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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躯壳里总会开出花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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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天完全黑下来了,笔记本电脑没有插电,已经自动关机了,也不知道失去意识之前写的东西有没有保存,习惯性地想要起身,才发现头发被压住了。头皮传来的疼痛提醒着刘晓华,她已经不是空落落的一个人了,回头看了一下身边的李叶正睡的香甜,睫毛轻轻颤动着,不知道正做着什么样的梦,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停了,月光打在上面一片白茫茫,连霓虹灯都像是柔和了许多,久违的透着一股令人安心的安静。
不出所料的没有保存,刘晓华轻轻的叹了口气,一下午的时间都算是白干了,虽然刚交上这个月的存稿但习惯告诉她还是提前存稿比较保险一些,就像是当年窝在被窝里看着的《阿甘正传》的时候听见经历了很多事的布鲁斯.甘说:Now, my mama always told me that miracles happen every day. Some people don\'t think so, but they do.(妈妈总是对我说,每天都会有奇迹。有些人并不认同,但这是真的。)这句话让刘晓华感觉很受触动,即便再过几天的四六级考试里,她把这句话加到了英语作文里,可还是没有考过六级吧,但也并不代表着这句话没有作用,起码现在,此时此刻,你在我身边,就是最大的奇迹了。
刘晓华偏过头去亲了亲李叶的额头,嘴唇处传来的光滑触感带着李叶特有的温热,那是让刘晓华之前最喜欢的感觉,似乎只要是触碰到她,一切似乎都变得温和起来。
不自觉地想起自己当时的傻事,刘晓华有些羞耻的笑着,她摸着脚踝,每当阴雨和降温总是会习惯性的疼,熟悉的钝痛又传了过来,就在她意识到这件事的下一秒,刘晓华啧了下嘴,心想是不是自己不想的话它自己都要忘记疼痛了。随手从床头柜里拿出止疼膏贴了上去,熟悉的烧灼感传了过来缓和了疼痛。
鼻尖传来淡淡的药味,刘晓华皱了皱鼻头将被子蒙在脚踝上好让它离自己远一点,即便已经二十五岁了可刘晓华还是很不喜欢这种药水的味道,总是能让她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
“睡醒了呀晓华。”
李叶眯着眼睛,笔记本传来的光在黑暗中显得有点刺眼,刘晓华的脸上迎着光,傻帅傻帅的,她伸出手触摸到她高挺的鼻梁,心想真不公平。
刘晓华往后缩了一下,随后一下子咬住了在自己脸上摸索着的不安分的手。
李叶假装吃痛,吓得她赶忙松开了牙齿,一脸小心和歉意的看着她,活像只犯了错的大狗。
“你怎么这么可爱啊傻子。”
她看着刘晓华还没反应起来的吃惊表情笑得喘不过气去,事到如此刘晓华也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恼羞成怒的她一把按住了李叶的双手,把头抵在李叶的头上强迫着她看着自己,李叶睁大眼睛睫毛在眼前闪啊闪,像两只树叶一样遮掩着像是银河一样的眼眸。
她一口亲了上去,嘴唇被咬得有些疼,李叶皱了皱眉头,但还是迎合着她,感受着这个恼羞成怒的傻子简单的喜欢和爱意,就像是很久之前她曾经迎合自己的那样。
氧气顺着舌尖的纠缠逐渐被拉扯了干净,大脑因为缺氧想起了一阵耳鸣一般的反应,反倒显示出一股子迷离和复苏的情愫出去,词不达意,却只想要你知道我是如此用力的喜欢着你。
李叶感受着这份秘密一样的爱意,却感受到身上另一只手已经开始不老实的游走起来了,等到注意到这件事的时候,手指已经不动声色的解开了她睡衣的前三个纽扣,差一点就要如入无人之境了。
想起昨天晚上也是这个样子,被刘晓华不声不响的吃干抹净了,李叶不由的脸上烧起来,为了制止色狼的继续猥亵,保护自己的失地,李叶想要把手从她手里挣脱出来,但是刘晓华的胳膊就像是钳子一样,根本没有办法挣脱。
身下软香的反抗反倒是像是一只小手一样勾的她煎熬难耐,她试图保持理智,但骨子里反倒是如同上瘾一样的根本没办法控制住自己,她贪婪的索取着,像是饥饿了许久的人对着垂涎欲滴的美食,也不管饭菜里有多少骨头或者餐桌上有什么礼仪,她无所谓也不在乎,只想要一股脑塞进肚子。就像是火和硝石的亲吻,在最热烈的时间燃烧出最爆裂的结果,直到一切烟消云散,干干净净。
看着刘晓华的眼睛里好想要冒出血丝来了,李叶知道自己再不自救的话就要被攻陷了。但双手被牢牢锁住,连大腿也被夹紧了。
待宰的羔羊。
她有些着急,但自己的处境越来越危险了,于是一咬牙一闭眼咬了下去。舌尖传来的疼痛让刘晓华终于被迫清醒了过来,她喘着粗气看着李叶的胳膊已经被自己攥的通红,心里烫起一丝惭愧来,稍微松了松手上的力量,没想到李叶瞅准时机一把就把胳膊抽了出来,随即一下就把自己推了开来,然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似乎空气是一件十分珍贵的东西。
刘晓华看着李叶这副模样丝毫没有一点愧疚,反倒是内心中有一种罪恶的成就感,就类似于那种强抢民女的感觉。
虽然舌头还是火辣辣的疼,但这种嘴上的便宜如果不占的话就不是刘晓华了。
“多瑟快待嗷……”
“你说的啥?”
刚缓过来的李叶一头雾水,她是真没听懂刘晓华说的什么意思,心想着是不是刚才力气用的太大了。
“我四嗦……多谢款待!”
看来还是咬的太轻了,李叶白眼一翻反手给了她一拳,正好砸到她的肚子上,那股坚硬的感觉其实还挺吸引人的。
刘大橘子猫在黑夜里亮晶晶的发着绿色的眼睛,像是两个善良的灯球,白天睡了一整天的猫猫现在可是精神的很,刘晓华感觉自己像是在监控底下一样,随即下床把它赶了出去,等到她再回来的时候李叶已经穿得整整齐齐了,就在刘晓华想要感慨这速度之快,衣服穿的之严实的时候,李叶白了她一眼把转过头便走了出去。
猫猫蹭着她的脚踝,她一把把它抱起来,胳膊上传来的重量让李叶有点怀疑这个人本科是学的养猪吧,不然怎么能把猫猫变得和猪仔崽一样沉。
小猪猫躺在她怀里哼哼哧哧的,一副很舒服的样子,刘晓华瘪了瘪嘴,从背后搂住了她的腰,把脑袋放到她的肩膀上,鼻子里全是李叶的味道,这么多年里真的遇见过很多很想李叶的人,有的和她很像的眼睛,有的声音很相似,有的人唱着动听的歌谣优秀的难以接近,很多人都很像你,但李叶就是李叶,李叶也只是李叶,即便有再多重复的东西摆在那里,都不过只是简单的堆叠一样,只是自欺欺人。
我们是美好而悲伤的关系。
是克制的占有,沦陷的纵容,是试探的奔赴。
是普通的独一无二。
生活里有很多不痛快,但只要看着她的眉眼,又觉得这样其实也蛮好的。
十七岁和二十五岁喜欢的是同一个人,其实也算是一种奇迹对吧。
在星辰斑斓的黄昏,冬天的气息里还有你的味道。埋进土壤里吸取着彼此的养分,等到冬天死了便会从它的躯壳里开出炫目的花,一起盛开、灿烂。
就这样其实也挺不错吧。
“李叶……”
“嗯?”
“说你喜欢我。”
“干嘛。”
李叶蹭了蹭她的脑袋,有一种养了只大狗的感觉。她感觉自己脖子后面是刘晓华的气息,埋在自己的头发里,像只大狗狗撒娇的模样,有点难过,又很大只,有点好笑又很可爱的感觉。
“不干嘛,你不想说就不说就是……”
声音一个字比一个字低,大狗受了委屈只能呜呜奄奄的夹紧尾巴,藏着眼睛里的不开心小心翼翼的讨好着。
李叶弯了弯嘴角,胳膊一松,猫咪轻盈的落到了地上,猫步轻佻,回头白了一眼就走开了。她转过身去抱着刘晓华的腰,刚好能够听到她的心跳声。
“我喜欢你。”
“嘿嘿”
“就算你傻了吧唧的,我也不会嫌弃你的,毕竟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
“嘛玩意????!”
“我说你怎样我都喜欢你。”
被说的有点开心的刘晓华觉得自己要是有尾巴的话这回估计已经忍不住摇起来了,就像是精神小伙的花手一样能挥出残影。
“嘿嘿……”
这股子傻样,李叶在她怀里蹭了一蹭,感受到她心跳扑通扑通激烈起来了便一把捏在了她的痒痒肉上,蹦的一下刘晓华像是弹簧一样弹了出去。
“傻样。”
刘晓华摸了摸脸,脸上烫得厉害,好了,多巴胺被消化干净了,她又开始为刚才自己的行为感到不好意思了,但为了维持自己的尊严,没错,尊严,她决定不动声色的缓解一下尴尬的氛围。
“那啥,想吃什么嘛晚上。”
记得小时候老刘同志每次都用这个借口去缓和和老妈的关系,自己这可不算是剽窃,顶多算是家族遗传,继承发展传播使用嗷。
“都可以。”
刘晓华嘴角抽动了一下,但还是没说什么,她晓得考验自己能力的时候到了,即如何找出别人口中里的都可以到底是哪些可以哪些不可以。这属于是很恐怖了,感觉仅次于我和你妈掉水里你先救谁。
她思索着记忆里李叶喜欢吃的东西,记忆里最深刻的就是那个国营矿场,以及矿场旁边那条老街。
刘晓华走到冰箱前找了一下,原料差不多还够,时间应该也挺快的就可以做完。
鲜肉一点一点的搅碎,放上新鲜的小葱,姜调味,加上,干虾粒清水洗净泡好发着暖黄色的气息,然后加进肉里再剁碎,盐、胡椒粉、生抽、老抽,刘晓华闭上眼睛回忆着记忆里的味道。
“蚝油、淀粉、然后加水是吧……”
刘晓华自言自语,她记得有一次自己偷偷问过白姐这到底怎么才能做得好吃,已经四十多岁的白姐龙了拢头发一边做着一边给了自己一个白眼。
“商业机密侬懂不懂的伐。”
虽然后来搬走之前还偷偷的背着别人赛给自己一个纸条,但当时自己也没当回事看了一眼就以为自己记住了。
然后就只剩下点模糊的记忆了。
唔,刘晓华想到脑仁痛,随后也想不起来大概了,她随便切了一些小白菜,焯了焯水,看到锅里面的水从无色透明变成黄绿色,最后变成翠绿,原本挺拔的身躯也只剩下一些屹立不倒的纤维还倔强的被打捞起、切碎,加到肉里。
“还有花生油是吧……”
加上花生油之后一下子香了起来,顺时针搅拌着上劲随后便是15分钟的腌制时间了。
李叶坐在沙发上,抱着猫,手伸进口袋里摸了摸自己的药盒,似乎没有被打开的迹象,她暗自松了口气,其实她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要瞒着刘晓华,就算是这个谎话总有一天要被戳破,就算是假装的也好。
我回来只是因为我喜欢你。
我想让你知道我喜欢你只是因为你是你。
就足够了。
我想让你晓得我是好的,我害怕着有一天你完完全全的了解了我,看光了我的劣根性,我的阴暗面。
我埋在温和表面下让人做呕的偏激和歇斯底里。
刘晓华从冰箱里面掏出皮来,等待着室温之下它们可以变成能用的样子,锅里烧上热水,随后又把腌制结束了的肉馅拿了出来,手上沾了点水手指灵活前的运动着,这种对于自己身体部位的灵活运用带来的成就感是其他别的东西无法比拟的。
加上紫菜和榨菜,包好的馄饨被一个个的丢下,锅里滚烫的水流裹挟着还未反应过来的馄饨使他们翻滚个不停,伴随着时间的神奇作用下逐渐变得透明的馄饨皮透出耀眼的光去。名为食欲的东西勾引着味蕾刺激着大脑分泌出唾液来 。
刘晓华尝了口味道感觉还挺不错的,又在碗里放上了两滴香油,热汤和香油像是起了化学反应香气一下子就炸翻了天,随手撒上一点香菜又放了一点香醋,鼻腔传来幸福的味道,刘晓华感觉到颇具成就感。
“好吃……”
李叶轻轻尝了一口,鲜香的汤头混合着轻软的皮一起滑进口腔,被牙齿轻轻咬碎、咀嚼,虾肉的咸融合了猪肉的香变化成令人愉悦的触感,激起大脑皮层分泌出愉悦的情绪来。
味道和记忆里的相差十分相似,李叶想着想着,手中一整碗食物便被完全吃了个干净。来自食物特有的熨帖带来了一种名为安定的情绪,使得原本焦躁异常的心灵变得清明了些。
很多时候执念过于深重了,人可能就会变得偏执,变得不愿意去相信真实发生的事情,不会转弯的车子一直撞着南墙,直到把自己撞的报废,变成一堆破铜烂铁,直到里面的人变得头破血流也不愿转弯。在旁人眼里不过是痴迷,自己给自己留的障碍过于厚重了些就像是雾气一样看不清前路,也不晓得自己走了多久,旁观者总是清楚的,当局之人何时会醒,怎样清醒,还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人知道。
看客高高在上,漫不经心,当中人撕心裂肺但是甘之如饴。
谁又在乎呢。
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