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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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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十分，周缘礼在酒楼大厅内正备出门随口问小二道：“你知道这汴京附近哪里比较热闹。”
小二答到：“若说热闹，客官您出门向左拐笔直走有条街，那条街是汴京最繁华的地方之一，晚上还有灯会，您可以去那看看。”
听完他就出门离去，走到天元茶楼附近的街头。
街道两边的店铺都开了门多有客人来回进出，街边有摆摊卖货吆喝的，捏泥人的，买糖葫芦的，路上还有人耍杂技讨赏的，路上游人来回穿梭，不仅仅是汉人还有身穿皮衣腰间带刀的杂胡，头戴帽子的大食商人各色人种在这聚集，一派清明上河图景象。
周缘礼手拿折扇在路上慢悠悠的逛着，又随路人一起围观打赏耍猴儿的，一路走着不知道后边有两人一路跟着。
“各位街坊邻居，来评评理啊，侄女抄自己叔叔家来做这些黑心的当铺勾当，真真是丧良心啊。”街上一个妇人大声哀嚎着撒泼打滚着。
随即一个年轻人也被当铺的伙计架了出来，他反复挣扎口中大声嘶吼着：“李红娘，你欺负自己婶婶，如今当了家还要赶自己弟弟，这当铺还是我开起来的，你不守妇道在外面抛头露面还心思恶毒的害自己亲戚，简直无法无天。”
李红娘站在当铺门口也不说话一脸蔑视的看着这对无理取闹的母子俩仿佛笑话一般，眼看他们越闹越凶怕影响生意便对着周边随从吩咐道：“将这两个人架着送回李府。”
众多伙计回复道：“是，大小姐。”
伙计们架着挣扎中的李耀宗母子离开，他们被架着嘴里还大声骂骂咧咧说着李红娘的坏话。
“给我把他们嘴堵起来，丢人。”李红娘看着他们的表现小声补充然后转身回到店铺也不在意外人的指指点点。
百姓们看无热闹可看也就慢慢散了，周缘礼看了这场热闹后也摇摇头准备离去。
突然听到他身后两个人出声讨论道：“这是李家的李红娘小姐吧，看着还挺泼辣，连自己婶婶弟弟都随意打骂。”
另一个人回道：“可不是嘛，我听说这李小姐的名声可不怎么好，在家里就是这幅唯我独尊的性格…”
听到身后人的讨论他顿了顿说了声让让随即转身离去。
看着周缘礼的背影，两个讨论者立刻闭嘴后对视一笑。
汴京晚上的街道上灯火通明热闹程度不亚于白日，突的一个人撞到了他，他揉了揉胸口看到是一个女子急忙喊道：“姑娘没事吧”。
把这被撞女子扶起后女子抬头两人都觉得对方有点眼熟，异口同声道：“婉清小姐，周公子。”
周缘礼先开口说：“婉清小姐你怎么在这。”
“左右无事出来逛逛散散心，公子你呢？”她娉娉袅袅的说道。
“我也是，小生初来乍到对这汴梁景色神往已久但这四周还不是很熟，姑娘若是不嫌弃便同行一段介绍介绍可否。”他说。
“自无不可，公子来了汴京就让我略尽地主之谊好了。”她一口答道。
二人一路走着，周缘礼见她始终低着头也不说话频频蹙眉，出口道：
“姑娘可是有心事，若是不介意否说给小生听听，说出来可能会舒服些，小生不会说出去自当守口如瓶 。”
“这～”陈婉清低头玩着头发做为难状，将说未说，看看他的脸见他一脸关心。
犹豫的说道：“是关于我姑母，就是你在李府亭中见到的。”叹了一口气又道：“家事罢了，说了怕惹公子笑话。”
“姑娘放心，我周缘礼以名誉担保绝不笑话姑娘”。一副信誓旦旦的认真神色。
陈婉清看着他的动作和话噗呲一笑小声说：“呆子。”
然后又想到什么突然情绪低落，低着头说：
“我姑母被她侄女欺负，耀宗表弟被关在祠堂不准出来，爹娘无能为力整日在家忧愁，姑母平日里待我们很好，如今想帮她却又没什么好办法。”
他听到这些话默不作声然后想了想说：“所谓有不孝者三事：谓阿意曲从,陷亲不义,一不孝也；家穷亲老,不为禄仕,二不孝也；不娶无子,绝先祖祀,三不孝也。这侄女无礼不孝非人也，姑娘不必和这种人计较。”
陈婉清没说话继续低着头看着鞋面显得他这些安慰话有些无力。
他看着陈婉清情绪低落心有不忍却又没什么好主意，目视四方瞧瞧四周的街道转移话题说道：“姑娘，前方灯会好不热闹，不若一起去看看？”
“好”陈婉清只回答一个字后便和他一起漫步走在热闹的街上，月上柳梢，四周人来人往路上不时有小贩叫嚷。
“公子给你身边的姑娘买朵莲花吧，花配美人想必一定心想事成。”一对卖花的姐弟走到他们身边手捧着许多白莲说着漂亮话。
周缘礼看了看卖花女随即给了她一角银子说道：“不用找了，给我来几朵最新鲜的。”
“谢谢公子这几朵是下午才摘的最是好看，祝公子小姐有情人终成眷属。”卖花女连连点头致谢把花递给周缘礼。
他正想解释二人的关系，不料买花女打断道：
“对了，公子这里河上放河灯许愿特别灵验，这莲花灯就送给你吧。”她从身边小弟手中拿出两朵莲花灯递给周缘礼。
“姑娘不要误会我看这二人听辛苦才出手买下，另外这花送你，我们先去河边放河灯如何？”他对着陈婉清问道。
汴梁河上和尚们敲鼓，念经，然后吹笙笛箫管，百姓们在这样的氛围里放河灯许愿，河灯有各种样式，有白菜灯、西瓜灯、莲花灯等。那河面上一盏盏灯漂浮着顺着河流向下游聚集，发出光芒，金忽忽的，亮通通的，望去真是美丽。
陈婉清点点头便跟着他一起走到汴河旁，她蹲下放下莲花后双手小心的捧着莲花灯，缓缓的送到水上随即闭眼双手合十虔诚的许愿，看着她清丽温柔的侧颜周缘礼突的被惊艳道直直的盯着她看，陈婉清睁开眼睛他慌忙的转头放下花灯假意闭眼许愿，然后睁眼问道：“姑娘许了什么愿。”
“许愿说出来就不灵了，不如你猜猜看”。陈婉清对着她笑了笑。
“小生猜不到，既然河灯放完了我们去看花灯如何，婉清姑娘。”周缘礼拿着扇子的手摆了摆。
灯谜会上热闹喧嚣，一排排各色花灯挂在绳下，花灯上用红纸写着字谜。
“二人相依偎，青草底下栖”二人站在花灯底下，周缘礼看着一个兔子灯谜念道。
“芙”陈婉清小声说出答案，二人相视一笑。
“秋波横送，细语直传”陈婉清也念出身边一朵牡丹花灯的谜题。“罢，答案是罢”周缘礼肯定的说出谜题。
二人一路走一路看仿佛旁若无人，互相猜着谜题直到灯会尽头。
“公子，今日天色不早了，早点回去歇息吧”。陈婉清向周缘礼告别道。
“姑娘，晚上天色太黑，你家在哪，我送送你。”他说完不待她拒绝便和陈婉清同路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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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清晨
“贤侄啊，这是小女红娘”李父开心的向周缘礼介绍着身边的女儿。
“周公子好，小女子李红娘。”李红娘大大方方的看着周缘礼打招呼。
“李小姐好。”周缘礼向她回礼看着她的脸，一时觉得有些熟悉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想了想回忆起三天前汴京街上的那场吵闹，顿时就认出了李红娘并对她心 。
他装作初次相识和李父交谈起来偏偏就是不看着李红娘。
“贤侄啊，你看小女如何？”李父悄然问道。
“李小姐自是玉貌花容，天生丽质。”周缘礼客气的夸道。
“缘礼啊，伯父明人不说暗话，我想我俩家结个亲，不知你意下如何？”李父说。
“这，这…”李父的突然之语令他一下子语塞不知如何拒绝。
他在心里思量片刻想起那天李红娘的娇蛮无礼，以及对长辈的不尊敬，脑海里一直都是陈婉清的音容的定了定神。
“伯父，令千金自是灿如春华,皎如秋月。小侄惭愧一未立业二未建功，恐配不上李小姐，此事实乃是高攀了。”周缘礼谦虚的推辞道。
“缘礼此言差矣，我观贤侄虽是暂未取得功名却是潜龙在渊之相，若科考途中有任何事伯父必鼎力相助，何况贤侄仪表堂堂，出口成章来日必成大器飞黄腾达，小女与你实在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李父继续劝说着。
“多谢伯父抬举，但小侄实在是心有所属，恕难从命。”周缘礼见实在是推脱不过去果断拒绝道。
“既然你如此说了，那我就不做勉强。”李父有些生气语气僵硬但面上还是带着微笑说道。
“多谢伯父体谅，小侄如今还要科考无事小侄便回去了。”说完看也不看面前的两人作了一揖后离去。
“呸，假清高，本小姐还看不上你呢！”待周缘礼走后李红娘对着他离去的大门小声说完向自己父亲拜别后也回到厢房。
“不应该啊，我都已经打听的一清二楚，这周缘礼也没听说有什么青梅竹马指腹为媒啊，名声也不错照理说不会拒绝的这么干脆。”李父一个人在大堂踱步思考自言自语的嘀咕想是哪里出了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