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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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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手臂从曼陀罗华胸前收回，根系缩回我的身体，曼陀罗华早就想摆脱我，迫不及待将我放下。此刻的我，已经有力气扶着墙走上一两步。
但也只走了一两步，我又膝盖酸软到恨不得倒下去。
我只能回头，泪眼汪汪看向曼陀罗华，对他张开双臂：“抱。”
曼陀罗华没有立即走过来抱住我，他先沉着脸看我一眼，似乎在确认我是不是真得无法自己走路，才走到我跟前。
哎，不过跟他亲了一次罢，到现在还这么防备我，我真伤心。
不过要是被我抓到机会，我还是要整他的，嘿嘿。
曼陀罗华是比我高些，要抱起我，需弯下腰。他俯身时，我张开的双臂搂住他的脖子，他环住我的腰后，用力将我横在他的怀中，轻轻拖着我的后背与大腿。
我倒在曼陀罗华怀里，扭着身体调整姿势，头贴着他的肩膀，手放在他的胸前，像只猫一样蜷缩起身体，让自己更舒服一些。
曼陀罗华将我抱到破屋里唯一的床上，我不想从他怀里离开，在他怀里可比躺在这个破床上舒服。但曼陀罗华看我的眼神冰的渗牙，我只能乖乖躺在床上。
将我安置好，曼陀罗华犹豫片刻，向我伸出手。
“女施主，请用吧。”
我与曼陀罗华都不傻，自然都知道刚刚的异状是怎么一回事。
无论分成几份，我俩都是同一个人，于是可以从彼此身上汲取养分。我饿的站不起来，曼陀罗华还不准我吃人魂，那我只能把曼陀罗华当成粮仓。
我握住曼陀罗华伸出的那只手。我的手上长出根系，扎进曼陀罗华的手心中。
我的根从曼陀罗华的手心开始，顺着他的的手臂一路向上爬，不消片刻，曼陀罗华的手臂就被我的根层层包围。我不顾一切地从曼陀罗华身上吸收养料，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畅。这是我一万五千年来第一顿饭，可不是要好好享受。
曼陀罗华的状况就不太妙了。
我的根系可是在曼陀罗华的血肉中爬行，犹如用针线将他的血肉穿个遍。曼陀罗华已经极力忍耐，但脸上的表情仍然控制不住变得狰狞。
作为让曼陀罗华饱受煎熬的罪魁祸首，我的心中有些许愧疚。于是我猛地一拉曼陀罗华被我的根系缠绕，与我长在一起的，痛的快要失去知觉的手臂，曼陀罗华的眼睛瞬间瞪得跟铜铃一般大。
他震惊地看着我，我关切的轻轻问：“是不是很疼啊。”
听到我这句话，曼陀罗华本就狰狞的表情变得愈发可怕，咬牙切齿说：“没有，不疼。”
真能忍，我要是他，早哭得昏天黑地了。
既然曼陀罗华说自己没事，那我可不搭理他了。
大概是吃得太多，我渐渐有些困倦，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在床上躺着，合上眼，睡过去。
睡着了就会做梦，梦里的世界一片混沌。我在迷雾中穿行着，漫无目的地不停向前。不知道走了多远，忽然在迷雾中看到一个人身蛇尾的女人，女人怀里抱着一个牙牙学语的孩子，不停对孩子说。
“要杀了他，知道吗，一定要杀了他。”
原来娲皇在我这么小的时候，就试图让我记住，我和曼陀罗华两个人中，活下来的那个人一定要是我。
娲皇说完那句，还没有停止，她的嘴张了张，继续说：“我的小妹妹呀，你真是可怜……”
娲皇为什么叫我小妹妹？
我正要继续往下听，忽然耳边传来一声巨响，把我吓醒了。
我睁开眼，循着声音望去，原来是坐在床边的曼陀罗华踢倒了一把破椅子。
梦里娲皇正要对我说些我不知道的秘密，却被曼陀罗华打断，我有些恼火。
我坐起来，没想到吸了曼陀罗华那么多养分，还睡过一觉，体力竟然还没恢复，起身后仍然左摇右摆坐不稳。为了不让自己摔个狗啃泥，我面朝曼陀罗华的方向倒过去，脸扑在了曼陀罗华的大腿上。
我不客气地在曼陀罗华腿上狠狠咬了一大口，骂他：“没看到我在睡觉，不能小点声音吗，把我吵醒了。”
曼陀罗华没有说话，我以为是这一口咬的还不够厉害，于是，又狠狠咬了一大口。我发誓，即便扑食的老虎嘴上的力气，跟我这一口比，也是小巫见大巫。
曼陀罗华果然叫出了声。
但不知道是不是我耳朵出了问题，曼陀罗华这一声哀嚎，似乎并不痛苦，而是有几分难以言喻。
我疑惑地抬头看去，发现曼陀罗华的脸蛋红的跟猴屁股一样，额角大滴大滴汗水，眼睛充血，脖颈处能看到若隐若现的青筋。
曼陀罗华这是怎么了。
我不清楚状况，询问曼陀罗华：“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曼陀罗华恨恨地看着我，说：“我怎么了你还不知道吗。”
曼陀罗华这话让我莫名其妙：“我刚才睡觉呢，怎么还能怪上我。”
但忽然，我反应过来：“不会是我睡觉梦游，揍你了吧，把你的脸打成这样。”
要是如此，那真得怪我。但我看曼陀罗华不仅没有消气，还愈发愤怒的表情，我知道我猜错了。
那能是因为什么呢。
我寻思半天，没寻思出一个所以然，遂而变得不耐烦。
“怎么回事你说话呀，你说怪我，总要让我知道为什么怪我吧。”
曼陀罗华仍然不肯交代，只是眼神愈发冤屈，怨怼，无地自容，难以启齿。这种眼神让我想起，我俩从秦广王的阎罗殿出来在路边厮混过后，曼陀罗华的表情。
我恍然大悟：“你发青了是吗。”
话音未落，曼陀罗华便开始对我沉声怒斥：“住口，一派胡言！我才没有中你的妖术。”
如此激烈的反应，可见曼陀罗华对保持贞操这件事看得有多重。但可惜无论他怎么压抑，语调里还说带上了一丝魅惑。不仅没有让我觉得害怕，还让我听着，心怪痒痒。
“急了急了”，我大叫着，努力挣扎爬到曼陀罗华身边坐下，幸灾乐祸地对他说，“肯定让我猜中了，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想和我睡一觉。”
听完我的话，曼陀罗华本就通红的脸，更是热得像烧红的烙铁一般。
曼陀罗华如此爱惜羽毛，守护贞操，现在这般焦躁，肯定让他觉得他的罪孽无比深重，恨不得以死谢罪。我就爱看人笑话，即便曼陀罗华是另一半的我，他的笑话我也照看不误。
但是，在欣赏曼陀罗华痛苦的表情之前，我有必要澄清一番。
我告诉曼陀罗华：“我可没给你下绊子，我睡得好好的，还梦见娲皇了，你跟娲皇比就是个屁，我才没工夫搭理你。”
曼陀罗华努力住压抑自己的欲望，不想让我听出他的失态，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来，说：“那是怎么回事，这里除了我们，也没有第三个人。而且，你之前还轻薄过我。”
我不太高兴地打断曼陀罗华的话：“什么轻薄，我还是没嫁人的大姑娘呢，你说得这么难听让别人听见，我嫁不出去了怎么办，你娶我啊。”
曼陀罗华哼了一声，声音很妖娆。
撑到现在，他嗓子有些哑了：“那你说是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拽了拽我们两个长在一起的手臂，问他：“现在你的胳膊还疼吗。”
曼陀罗华摇摇头说：“不疼。”
“那就对上了。”
我告诉曼陀罗华：“之前我还当王的时候，不仅我吃灵魂，我的真身也吃。真身你知道吧，你也有，咱俩一样的都是花。”
“我吃灵魂的时候，是直接咬，但是我的真身吃灵魂的时候，是把根扎进他们身上，就跟咱们两个人现在的状态差不多。根扎进灵魂当中，灵魂会疼，疼就要跑。为了不让灵魂跑掉，我的真身就会向灵魂体内注入毒素，放大他们的欲望，让他们沉浸其中。估计，你也中招了。”
“在我看到我从你身上吸营养是用根时，其实想到了这点，但我看你这么久没反应，以为你是我的另一半，我就不会给你打毒药，没想到只是毒素发作的慢。”
话说到这份上，我觉得曼陀罗华发青这件事完全怪不了我，谁让他不准我吃人魂。而且，我的毒只是放大欲望，不是制造欲望。曼陀罗华这个人看着正经，没想到最渴望的，竟然是和姑娘睡觉。
但曼陀罗华不觉得这是他的错。曼陀罗华□□焚身到这种地步，竟还有心思鄙夷我。
“没想到你的真身如此污秽。”
我能让他鄙夷。
马上怼回去：“污秽？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的毒是放大欲望，你要先有欲望，我才能放大。你要先有想跟人睡觉的念头，我才能让你难以自持。”
“你会发青，只能说明你自己脑子里本来就有有不干不净的东西，赖不到我。”
我的话超出了曼陀罗华对自己的认识，他的眼神瞬间变得茫然无措。曼陀罗华坚守贞操这么多年，估计已经打骨子里觉得自己是男德第一典范，却忽然被人告知是一个彻头彻尾的□□。
怕是被吓傻了吧。
果然，我说完后，曼陀罗华半天没有动静。我笑呵呵看着垂头丧气的曼陀罗华，心中十分舒爽。当把快乐建立在旁人的痛苦之上，就会发现生活处处都是乐趣。
但是，我还有一点想问曼陀罗华。
我拍了一下曼陀罗华的肩膀，我的手碰到曼陀罗华的那一刻，他全身打了一个寒战。曼陀罗华惊恐地抬头看我：“你想做什么。”
“我只是想问问”，我凑近了曼陀罗华的脸，贱兮兮地看着他，“你难以自持，是单纯地想找个人睡觉，还是说，只对某个姑娘难以自持。”
曼陀罗华向后挪了挪身体，与我拉开距离，问我：“这有什么区别吗。”
“啧”，我猛地向前坐了一块，把曼陀罗华刚刚拉开的距离补上了。
“区别大了，要是谁都行，你呢就是淫君子。但你要只对某个姑娘动心，那应该是坠入爱河了。说说吧，哪位姑娘如此幸运，被你这么一个翩翩公子惦记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