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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生日 ...


  •   在那段时间里,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我活在自己虚构幻想的世界里,所有的人看我的目光都是怜悯的同情的;在那段时间里,我不停地叫着你的名字,但是都没有人回应我,没有人理我;在那段时间里,我疯狂地回忆和你在一起的时刻,但是只剩下灰蒙蒙一片,连黑白照片都是奢侈的……

      总有些事,在不易察觉的情况下,悄悄的发生化学反应。
      不得不面对的时候,逃避是最愚蠢的方法。
      该来的总是会来,纵使你多么不愿意,即使你强烈希望到哪怕全世界都颠覆,更甚者是宁愿死都不想面对,它仍然还是接近了。
      是日,风和日丽。
      “馨儿……”何昀飞的深沉很容易让人感觉他是个阅历无数的老人,此刻他正以深沉的犹如古井的眼神紧盯着紫馨。
      她疑惑地望着他。
      “去散散心吧,明天。”在说“明天”的时候深沉的眸中闪过一丝不被人察觉的奇异火花,却又没看她,手握紧放松,又握紧,如此重复着。
      明天……
      “啪”的一声。
      控制不住的震撼,使手中做笔记的笔应声而断。
      沉默,张开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暖洋洋的天,足球场上带劲的射门引起一阵阵欢呼。篮球场上一个漂亮的盖火锅定格在那里。三三两两的学生走在风景怡人的湖岸。

      好久好久,久得何昀飞以为紫馨不会回答的时候。
      一抹微笑漾在唇边,她轻轻的问道:“为什么明天要去散心呢?”
      何昀飞默然无语,她低垂着头,倾斜而下的额发遮住了眼,也盖住了表情,从声音中,他分不清她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
      只是,那样的日子,她会忘记?那么重要那么深刻的日子……
      坐在斜后方的蓝洛,一字不漏的将他们的谈话尽收入耳,不久前,他刚收到一份调查报告——关于她的。
      她的眼角有闪烁的光,微笑也是僵硬的。
      他知道,此刻她的心在泣血,现在的她需要一个独处的地方,虽然独处容易使人孤单,但也更容易治伤——这是他的经验。
      他伸出修长的手,什么都没有,是不是该试着做点什么?
      “那么,你明天——”何昀飞仿佛没觉察到紫馨的颤抖,继续说。

      “薛紫馨同学,体育课要开始了。”
      一只强有力的手向她伸来,似乎抓紧就能从绝望的深渊抵达光明的峰顶。好像一团火,温暖冰冷的手心。
      她的手,又这么冷,一如那个雨夜,冷得从神经直贯穿他的心脏,微微刺痛,血液也凝固。
      蓝洛没有丝毫犹豫,一直牵着她的手。
      她没有拒绝,像一个木偶,任由他牵走。
      被遗忘的人眼中,暗流涌动。
      他拉着她大踏步向前走,不顾周围诧异的眼光。

      不知不觉,天已拉开昏暗的帷幕。
      原本暖融融的白昼此刻恍若被泼洒了一波波墨水一般,灰暗一片,深深浅浅的云这边一朵那边一簇,雨,也来凑热闹。
      她整个人缩成一团窝在石椅上,体温似乎比被冷风浸润的椅子还凉,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回神时,天空已染上浓墨。
      这是学校的某个角落吧?隐约能看到漩瀹湖倒映的熠熠灯光,一个小而隐秘的空间,他也会发现这样的地方?

      “滴嗒……滴嗒……”动听的声音,交织成一片就成了独一无二的林间奏鸣曲。
      树叶发出一如既往的空寂声。
      这个城市的晚上似乎似乎很喜欢下雨。
      为什么她没淋到雨?
      头一偏,一把伞,一只手,一张脸。
      他一直在她身后?
      她起身,攥紧不知什么时候披在她身上的他的白色绒衣外套。
      雨珠顺着他俊挺的鼻坚毅的下巴滴下似乎还带着恋恋不舍。被雨水浸透的黑发服服贴贴的柔化了一直冷然的脸部轮廓,湿透的衬衣勾勒出完美的身形。
      他帮她撑伞自己却淋雨?
      无数股暖流寒流交汇,她微蹙眉愣愣地对着他的视线说不出话。
      “我送你回去。”蓝洛的声音略带暗哑,却坚定。

      公寓门口,紫馨凝住他渐渐消失在雨幕中的背影,挺拔却孤寂。
      她忘了说“谢谢”,也忘了说“再见”。

      细细密密的雨下了一整夜,黎明,浓云喷薄,眼见就有暴风雨随时来临。
      菁华笼罩在灰蒙蒙的雨雾中。
      别于往常,今天站在教室外的“黑衣门神”见到紫馨进教室时没有说“薛小姐早!”那天天早上都能听到的四个字。
      他们只是恭敬地低着头,仅此而已。
      向来习惯踏着铃声进教室甚至迟到的蓝洛却早早地在自己的位子上了——在第一个进教室的同学之前。
      疑云密布,大家都在思索究竟怎么回事,莫非蓝洛不再对薛紫馨特殊对待了?也不像啊,至少,那票黑衣门神对她的态度就如对蓝洛一般。
      N多的视线在紫馨和蓝洛之间扫来扫去。

      前者似乎与往常无异,后者不知为何脸上有潮红,修长的手不自觉得捂住口鼻,似在压抑着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离上课却还有一段时间。这一段时间虽然不长却又长到足够发生一些事。
      “薛紫馨同学,生日快乐!”一名平日在班里也还算“活跃”的男生在身边几个男同学的怂恿下,腼腆着将一个包装好的“盒子”递到紫馨面前。
      立时又有好几个男生纷纷拿出准备好的礼物包围了紫馨的座位。
      既有毛茸茸软的一见就想抱在怀里的玩具熊,也有包装的五彩缤纷却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的盒子,还有娇艳欲滴盛开在精致包装下的鲜花。似乎每一样都在快乐的说“生日快乐”,唱着欢悦的歌,小熊眯着眼笑着,色彩斑斓的包装纸反射着的绚丽光泽炫了眼。
      原本,这是多么美好的画面,有那么多同学的生日祝福;
      原本,这是多么美好的一天,十八岁的纪念日;
      原本,这是多么美好的一刻,一张张青春的笑颜同聚。
      然,只是“原本”而已。

      风煜渊捧着一大束香水百合里面还有一张宴会的邀请卡——是为她专门办的宴会,暗叹自己来晚了一步,不是第一个祝福她的人。这一刻,他相当怪自己疏忽了路上会堵车这个突发意外。
      何昀飞刚跨进教室——自得知他是薛紫馨哥哥之后,那些门神便不再阻拦。
      他的手抄在西裤口袋里,轻触着小锦盒,看着这一幕,眼底诡异难懂。紧紧盯着紫馨,不愿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
      脸上潮红加深,蓝洛紧紧地捂住嘴,尽量克制着不咳嗽,蓝眸中满含怒气和冷意还有……懊恼。
      阻隔了外面的人对她的伤害,却忘了还有班级里的!可恶!现在自己又……“唔——”再次制止了强冲而上的猛咳。

      该快乐的时候却痛苦,那种痛苦是无穷倍放大的,宁愿狠狠撕裂快乐也不要那种痛……
      以为已经缝合的心底某处扯开了一道黑洞,一点,一点,撕裂,就像用针在装满水的袋子上刺了个洞,水会蔓延出来,而她的,却是血。
      黑色的血汩汩冒出,叫嚣着奔腾着,狠狠撕扯着,似是要将单薄的身躯摧残殆尽。
      那些花花绿绿的盒子成了丑陋漩涡,化成沼泽,招着手引人深陷,小熊的脸扭曲着木然地嘲笑。
      “为什么……
      “为什么要提醒我?
      “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提醒我?!!”
      强装的冷静不再,既压抑又悲痛的喊叫带着哭腔似一道惊雷劈开在国贸一班的教室中。
      她的身体因苦苦压抑而颤抖,一如外面暴风雨中的小树——脆弱却强硬,与风暴抗衡却又渐趋无力。

      整个教室沉寂。显然是被这位平常没什么表情安静到一如空气的好学生的激烈反应吓住了。
      问题是这种反应似乎于理不合,他们是祝贺她生日呀?她为什么这么愤怒……还有痛苦?
      那些男生都不由地后退一步——谁也不想当炮灰。
      风煜渊握紧了手中的花束,拧紧了好看的眉。
      何昀飞的手已然垂在身体两侧,眼底是莫测高深的暗流。
      蓝洛更加努力地压抑自己,微颤着手,好不容易写了张字条递给一旁随身保镖。
      风呼啸着,雨,呜咽哀鸣。

      接触到一个温暖的怀抱——灼热的烫的近乎灵魂出窍的她缓缓抬头。
      他温柔地看着他,轻轻地环抱着她让她的头靠在他肩窝处。
      “想哭就哭吧。”他的声音很轻柔,略显低哑。

      就这么一句话,五个字而已,仿佛解除了禁忌的魔法。
      她紧紧抱住他,像溺水的人拼命抓着救命草。
      什么都不顾的,痛哭失声,似是积聚了好多年的泪水都倾泻而下,泪水沾湿了他的外套,滚烫滚烫。
      她像个孩子一样在他怀里哭,哭得那么伤心那么脆弱那么悲痛。
      他的心莫名其妙的有点疼,针扎了下一样……他不想看到她涣散的瞳孔——那样会像没有生命的娃娃一样。他用尽力气抱紧她似要将她揉进他身体里,即使会让她觉得痛,至少那样比麻木好。
      教室很寂静,除了她悲痛的哭声;教室很冷清,除了相拥的一对男女。
      哭声回荡在空旷的教室。
      在发泄情绪中的她没发现身边人身体上的异常。
      异常的烫,似火炉一般。
      她哭到虚脱无力时,他的手松松地垂下,整个人倒了下去。

      慢镜头一样,缓缓地倒下去——
      她惊恐地睁大了眼,记忆中的一幕和眼前重叠在一起——
      “不!!”

      她跪坐在他身边,扶起他虚软滚烫的身子。
      他的呼吸是那样吃力,灼人的气息喷在她脸上,眼中是痛苦与不甘,更多的是怜惜与安慰,澄蓝的眸子温柔地注视着她,扯了扯干裂的唇,似是在说,不要担心。
      当紫馨冰凉的手碰到他的额头,什么都明白了。
      此刻,咳嗽他都那么无力。
      水眸蒙上一层轻雾。
      他的高烧是因为昨天的淋雨,是为了她。

      “你怎么会在这里?”睁开眼,见到她竟然会在他的卧房中,头好痛,他捂住头部,怎么回事?
      “是属下请薛小姐来的。”
      “修泠?你回来了。”
      “是,正好碰到少爷被送来,属下擅自邀请薛小姐进来。”温文尔雅的面容,嗓音也是温润好听,却是不容人拒绝的坚定。
      紫馨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让她来照顾蓝洛,他家这么大——车驶进大门后开了近十分钟才是主屋,进来后,是满屋子的保镖及女佣,怎么可能会需要她来照顾这个家的主人?但蓝洛因为她得重感冒却是不争的事实,所以她没拒绝跟着那个叫修泠的进来。而当他在要求她时,他身后的一干人员都是一副她若拒绝,他们将不惜以枪械逼迫她就范的表情……
      “你……没事了么?”蓝洛的眼不自然地左看看右瞧瞧,他竟然那么做了……
      她微微一怔,随后很郑重地朝他鞠躬:“谢谢你。”因为他,她才不至于……
      “咳……”视线转向窗外,“我只是不希望教室太乱而已。”他竟然就这么睡了一天。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个借口多么牵强。一旁的修泠唇角逸出一丝笑意。
      “天色已晚,我送你回去。”他利索的下床,套上一件风衣。
      “小姐强烈要求薛小姐能留宿。”修泠再次开口。
      “小岚?”她在想什么?该不会是以为她的哥哥这么容易就……蓝洛无可奈何地笑笑。
      “请薛小姐住一晚再走,岚小姐很快就会回来了。”
      “我……”
      “以少爷目前的状况,不适合外出,相信薛小姐也看到了。”
      “我自己可以回去。”
      “不行!”蓝洛皱紧了剑眉,“太晚了,我不准你独自回去。”
      “我不是你下属。”稍微好一点就恢复原来的面目了?
      “你!”

      好像连老天爷都和紫馨作对,哗啦啦,原本浓云翻滚的天终于爆发了,一场雨下的酣畅淋漓。
      “外面下大雨了。”他愉悦的勾起唇角。
      “希望薛小姐不要令岚小姐失望。”
      紫馨无奈地点点头。也许这样还比较好吧?这样的日子,她实在不知道一个人呆在那个有那些“东西”的房间会怎么样。
      “修泠,带薛小姐去隔壁的房间。”
      修泠欺进他身旁,以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少爷好方便偷香?”
      赏他一记白眼后,蓝洛望向窗外咆哮着的天空,轻叹一口气:“今天还很长……”
      直觉告诉他“今天”不会这么快就结束的。

      该死的!搞不清楚什么时候那么“脆弱”了?只不过淋了一场雨就被“感冒”趁虚而入?!@#¥¥&*##@&……蓝洛忍不住去想那些字眼一吐为快。是不是连带某个地方也变软弱了呢?
      难道感冒就是这样?昏昏沉沉的,头痛欲裂,还发烧流汗?
      是不是觉得近二十岁才尝到感冒发烧滋味的人很幸福很不可思议呢?
      蓝洛是个幸福的孩子……
      他嫌恶地扯掉一身因发汗而黏答答的睡衣准备好好洗个澡,再清爽地睡个觉,让头脑“理智”地处理问题,不要因当机而心未至,身已动——这样的事还是少做为妙。
      而他隔壁房间的落地窗前,一个人影来回踱步,焦躁不安,一会儿,又无神地望着窗外,眼中却是失去焦距的。

      天,颠覆了以往的平静无波,一道道闪电疯狂撕扯出一个个苍白的口子,一阵阵轰雷叫嚣着划破静谧的帷幕。
      雨,狂乱地冲刷着一切,似是要洗去世间的一切污渍,却也越洗越脏。
      都说水是纯粹的,然而越是纯粹的东西却也越是容易受到污染。
      原本看去干净无垢的草坪下过雨后却脏污不堪就是个例子,只不过加进了土这种元素,而世间,又有多少种“元素”能让纯粹的“东西”变质?

      莲蓬头哗哗喷着水,氤氲水汽的掩映下,蓝洛苍白的脸染上一丝血气,黑亮的发丝柔顺地贴在冷峻软化了不少的脸颊上竟显得出奇的温柔……
      “轰!”似乎酝酿了很久之后,一道足以让天地变色的响雷垄断了一切光明。
      “啊啊啊啊啊啊啊——!!”一声尖叫穿过隔音良好的设备透进听力过人的蓝洛耳中。
      是她!
      不足五秒的时间,他已冲到隔壁的房间——只有黑漆漆一片。
      透过闪电的光,分明是空无一人了!
      “少爷!刚才有条人影冲到中庭去了,应该是——”不愧是训练有素的管家,修泠十分迅速的出现在主子面前,并报告情况。
      “该死!紧急应电设施为什么不启动?!立刻切断一切保全设备!”要知道蓝家的情况特殊,有很多机关,要是她不小心……
      “是!”果然是少爷啊,声音还在,人却像风一样掠出去了,该说是身形似风呢?还是心似疾风?修泠意味深长且会心地笑笑,希望是那样就好了。

      风狂雨乱雷电肆虐的夜晚。
      蓝家面积近千坪的中庭。
      一修长的身影飞奔着,不顾泥泞不顾错乱的枝杈不顾暴雨打得眼都难以睁开,寻找着蛛丝马迹——能指引着那个人的方向。
      还有一条纤细的影子,在泥泞中横行摸索,深陷……
      她疯狂地跑着,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不知道要到哪里去不知道哪里有光明……
      一次次绊倒,一次次爬起,身上的白衣已经彻底地脱胎换骨……
      蓝洛找到她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一个泥人正挣扎着从草地上爬起来,执着而迷乱。

      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他好像觉得自己在悬崖上望着她掉进深渊,自己却无能为力——从小到大第一次这种感觉——他恨透了这种无力感!!
      缓缓走近她。
      然后,看到满是泥泞的脸上一双涣散的瞳孔。
      她看着他——事实上,他敢确定,她看得并不是他,即使他能从她瞳孔的倒映中看到自己的面容。
      突然,她笑开了,在闪电的光亮中,那一脸狂乱凄凉的笑。
      她说:“在那段时间里,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我活在自己虚构幻想的世界里,所有的人看我的目光都是怜悯的都是同情的;在那段时间里,我不停地叫着你的名字,但是都没有人回应我没有人理我!在那段时间里,我疯狂地找寻你的身影,可是都找不到!你去哪里了呢?
      “我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没人理会我也没关系找不到你也无所谓……
      “我坚强地活着,笑着努力生活,因为你说过只要我活着,坚强地活着,只要我笑着努力生活,你就会回来,就会回到身边……
      “可是你在哪里呢?你在哪里?!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要骗我?你这个大骗子!!
      “想哭的时候不能哭,想放弃却又必须努力,因为那样,你才会回来,可是为什么都没与看到你?!
      “你这个大骗子!骗子!!”
      蓝落默默承受她疯狂的捶打,原来她竟是那么辛苦,他以为她从来都是淡定的,即使在知道她的那些事以后,至少知道她很坚强,没想到却是……
      不顾她狂乱的挣扎,用尽全力抱住她,不让她乱动。
      雨是冷的,她的身体却比冰还冷!哎,只怕自己的感冒没好,她就得到病菌的青睐了。
      死活拖不动她的脚步。人疯狂起来真可怕,力量也是增加好几倍!正当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

      “哥哥。”蓝岚一脸沉痛地出现,身后是一脸平静为她撑伞的修司。
      一记手刀,蓝岚出手干净利落。紫馨由疯狂的野猫变成了温顺的小绵羊——倒在蓝洛怀里。
      “你——”
      “这是最快的方法,你想两个人都得重感冒然后有转化成肺炎的危机吗?”关心则乱,哥哥的冷静都失却了。
      “少爷,关心则乱。”修司凉凉地提醒。
      蓝洛不甩他们,酷酷地抱起紫馨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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