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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 68 章 ...

  •   学了好几个小时唱歌之后,石木鑫终于确信,任何事情都需要天赋。
      这不是自我逃避,而是基于现实考量的及时止损。
      但他暂时不想“止损”,还想靠笨拙的努力撑一下。

      “我要是真的唱不了怎么办?”石木鑫全身没骨头似的瘫在沙发上,眼下一团青黑,嘴唇在反复练习中起了一层干皮,声音也沙哑的不像话。
      他真的努力了,但结果还是那样,唱的比驴叫还难听。

      严洁拿了一杯水,在他面前半蹲着,话语有商有量,“其实唱的还不错,你肯定不是大白嗓,只是对不准拍子。”
      石木鑫胸里憋着一股气,要不是想和严洁一起上台表演,他早就放弃了。
      他接过水,润了润嗓子。清凉的水流经他的咽喉,带走了许多烦闷。

      石木鑫的愿望很简单,就是想和严洁站在一个舞台上,为了到达这个目标,再辛苦都是值得的。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半途而废的人,甚至出乎意料的倔强,他想要的他一定会得到。

      “我歇够了,继续吧。”石木鑫从沙发上弹起来,抹了抹沾了水渍的嘴,回头冲严洁伸出手。
      他翘起一边嘴角,眉眼间都是对自己和严洁的信任:“快点分配适合我的part,我一定会唱好,我想和你一起唱。”
      “好啊。”严洁搭上他的手,借力站起来。

      唱了几遍下来,石木鑫确实不算大白嗓,他会处理歌曲的细节,比如句末颤音的强弱,有些修饰音做的很到位。
      但他最大的问题就是卡不住拍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也跟不上节奏,没有伴奏的情况下唱的要比有伴奏时好得多。
      因为这样不需要他强迫自己跟节奏,反而有时间处理细节。

      只要不是完全唱不了,严洁就有信心找到最合适石木鑫的part。
      在这之前,他要先调教好石木鑫进拍子的时机。
      他让石木鑫先休息一会,自己坐在沙发上思考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石木鑫虽然来过严洁家几次,但从没有时间认真观察家里的房间的装潢,好不容易有时间看看,又被他发现了好多之前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比如桌子上放的相框,里面只要严洁很小时候的照片,其本上都是单人艺术照,没有父母的陪同。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大概能够想象到严洁家的情况,但他没主动问过,有些事情心里知道就好。

      看了一遍下来,他发现有一个相框里面没有放照片,石木鑫以为是空的,仔细一看才发现相框里面放着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好几项数字,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但却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

      石木鑫拿起相框好奇地问:“同桌,这里面放的什么?”
      严洁分出一部分思绪,只是扫了相框一眼,神情复杂地说:“里面放着我初恋的东西。”

      猛地听到“初恋”两字,石木鑫脑袋像放在火上烤的老式爆米花机似的炸开了。
      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但那种酸涩和排斥实在令人无法忽视。
      石木鑫能够感受到,他讨厌,不对,他非常讨厌这位享受着严洁偏爱的初恋。

      石木鑫没有说话,就盯着这张纸条看。
      可能初恋就是这样,哪怕只是她留下的一张小纸条,都想保存一辈子。
      大概人都有自虐心理,他苦笑着,小声问:“这个纸条是什么?”

      严洁坐在钢琴椅上,一只手点着琴键,侧头看过来,高耸的鼻梁在侧脸上落下一道阴影。
      他的表情并没有提到初恋时该有的开心,反倒忧郁极了。
      “那是成绩条,”说到这里,严洁浅笑:“他之前不好好学习,这个成绩条是我帮他补习后的第一次考试成绩,我就这么留着了。”

      石木鑫留给严洁的是一个看不出情绪的背影,他吞了吞口水,脑袋发懵,视线落在成绩条上。
      “你很喜欢她?”

      严洁静了几秒,就在石木鑫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却听他说:“我爱他。”
      爱——一个比喜欢沉重百倍的字眼。
      嘴巴一张,舌尖压下,便可吐出如此缠绵悱恻的声音。
      明明是最有效率表达感情的方式,但人们却不经常说它,因为每一次说都要下定决心,认真考虑。

      石木鑫用手指抚摸着相框,又沉默着放下,那一刻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直视自己的内心。
      当他回过头时,脸上已经重新挂好了笑容。
      “怎么样?想到办法了嘛?”

      严洁敛着眸子,沉浸在某种情绪中,听到石木鑫的声音才抬起头,安静的点点下巴。
      “想到了,你听过演奏会吗?”严洁问。

      石木鑫摇头,他对这些真的毫无兴趣。
      严洁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他说:“没看过也无所谓,只是需要用到其中的一些方法。”

      “大型演奏会通常会有音乐指挥官,他们会通过手势控制乐团的节奏和速度,掌控演奏的进度。”严洁换了口气,“咱们只是一场小型的演奏,使用过于夸张的动作容易喧宾夺主,但是可以打信号。”
      “打信号?”石木鑫说。

      严洁点头,规范坐姿,双手悬于钢琴琴键上,没有按下去,只是做出要弹琴的架势。
      他看着石木鑫,说:“你看着我。”

      石木鑫一令一动,全心全意注视着严洁,两人目光相接,空气中的温度陡然上升。
      他不堪地拧着眉头,背部生出一层汗,正要避开眼神,就听严洁哑着嗓子说:“看我,不要移开视线。”
      “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只看着我。”

      石木鑫没有说话但停止了逃避的动作,那一刻他心里有些无奈,他的注意力不知道什么开始,就已经全放在严洁身上了。
      说实话,他在做这些动作时,是有些不情愿的,他不敢和严洁对视,生怕被人发现自己丑陋的内心和下作的想法。
      想必任何一个人都能看出他的想法,可偏偏严洁却像感受不到一样。

      严洁用他清亮中带着沙哑的声音说:“在唱歌的过程中,我会打信号,比如这样。”他看着石木鑫优雅的点了点下巴,像只舒展身姿的天鹅,“每当我做出这个动作,下一拍就是你的部分,咱们试试看。”
      石木鑫敷衍的点头,现在的他,真的不太想看严洁。

      “石木鑫?”严洁走过来,牵起石木鑫的手,问:“怎么不高兴了?”
      “没有。”石木鑫说话的时候不看人,撅着嘴,完全不像没事的样子。
      他还想挣脱严洁的手,但对方不给他机会。
      严洁蹲下来,表情不咸不淡,他盯着石木鑫的膝盖,“是不是为难你了?”
      石木鑫下意识摇头,没有人逼他,是他想和严洁同台表演的。
      “既然如此,可不可以看着我呢?”严洁把脑袋放在严洁的膝盖上,他很喜欢这个姿势,“我很想和你一起唱这首歌,你可不可以满足我这个愿望?”

      石木鑫僵住了,严洁的语气带着撒娇和祈求的意味,就好像这件事情对他很重要。
      那瞬间,石木鑫内心生出巨大的满足感,将他整个人都涨满了。
      他是个可恶的人,毫无愧疚的利用了严洁对他的依赖。

      石木鑫笑了,点着头,“嗯,我会努力的。”

      石木鑫并不笨,他要是愿意认真去做一件事情,上手还是挺快的。
      两个人就这样坐在房间里,石木鑫一心一意的观察着严洁的举动,严洁也没有真的在弹琴,而是反反复复地训练和石木鑫的默契度。
      只要他点点头,石木鑫会立刻反应上来,唱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卡上严洁给出的拍子。

      明明是如此枯燥的训练,石木鑫却丝毫没有感到无聊,因为他一直在看严洁。
      看严洁右耳上的耳洞,小小的并不显眼,他还是在之前旅行的时候才发现的。想到这里,他又想起严洁的耳朵似乎很敏感,轻轻一碰就红。

      他不知道自己脸上挂着笑,也不知道自己社么时候伸出手,揪住了严洁的耳垂。
      果不其然,严洁的动作立刻顿住了,转头过来看他。

      石木鑫也没想到自己会这样做,他不好意思地笑笑,低声抱歉。
      严洁摇摇头。
      石木鑫又问:“我好像没见过你戴耳钉?”
      “上学不太方便。”

      想到严洁戴耳钉的模样,石木鑫有些期待,他忽然来了兴趣:“要不你表演的时候戴上耳钉吧,对了,你有没有准备我表演服装?我记得你不太会选衣服。”
      他们第一次在学校外的地方见面时,严洁穿的那件半透衬衫真是令人记忆犹新。
      严洁害羞的红了脸,“那你给我选一身吧,衣柜里的你看不上可以去外面买。”

      “真的?”石木鑫有些激动,“那我选的你一定要穿!”
      严洁点头:“会穿的,不如说只想穿你为我搭配的衣服。”

      石木鑫愣了,用手捏了捏严洁的脸蛋:“宝贝,你真会说话。”他没想着故意搞什么暧昧,宝贝两个字就这么顺口说出来了。
      石木鑫打开了严洁的衣柜,很有严洁的特色,都是些简单的基础款。唯一一身风格比较悦动的,还是小西装,尺寸看着是小学生穿的,用透明防尘袋装着,挂在最显眼的位置。
      可见主人多么喜欢这件衣服。

      石木鑫内心大概察觉到了什么,没有问这件衣服是谁挑的。
      他扫了衣柜一眼,没有看上的衣服是事实,想亲自打扮严洁也是事实,他想让严洁在万众瞩目的时刻穿着他搭配的衣服。
      这是石木鑫的私心。
      他急切的关上衣柜,抓着严洁的手说:“走,出去给你看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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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我写完了!每晚9点更新。 预收《西天乐》,欢蛋剧情流,感兴趣的宝宝可以点个收藏咩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