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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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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袁府
“什么？礼部尚书家的人？礼部尚书不就是苦瓜公子的爹，他儿子已经暴露了他是一个反派啊！”袁琦回到家中迫不及待和臭宝核对信息。
那老妪原是礼部尚书夫人跟前二等丫鬟，到年龄后便配给了自家庄子的管事头头，这次闹事也是接到主家的指令。
“看来这种小打小闹幕后主导者根本不放在心上，完全交给了自己手下人去布置。”袁琦叹气。
本以为自己离真相近在咫尺，现在看来还有段距离啊！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臭宝举起小红旗安慰之后又果断下线。
到底我是社畜，还是系统是社畜？
当务之急还是先得到哥哥的心，搞事业什么的就先放放，睡个美容觉，明天继续煲汤汤。
还在梦中纠结幕后黑手是皇帝还是太子的袁琦，毫无察觉真正的任务骨干往往都是会深夜加班的。
夜深，京城最富盛名的红楼—待君归还亮着点点红灯，平日里非王孙贵族不得入的天字包房中坐着一个衣着平凡的老者。垂着眼帘，桌上摆放着和包房清雅风格完全不符的大碗茶，茶色浓得似墨，老者时不时端着碗茶饮上几口，和平常农家翁无异。
“吱呀。”一青袍男子推门而入，衣衫暗纹浮动，一看便造价不菲，可惜男子脸色泛青，面带苦色，真真是人不配衣，要是袁琦在这里一定能认出对方就是礼部尚书李佑德，和苦瓜公子简直共用了一张脸。
“王爷万安。”李佑德进门之后忙向老者行礼。
本朝无异性封王，现在世的也就两位王爷，裕亲王楚常及安闲郡王楚溪。老者便是天安帝唯一亲弟裕亲王。
“起。”被称王爷的老者声音有一点嘶哑。
李佑德打量主子神色后，斟酌着开口：“此事是下官疏忽，下官已经安排后手，保管让安闲郡王无翻身之日。”
“此事你不用管了，我自有安排。”裕亲王抬起稍显厚重的眼皮看向李佑德。
“全力安排好年祭之事，万不能出一点岔子。”
“下官晓得厉害，事情都在掌控之中。”李佑德忙表忠心。
“不过下官有一事不解？”稍作犹豫后李佑德还是忍不住开口。
“说。”
“安闲郡王现已不足为虑，是否需要针对太子布局，毕竟太子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者。”说完李佑德将头埋得更低，怕自己言语引得主子不快。
“太子？呵呵”裕亲王冷笑出声。
“太子，从来便不值得顾虑，做好分内事即可，有一点差池，你李家便只能落个鸡犬不留的下场。”
裕亲王又拿起碗茶喝了一口。
“退下吧。”
“是，下官告退。”
退出房间的李佑德已是冷汗泠泠，主子这些年越发阴晴不定，确定四下无人后从待君归侧门走出后边径直上了一座黑色小轿子。
“出来吧。”裕亲王在空无一人的房间说道。
“吱”，挂着仕女图的墙面从中间裂开，竟是一道暗门。
暗门内走出一个老妇，身后跟着一妙龄女子，两人均是戴华丽银冠，耳配银饰，穿暗底暗花蓝衣，着百褶裙，裙上用红线绣着些特殊图腾。
一身典型旧韩贵族打扮。
“这李佑德一点小事都做不好，你真放心把年祭之事交给他？”老妇人应该是在李佑德来之前便居于暗门之内，此时刻薄说道，和李佑德恭敬的语气不同，老妇显得更为随意。
“无妨，李佑德只是一颗弃子，年祭只是开始，后面才是好戏。”裕亲王淡淡应到。
“云夫人，安闲郡王便交由你了。”裕亲王说着抬头看向老妇身后的女子。
旧韩云氏！五国中除唐国楚氏以外，唯一尚存的皇族。
韩在五国历史中极为特殊，该国领地最小，国力最弱，却最后才纳入新朝版图，原因有二，其一是该国领地多山，且位置并不显要，战略地位不高，其二是国民不开化，极度崇拜巫神，面对面的打仗不行，诡异的手段却是层出不穷。
与其他四国均不同的是该国女子地位极高，平民男子地位也就比奴隶高一点，国主也由女子担任，既是国主也是巫女。
而云就是旧韩皇族之姓。
“亲王放心，我已禀明贵妃娘娘，不日便请陛下赐下郡王与我孙儿云君的婚约，君儿的手段早已青出于蓝，郡王这边再无变数。”老妇满脸倨傲之色。
老妇身后的女子云君也是微微一笑，更显明艳动人。
“云夫人做事本王甚是放心。”裕亲王点点头后又发问，“皇后娘娘可还满意你送进去的医女？”
“满意，哪有不满意的！”云夫人突然夸张笑了起来。
“谁能想到传闻中与天安帝恩爱有加的皇后娘娘竟有失神之症？莫嬷嬷出身我旧韩医女世家，帮娘娘缓解一二自是不成问题。”
裕亲王听后点点头。
“宫中眼线来报，我那好哥哥越发避人，怕是时日无多，只要能使皇后亲口在年祭承认太子并非自己亲生，太子身世就会存疑。旧唐规，非婚生子不得入族谱。太子便再不可能染指那个位置。”裕亲王说完咳嗽几声，又灌下大口浓茶。
说完又似不满意神色放松的云夫人：“对夫人承诺，楚某铭记，后手布置均已进行，这大戏的第一场，云夫人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见裕亲王如此正色，云夫人忙应到：“莫嬷嬷精通摄魂之术，且皇后本就精神不济，此事十拿九稳，必不可失。”
“只是王爷，我们隐忍布局多年，楚国现在已如履薄冰，看似冰面坚固，实则已暗流涌动，我们真要当第一个凿冰之人？”云夫人对裕亲王布局感到仓促，出言提醒道。
如不是这老妇眼巴巴跑来告知我太子非皇后亲生，我这已经认命之人有何必再操劳这么些年，仓促？本王也知仓促，本以为可以等到最合适时机，可我这身体……楚常啊楚常，你稀松平常一辈子，先帝传位竟是从未曾考虑过你，可楚世这皇帝又做的怎么样呢？也好，就让我这哥哥活着看我登上帝位。
云夫人见裕亲王低下头在思索些什么，以为自己的提醒惹的对方不快，出言道：“是我老婆子想多了，王爷自是安排周全才有此行动，老妇告退。”说完旁边少女云君便扶着云夫人站了起来。
“夫人慢走。”裕亲王不做任何解释，径直送客。
同样是不带任何标记的黑轿子，里面的人换成云氏祖孙。
“祖母，如只是控制安闲郡王，随意指定一云氏女即可，哪用祖母您的嫡亲孙女儿啊。”少女云君撒娇的将头靠在老妇腿上。
云夫人抚摸着孙女的头：“君儿莫要觉得委屈。楚溪这小辈没你想的这么简单。”
云君抬起头来不解到：“一些不入流的小手段，竟将他折腾成如今这狼狈模样，哪有什么不简单。”
云夫人笑道：“这里面未尝没有楚溪自污的成分，你看他出宫后谣言不少，可细盘起来拿得出实证的却无一例，且偌大郡王府竟没一个仆从，这件事更不简单，要知道想往他身边塞人的可不少。”
“这只是祖母猜测！”云君不服气道。
“好，好，就算是祖母猜测。”云夫人并不反驳。
“君儿可知，各地乱局已现多年，为何无人敢谈裂土自立之事？”云夫人问道。
“因为军队都由旧唐人统领。”云君经祖母自幼教导，这点见识还是有的。
“对，所以天安帝能安心“养病”，因为旧唐将领不可能轻易背叛楚家，这也是我和楚常合作的原因。”
云夫人拍了拍云君的手继续说道：“可君儿，凡是不可把希望都寄托于人，如楚常败了，我云氏一族多年筹划就付之东流？但只要你跟楚溪有了盛启帝一脉的子嗣，不靠楚常我们也未必不能凭借这个孩子走出新天地！”
“孙儿明白了。”云君低声应道。
云夫人看出云君心中还有不服：“楚常这人本事、心智、手段都不过泛泛，你看只是隐忍筹谋便让他苍老如此之快，能不能活过他哥哥都是未知，便知不是成大事之人，可我们需要这个楚家人来搅乱局势，所以不得不和他合作，其实祖母把更多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当初给你取名为君便是晓得我这孙儿一定不凡。”
“孙儿知道了，一定把这个安闲郡王牢牢抓在手里。”云君听到祖母诉说自己在她心中的特殊地位，眼神一下亮了起来。
看来鸡血在哪朝哪代都一样有效啊！
