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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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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财团内部并不能算忙碌。
即便是黑羽快斗抱怨个没完,也不过如此。
最近又是新股票上市,又是核心人物辞职,又是跟某公司大打口水仗,频频在报端口诛笔伐,唾沫飞溅可实际上呢,股票自上市一来一路飘红害得董事长左收一封贺电右收一封恐吓信还时刻担心飙这么高会一跌到底;核心人物虽说走了但早就把今后至少三个月的工作安排得井井有条严丝合缝让人不禁怀疑他这项准备是从六年前就开始了的;还有就是整日整日见报进一步提高了财团声望,董事长那张俊脸引起了更多小姑娘的垂涎使得股票更加飘红……咳咳。
工藤新一在这三个月的工作中始终想不通一个从经理到员工都闲得一塌胡涂的财团是怎么成为日本第一的,如今他坐上策划部经理的位子之后对此问题的答案渐渐明晰了。
财团里员工分布十分合理,这要归功于三言两语就能摸清对方优劣势的青子。有她在人事岗位上,每个部门都不会有没事干的多余人。
于是员工们各自保持着自己的高效率及踏实严谨的工作态度----毕竟换个地方不一定还能享受如此高薪与休假。
写好了请假书的新一从袋子里翻出昨天下班后匆匆买的一套西装,恼火地发现忘记配领带。心中高呼大意的同时还是决定找目前的房东快斗借了。
今天可是个特别的日子,不正式点不行。
虽说平日里穿的也是正装,可新一就是觉得场合不对硬要买一套。
打开快斗的房门才知道,他也是这样想的。
穿了跟平时不同的西装,快斗正站在镜子前反复理着那一头乱发。
“呃,你有约会?”看这样子不像是要去上班,若说是谈生意又太过了……
快斗拉好领带,扭头看见新一那一脸困惑,不禁笑了。
“和你一样,去参加你邻居的婚礼。”
“你拿到邀请函?什么时候的事?”其实快斗和志保没怎么见过面吧明明……
“比你还要早一点才对,因为你那份还是我带给你的嘛。”谁知道那女人脑袋里想什么,总之,邀请我我就去啊。算来……这是跟新一你的约会哟。
“为什么不早说……”
“唔,反正早晚都要知道的。怎么,惊喜到了?”
是惊吓!
新一坚难地扯出个笑容。
这一周刻意跟快斗保持一定距离,以遏制自己那随时可能一时发热的头脑。所幸快斗他什么也没察觉到。
注定没有结果的恋情,还是趁没有沉沦时早早扼杀掉比较好。
刻骨的单恋……可是很辛苦的。
“早点说的话,贺礼我们可以合买。”胡乱扯了一句以掩饰自己现在的面部表情所呈现的心理斗争。
“你买了什么?”“项链。”
“那真是糟了,”快斗一副伤脑筋的样子,“我的也是项链。不可以拿同样的东西啊好无趣的。”
假装思考了一会儿,他突然猛一拍掌:“这样好了,在礼品卡上也写上我的名字,就算我们合买的。呐,也行对吧?”
“行是行啊……不过快斗。”“嗯?”
“其实你还没准备贺礼,啊不,是根本没打算准备吧。”绝对是这样了……
“被看穿了……那,要走么?”稍显亲近地拍了下新一的肩膀。
最近几天老是在躲着自己一样。说起来……有什么地方得罪他了吗?上次没完全让他知情的事,应该已经原谅了才对……还是在那之后又有说错什么吗?
不管为了什么躲自己,刚好借这个机会先把两人拉近吧。
此时新一正为自己的记忆力而默哀。他居然忘了自己的来意。
“领带?我父母卧室进门左手边衣柜下数第三排抽屉的第一格里全部都是。”
过了几秒钟才意识到他指的是自己现在住的那一间,新一不好意思地说了那句百说不厌的话。
“在你这里,真的是麻烦你了。”
有时自己都觉得怀疑,其实是因为想留下才留下的吧。
不然也没有打扰的理由----房子并不难租,怕麻烦也根本不能算是理由。
“好像搭这条还稍微差了一点。”快斗没在听他说话,拿起手边自己试过的一条领带在他身上比了一下。
百说不厌不等于百听不厌,这个嘛,快斗还是明白的。
“我,我自己去找找看。”又在想什么啊,再不快点志保的婚礼可不等人,还是快点的好。
领带们排列整齐等候挑选,花色纷乱繁多,让新一不禁感叹其必要性。
结果还是快斗立在门边来了个大解惑:“从前的学妹和部下送的,怎样怎样,很有品味吧?”
“品味倒还在其次……”只是真不少。
视线被一条鲜红色的领带所吸引。
咦?这条要用什么样的西装来配啊,颜色未免太鲜艳了吧。
不……可以将它搭配完美的人,好像是有那么一个。
刚想拿起那条领带仔细看看,快斗已先为他拿出了一条浅纹领带,“这条看上去不错。要试试么?”
新一停止了对无聊事的探索,接过领带比了一下:“就是它吧。”
志保的丈夫是与她同在一家科研机构工作的科学家。
于是婚礼上请来的宾客大都是研究所的科研人员。
新一和快斗坐在教堂某一排长椅上听着前排两位女性毫不顾及场所地讨论着一个恐怖的实验嘴角抽动。
“我们今天真是来参加婚礼的?不会被这群疯子拉回去当实验品吧?”快斗低声叨咕着。
新一差点跌到椅子下面去。
实验品他可当够了!希望这充斥着教堂的诡异气氛早点退散掉阿门!
志保和她的丈夫终于从红地毯上走来。
新一看着她对左手边的那位女士一口一个“妈”,一阵胃疼。
神说,见势不妙,走为上。
由于没能第一时间想起这是哪位倒霉的真神随口胡诌的,工藤新一错过了逃跑的最佳时机而被他娘亲看见了。
“啊那不是好莱坞的大明星么!”“是有希子啊有希子!”
“新一,那个不是你……”快斗瞠目结舌。
“小新新~我在这里哦。”有希子看见自己那正在寻找墙缝的儿子,抛来一个戏谑的笑,生怕别人看不见般地对着新一招手。
新一的脸一下浇上一桶红漆。
“别那样叫我!”我明白了大明星夫人你就是为了这个才选在最近回来的只是你这是什么时候收了志保作义女?
工藤新一内心不断探求着,为何我会有这样一个不知低调为何物的老妈——其实重点应该是,他不想继续听到这个悲催的昵称。
“啊呀,还是女儿好,儿子只会对亲爱的母亲张牙舞爪的。”楚楚可怜。
群众的目光一致对准了新一。
当然,快斗仅仅是表示一下同情…咳。
听完陈年不改的誓词,快斗慵懒地拍着巴掌祝福新人。
“这位小哥你是姓黑羽么?”背后有人轻拍他的肩膀。
“伯母?您找我有什么事?”
“真的是姓黑羽。果然看着这张脸就不会找错。跟我来一下吧?放心,不会吃了你的。”
“呃?”
“还有呢,不要叫我伯母,要叫姐姐哟。”
“老妈……这样的辈份未免太……”
不理会新一的抗议,快斗就这样不明状况地被拉到了教堂的角落。
“我曾是你父亲的弟子,也算是你的师姐。”有希子顿了一下,观察快斗的反应,“嗯?你好像不是很惊讶?好无趣……”
“我都知道的,新一有说过。”师姐的脾气挺怪的?
“就算装一下也好啊不能装一下么?”
“……”你到底是要说什么。
“哎,不能吗?”粘人是她的看家本领。
“真,真的么?原来我还有个师姐?!”
“……演技好烂。”有希子非常遗憾地说道。
“大演员大明星就不要说这种话!”
“我很惊讶呢,他会住在你那里。”有希子收敛了玩笑般的面孔,露出了温柔的微笑,“我以为就算是短短几天他也会找间房子搬进去一个人住呢。”
从以前起,他就是这样一个让人不放心的孩子。
这种温柔笑容在快斗看来有点吓人。
“您的意思是……”
“他变了,已经敢重新去信任别人了,这可是个好现象。是你改变了他么?”
“改变……”
“可能你知道,他是为了逃避过去才会去美国的。在那里他也没有什么快乐可言,反而是变本加厉。身为母亲,我希望他从灰暗的过往中彻底走出来,小保说你有这个能力。我能够相信你,把他的未来托付给你么,我的小师弟?”
“我……有没有误解您的意思?”是说我追求新一的话不会受到来自家长的阻碍?并且还是支持力量?
“你果然喜欢我家那个小子。”一试便知。“如果他愿意选择你,我这个举世无双的好妈妈当然没有反对的道理了。只是……我担心他会抵触。”他们父子两个就是太像了。
“我会慢慢来。就算被拒绝,我也不会撇下他不管。”快斗得到了支持,信心大增。
“谢谢你,黑羽。”希望你不要重蹈你父亲的覆辙,成为被伤得最深的那个。
“啊,小保要抛花束了,快斗小弟,我们去接吧?”
长叹口气:“姐姐你已经结婚很多年了吧?”
还有个这么大的儿子了口牙!
“有什么关系,接到的话,说不定会有新的桃花运嘛。”
拍戏的时候桃花运根本没断过吧喂!
“那我过去了?快斗小弟真没有绅士风度。”“是是,美丽的公主殿下请挽着我的手。”
“这样才乖。”
这真的是新一的母亲么以优雅美丽而著称的演员么……
女人们群聚在志保身后,叽叽喳喳猜测花束抛出的方向。
快斗(完全是)毕恭毕敬地把有希子送到几千只鸭子之中,然后迅速跑到在树下躲清静的新一身边。
“我老妈很难对付吧?”新一靠在树上,双手交叉,“她跟你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我是故人之子嘛。”现在不能告诉你的。
“哦。说起来,我妈到底在你父亲那里学了什么?”
“别,别太在意了,伯母多才多艺的学什么都不奇怪啦。”我可不想告诉你她学的是易容术。
不过你应该能想到的……
快斗明显感到新一的眼神有了变化。
“不会是跟我老妈商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吧?还是有把柄在她手里?这样奉承……”
冤枉啊我是为你啊居然不信我。
“莫非……”新一话才出口,刚好有什么东西砸在他头上,“痛痛……”
“花束?”坏消息是快斗也被砸了一下不知是好还是坏的消息是众女人所觊觎的新娘花束砸完新一的头直接落在快斗手里。
……这么远都能中不会是刻意瞄准好的吧?!
“哟,下一个要嫁人的是黑羽先生你啊。”有瞄准嫌疑的某人嘴角上扬。
“我是不用担心变成老处女的,新娘小姐。走进坟墓这种事还是越晚越好。况且,你那个嫁人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你是想被记住么黑羽先生。”对新婚女性讲这些可是极为不礼貌的呐。
“你都用陈述句了我还有必要反驳么?”一耸肩,我可没想给你留什么情面。
“我说,别这么针锋相对的……”尤其是还把我夹在中间的时候!
“可是新一,你姐姐在欺负我呢,你听不出么这是红果果的欺负哎。”在欺负如此纯良正直的我呢!
你是狗么。
“快斗,这个表情跟你最不搭了。”新一有种一拳揍下去的冲动。
“啊是么。”
你那是什么反应……
“好了好了,新娘快点回去吧,别让新郎等太尴尬了。
用推的把不把惹事当回事的新娘送回新郎身边,新一的头疼才有了消减。
“偶尔我也想撒个娇什么的啊。”快斗用极低的声音自言自语。
工藤新一完完整整一字不差地把这句话听进了耳朵里。他不得不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
该该该,该不会是想听到这样的句子才会把快斗的话听成什么不对劲的意思吧他原本一定不是这么说的绝对不可能……
“快斗,我,我想回去了。”希望他没有察觉到自己内心的荒唐想法。
“哦,那我也走了。”“你不留下来吃饭么?”
“本来我也没认识几个人啊,留下来没什么用。”反正我今天,陪你就好。
“要回公司吗?”
“怎么可能,我可是好不容易请到假的,最近小七都恨不得把我绑在办公椅上!”
免得你四处生事是吧……
“那么,去那个地方吧。”离这里也不远的样子,“也到了探望她的时候了。”
那个地方是墓园。
“兰,是我杀的。可她死前还冲我笑。”把花放下,轻叹道,“如果我有能力保护她,不让她被灌下那种难解的毒药的话,该有多好。我一直在想,那时的选择是对还是错呢?”
“她都已经感谢你替她结束痛苦了,你还这么折磨自己的良心做什么?”快斗把早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然后歪头看着新一,“原来新一你这么吝啬么直接拿婚礼上的花束来拜祭。”
“别,别这么说,这是为了让兰分享志保的喜悦!而且……她不会怪我的。”
离开这么久也不来看看她,却明显是亏欠。
“这样啊,那借我支玫瑰好了。”快斗展开右手,上面果然躺了支玫瑰。
新一惊诧地瞟一眼地上的花束,那支最大的红玫瑰已经不见了。
“你是怎么办到的?”某人对此举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左右两脑一齐开了推理的转轴。
“佛曰,不可说。”这个初级魔术……居然有点怀念。“我老爸的墓也在这里。哈,只拿一支玫瑰给他会显得很寒酸吧。”
“一定会埋怨你这个不孝子的。”“怎么会,我老爸可是最通情达……”不过没能继承老爸的事业,总是件遗憾事。
“快斗,你看那是什么?”新一突然打断了快斗的话,指着天空。
那是……热气球?K……KID?!<外围挂了写有特大“KID”的五彩热气球慢慢从墓地上空飞过,上面有谁正往下撒着白色卡纸。
快斗伸手拿到一张,不由得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那个热气球,只可惜它已飞远,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预告函?”新一捡起一张卡纸,看着右下角那个曾经熟悉的小头像苦笑,“时隔八年的重出江湖啊。”
说来,难道八是KID的幸运数字不成?
「白昼渐染墨色之时,将拜领诸神之争端。」
“最近是不是有日食啊?”快斗丢了手中的预告函,若有所思。
“三天之后,天气晴好的话说不定可以观测到。”新一则将预告函放进口袋,“你这样会给墓园的清洁人员带来困扰的。”
“这个嘛,反正满地都是已经很困扰了。”快斗摊手,“到时候一起去看看吧?”
“是呢,真是好久不见了。”
“我实在好奇到迫不及待了,再等三天可是会出人命的。”是哪个不要命的小子敢冒充我,我还真想快点看到。
“没办法,你也只有认命了。”好奇心太强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12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