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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回家 ...

  •   到了城门口,方棠看到有奢华的马车在门口等着,马车周围有数十名强壮的侍卫,和五六名穿着翠色衣服的侍女在等着。

      “女公子,送佛送到西,请回吧。”元川骑着马,扭头对方棠说到。

      丞相府的一个侍卫和两个侍女立马绕开人群,就朝着方棠的方向跑来,侍卫朝着她骑着马匹立马匍匐趴下,左右两个侍女想要扶着方棠下马。身为现代人的方棠,被这种人情的欢迎方式吓了一跳。

      “不必如此,你们都起来,这些天都是我自己一个人上下马,我都熟练了,你们起来就好,快起来快起来。”方棠摆摆手,尬尴的看着他们。

      侍女和侍卫面面相觑颇为不解,但由于主子下令但还是疑惑的照做了。看着方棠自己下马,小小心翼翼的护着。

      “多谢少将军将女公子平安送回,丞相大人不便出城,但在相府设宴答谢少将军救命之恩。”为首的侍女对着元川躬身说到。

      “不必,你们女公子失忆了,等我去到贵府怕是也顾不上在下,多谢丞相好意。”元川坐在马上,依旧挺拔如松,似乎看也没看马下之人,不等侍女说完便骑着马走了,带着身后黑压压一片的黑骑军。

      侍女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震惊的抬起来了,奔向方棠,看着方棠衣衫破烂还沾着不少血迹,立马就要跪下,连带着其他侍女侍卫也要下跪。

      “停停停,先回去行吗?别跪了。”方棠拉着侍女的衣袖,着急的对她们说。

      “是,绿如考虑不周,女公子收了惊吓又舟车劳顿,先是回府休养才是。”
      “行,那就快走吧。”

      方棠走到马车面前停了一下,又走到周围认认真真的看了这马车。红色绸缎为主制成,金线银线绣成的奇珍异兽栩栩如生,加了琳琅满目的珠宝点缀,奢华至极。

      “还真是,财大气粗。”方棠回到马车面前,惶恐的走了进去,里面像小小的房间一样,有白色绸缎的帷幔,铺着白色貂皮的卧榻,左各有黑色漆木制成的桌子,上面放着一套完整的白玉的茶具,摆了五颜六色的点心。

      方棠虽然对突如其来的奢侈生活很惶恐,但是疲惫的身体已经管不得那么多了,她从桌子上抓来点心一口接一口的往嘴里塞。虽然塞了很多,但没有噎到,点心入口即化,一定是很名贵的糕点。之后方棠用茶杯倒了好几回水,心想这小杯子看起来是贵但终究还是不太实用,真是不如大杯子喝水来的得劲。

      方棠拍着微涨的肚子,又慢慢的躺在了貂皮睡塌上:“野猪吃不了糟糠啊。”

      说完又摸了摸名贵的睡塌,然后又看向自己一直拿着的黑色披风,拍了拍披风啧啧嘴:“这比昨天的草席舒服千倍百倍”,就模模糊糊的睡着了。

      方棠再次醒来早已不在马车上,身在四四方方的一个宽大的软榻上,软榻由晕红的帷幔盖着,靠墙的一面挂着三三两两的香包,珠串流苏的等饰品,方棠身上盖着浅绿色的缎面棉被,枕着用金线绣成的桃花软枕。透过红晕的帷幔,对房间周围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房间是古色古香的女子闺房布局。整个房间散发着檀木的和一些瓜果的清香,比现代任何熏香香水的味道清爽许多,不浓郁却又氤氲的布满了整个房间。

      方棠身上原本破烂沾满血迹的衣服被换成了白净贴身的丝绸中衣,满是灰尘草屑的头发现在变得柔顺干爽,就连指甲缝都没有一丝灰尘。方棠回想有关丞相府的种种不禁想到红楼梦中刘姥姥的有关情节。“真是刘姥姥进大观园,少见多怪,目不暇接,眼花缭乱,大开眼界。”方棠看着周围的环境喃喃自语道。

      “女公子醒了?”白天那个叫绿如的侍女走到床边的帷幔外俯身轻声说到。

      “女公子放心,昨日白天大人和大公子二公子一起来看过女公子了,待了许久不见女公子醒来,便先走了,大人吩咐等女公子醒来,立马向大人禀报。”

      方棠扶了扶额头:“发生这么多事都没醒,我真是睡的跟猪一样啊。”

      “那我的失忆之症?”方棠接着问。

      “大人特意嘱咐不要吵醒女公子,也请御医来看过了,御医说女公子身体并无大问题,只是失忆之症还需些时日治疗。”绿如说完轻轻撩开帷幔,递了一杯清水给方棠。

      方棠接过,下意识的说了一声:“多谢。”

      绿如听到如雷轰电掣一般,顿了两三秒然后向方棠,立马后退一步跪下俯身不起。

      方棠也被吓了一跳,喝水呛了一下:“你这是干嘛,我说错什么了吗?”

      绿如听到之后头更往下低了,大惊失色的回答道:“女公子,奴婢万万不敢,一定是奴婢做错了什么惹女公子不高兴了。”

      方棠擦擦嘴,到床边拉绿如起来,“咳咳,不是你先起来,怎么还道德绑架我。”可是绿如听到方棠说的这句话后,不仅像是被钉在地板上一样一动不动,还喘着粗气瑟瑟发抖,似乎更害怕了。
      方棠看绿如实在害怕,想比“自己”从前必然是一个丧心病狂的地主,回想自己刚刚说过的话,一定很不符合从前的人设。

      “你应该知道我失忆了,一个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记了的人,现在言行和从前大不相同也是合理的,所以如果我以后做了什么让你们都很震惊的事情,你只需提醒我一下即可,明白了吗?”方棠坐回来,略带几分严肃的说到。

      绿如听完方棠的话慢慢起身,原本七上八下心的慢慢的缓和了过来:“是,女公子,奴婢明白了。”然后恭敬地接了方棠手中的水杯放回原处。

      “现在是什么时候”

      绿如看了看窗外:“回女公子,天刚拂晓,女公子不再睡会儿了吗?”

      方棠摆摆手:“睡太多了,现在我就有点头昏脑胀的。”

      “女公子没事吧,要不要医师瞧一瞧。女公子在外受了不小的惊吓和颠簸,大人和公子们都很是担心。”绿如撩开帷幔,侧身站在方棠的床边。

      “暂时还是先不用了,我先出去活动一下,睡的我四肢都软了。”方棠还没下床,听见门口不远处传来许多凌乱的脚步声。

      方棠下床的双脚一顿,意识到也许是方棠的父兄们过来了:“你跟我爸…哦不大人…嗯,我爹说我醒了?”

      “没有女公子,我还未来得及禀报,许是大人和公子们心系女公子,天刚亮便赶来了。”绿如躬身说到。

      “阿蛮你醒了?”彼时一个听起来由于兴奋显得分外洪亮声音传来,方棠便闻声看向门口。

      三个男人,其中两个较为年轻的男子,其中一个穿着绣着竹叶花纹滚边,白色绸缎宽衣广袖衣服,腰间系着一块油润的翡翠玉佩,头发以玉簪束起,相貌堂堂。另一个穿男子,穿着玄色短袍衣袖收口的衣服,脚上着金线纹绣的长靴,头戴紫金冠,意气风发。

      而年长的,也就是方棠的父亲,身形偏瘦,穿着绣绿纹的紫色长袍,虽然眼角依旧可以看的出上了年纪,但是依旧眉清目秀,说不清他给人的感觉。

      说话的正是黑衣少年,快步走到方棠窗前,上下审视着方棠:“阿蛮,你还认识我吗?我是你二哥啊。”

      方棠缩了缩,尴尬的摇了摇头。他口中的阿蛮,应该是方棠的乳名吧。

      “和一,阿蛮受了惊吓刚醒,又失忆了,你别吓到她。”白衣男子上前拉住黑衣少年说到。

      年长的男人坐到方棠床边,满是担忧的看着方棠。

      “阿蛮,我们知道你失忆了,不认得我们了,我是阿蛮的大哥方文容。”大哥方文容柔声细语的说到,“这是你二哥,方明煦。”方文容又指了指方明煦。

      方伯卿不等方文容介绍便自行说到,“我是你的父亲,我叫方伯卿,你真的一点都不认得我们了吗?”方伯卿拍拍方棠的头,慈爱介绍着自己,方棠再次摇了摇头,方伯卿略显落寞,接着的说道:“怪为父,没有保护好你。”

      “父亲别这么说,医师说失忆不是不治之症,而且就算阿蛮失忆了也没关系,只要平平安安的回来了就好。”方文容见状,安慰方伯卿。
      “是啊,我虽失忆了,可父亲和兄长们没有失忆不是吗?”方棠从这三人到房间之后一句话没说,只是不停的摇头。面对亲人突然的关心,方棠感觉心底有些枯萎的东西,似乎正在心底慢慢的生根发芽。看着这三人自责的模样,自己竟也感觉到些许内疚,只好发声安慰他们。

      “阿蛮说的对,阿蛮失忆了,可是父兄们没有失忆,就算失忆了,父兄们也会帮阿蛮从头来过”方文容说到。

      “我饿了。”听到方行之说的话方棠不知如何回应,自己略感愧疚只能低着头心虚的回答了一句,毕竟这些原本不是属于自己的,可这些原本也非方棠所愿,自己既然来了便是天意所为,就暂且接受一下天意的安排吧。

      “好,阿蛮先整理一番,父亲和你大哥二哥这就去吩咐厨房做你最爱的吃食。”方伯卿欣喜的说完,三人便立马走了。

      梳洗完之后的方棠来到中堂,看着饭桌上摆了满满的饭菜,还有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糕点,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了肚子空空的饥饿。

      而看着吃的兴高采烈的方棠,方氏父子也由为的开心。

      “阿蛮,等你吃完,为父先进宫面圣,由你大哥和二哥带你在府中随便看看,也许你能想起些什么呢?”方伯卿给方棠夹了一块红烧肘子肉放下筷子,慈爱的看着方棠询问。

      “好啊,那就多谢大哥和二哥了,麻烦你们带我闲逛了。”方棠吃着一边吃着红烧肘子肉一边回答方伯卿到。

      方氏父子听完方棠说的一番话似乎有些出乎意料。

      方棠见状,也放下筷子擦擦吃完肘子肉的嘴:“怎么了吗,大哥和二哥是还有要事要办吗?没关系的,不用顾及我,大哥二哥尽管去,我身边还有绿如,她也可以带着我去的。”

      方棠看着方氏父子们默不作声,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父亲,大哥二哥,你们没事吧?”方棠问道。

      “哦,没事,只是阿蛮失忆之前娇蛮任性得很,着突然懂事了许多,父亲和兄长们反而觉得有点不习惯呢。”方行之看着方棠,欣慰的说到。

      “原来是这样,我想就算我没有失忆,经此一劫也明白了幸福生活来之不易,阿蛮不过是依仗着父兄们的庇佑才能有此生活罢了。”方棠沉下头,闷声说到,似乎想了很多。

      “看来经历劫难未必不是好事,虽然阿蛮如今温柔敦厚了许多,但是阿蛮也要快快忘掉前些时候的不快才好。”方明煦说到。

      温柔敦厚,说谁,我?方棠心虚的没有回答,拿起筷子又吃了一块肘子肉,讪讪地笑了笑说到:“父亲,兄长们,这个肘子肉特别好吃,你们也快吃呀。”

      吃完饭后,方伯卿进宫面圣,留兄妹三人在府邸闲逛。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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