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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启蒙ing ...

  •   程澈自信地仰起头,就像这个年纪的小孩邀赏时的表情:“那我知道的可就多了。什么机甲,狼眼之心……你要我讲哪个?”

      教官哄孩子似的:“都可以,你看你熟悉哪个。”

      程澈绘声绘色地讲了起来:“机甲吧。我知道的机甲有风雷,极耳,惊鸿,银龙,功能基本机如其名。风雷主冲锋,极耳主监察,惊鸿主巡逻,银龙主攻击,各有各的优点。互相配合,完成每一次出征。其体型大小也有很大差异。由大到小依次是银龙,风雷,极耳,惊鸿,体型越大所配备武器越多,能应对的战况也就越丰富。不过同理,体积越庞大,控制也就越困难,对操控者要求也就越高。现役护卫队中能操控银龙机甲的不过寥寥数人,我一个手指头就能数的清;而惊鸿的操控人数就多了,基本上成年人都能实地操控,运用的也就更加普遍。与此道理相同的还有机甲内部结构,比如按键,操作步骤等。嗯……差不多就这样。”

      台上的教官明显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对着程澈点了点头:“嗯,说的很好。在你这个年纪,能对机甲如数家珍,实属难得。看来平时你家里很注重对你的科普。”

      程澈听后摆了摆手,脸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哪有,不过是游戏玩的多了,也就了解个差不多。哎~教官我跟你说,游戏里我还进过‘狼眼’呢。不过按照游戏设定,Game over 了……”

      当年仅5岁的程澈说出自己是个游戏老将之后,全场人员朝他齐刷刷地投来惊愕的目光,台上的教官也不知该怎么掌控现场,只得支支吾吾道“好的,程澈小朋友你先请坐,有什么见解我们之后再谈。”

      程澈此时发言正在兴奋头上,突然被人这么一打断,心里有点委屈,不过还是哦了一声坐了下来。

      坐在前面的林磊竹此时也清醒了,转过头来对程澈竖了个大拇指,口型道“厉害!”

      这个“厉害”一词显然是一语双关,既感叹程澈对机甲的知识储备,又“夸赞”他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触碰大人们的底线——无限时长玩游戏。

      程澈没觉出有何不妥,反倒周围同学的态度弄得他不自在了起来。看完林磊竹的反应,他嘴唇一抿,浅浅翻了个白眼,转头间又看见柳自清盯着自己,眼神中分明写的是:臭骈,幼稚……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柳自清不屑的眼神刺激到了程澈,他心里有那么一丝不快:什么啊,自己那么古板,还嫌别人懂得多啊?我就是用不正当的方法获取知识,怎么了?哎~我玩着还比你懂得多,气死你。

      但程澈似乎对现在的局势有些许误解,生闷气的不是柳自清,而是他自己。

      漫长的“鸡汤文学”终于结束了,教官的致谢词便是程澈撤离的信号。没等教官走下演讲台,程澈便悄悄溜到了门口蹲下。心想:可别一会儿被堵在里面走不了,那岂不是亏大发了。

      果真,主持人依旧是一通嘘寒问暖,结尾还不忘叫大家原地静坐。

      程澈不屑低语道:“不要离开?那在这里做什么?陪你过年吗……”说罢便伸手将门拉开一条缝,探头探脑地往外钻。

      “我们一会儿会带领大家登上真正的机甲感受,现在开始分配教官。”台上熟悉的声音响起,伴随着礼堂内一阵掌声轰鸣。程澈听后便停止了“越狱”的行为,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又坐了回去。

      林磊竹鼓着掌,余光发现右后方突然人影闪过,转过头去:“你又回来啦,一会儿上机甲呢。”

      程澈心里尴尬极了,脚趾头不断扣着鞋底,表面依旧强装镇定:“那个什么……我听见了。刚刚只不过是去上个厕所,前面听得我想睡觉,就引起了条件反射……”

      林磊竹听后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啊。”

      程澈心想,也就是你相信了,结尾溜走,那当然是要跑啊,怎么可能还会回来。这要是柳自清,早就给我脸色看了,随即转而撇了他一眼。

      ……啧……我是不是欠啊………柳自清看着我呢……

      程澈的目光赶忙收了回来,内心一阵挣扎后,又没羞没臊地转过头去朝着柳自清咧嘴笑。

      柳自清眼皮耷拉下来,手上鼓掌不停,冷若冰霜地说了句“不要脸”,就又转了回去。徒留程澈一人对着空气傻笑。

      程澈见状收回了笑容,手往下巴上一拄,小嘴一翻,出气吹着刘海。

      出于对学生平均年龄考虑,此次机甲体验一律是小型机甲。到了执飞场,一架架“惊鸿”机甲按颜色依次排开。一共六种颜色,很明显是对应的六个公约。每个小孩按照出身分配了对应公约的机甲,程澈就被分配到了浅蓝色的战甲。

      原先程澈只知道“惊鸿”这个型号的机甲,并不知道不同公约对应不同颜色。看来这浅蓝就是属于怀瑾公约的了,林磊竹的是浅绿色,呵呵……颜色都好素啊……对了!罗舒公约呢?青靛色……怎么比我们的还素啊。啧啧啧……看人家耀世和盛虹多会选颜色,靓紫和橘黄,开出去多大气,而且靓紫是我最喜欢的颜色啊,就连刚毅那边都是赤红色。真不知道200年前怀瑾创始人怎么想的……

      程澈气定神闲地迈上机甲,自己在游戏世界中模/拟过那么多次,还怕适应不了吗?但连入界域网的那一刻,巨大的压迫感传入全身。

      怎么差距这么大,“惊鸿”我都控制不了吗?随后程澈跪地降低重心,找准时机大喘几口气,将每块肌肉的状态调至最佳,积聚力量,尝试第一次行走。

      难!还是很难!豆大的汗珠从程澈脑门上落了下来,滴在机甲控制按键上。他艰难地抬眼朝前方看去,透视窗上显示出了机甲各项数据。其中适配度赫然摆在中央闪烁着:40%!!!

      怎么可能!游戏中我都是90%以上的,差距真的就这么大吗!据说适配度不过60%,连走路都是困难的,看来真的如此。40%的适配度,只够程澈站起身来,稍一晃动便是天崩地裂。

      程澈尚且如此艰难,其他学生可想而知。只不过程澈没有精力再去关注别人,一心只想提高适配度,控制机甲。几番尝试,适配度依旧未达50%,程澈精疲力竭,败下阵来。

      他从窗门跳出来后,见其他学生已经站成一排盯着自己,看样子是早就站好了的。程澈垂头丧气的,俨然没有刚来时的兴高采烈。他觉得太丢人了,那么多教官学生看着自己一适配度不到50%的人苦苦挣扎,现在的他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最好再也不要见人。

      后来的教官训话,程澈没再想溜走,但也没精神认真听。就这样没精打采地过完了一上午。

      下课后林磊竹跑到程澈身旁钩住他的肩膀,夸赞道:“你好厉害啊。你还在机甲上的时候,我们早就都下来了。教官都说你厉害呢。”

      程澈停下来看着他,眼神中疑惑与嫌恶交加:“你讽刺我?适配度都不达50%,连站都站不稳,你说我厉害?说反话也得找个时间吧,我现在正烦着呢,别来打扰我。”说后便不耐烦地推来林磊竹继续往前走。

      林磊竹不死心地追了上来:“我说真的!”接着他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们绝大多数适配度不到10%,连动都动不了,第二高的就是柳自清了,他才20%,你直接接近50%。你说你厉不厉害。”

      程澈缓过神来:“你说你们那么快出来,是因为动不了?”

      林磊竹摇晃着点点头:“昂,我真没骗你,不信你去问别人。”

      听后程澈心里总算是舒服了些。但从模拟中的90%落到50%,心里差距还是有点大。不过一顿饭的时间,程澈便从emo的状态缓了过来,又变成了那个口无遮拦,上房揭瓦的皮猴。

      午休时间,同学们都从食堂往宿舍走,林磊竹和程澈勾肩搭背地闹着。柳自清孤身一人从两人身边经过,程澈看见后叫住他:“哎~小柳哥哥~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啊~要不要一起?”

      柳自清视而不见,继续往前走着。程澈又窜到他的另一边:“别这样嘛~自己一个人多孤单啊。正好我们也就两个人,加你一个更热闹,毕竟三人才是完美的组合!”

      程澈独自一人手舞足蹈地说着,柳自清根本就没当回事儿。现在早就走出去7、8米远了。等程澈自我陶醉完后,才又追了上去,搭在柳自清肩上。

      柳自清把程澈的手拍下去,瞥了他一眼:“没大没小的。”

      程澈眼睛逐渐圆润了起来:“喂!你就比我早出生几个小时,什么没大没小的,也太把自己当会事儿了吧。真当我非你不可吗?”

      柳自清面如止水:“那就别再缠着我了。”说罢顺着人流走远了。

      程澈叉腰哈气。林磊竹凑过来:“咱们走吧。乌托联盟那边的人都是冷冰冰的,公约间一点都不和谐。咱不搭理他就是了。”

      程澈此时气还没消,脸冲着林磊竹:“凭什么!”随后又看向柳自清的背影:“还没有谁这样决绝地拒绝我呢,你看着吧,我肯定能把他拿下。走!回宿舍!”

      进了屋内,程澈拿起手边的遥控器,戴上VR进入游戏世界。本来中午回宿舍是让学生们午休的,奈何程澈精神头大,再加上受了“刺激”,现在根本毫无睡意。

      这次进入游戏世界,他也不去找自己最爱的靓紫“惊鸿”了,直奔“银龙”战甲。联入界域网的那一刻,熟悉的压迫感如约而至。

      原来游戏中机甲的设定竟被削弱了这么多,大型战备机甲的压迫感也不过是和现实中的“惊鸿”差不多。看着48%的适配度,程澈不禁四肢颤抖起来。

      他想用力把腿抬起来,可好像越是强行使用蛮力,适配度就越低。直到程澈小腿肚子都开始抽筋,适配度竟一下降至40%。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适配度低,不是因为我们年纪小,力气不足吗?还是说……控制机甲要靠巧劲?

      于是程澈将浑身紧绷着的肌肉全部放松。“当”一声从耳麦传来……程澈连人带机甲倒了下去。

      程澈内心蹿火,索性躺地上耍起了赖皮:“哎呀……游戏不是让人开心的吗!来个人就帮帮我吧,怎么控制啊?实在不行看视频给提示也好啊。”

      毫无反应……

      “切,无聊。”说罢程澈从地上站了起来,毫无意识地走了几步。

      !!!!适配度不知什么时候由红色区域转为了绿色区域!

      但在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适配度又瞬间下降,程澈再一次被钉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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