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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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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彻瞧了瞧一旁的湖泊,转头看向我“你会水吗?”
“不会,怎了。”我疑惑地问道。可他没有回我,我还来不及反应,他就把我拉着,冲向一旁的湖泊。
“你干什么?我不会水!”我边被他拉着跑向湖泊又急忙地冲他喊道。但来不及了,他拉住我,与他一同跃入了湖水中,“扑哧”一声,落入水面的那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了水面溅起的水花,我们渐渐地,渐渐地,沉入了水中……
他在水里与我面对面的搂着我,带着我往下潜,尽量不被水又被带上去。
可我不会水啊!我感觉到的,是水在压制我的无尽的窒息感。我肩上的伤口本就隐隐作痛,现在在水中,更为疼痛,许是我在水中快撑不过气了,一直在挣扎着,让我肩部的伤口还渗出了血,我绯红的鲜血将肩部一旁的湖水都给染红了。
要 死了啊!
阿彻见我实在是坚持不住了,他竟在水中,将他的唇贴近我的唇。我的嘴里一股暖流,他竟亲我!我们的脸是靠的那样近!近得,我满眼看到的,都是他的脸!
四面八方的水朝身体奔涌而来,涌进了每个缝隙。沉重的水让我不能呼吸了,水流进喉咙里,带来一股冰冷的窒息感。我要空气,空气!我的手臂在水中紧紧地抓着阿彻的手臂,但这水让我不得动弹,光线似乎越来越暗,黑暗得快要将我吞噬。
他朝我嘴里输氧气,可我的身体却越来越沉重,我紧抓着他的手也早已使不上劲,意识就要脱离身体,直到……我在水里看到的东西,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
……
“璃儿,璃儿?”我这是在天堂了吗,怎会听到母后唤我啊……
我慢慢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璃儿,你醒了?”
我慢慢地眨了几下双眼,这是哪啊,我的宫殿!我的衣服也换了一身干的,连身上的伤口也包扎了。母后?卫西竟也在!一旁的较年老的女医士对我母后说:“王后,公主肩部的伤已无大碍了,老士先行告退。”母后朝她点了头,她便离开了。
我没死啊,我没做梦吧,我明明在水里没了知觉的,不对!阿彻,阿彻呢!
我连忙坐了起来,我握起了母后的手,又紧抓着母后的手问:“母后,我怎会回来的?”
“多亏了萧彻世子,不然母后再也见不到你了!璃儿,你太不懂事了,母后知你不想和亲,你这样逃出去,要有什么好歹,你说你…” “母后!什么萧彻世子?”我惊讶地问道。
“带你回来的萧彻世子啊!璃儿,你你该不会受到刺激变傻了吧?诶呀!完啦!你还认得母后吗?”
“我没有,母后,孩儿好着呢!那萧彻世子是不是一身玄色衣裳,银冠束发,眼眸深邃,脸庞还带有棱角分明的清秀?”
“是啊。”
太意外了!
好,好啊,真相大白了,阿彻,萧彻,你就是他!
“那他现在在哪?”
“政殿啊。”
我听到后立马从塌上下来,穿起靴子就要往外跑,我左转右拐地,又跨过了殿门。
“璃儿!你又要去哪啊!”
“母后,我去政殿!”我朝着后面的殿内向母后喊着。
我的宫殿离政殿较远,我跑了好久,伤口还有些疼,跑得越来越快,连身边端茶的走过的侍女都差点撞到了。
……
我终于来到了政殿大门外,门外的侍从正想通报,我却向他做了个“嘘“的手势,叫他别通报。
“公主。”
“别通报,后果我来承担。”随后我便轻手轻脚地走到殿门前,我倒要看看你和我父王在说些什么,好你个阿彻,原来你就是萧彻,你就是世子,竟说自己只是什么酒商,害得昨日我与你说了这么多,又是世子妃,又是喜欢不喜欢的,现在想想,真是出尽了洋相!
我将耳朵贴近殿前的墙上,努力地倾听着……
“萧彻世子,依你所见,你是认为此次刺杀的刺客都来自南诏国?”
“正是,南诏攻打我郦朝近二十年,早就听闻南诏在我郦朝安了细作,打听到我郦朝要与西州和亲,两国联合以后,他南诏国怕是没什么安稳日子”
“如此说来,也是,南诏不仅常年攻打郦朝边疆,近日竟还在我西州边域蠢蠢欲动,岂有此理,简直胆大妄为,这南诏太猖狂了!”
我在外头一直听着,原来刺杀我们的人是南诏国的刺客,这是想阻止两国和亲啊。
我听得正认真,旁边端茶的两队侍女走过我身边。我知道她们又要对我行礼,我上前就要阻止她们,但来不及了,
她们手里端着茶盘的就微微低头向我行礼,跟在身后无需端茶盘的,便单手轻轻搭在胸口前,头微微低下向我行单手礼。随后如我所料,齐声道了一句:“公主”。随后她们便端着茶盘进了政殿。
“璃儿?进来!”父王凌厉的声音太威严了。完了,我就知道。于是我便随着方才的侍女们进到了政殿。
萧彻听到后转过身来看向我,一想到他与我跳入湖中亲我的场景,我就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父王坐在王座上,萧彻则站在大殿中道,我慢慢上前去,站到萧彻右旁,将双手手掌交错放在胸口正前方,微微低头,这是我们西州王室公主对最尊贵的长者所行的礼。“儿臣拜见父王。”
随后我转过萧彻那边,向他行单手礼,并对他打招呼道:“萧彻世子。”
他又向我回礼“公主。”虽然他行的礼我看不懂,但他行的礼看上去就一股子中原味,一定是中原的礼节。
“胡勒,将郦朝皇上的手谕念给五公主听。”父王对着他一旁的侍从说道。
“是”只见那侍从将手中的手谕展开来,对着它读着:
“奉天承运
皇帝诏曰:
南诏近年吕犯我郦朝,故想与西州交两国之好,共同抵抗纨寇,保我郦朝和西州太平,国泰民安。朕之质子萧彻,自幼在京师长大,品性贤良,行孝有嘉,今已至冠。特派质子萧彻,前来迎接西州五公主前往京师,故朕下旨钦定西州五公主为质子萧彻之正妻,待五公主及笄之后,择吉日大婚。
钦此!
承德三十五年九月二十三日”
“璃儿,明日,随萧彻世子前往郦朝和亲,总该要收收性子了,一声不吭便离开王宫,此次被歹人刺杀,若不是世子相救,你还能活着回来吗?”父王越说越激动地拍了王座的扶手。完了,他又要生气了。
“……是。”我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好顺承了一声。我连父王都不敢看了,便微微地低下了头。
“任凭公主到了郦朝如何玩闹,我萧彻都会为她兜底,请王上放心。”我傻了,为我兜底?说完,他还看向了我。他真真是要真心娶我?我瞬时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萧彻。
忽然想起未有刺客前,我们在沙丘上走着,他对我说的那番话。什么依他看,世子一定会喜欢我的,喜欢我的性情大方,喜欢我的活泼开朗,喜欢我的逍遥自在!?
这时父王开口道:“如此甚好,劳烦世子了。”
“是。”
……
随后我和萧彻便向父王告退了。
我和萧彻一同走出政殿,我还对他说了一句:“往后,世子可有的是劳烦了。”说着,我还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冲他假笑了一番。
“无妨,吾妻尚年少。”
……我败了,他这一句话,我败了……败得透彻了!
“你的伤怎么样?”他又问。
“小事啦死不了。”
“好好养伤”他对着我,还笑了笑,他很温柔地对我说着。
我要受不了了,谁能拒绝得了这样笑起来阳光又温柔的男子啊,我的小鹿已经乱撞,撞到脑门儿上了!得夫如此,妇复何求啊!
我脸上的羞涩已经快要挂不住了,我便急急忙忙地拎起裙摆跑走了。
………
这晚,我趴在我宫殿里的一面窗内,守望着夜空,西州的月亮真好看,不知道郦朝的月亮也这样好看吗?
“卫西,你说,我们到了郦朝,会想念西州吗?是不是一辈子也不会回来了。”
卫西站在窗边,听到我这样说,便上前拍了拍我的肩安慰我,向我做出手语:公主,明日便启程前往郦朝,早些休息吧。
作为我的侍女,她是要做我的随嫁侍女的,卫西她,一定也会想念西州吧……
再见了,西州的蓝天;
再见了,西州的沙丘;
再见了,我的小红马;
再见了,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