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没有你该怎么办 ...
-
卡维感伤于烟花易逝，时光如流，艾尔海森就带他来看萤火，告诉他，只要他想，美好的时光总会留在他们身边。
卡维偏头咳嗽几声，掩饰自己发红的眼眶。
漫天萤火映照在艾尔海森眼底，仿佛一片璀璨星空，深沉而温柔。
卡维几乎要陷进那片温柔的星空中，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他忍不住道：“艾尔海森，你对我真好，以后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啊。”
艾尔海森的声音平静而温柔：“我不会离开你的。”
卡维笑了：“多大人了，骗小孩的话就不要说了。没有谁会永远陪着谁。”
艾尔海森追问：“为什么不能陪着？我们现在这样生活，你不满意吗？”
卡维赶忙摇头否认：“没有，只是我们不可能一直这样过下去，你总要成家，等你结婚了，我难不成还要在你家碍眼？”
艾尔海森心里升起不悦，卡维什么意思，他是觉得自己要成家，还是他想成家了？
艾尔海森压下心中不舒服的感觉，错开话题：“说起成家，你自己有没有打算，你喜欢什么样的？”
卡维没听出来艾尔海森话里隐藏的意思，随意道：“我就随便吧，一定要说的话，就像之前说的那样，会做饭会体贴人，能一直陪伴我就可以了。”
艾尔海森冷不丁道：“像我这样的？”
卡维愣住：“啊？”
卡维怀疑自己听错了，或者是周围的场景太过梦幻，让他的思维也跟着不正常了。他搓了搓自己的耳朵才追问道：“艾尔海森，你说什么？”
艾尔海森却飞快转头：“这里的萤火虫真多。”
仿佛刚才自己什么也没说一样。
卡维看着艾尔海森的背影，心头一瞬间如波涛翻涌，一瞬间又散做茫茫荒芜，心脏剧烈跳动，完全脱离理智掌控的激烈情绪随血流一起从心脏充盈向四肢百骸。
卡维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却又茫然不知自己究竟该如何表达。他终究不是对自己的事情完全不敏感，对方都暗示到这个程度，他也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艾尔海森是不是在暗示自己喜欢他？
只可惜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就被他自己狠狠掐灭。怎么可能，艾尔海森他最多只是同情自己，拿自己当朋友罢了，那么优秀一个人，怎么可能是喜欢自己呢？
刚刚升起的悸动被自己兜头一盆冷水浇灭，卡维心里空落落地，仿佛被剜了一块，他自嘲地笑了笑，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故作轻松道：“这里的夜景真的很美。”
艾尔海森心不在焉的回复：“嗯，是很美。”
两人再没说话，安静地看漫天萤火，直到光华落幕，萤火虫们渐渐回到草丛。艾尔海森没有再把它们惊出来，两人沿着原路回去。
外面的烟花晚会已经落幕，大蘑菇上的人已经逐渐散去，桌椅旁只剩下旅行者在等他们，见他们来了，旅行者道：“你们刚才跑哪里去了？”
卡维打起精神笑了笑：“没什么，我们去下面转了转，吹了吹风。”
旅行者瞧见两人无精打采的模样，以他磕cp多年的老练经验，才不会相信卡维的说辞，问道：“你们吵架了？”
卡维笑着摇头：“没有，我们吵架干嘛。”
旅行者不信，正要再问，忽然想到了什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艾尔海森，对卡维道：“没吵架就行，提纳里喝多了，赛诺先送他回去了，派蒙也吃撑了回尘歌壶睡觉，你们也早点回去吧。”
卡维点头：“好。”
两人转身，旅行者却叫住准备离开的艾尔海森，把人拉到一边，小声问：“咋，表白失败了？”
艾尔海森没料到旅行者能这么直白：“没有表白。”
旅行者一副跟我还装的表情：“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没有表白，你们俩会把关系弄这么僵？”
艾尔海森没说话。
旅行者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对艾尔海森道：“如果你真刀真枪的跟卡维表白了然后被拒绝，估计也不会是这个状态。你是不是又没有把话说明白，刚提了一句就打退堂鼓了？”
旅行者眼光毒辣，一眼就看穿了事情真相。
艾尔海森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我不敢。”
他不敢明说，他害怕卡维拒绝，虽然须弥并不禁止同性婚姻，可万一卡维自己想要一个女孩子做伴侣呢？
他如果真挑明了，是不是连维持现状的机会都没有了。
旅行者恨铁不成钢：“平常看你多冷静果断一个人，怎么碰到感情的事还是跟个普通人一样优柔寡断，你不问，万一他其实也喜欢你怎么办？”
艾尔海森还是不说话，片刻后才道：“再等等吧。”
“你啊。”
旅行者恨铁不成钢，然而他总不能按头让他俩表白，只能叹气：“行吧，但别怪我没提醒过你，感情的事情拖不得，你再拖下去，卡维要是喜欢别人了，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旅行者的话像是一根刺扎在艾尔海森心口，晚上，他难得地没有早早入睡，而是在床上辗转反侧。
旅行者点出了他最担心的事情之一。他既怕自己表白吓跑卡维，也怕自己不表白，让别人捷足先登，可究竟如何把握其中的度，这简直是个无解的难题。
艾尔海森烦躁地翻了个身。
一夜无眠。
月落星熄，天光渐亮，很快就到了第二天早晨。
艾尔海森才刚睡着，便被门外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他皱眉，坐起来揉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正准备下床，就听见客厅噔噔噔一阵响，是卡维去开门了。
“谁啊。”
一大早被吵醒的卡维带着起床气开门：“大早上的干什——你谁？”
屋外的人着急道：“卡维先生是我啊！安东尼奥！我们之前见过的！”
卡维揉了揉眼睛，认出来了，是之前那个向他们表达敬意，还给他们送了一筐墩墩桃的人。
卡维压下满肚子的起床气，胡乱抓了两下头发：“是你啊，有什么事吗，怎么这么早过来。”
天才蒙蒙亮呢。
安东尼奥一脸着急：“出大事了！西戴尔不见了！”
卡维整理头发的手一顿：“谁不见了？”
安东尼奥：“西戴尔！就是审判庭上，总向着弗雷多说话的西戴尔！”
艾尔海森的声音在卡维背后响起：“仔细说说。”
卡维回头：“你也被吵醒了？”
艾尔海森拍拍他肩膀，对安东尼奥道：“没事，说吧。”
安东尼奥语速很快：“上一次审判结束后，风纪官就对弗雷多和西戴尔加强了看管，防止他们再做什么坏事，昨天从下午开始西戴尔房间就没了动静，直到晚上也没人点灯，一直到今天早上负责监视的风纪官察觉不对去敲门，却没人给他开门，他直接踹门进去，就发现屋子里空空的，西戴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卡维脸色一变，咬牙：“该死，给他跑了！”
弗雷多只是被推出来的挡箭牌，西戴尔才是真正跟幕后黑手有关的人，弗雷多跑了都不打紧，西戴尔跑了那是真的糟了。
卡维急忙问：“有人去找了没？你通知风纪官了吗？”
安东尼奥道：“风纪官们已经在找了！正派人去找赛诺大人，应该很快就能通知到。”
“来不及。”
艾尔海森道：“从昨天开始就没有消息，到现在西戴尔恐怕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卡维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安东尼奥又不在现场，为什么风纪官刚发现西戴尔失踪，安东尼奥就跑来给他们传消息？
安东尼奥道：“我住的地方离西戴尔家不远，昨天晚上复习功课的时候，我隔着窗户看见一个影子窜过去，当时我还没反应过来时什么情况，直到今天早上，停见西戴尔家那边喊人失踪了，我才想到那黑影说不定就是西戴尔！然后我就来找你们了！”
安东尼奥喘了一口气，这才道：“你们快去看看吧！可恶，怎么就让西戴尔跑了！”
卡维彻底清醒，冲回去找到外套一边穿一边往出走：“我们去看看！”
艾尔海森拦住了他：“人已经跑了，去了也没用。”
卡维：“那我们总得做点什么吧。”
艾尔海森问安东尼奥：“你家在什么地方，你看到那黑影往哪个方向跑了。”
安东尼奥把详细位置告诉艾尔海森，并指明了方向：“方向我看的很清楚，他就沿着那条街跑过去了！”
艾尔海森颔首：“知道了，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
卡维：“你做什么去？”
艾尔海森：“我大概知道他会去哪里。你在家里等我，我去抓人。”
艾尔海森简单嘱咐两句便匆匆离开，安东尼奥看看远去的艾尔海森，又看看同样目送艾尔海森离开的卡维，问：“卡维先生，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卡维道：“就像艾尔海森说的，你回去吧，辛苦你了。”
安东尼奥见卡维确实不需要自己了，点头道：“好，如果你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送走安东尼奥，卡维眉头紧皱，西戴尔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他突然离开，是想干什么？
难道他们在地底发现死域的消息泄露了，西戴尔自知自己没办法再抵赖，所以要想提前逃走？
不应该啊，他们昨天才回来，有关死域的消息只有很少的几个人知道，消息不应当泄露地那么快才对。
但是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他也不知道更多消息，艾尔海森说他知道西戴尔去了哪里，西戴尔能去哪儿？
让人焦躁的等待并没有持续太久，大约只过了一个小时，门外再次响起激烈的敲门声。
卡维还以为艾尔海森出门忘带钥匙，跑过去给他开门，门外却不是艾尔海森，提纳里扒着门框喘气，满头都是跑出来的汗，道：“快。”
卡维要回去给他倒水：“别急，慢慢说。”
提纳里一把抓住他：“慢什么慢！快，跟我走！”
卡维直接被提纳里拽了出去，一边跟着跑一边喊：“到底出什么事了？！”
提纳里：“艾尔海森被人抓进审判庭了！他们指控艾尔海森杀人！”
卡维心里咯噔一声：“什么情况？”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没有你该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