他怎么又回来了啊?”
陈旭是打从他们在一起时就跟着顾哲的私人医生,知道他们那段狗血的情史,当时也跟着顾哲一起骂林野骂的痛彻心扉。
顾哲神色晦暗不明:
“多的别问,他现在是我的保镖。”
“保镖?”陈旭撕开林野衬衣,“我去,怎么搞成这样的,直接送医院啊我又没法给他调血。”
“替我挡的。”顾哲看了陈旭一眼,补充道:“昨天晚上的事,太急了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陈旭手上利落配药准备消毒:“行我知道了,哥你要不出去等?血糊糊的不好看。”
顾哲点点头转身欲走,临出门口想起什么又回头嘱咐道:“对了,别给他用酒精。”
陈旭正夹着酒精药棉的手停在半空,只听顾哲继续说:“他酒精过敏,多谢。”
一个小时后,陈旭处理妥帖便离开了,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二人,顾哲在客厅铺了床被子,犹豫半天还是把自己的床榻安顿在了林野床边的地板上。
陈旭说过要警惕林野半夜发烧的情况,他只好看着。
伤口伴有轻度感染,半夜林野果然起了烧,消炎药刺激他空荡荡的胃起了些不良反应,没多大功夫额头便又蒙起一层薄汗。
顾哲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儿,G氏刚刚破产的时候他大病过一场,三日食水未进,高烧不断,就靠输液吊着,从前林野将他照顾的很好,连病都没生过几次,更别提独自一人住院这种事。
若要说林野本就是一个不值得托付的人,恐怕顾哲也不会在三天内伤心欲绝,偏偏那人曾经体贴到无微不至,给足了他安全感,又一刀插在他命门。
出院后顾哲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连陈旭见了都得躲三分。
顾哲看着,拿湿毛巾替他擦了擦,毛巾抚过那人眉眼,正要离开之时,林野寻着力道握住了他的手腕,睡梦里细碎嘟囔着什么,顾哲无心细听连忙挣脱开来,只看着他眉头紧皱,怕不是什么好梦。
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林野这一觉足足睡了三天。
第四天阳光大片洒进屋子的时候,林野终于睁开了眼睛。
这间屋子很陌生,想来是当年分手后顾哲换的新住处,记忆断在他悬在天台边的时候,如今还能安坐在这里,看样子是顾哲将他拽了上来。
林野松了口气,这里程碑一样的一关算是过了。
醒了就再闲不住,身旁的柜子上叠着一套西装,他简单洗漱后套上衣服,伤口不再像之前那样痛,反到有些痒痒的,林野只好把纱布缠的更紧了一些,藏在腰带下,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阿哲?”他试探性叫了一声,没人应,那股不安又冒了出来,他急匆匆冲出卧室,看到顾哲拿着本书,正安然坐在沙发上。
不知为什么,看着顾哲,他总是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醒了?”男人并不惊讶,倒像是等了他许久的样子,指指桌上的面说:“趁热吃,吃完了陪我去M市出差,我们要赶下午一点钟的航班。”
“出差?”
顾哲笑了:“你不是说要做我的保镖吗?这次出差算做你的试用期,如果我满意的话,回来之后你就可以正式上岗。”
“怎么,不想跟我去?”
“跟!当然跟。”林野高兴还来不及,三两口吃完了面,跟着顾哲坐上了赶去机场的车。
“这是这次合同的主要资料。”顾哲塞给林野一个文件夹,“你看下主要流程,有什么不妥的告诉我,你也知道如今公司的处境,安保我只带了你一个,别让我失望。”
林野应了一声,坐在副驾上翻看着材料,眉毛间的褶皱却越来越深。
那家公司在他执掌L集团的时候就合作过,董事长郑总口味很刁钻,看上了的东西不会放手,不想接的合作也绝对不会接。
可他的实力也着实不容小觑,机会摆在面前,如果顾哲这个项目能谈成,G氏三个月内的资金就不用愁了。
车子就快到达机场,林野把文件重新整理好,不免有些担忧,“合同没什么问题,流程是你设计的我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唯一需要担心的就只有……”
林野欲言又止,顾哲停下车子,示意他继续。
“唯一需要担心的只有你们公司的实力,我曾和郑总合作过,没有实力的,不能给他们公司带来切实利益的,未来前景不入眼的,他统统不会合作。”
“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最没有意义的承诺就是让别人在看不到实物的情况下相信自己。”
“有实力的企业那么多,他凭什么只相信你?又凭什么拿你作赌注?”
顾哲眸色渐深,林野略有停顿,还是继续说道:
“这个项目想要竞争的人很多,你必须拿出足够有力的条件来。”
顾哲握着方向盘的手松了,视线低垂不知看向何处,无声默认。
是的,重来一次,他已经没有当年那样大好的资源,行情比不上前几年,要说他一下就能重回巅峰,怕是疯子都不会信。
就是他如此没日没夜的干了一年,也还不及破产前的十分之一。
要说能拿得出手的硬件,他确实没有。
他在赌,也只能赌一把。
三个小时后飞机落地,日落西山之时,林野错开顾哲半个身位,走进了酒店包间。
“郑总。”顾哲点头致意,一顿寒暄客气后在他对面落座,林野后退两步,在顾哲身后的墙边站好。
桌上除了郑栾还坐了两个二把手,一共四个人的餐桌显得格外死气沉沉。
“郑总,我就开门见山了。”顾哲把一份打点好的文件推过去:“这是我们给出的项目方案,保险估计,一年内就可以建成……”
“诶,小顾总先别急。”郑栾将那份文件合上推了回去,视线从顾哲身上移到他身后阴影里的林野。
男人放高了声音,满脸横肉笑的令人心里发颤。
“前L集团的林总今日既然来了,难道不上来打个招呼吗?”
第四章
前L集团……
林野当然注意到了他的用词,言语间满是针对他的讽刺。
他是L集团的老总,但那也是过去时了。
三年前他抢下G氏嘴边的一块肥肉,吞掉G氏大半股份后远赴海外开发新商机,众人皆以为他会创出一片新天地,却没想到不过半年时间,他便在海外丢光了全部家产。
有人传言他染上赌博,有人说他被人算计陷害,有人说他贪心不足蛇吞象,亲自断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林野对国内的一切不闻不问,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甚至有流言猜测,他在国外染上毒瘾,不知死到了哪里去。
偏林野对这段记忆不甚模糊,像是原主对其有着本能抗拒一般,他怎么也看不清。
如今他从海外归来,L集团已经不再,他本以为郑栾这样势利的人会拿他当片空气,没想到竟然还会有兴致挖苦他一番。
郑栾的秘书给他添了把椅子,林野不好拒绝,毕竟这人一个不高兴,顾哲这次的合作就吹了。
总而言之就是得把郑栾当个爷捧着,违逆不得一点。
“没想到郑总还记得我。”林野切换上一张笑脸,大方走上前去,在顾哲身旁坐下。
“只是我今日来此只作为顾总的保镖,实在不合适耽误了老总们谈事。”
“诶,当年林总叱咤风云,谁不想吃上L集团的福利,要不是林总赏脸,我们也没有机会拿到你手底下的项目。”
郑栾眼珠一转,将那份合同又往边上推了推,指着桌上的菜,“二位大老远的飞过来,不知道这些菜品合不合口,还请别见怪。”
林野陪笑,余光瞥见那份被冷落在一旁的合同,知道今天这合作恐怕是不容易了。
男人招呼一声,三个服务生立马端着数杯不同样式的酒上来。
“我这么多年没什么爱好,唯一就是喜欢藏酒,红酒刚刚让服务生拿去醒着,现下正是好时候。”
杯中倒满深红色酒液,一旁的餐盘里还摆着一红一白两个缸子,光是闻着气味就知道那都是些度数高的烈酒。
“来,顾总。”郑栾提起一杯,顾哲连忙跟着起身,“尝尝我这收藏了多年的酒怎么样?”
“多谢。”
顾哲喝下一杯,林野眉头微皱,夹了口鱼肉咽下肚。
林野在外从不喝酒的习惯谁不知晓,郑栾并没有恶意刁难,没让服务生给他上杯子。
可他光是闻着那股刺鼻的酒气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涌,阵阵恶心涌到嗓子眼,只觉得再多待一秒怕不是就要吐在这里了。
顾哲酒量尚佳,对付一个郑栾还算得心应手,可当那两个二把手也轮番把酒杯提起来的时候,他也有些招架不住了。
三个久经沙场的老油子,对付一个势单力薄的顾哲,还是太简单了。
眼瞧着两个大号醒酒杯都见了底,郑栾却一副没有尽兴的样子,按下呼叫铃,又要了两壶酒进来。
“这两壶可是好酒。”郑栾说着,眼神瞟了瞟在一旁一言不发的林野。
“这酒少说也有二十年了,不过别担心,都是纯粮食酿的,喝不坏身子,顾总再陪我喝点?”
顾哲双颊已经泛红,双眼不似之前那样清明,看今天这势头,郑栾不灌醉一个是不肯罢休。
顾哲笑着,把酒杯往后挪了挪。
“郑总恕我直言,今天我们来还是有工作要谈的,喝太多怕是……”
“诶,顾老弟就当陪我一起尝尝,存了二十年,我也甚是好奇这酒到底是何味道啊?”
“好……”顾哲眯着眼,双手把杯子举上前:“今天我陪郑总把酒尝好了,一会我们好好谈合同。”
郑栾大手一挥:“好说好说,酒喝到位了,合同都是小事。”
红的白的已经混着喝了不少,林野瞧着那所谓的二十年老酒,怕是最低也有六十度。
或者郑栾压根就没想要签下这份合同,顾哲公司的薄弱基底他从没看上过,如今在这里不过就是为了为难他们二人罢了。
三杯过,屋子里满是白酒气,顾哲仰头干掉一杯,秘书立马又续上来。
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他隐在桌子底下的手悄悄用力掐着大腿,努力保持头脑清醒。
事到如今他已经不怕合同签不成,只怕郑栾会趁着他头脑不清之际骗他签下什么不该签的东西。
林野横眉冷目看着秘书给顾哲添酒,眸中杀气早已蓄满。
顾哲从前倔强得很,从不为了什么委身服软,当年的他谈合同说一不二,谈好的条件不会退让,刻意刁难的酒局他从来不会给对方留颜面。
可是今天,林野看着顾哲一杯杯的喝下去,还要努力迎合,无端生出几分心酸来。
“郑总。”林野握住秘书手中的酒瓶,拦下那人填给顾哲的第四杯酒,看了看干脆拿起一旁空荡荡的醒酒杯,把剩下的大半瓶尽数倒了进去。
他站起身来,单手攥着酒杯,调出系统,将味觉和嗅觉暂时关闭。
他以为这样他就尝不到酒气,不会觉得恶心,那些白酒对他来说就如同白开水。
林野压着两道锐气横眉,面上带笑不失礼节,说话却带着威压,叫人不可轻视。
“今天时间不早了,酒大伤身,这份合同我们是带着诚意而来,G氏如今虽然刚刚东山再起,但我希望您能通过他一年来的业绩看到他的前景,剩下的酒我替他喝,该喝的酒喝了,该签的合同希望您也能落笔,别让我们空跑一趟。”
郑栾眼中明显闪过几分不悦,林野显然是要替顾哲扛到底,坏了他们的规矩,那合同他自然是不愿签。
林野抢他一步说:“我知道郑总觉得合同的含金量还不够,我们L集团虽然已经败落,但我手里仍握着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不知道这些加在一起,够不够郑总签下这份合同的?”
男人眉目一跳,明显动了心,林野早就有所猜测,他今日迟迟不落笔,就是看到自己后惦记上了L集团的那点残羹。
毕竟L集团曾经位居S市之首,拨出来小拇指那么多都够他们吃上半年。如今所持的股份几经贬值也能抵上S市繁华地段一条商业街。
“好。”郑栾哈哈大笑起来,翻开合同,签字笔停在签名处上方,朝林野比划了个请的手势。
林野含笑点头,举起和他头差不多大的醒酒杯,顿了顿。
“林野!”顾哲当啷一声站起来,撞翻了身后的凳子,抓住林野的胳膊想要阻拦。
林野侧目不轻不重瞪了一眼,叫他别出声。
烈酒入喉一阵辛辣,他抬手饮净壶中白酒毫不拖泥带水,而后将酒壶拍在一旁的桌子上,盯着郑栾手底下的合同,一双鹰眼像是要将那张纸盯穿,盯的郑栾双颊似被烈焰炙烤,赶紧签了字。
“林总爽快。”郑栾起身同他握手:“那么……”他看了眼顾哲,“就期待我们合作愉快。”
林野将合同收回文件夹包好,拉着顾哲的胳膊快步走出了包厢。
“你疯了?”顾哲不可思议的问道:“你不是从不喝酒吗?怎么今天……”
“你难道让我看着你喝出事来吗?”林野攥着顾哲手腕低吼:“你看他就是故意为难,根本一点想签合同的意思都没有。”
“可是你……”
林野怕那人责怪他鲁莽,打断说道:“行了,合同签到手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那股份呢?你就那么全给出去了?”
“害,钱而已。”林野笑笑,走到路边拦下一辆车:“钱没了我再赚回来就好了,况且我五年内也没有重建L的打算。”
他们身在外市,两人又都喝了酒,只好打车回酒店,等第二天醒酒了再赶回去的航班。
“今天……谢谢你。”
计程车里,顾哲望着窗外,朝一样往着窗外的林野说道:“我本来已经做好陪他喝到底的准备了。”
林野应了一声,抿了抿有些泛白的唇,“小事,别太在意。”
“林野。”酒劲上来,顾哲此刻意识有些朦胧,喃喃叫着他的名字,靠在后座红着脸,捂住双唇忍下一阵恶心。
“你好像,又回来了……”
林野心跳漏了一拍,他不再看着窗外,扭过头,眼睛睁大了些,惊奇的看着昏昏欲睡的顾哲。
那人小孩子似的呢喃着,“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你也是这样……”
“什么?”林野凑近了些,车子嗡嗡的响声扰的他听不清那人所说,只看着他不一会儿的功夫便红了眼尾,眉头轻皱,像是要哭了似的。
“阿哲?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次好不好?”
顾哲眉毛皱的更紧了,林野以为他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刚要安慰,司机一个急刹,停到了宾馆门口。
“呕……”
顾哲本就一阵阵的犯恶心,刹车刹的太急,他差点一下吐出来,抠开车门随便找了个树根,滔滔不绝吐起来。
林野付了车钱,快步跟上去,替顾哲顺背。
“吐这么急,你慢点,晚上没吃什么东西,对胃不好。”
说着林野翻出手机,点了份玉米南瓜粥。
吐过之后脑子清醒不少,顾哲擦干了嘴冷静下来,看着林野除了脸颊有些红润丝毫不像是喝过酒的人,好奇问道:“你酒精过敏什么时候康复的?怎么治好的?”
“嗯?什么?”
忙着点餐的人正在填写地址,“谁过敏?”
“你啊,从前你滴酒不沾的啊。”
“我?”林野指着自己,两人在半夜十二点多的路边面面相觑,手机上的点餐页面在二人脸上映出诡异的光。
随即滴的一声,系统显示嗅觉味觉屏蔽时间已用尽,从食管里反上来的酒气直奔林野鼻腔,手机啪嗒一声落在地上,林野踉跄几步跑到刚刚那棵树根下,撕心裂肺的吐了起来。
喉咙迅速肿起,他本就没吃下什么,现如今不过是徒劳的干呕,除了几口酒水就是胃液,烧的他喉咙生疼。
林野反应过来自己那日闻见酒精味为何要那样抵触,当时忙着救人没读完原主全部信息,他竟然忽略了自己的身体缺陷……
胃囊被高度数烈酒灼烧的阵阵刺痛,全身各处零零散散的痒起来,体力迅速流失,林野靠着树干滑坐下去,眼前全是恍恍惚惚的黑影。
“还能动吗?”顾哲搀起他的胳膊,费力将他背在身上:“跟我上楼,我带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