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的戏子》喃言欢语

5、第 5 章

　　店铺老板出来的时候就察觉到气氛不对，但他也是个聪明人，不多说什么，只管衣服
　　“公子，这衣服按惯例您是要新做的，所以要过段时间才能制出来”
　　邵明清颔首，只说
　　“这些天也不打紧，就是过段时间京城醉纸金迷里头举办的‘争蕊’，届时我必要收到衣服，姚老板觉得行么？”
　　他是商量的语气，却是客套话，姚镇于自然明白这位爷的脾气，能商量的时候见好就收
　　更何况，这现如今离醉纸金迷举办的“争蕊”还有月余，时间上是够的
　　双方谈好后，邵明清就领着洛城衍走了，由于刚刚的谈话，两人一路格外沉默，邵明清也不搭理他，自己在马车上支着头睡了过去
　　洛城衍感觉这不是来时的路，于是在邵明清睡着了之后浅浅的皱了皱眉，抬手去撩帘子
　　“劝你别动这帘子”
　　耳边传来邵明清略微哑了的声音，洛城衍转头就看见邵明清半搭着地眼眸，他似乎刚睡醒，还没什么精神
　　洛城衍看着他没说话，只是也没在动作，邵明清刚睡醒心情还行，于是多补充了一句
　　“就你现下这具破烂身子，要是被人认出来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洛城衍静静的看着他，思索着这句话的含义，许久他才放下手，说
　　“看来邵公子也不见得和表面一样”
　　邵明清笑了笑，没理这句话，只挑了处说
　　“之后你要叫主人的地方多的是，不先适应一下？” “……”
　　谈到这个问题，洛城衍便不开口了
　　邵明清不逼他，对于聪明人来讲，有些话，偶尔提点几句就行，多了没意思，也浪费口舌
　　“你的身份特殊得很，虽说朝堂与江湖两不干涉，但到底水浑了，保不齐就有人见过你，今后你跟在我身边，第一个要做的就是伪装好自己……便是我不说明白，你也该知道自己的身份定位吧？”
　　邵明清说着自己都笑了，他活这么些年，通房丫头没一个，到头来，倒是先收上个‘小倌‘了，虽然是假的，但是就外边人看来，怎么着也得给他扣个喜男风的名号
　　洛城衍自也知晓，并无异议，邵明清笑过之后继续说
　　“月余后就是醉纸金迷的’争蕊‘，这月余，我要你学几出戏”
　　洛城衍微皱眉，他虽不看戏却也知戏台上的戏子那都是从小便学的戏，他一个半路出家的，托着个废物身子，一个月，未免强人所难
　　邵明清见他这副摸样，瞥眼看别处，说
　　“怎么忽然就不明白了呢？”
　　洛城衍一怔，邵明清却没再开口，直到马车停下，邵明清才说
　　“行了，下车吧”
　　洛城衍听命下来，发现又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胡同，邵明清领着他上楼，还没到地方，洛城衍就听到隐约的笑闹声，还有一些别的声音，一时间，洛城衍神色复杂起来，连带着看邵明清的眼神也略有些许微妙

　　邵明清似有所感的轻笑一声，开口时，话语中的笑意也还未散去
　　“洛小少爷风流一时，竟未来过花楼么”
　　“……”
　　洛城衍一时无话，洛家被灭门的时候他才十三岁，家里兄长管的严，他是从来没进过这种地方
　　邵明清似乎这才想起他的遭遇，于是说
　　“那你得适应一会了，接下来的一月，你怕是都得呆在这”

　　洛城衍微微皱眉，却也没说什么，邵明清七拐八拐地走着，许久，洛城衍终于见到与那笑闹声相称的场景，但邵明清却直接略过了这处，又带洛城衍上了几层楼，笑闹声渐小
　　到达目的地，邵明清只在那等着，不一会，洛城衍见到一位女子施施然走来，见到邵明清时行了一礼，说
　　“云姨让奴来问，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妖风”
　　邵明清勾唇笑说，那女子一愣，不知该如何接

　　“呦，哪阵妖风啊，我瞧瞧”
　　后方传来声响，接待的女子回头，眼里满是开心，邵明清让了让位，露出站在身后的洛城衍，说
　　“这阵”
　　走来的人骨子里透着慵懒，媚眼如丝，她往洛城衍那一瞧，便笑了起来
　　“确实够妖孽，世间难得啊，你打哪找来的？
　　邵明清但笑不语，云姨也不过随口一问，知道他不会回答，也不在意，只说
　　“这是要哪样啊？”
　　“云姨觉得他适合哪样便哪样，这些我不懂，不做主”
　　云姨斜了他一眼，邵明清当没看见
　　“云姨，一月后不是要办‘争蕊’么，届时我想带他一起”
　　“你小子，我就知道没好心，去，这里不欢迎你，海兰，送客！”
　　云姨笑骂，指着他让他滚，要她教人还只给一个月，听听是人干的事吗，邵明清见话到了，也不多待，只边走边说
　　“云姨，好容易来了一趟，可有新戏？”
　　“还记着听戏呢！”
　　云姨一边骂一边又笑，最后
　　“倒是出了一部，叫‘玉簪误’，下回别这么折腾我了”
　　邵明清不做声，只笑，临走时路过洛城衍，只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
　　“你就只有一个月时间，之后不会再有机会学这些东西，要是学的不好……”
　　之后邵明清便不说什么了，只循着海兰的带领去听那出新戏
　　洛城衍不语，云姨缓步走来，打量了他几下，说
　　“血色苍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