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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题 ...


  •   上课铃响前五分钟,余知禾刚把竞赛资料码整齐,教室后门就“溜”进个熟悉身影。百彦像只灵活的雀儿,脚尖点地没出声,却架不住浑身的“热闹劲儿”——校服拉链敞着,书包带还挂着半片操场草叶,一看就是刚从外头疯跑回来。
      “你咋又跑我们班?”余知禾压低声音,眼神往走廊方向飘,生怕班主任突然闪现。百彦毫不在意,往邻桌空椅一坐,椅子“吱呀”轻响,他撞撞余知禾肩膀:“想你还需要理由?刚在走廊逮着你们班同学,说你在,我这不跨越‘班级结界’来慰问竞赛大英雄了。”
      余知禾被他逗笑,又无奈:“什么英雄,就是场普通竞赛。快回你班,你们班主任要是逮到……”
      “逮到算啥,我爸都不管我。”百彦晃着腿,校服裤脚卷到脚踝,露出晒成小麦色的皮肤,“说正事,竞赛啥体验?考场是不是跟武侠片似的,学霸们眼神能‘杀’人?”
      余知禾被这形容逗得忍俊不禁,想起考场上的安静,轻声说:“没那么玄乎。不过发卷子时,后排同学深呼吸声特清晰,跟要上战场似的。最后一道电磁题特绕,我盯着题目看了三分钟,感觉睫毛都要把答题卡戳穿,还好最后解出来了。”
      “牛啊!”百彦猛地拍桌,惊得前排同学回头瞪了眼。他赶忙收敛,却仍压着嗓子嚷嚷:“我就知道你行!不像我,物理课听一半就走神,上次测验,最后一道大题看都没看——主要是前面也不会,直接交了白卷。”说着还装模作样叹气,“人和人的差距啊,比东非大裂谷还宽。”
      余知禾笑着踢他椅子:“少贫嘴。你要是把捣乱的劲儿分一半给听课,也不至于这样。对了,你刚干嘛去了,浑身草叶?”
      “操场打篮球啊!”百彦晃着胳膊上的汗渍,“我们班和三班赛半场,我刚投进个三分,听见上课铃,就直接往你这儿冲——禾哥,江湖救急!你竞赛笔记借我瞅瞅呗,就看看解题思路,绝对不照抄!”
      余知禾斜睨他:“你那叫‘瞅’?上次借我数学笔记,还回来时满页涂鸦,函数图像变奥特曼,几何辅助线长翅膀,我是该哭还是该笑?”
      “知识点太枯燥嘛,加点创意好记!”百彦理直气壮,从书包掏出沓皱巴巴的便签显然刚从裤兜摸出,在余知禾眼前晃:“这次保证干净!我物理要是再不及格,我妈就得让我周末去她同事家‘补课’,你就见不着你亲爱的彦哥了,忍心不?”
      余知禾实在架不住,无奈叹气,从抽屉抽出笔记本:“拿去,别再乱画,不然下次甭想借。”
      百彦喜滋滋接过,指尖划过余知禾工整的解题步骤,突然眼睛发亮:“你字比以前好看了!是不是竞赛刷题刷出手感了?”
      余知禾低头看自己的字,笔画利落带着畅快,笑着应:“可能吧。对了,你篮球赛赢没?”
      “当然赢了!”百彦一拍大腿,瞬间来劲,“我最后那个三分,直接绝杀三班!他们班中锋脸都绿了,说‘百彦你耍赖,怎么能上课铃响了还投篮’——我这不赶时间来看你嘛,英雄之间的惺惺相惜懂不懂?”
      正说得热闹,上课铃骤然响起。百彦慌里慌张往抽屉塞笔记本,椅子腿刮擦地面的声音在安静教室格外刺耳,前排同学又投来抗议的目光。他冲余知禾挤挤眼,压低声音:“回聊!我单手持球晃倒俩人的事儿还没说…
      余知禾刚想催他回班,百彦已经猫着腰往教室后门挪,身影消失在门框后,留下一串“哒哒”的跑跳声。余知禾松了口气,正想翻开课本,目光扫向前方,却撞见周砚河的侧影。
      少年脊背挺直,握着笔在笔记本上写得专注,阳光透过窗户,在他发梢晕出温柔的金边。余知禾心尖轻轻一动——这人听课的认真劲儿,真像块浸在知识里的海绵,连笔在纸上滑动的“沙沙”声,都比旁人沉稳。
      这走神不过一瞬,讲台上老师已经翻开教案。余知禾赶忙收回目光,却发现周砚河恰好抬头,两人目光轻轻一碰,又迅速错开。
      余知禾耳尖微热,低头翻开课本,却还能想起百彦咋咋呼呼的声音,和周砚河专注的侧影。
      就这样子一节课又过了
      下课时余知禾正把作业本往桌洞里塞,后门突然被人“咚”地撞了一下,百彦的脑袋探进来,校服上还沾着草屑:“余知禾!你们班可算下课了,我在走廊被你们班那几个扔粉笔头的砸中三次!”
      “谁让你总扒我们班后门当望风的,”余知禾笑着起身,“找我干嘛?”
      “放学去打电玩啊,我妈给了我张新游戏卡。”百彦说着,眼睛在教室里扫了一圈,正好看见周砚河坐在座位上刷题,笔尖在草稿纸上“沙沙”响,周围的吵闹仿佛跟他隔着层玻璃,“你这同桌是真能沉住气啊,这环境都能做题。”
      余知禾刚想接话,上课铃突然尖叫起来,百彦“啧”了一声:“行吧,放学校门口等你!”说完像泥鳅似的溜了。
      这节是物理课,王老师抱着试卷走进来,教室里瞬间安静了半秒,随即又响起窸窸窣窣的翻书声,老师们的通病,上课前总得装装样子。
      “昨天的卷子,最后一道大题全班就三个人做对了,”王老师把试卷往讲台上一拍,目光扫过全班,“周砚河,你上来讲讲你的思路。”
      教室里“哦”声一片,带着点看热闹的起哄——周砚河平时话少,大家总好奇他开口说话是什么样。
      余知禾抬头时,正看见周砚河从座位上站起来。他走路很轻,校服袖口洗得有点发白,走到讲台前时,指尖在黑板上顿了顿,才拿起粉笔。
      “这道题的关键是分析滑块在斜面上的受力,”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过教室的嘈杂,“很多人忽略了摩擦力的方向会随运动状态改变……”
      粉笔在黑板上划过,留下清晰的线条。他画图极快,辅助线画得又直又准,讲到受力分析时,指尖点在黑板上的力度不自觉加重,指节泛白。有后排同学偷偷说笑,他像是没听见,只是在推导到关键步骤时,忽然停了停,转头看向王老师:“这里可以用动量守恒简化计算,比牛顿定律更省步骤。”
      王老师眼睛一亮:“好!你接着说!”
      余知禾坐在下面,忽然想起上周物理自习课,自己对着这道题啃了半节课,草稿纸上画满了乱七八糟的箭头,最后还是没算出结果。而此刻,周砚河用寥寥几笔就把难点拆解得明明白白,连阳光落在他专注的侧脸上,都显得格外有说服力。
      “……所以最后速度是3.2米每秒。”周砚河放下粉笔,转身往座位走,经过余知禾身边时,衣摆带起一阵很轻的风。
      教室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夹杂着“学霸就是不一样”的嘀咕。王老师敲了敲黑板:“都学着点!别整天就知道打闹……”
      课还在继续,余知禾却有点走神。他看着周砚河摊开的笔记本,上面那道题的解法比黑板上的更简洁,旁边还用铅笔标了个小小的“另解”。刚才没注意,原来这人不仅做得快,还会琢磨不同的方法。
      放学时,余知禾背着书包走出教室,百彦已经在校门口的小卖部买了两瓶冰可乐。“等你半天了,”百彦把可乐塞给他,“刚才看见你同桌了,抱着本物理竞赛书往图书馆走,真够拼的。”
      余知禾拧开可乐喝了一口,气泡在喉咙里炸开。他想起物理课上,周砚河站在讲台上解题的样子,想起那道被自己画得乱七八糟的物理题,忽然说:“他解题确实挺厉害的,今天那道题……我上周卡了好久。”
      百彦挑眉,“怎么,他是谁呀,有情况?”
      “去你的,”余知禾笑了,推了他一把,“我同桌周砚河”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路过图书馆时,余知禾下意识往里瞥了一眼,看见靠窗的位置,周砚河正低头看书,不过和余知禾又有什么关系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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