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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画里的乡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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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榆荫下的一滩/不是清泉,是天上虹/揉碎在浮草间/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徐志摩
古徽州辖歙县、绩溪、黟县、婺源、祁门、休宁六县。
而其中最能代表皖南古村落的莫过于黟县的西递与宏村了。同时列入世界物质文化遗产的西递与宏村虽同为徽文化的代表,却在风格上大有不同,可谓各有千秋。中国首个牛型村落宏村被称为山水村落,把生态与建筑有机得结合在了一起;而有“桃花源里人家”的船型村落西递主要是在建筑上更胜一筹。徽州文化的另一个缩影莫过于牌坊群,歙县的棠樾牌坊群,一个家族七座牌坊。
由于我们行程的时间很紧,最终我们决定今天晚上去宏村,因为绝大多数人对宏村的评价都高于西递,晚上住在宏村,还可以看看夜景。明天去看牌坊,如果有时间再去西递。
坐在屯溪到宏村的汽车上,我一直是一副昏昏欲睡的神情,早上为了赶上最早的班车,不到6点就被老妈叫醒了。对于我这种习惯了晚睡晚起的夜猫子,让我早上6点起比让我早上6点睡还要痛苦。由于起的太早导致我一天都没有精神,脑子里迷迷糊糊的想着一些漫无边际的事情。
“宏村,宏村”我轻轻的念着,突然脑海里跳出两个字——荒村。蔡骏的恐怖小说《荒村》,不由得一惊。回想起《荒村》的情景,古老的村落,离上海不远,一家三翰林,甚至于连名字宏与荒都是H开头,都是莫名的相似。难道宏村就是荒村的原型吗,那《荒村》中那些离奇的故事是不是也曾真正的发生过呢?此刻,宏村在我心里被披上了神秘的面纱。想着想着,我不由来了精神,对于那些未知的事情,我总是有不可抑制的好奇心,虽然知道有时好奇心是最大的杀手。而身为十二星座中最古灵精怪的水瓶座,我又热爱幻想,脑子里总是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希望有一天自己能遇上那些只存在于奇幻小说里的故事。老妈总是说最适合我的职业是空想家,我总是回以她那句经典的哲理——科学社会主义是建立在空想社会主义之上的,没有空想社会主义,就没有科学社会主义。
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被妈妈叫醒的时候,已经该下车了。初见宏村的第一面,所有的疲惫被一洗而空。我们站在石桥的这端,斜阳毫无保留的倾斜在碧玉雕成的湖面上,微风激起阵阵涟漪,小石桥蜿蜒着,带出了湖对面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粉墙黛瓦马头墙。刹那间给了我错觉,仿佛只要走过这小桥,时空就会倒转,我们就会走进历史,走进数百年前的明清百姓的生活…
宏村的美本来我已有所预想。宏村的古人在500年前,按照“牛”的形象设计整个村落布局,“山为牛头,树为角,桥为牛腿,屋为身,凿湖做牛肚,引泉为牛肠”。可当我站在拱桥上,遥望整个南湖时,宏村的美已超出我的想象。我的脑子里子只剩下了徐志摩的诗。
在农家吃过晚饭,我们沿着宏村的牛肠小道悠闲的转着。太阳尚未落山,宏村的游客还很多。小道两边清一色的粉墙黛瓦,墙上斑驳的颜色,是岁月留下的痕迹,仿佛向人述说着曾经的辉煌。村子中心的月湖畔,很多美院的学生支着画架写生,看着他们用画笔描述着山水乡村,我心中不禁有些羡慕。
沿着月湖走过,我们去了宏村素有民间故宫之称的承志堂。亭台轩榭相连着,每一间的屋梁上都刻满了精美的木雕,栩栩如生,每一件都是古徽州文化的瑰宝。徽州建筑的一个特色,就是天井,屋内不设窗户,而在屋顶开一个长方形的天井,天井下凿一凹槽,天井既能采光,下雨天雨水透过天井滴落在凹槽之中,正合了商人聚财之意,“肥水不流外人田”。
穿过正厅,后面居住的小楼居然还有男人楼与女人楼之分。区别并不仅仅在于房屋的大小,更为重要的是天井的大小。走进女人楼,让人心里不由的随光线暗了下来,狭小的天井像一线天一般,整个阁楼显得阴暗,潮湿。导游戏说古徽州的男人大多出去经商,不放心妻子一人在家,像这样高高狭小的天井,除非是轻功高群且会锁骨功的男人,不然绝不可能越过这天井来和女人私会。
出了承志堂,我们转入承德堂,走过碧园,纵然碧园里的园林水榭别具特色,突然间,我却觉得有些索然无味。这“画里的乡村”,原来也不过是封建社会的一个缩影。也正是这样的粉墙黛瓦,锁住了一个又一个女人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